“我會問他當初追求珍妮·巴斯是不是為了把傑裏·韋斯特趕走。”


    科比刹住了車,因為他們再次來到紅燈前。


    韋夏的話讓他難以專注,他沒想到韋夏對韋斯特離開的事情那麽感興趣。不,應該說,他沒想到韋夏對於傑克遜和珍妮搞在一起的事情那麽感興趣。


    為了逼走競爭對手和老板的女兒交往,看起來邏輯是通順的。


    身為湖人的核心球員,重建的關鍵,科比卻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古人告訴我們飛鳥盡,良弓藏,但職業聯盟的“飛鳥”永遠沒有打光的一天。補強任何時候都需要,沒有一家俱樂部不希望自己永遠保持競爭力。


    韋斯特從球員時期開始就為湖人效力,他經曆了絕望的60年代,動蕩的70年代,黃金般的80年代和迷茫的90年代,他的生平就是一部洛杉磯湖人隊的活曆史。


    正因為他的權威和地位崇高得幾乎不可動搖,老巴斯才會把這張良弓藏起來。他老了,需要培養接班人。韋斯特在一天,小巴斯就不可能順利接管湖人。


    外人隻知道湖人的管理層有傑裏·韋斯特,而不知道湖人管理運營部。


    這就是韋斯特必須離開的原因。


    傑克遜和他的對立,是禪師在公牛的一貫傳統,他喜歡製造球員和管理層的分裂,以便自己擁有更大的權威。至於和珍妮交往,那就是意外了。珍妮將此事告訴老巴斯的時候,老巴斯一點都不意外,還說他早就知道她未來會找個比她年紀大的男朋友。


    在與菲爾·傑克遜分手以後,根據科比的要求,湖人隊首先嚐試遊說杜克大學籃球隊的教練邁克·沙舍夫斯基出山,成為球隊的新教頭。後者在進行一番思考後,最終還是選擇了留在藍魔。


    為了填補傑裏·韋斯特離開留下的空缺,老巴斯在2004年正式啟動了小巴斯的接班計劃。吉姆·巴斯進入管理層。新官上任三把火,小巴斯到隊後立即聘用了魯迪·湯姆賈諾維奇作為球隊的新帥。他的姐姐珍妮的同事在事後抱怨,除了自己的父親之外,小巴斯在決定新帥人選時幾乎沒有與球隊的其他任何工作人員溝通過。


    與熱情外向、有著豐富相關經驗並曾幫助老巴斯管理過家族好幾支體育球隊的珍妮·巴斯不同,一直在拉斯維加斯從事地產行業的吉姆·巴斯的一舉一動都讓湖人隊的工作人員感到困惑。在巴斯家族的舊部、湖人隊工作人員的眼裏,小巴斯迷戀父親花花公子、遊戲人間的形象。


    這些事情將在未來被媒體披露,而現在,都隻是秘密。


    對於韋夏的話,科比露出輕蔑的笑容:“你太小看菲爾,也太小看湖人了。”


    聞言,韋夏並未反駁,他的確是什麽都不懂,這不妨礙他用他的角度去看待那些事情。


    “不過,事情遠遠沒有結束,你現在要做的是檢查傷口,然後等待暴風雨的來臨。”關於傑克遜的手段,科比是清楚的。


    可以肯定,親自把韋夏從選秀大會上帶到球隊的小巴斯,依然會為韋夏發聲,而他的發聲,將成為傑克遜刁難韋夏的理由。


    “明天是晴天。”韋夏說。


    “外麵是晴天,豐田中心絕對是暴雨天。”科比再次刹車。


    這次不是因為紅燈,而是到點了。


    他在一家醫院前停下。


    洛杉磯天使醫院(losangelesangelhospital)


    “就是這了。”科比讓韋夏自行下車,“我有個朋友在這裏工作,她會關照你的。”


    韋夏疑惑地問:“你不和我一起見見你的那個朋友嗎?”


    “不了,我和你不一樣,我進去會引發醫院內部的騷亂,天使醫院一年要響起的黑色警報是全美最多的,我不想給他們添麻煩。”科比靠在駕駛座上沒有動彈的意思。


    韋夏先道謝,再從車上下來,他忘了問科比的朋友叫什麽名字,嘴角的酸痛使他快步走進醫院。


    天使醫院很熱鬧,急診室人滿為患。


    韋夏隻是嘴角被打破了,因此他要去的不是急診室,而是口腔科,他見到了不少醫生與護士,但沒有人將他認出來。如果是科比的話,這裏確實會引發大亂。而在醫院,最常見的事情就是亂,最不該發生的便是由外來人引發的亂。自發的亂是可以控製的,外來的亂會讓一切失控。


    韋夏一路上見了百來號人,隻有一個亞裔認出了他:“你是..你是那個wish?”


