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夏的大腦極其混亂。


    他最先明確的是,那些可以看清楚片段的光幕,全都是nba比賽,而且都是凱爾特人的比賽,甚至可以肯定地說,是約翰·哈夫利切克的比賽。


    他開始數那些有片段的光幕。


    第一遍,數到第58的時候亂了套。


    第二遍,數到200的時候亂了套。


    第三遍他決定用兩兩一組的方式快數,就算輸錯了也沒關係,隻要對現場的數字有個大概的概念就行了。


    他最終得到的答案是1400。


    數字肯定不準確,但不會比1400多,也就是說可以看清楚片段的光幕在1400以內。


    他沒有忘記去年是如何穿越到天行者身上的,難道他隻要走進這些光幕裏,就可以打那些比賽?


    他心想著,隨即做出嚐試,主動走進光幕內。


    瞬間,他的身體進入其中,附體的方式和之前那種恐怖的高空滑落不一樣。


    他進入光幕內被刺眼的光芒刺激得閉上雙眼,等他的眼睛再度睜開,隻見得麵前有個站著一個黑人,咧開嘴唇,秀出白的不像樣的大牙齒用他一口讓他想笑出來的土味英語說:“猴哆啊,今晚的對手比較弱,我教你的擦板投籃可以好好練一練,別怕投不進,比爾巴不得你不進!”


    “好的。”


    韋夏憑著哈夫利切克的記憶認出了此人。


    薩姆·瓊斯(samjones),外號關鍵先生,他和比爾·拉塞爾生平參加過的10次搶七大戰全部取勝。那些現代已經無人關心的搶七戰,拉塞爾場均20+30+5助攻,瓊斯則是場均29分,遠超他們的平均表現。


    擁有此越戰越勇二人組,也難怪張伯倫那個一到大場麵就不做人的軟腳蝦一輩子沒打贏過綠軍幾次了。


    瓊斯的話語更是給韋夏提了一個醒。


    約翰·哈夫利切克的人生被他改變,nba的曆史也將發生改變。


    哈夫利切克的記憶讓韋夏知道現在正是前者的新秀賽季第十場球,季前賽訓練營裏,奧爾巴赫吩咐湯姆·海因索恩和薩姆·瓊斯教哈夫利切克投籃。


    哈夫利切克或許是世上第一幸運兒,他隻需要負責給海因索恩買煙抽,給薩姆·瓊斯獻殷勤——他做不來的話就等韋夏穿越來的時候做——就能和當世最好投籃手之一學習跳投。


    尤其是薩姆·瓊斯,此人是宗師級的擦板投籃高手,上賽季(1961-62)東部決賽第七場,正是他迎著張伯倫命中絕殺幫助綠軍晉級。


    由於韋夏的插手,哈夫利切克至少提前了五個賽季開始鑽研投籃。


    這會帶來什麽改變,不得而知。


    韋夏隻知道他作為哈夫利切克打的第一場常規賽隻打了一節半就被他的哥哥強行從競技場抽離。


    韋秋叫醒了韋夏。


    “你真是不像樣,都幾點了還睡呢?再不起床就趕不上飛機了!”韋秋催促道。


    韋夏的眼睛閉上又睜開,睜開再閉上,他的意識好像還在那場比賽裏,緩了幾分鍾才真正地迴到了現實。


    舊時光仍然是舊時光。


    韋夏現在知道他可以在舊時光裏做什麽,不能做什麽了。


    他不能在舊時光裏打比賽,因為比賽隻能在純黑的世界裏打,選秀結束後,純黑世界發生劇變,那裏充滿了約翰·哈夫利切克的比賽光幕,韋夏可以任憑意願去打哈夫利切克職業生涯的任意一場比賽。


    他在現實中顧不上的薄弱環節,完全可以在舊時光裏彌補。


    想到這一點,他激動得手指發抖。


    “太不可思議了...”韋夏從床上下來,迅速地洗漱了一遍。


    由於他多睡了一陣子,沒時間再吃早餐,隻能拿個麵包邊啃邊走。


    酒店外,他的家人已經準備好離開了。


    韋夏也要離開,他得飛洛杉磯去湖人隊總部豐田中心談簽約的事情。


    除了他已經見過的那些工作人員,還有些沒和他見過麵高層人士同樣要借此機會同他一見。


    韋夏、韋秋、韋春三人在機場和父母分開。


    韋明亮和梅晨要迴費城,他們則一起迴洛杉磯。


    “對了,菲利克斯,你的第一份合同可以拿多少錢?”就算是韋夏的前女友和初戀,也不會比此時的韋秋挨他挨得更近了。


    韋夏走著路說:“我預計會簽下一份將近4年1200萬美元的合約!”