    “我不是。”而他卻拒絕承認他是韋夏。


    那個亞裔不太確定,畢竟韋夏剛為湖人打了兩場比賽,他代言的廣告沒有任何一家在洛杉磯有影響力,亞裔雖然感覺他的身高和外形都指向心裏的答案,但當事人沒有承認,也不好多說什麽。


    韋夏來到口腔科所處的大樓裏,城所電梯,上三樓。


    電梯到層時,門口站著兩個人。


    一個穿著標準的職業服,她肯定不是醫生,即便是,也不是臨床醫生,應該是那種專門指揮醫生和開會以及拉讚助引進設備的那類實權人物。讓韋夏驚訝的是對方的相貌,在美國生活了快22年,他還第一次見到如此美麗的亞裔。


    應該有170公分的身段,幹練的短發,完全挑不出毛病的五官,她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美。


    又不單純隻是美。


    就像一朵嫵媚地蓮花,和清幽的玫瑰,獨一無二的氣質塑成了她身上的清傲、知性和讓人不願接近的氣場。


    “就是他了,克洛德,科比的朋友。”令韋夏心存敬畏之心的女人說。


    她身邊的男醫生對韋夏說道:“和我來吧,wish。”


    “不必擔心,克洛德是天使醫院最好的口腔科醫生。”她對韋夏說。


    或許是已經有女朋友的原因,見到她的第一麵,韋夏單純地覺得她美不勝收,並無其他的心思。


    “謝謝。”韋夏呆了兩三秒才從被美到發呆的狀態中走出來。


    她進入電梯裏,而韋夏則從電梯中走出來,跟著那個叫克洛德的口腔科醫生一起前往辦公室。


    經過克洛德的觀察與診斷,韋夏的嘴角隻是被打出裂口,牙齒沒受傷,因此隻需要按時在局部用藥水塗抹,每天兩次,不出兩周便可痊愈。


    平安無事的消息讓韋夏有些不爽,他竟然就為這個錯過了下半場的比賽。


    如果傷勢更嚴重一些他也就不會有這麽多想法了。


    走出辦公室,他發現他的傷勢沒想象中的那麽輕鬆,裂開的嘴角在經過藥水塗抹後有發癢的跡象。接下來的兩周,他在吃飯的時候要格外注意,否則碰到傷口的疼痛不亞於光著腳踩到地上的針。


    他準備離開醫院,經過急診室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老人倒了下去。


    電影級的事故就在麵前發生,而他隻能看著附近的醫生第一時間跑到那個老人的麵前急救。


    那位動手急救的醫生身邊還跟著一個看起來快入土的老頭,他化身為一位來自德國的瘋教授,講著完全無法讓人明白的德國腔英語。從這位老頭的行為舉止便能看出,讓他變成這副模樣的原因有可能是癡呆。


    後來,韋夏會從一位專業的幕後醫生口中得知,讓老人們癡呆加劇的原因往往是身體疾病的惡化。


    那位癡呆的老頭看起來不是毫無作用,在醫生做急救的時候,他有一分鍾左右的時間在為醫生鼓勁。


    “加油!”


    “厲害!”


    “就是這樣!”


    可惜他的熱情隻持續了一分鍾,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他決定在醫生的身邊拉下一泡屎,因此他隻能從拉拉隊隊長的位置上卸任,並采取極端的惡臭激勵法逼迫醫生盡力把人救活或者宣布他已經死亡。


    韋夏為了避開那坨屎,他饒了一大段路才走到醫院外麵,正好看見那位美的爆炸的人正與科比聊天。


    “他來了。”科比說。


    目睹老頭在他麵前拉下一坨屎,而他沒有被那個畫麵惡心到窒息之後,這個美得令人窒息的女人也無法對他的感官產生任何衝擊了。


    因為任何事物,任何的人,和他剛剛經曆的事情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


    韋夏現在隻想迴家,再去打一場聖路易斯老鷹,他就不信了,非要把那場比賽贏下來不可。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科比笑道,“被護士偷襲了?”


    “更糟糕。”韋夏認為不能隻有他一個人被惡心到,“有個老人在我麵前拉屎!”


    “如果你是第一次在深夜進過急診室,那已經算是個不錯的經曆了。”已經不令人窒息的美人說道。


    科比趁機向韋夏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我在天使醫院的朋友,伊蓮·特洛維斯(rovis),洛杉磯天使醫院的副院長,你要知道在天使醫院這樣的機構,年紀輕輕就能做到副院長的人,都很厲害。”


    任何事情都可以以自己的專業來舉例。


    “就像你24歲前便已經得到三枚戒指?”韋夏問。


    “差不多。”韋夏突然的一捧讓科比很是受用。


    科比還是太天真,哪有無緣無故的捧。


    韋夏突然對特洛維斯開玩笑道:“你會像科比那樣將院長從醫院裏趕走並取而代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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