    “安妮,我要多久才能賺到1200萬?”韋秋大言不慚地問道。


    韋春認為韋秋沒安好心,聽到他的問題,更是直言道:“就算把1200萬除以一百,對你來說也是困難重重。”


    韋秋不服氣,但他隻是社區大學的在校學生,就是再有多大的不服氣,都無法做出有力的反駁。


    他們一起迴到洛杉磯,韋夏支付了他們的車費,再坐上湖人隊派來的的專車前往湖人隊總部豐田中心。


    此時的豐田中心並不熱鬧。


    往年現在就該準備召集能用的人手去打夏季聯賽了,而今年湖人不打算組隊去打夏季聯賽。


    沒有夏季聯賽的安排,又處於休賽期,訓練中心平時隻有保養設施和維護的工作人員。


    今天是新秀與教練組、管理層的見麵日,來的人很齊。


    韋夏見到了之前來試訓時的那幾名助教。


    菲爾·傑克遜依然穿著一身寬鬆的衣服,看向韋夏的目光中雖有微笑,但他們上次的試訓經過並不愉快。


    “wish,希望你沒有因此試訓對我產生不好的印象。”傑克遜說得好像如果韋夏對他有壞印象就能怎麽樣似的。他對那天的刁難做出了解釋:“我隻是想看看你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會有何反應,令我驚訝的是,你表現得很完美,雖然你當時還沒有被任何球隊選中,但你的態度已經達到了職業水準。”


    這就是他把人折騰五個小時的理由嗎?真是很有說服力啊。


    韋夏花式假笑:“沒讓您失望真是太讓我感到高興了。”


    “現在可還不是高興的時候,”禪師的聲音低沉而有內涵,“如果想要在球隊裏贏得位置,你需要付出比其他人更多的努力。”


    韋夏無言以對的平靜讓傑克遜認為他默認了。


    接著,韋夏看見了禪師帶來的一整套團隊。


    除了他之前見到的幾位助教和訓練師,新麵孔還有喬治·芒福德,傑克遜豪華團隊裏的一員,一個改過自新的癮君子,同時又是一個對籃球之神無所不知的心理學大師。他將自己所經曆的一切都融入自己獨特的世界觀和心理學理論,來幫助運動員們拂去心靈上的塵埃,讓他們在賽場上進入“thezone”模式,將自己的能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三角進攻之父泰克斯·溫特,與名人堂球員比爾·沙曼並肩作過戰。這位老教練很快便以他強大的抗壓能力給湖人隊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和科比一樣什麽都不怕,在芝加哥時就擔任過傑克遜手下“壞警察”的角色,也是教練組中唯一一個敢直接挑戰喬丹的人,溫特時不時地就會去糾正喬丹的胸前傳球或者其他技術瑕疵。


    奇普·謝弗,:曾經是公牛隊的訓練師,現在來到湖人隊擔當比賽協調員。和任何教練組的成員一樣,在喬丹獨攬總冠軍的那些年,可能每一處都有他的身影,都有他不可磨滅的貢獻。


    總共有九個人,全是跟隨禪師一起來到湖人隊的工作人員。


    要養起這套班子,巴斯家族一個月要多花近百萬美元(不算禪師)。


    韋夏和他們每個人問好,走進二樓的總裁辦公室裏。


    這間辦公室屬於巴斯家族的人,從名義上來看,它屬於傑裏·巴斯,但巴斯博士很少來豐田中心,因此,使用辦公室的人是他那兩個爭權奪勢的子女。


    一個是韋夏已經見過的吉姆·巴斯,另一個則是第一次見到的珍妮·巴斯。


    “wish,我們見過,你的到來一定能幫助我們重返爭冠行列!”小巴斯可能從來沒學習過怎麽捧人,否則他不會做得這麽尷尬。


    聽完他的話語,韋夏隻覺得頭皮上有數萬隻螞蟻在爬。


    珍妮向韋夏展示了湖人的隊史有多麽輝煌,從70年代至今,9座金燦燦的總冠軍杯。


    “維薩,希望你能讓它變成10個!”珍妮近距離地對韋夏笑道,“我喜歡整數。”


    韋夏淡淡地笑應一句:“我也喜歡。”


    “珍妮,菲利克斯的外號可不念‘維薩’。”小巴斯就像著急公示眾人韋夏是誰的人一樣,“維薩是誤讀,我不知道是哪個鄉巴佬傳出來的,美式英語已經吞音嚴重了,現在連四個字母的詞組都不會念...”


    他是在嘲諷自己的姐姐嗎?韋夏沒想到湖人內部的問題如此之多。


    珍妮的笑容正在變得僵硬。


    韋夏正屬於那種劇情變得尷尬的時候會快進跳過的人,他開口替珍妮解圍:“不要緊的,其實wish的起源也是因為誤讀,後來讀的人多了,就成了‘wish’,我已經習慣了。”


    “這就不對了,”小巴斯成心要惡心他的姐姐,“wish是個很酷的綽號,維薩聽著像滿臉雀斑的印第安納鄉巴佬相互間的代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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