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酒陌下學後與酒砂二人上宋府登門拜訪,宋老自小看著這二人長大,如今聽說要診治的葉羨晚乃是酒陌的心上人,二話不說,自是同意了。

    這姐弟二人又央求著他先不要將此事告訴他們外祖,為他們保密。宋老一尋思,自然是理解了。

    因國子監是上六休一,是以三人協商後將診治時間約在了三日後的初七。

    初五這日,國子監在武場上舉行武試。

    武懷軒果真手下留情,隻以木劍柄擊退葉慕陽,可饒是如此,酒陌仍是心疼,葉慕陽一下場就將她拉到角落裏,“你沒事吧,疼嗎?”

    葉慕陽連忙搖頭,武懷軒的劍柄隻是擊中了她的肩頭,不過有些麻痛,可以忍住。

    酒陌眉都皺了,手一撈將她抱入懷中。

    “幹什麽!”葉慕陽驚得後退,卻被他箍得緊緊的。

    “別動,我先幫你揉一下,不然到了晚上會青腫起來的。”酒陌說著,以掌心揉按住她被劍柄擊中的肩頭。武懷軒能擊得她往後踉蹌數步,定是使了幾分力度的,不能太作假。酒陌將內力凝聚在掌心,緩緩揉按著。

    葉慕陽縮在他懷中,動也不敢動,隻偷偷抬眼瞄了他一下。

    他……真好看,向來玩世不恭的臉上難得出現分外認真的神色,挺鼻薄唇,輪廓俊美,因為使了內力的緣故,額上冒出了細汗。葉慕陽看得紅了臉,忍不住低下頭來,怦然心動。

    “我等下給你一瓶跌打藥酒,你迴去讓丫環給你擦,早晚各揉一次,讓她用點力,這樣好得快些。”酒陌心大,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

    “我、我知道了。”葉慕陽頭低低的,見他鬆了手,連忙從他懷裏鑽了出來。這要是讓人瞧見了,保不準會以為他們二人有龍陽之好呢。

    葉慕陽一走出來,便看見許睿之被人攙扶著下了台,連忙上前去,“睿之,你怎麽樣了?”

    酒陌見了,撇了撇嘴,心中有些吃味。見葉慕陽要伸手去扶他,酒陌連忙三兩步衝上前去,“我來我來!”說著強行擠入兩人中間,又一臉關切地對許睿之道:“你傷到哪了呀?”

    看台上的酒砂見了,笑而不語。因著酒陌剛“傷愈”不久,是以此次武試他並無下場,不過酒砂在家中呆著也是無事,便也前來觀賽了。

    其實她主要是來看一下未來弟妹的比試的,怕她又像前世一樣吃了虧。想到前世

    胸前一掌、屁股一腳,酒砂便覺得心疼起來,身為一個姑娘家被一個外男這般欺辱,也不知那時她得有委屈。

    想到這,酒砂心中又有些自責,前世的時候她可沒有心疼過她,當時知道她的身份後,她也和世人一樣帶著異樣的眼光去看待她,實在是慚愧。

    下午迴府後,酒砂坐在窗台上,細細梳理了許多前生今世之事,也認真反省自己前生前世的不足之處。世人總是後悔過去的不足,期盼未來的彌補,可是過去之事已如逝水不可逆,未來自然而來,又有其隨機多變性,最重要的不外乎是現在,現在的所有才是她最需要珍惜的。而她最要珍惜的,是他。

    這日晚上,沉曦又是早早上床歇息,他明日休沐,睡得這麽早自是不懷好意,眼見他即將化身為狼,酒砂繼續磨磨蹭蹭不肯上床,能拖一會兒便是一會兒。

    話說前世的時候,他不是對此事極其冷淡的嗎?前世是一月一次,怎地今世會變成一日一次了?一下子就增長了三十倍,而且時長也大為不同,不僅各種折騰,還……昨夜他還嚐試著要變換姿勢,隻是她羞澀不肯,他才作罷。

    “夫人,該就寢了。”身後,傳來沉曦幽幽的聲音。

    酒砂聞言,當即兩腿一軟,賴在繡墩上不肯起了,“天色還早著,我白日睡多了,晚上睡不著,你先睡吧。”她要等!等到他睡著了,她再偷偷地上床去!

    卻不料,沉曦直接下了床,緩緩朝她走來,酒砂看著鏡中的他步步逼近,幹脆整個人撲在了梳妝台上,抓緊台角。

    門外守著的春曉和流冬忽然聽到裏麵傳來“劈裏啪啦”東西掉落的聲音,春曉凝神細聽片刻,裏麵又傳來了聲響,像是梳妝台上的胭脂水粉嘩啦被人掃了下來。春曉正欲敲門,流冬卻突然扣住了她的手,低聲提醒道:“你也不看什麽時辰了,別擾了小姐和姑爺休息。”

    “可是……裏麵怎麽了?”春曉不明。

    “就算東西掉了,也得明日再收拾了。”流冬怡然自得。

    “唔……我的胭脂……”裏麵傳來酒砂悶聲低叫的聲音,像是被人封住了唇。

    “管它。”沉曦低喃。

    “不許在這兒……”酒砂弱弱抗議。

    “你又不想在床上……”

    一會兒後。

    “床上好了……”酒砂低聲求饒。

    “唔,下次吧。”他沙啞道。

    “下次?明

    天嗎?”酒砂懷揣著一絲希望。

    “下次。”今晚下次。他不容拒絕,很快便讓她說不出話來了。

    第二日,沉曦練完功後洗沐迴來,酒砂還在沉沉睡著,見天色不早了,他輕輕將她吻醒。

    酒砂迷糊睜眼,想起昨晚之事羞惱得緊,手使勁揮打出去,卻是軟綿綿的,反倒被他抓在掌中細細親吻著,吻得她手心發癢。

    “別弄了,好困呢。”

    “要起了,先起來用早膳,中午再睡。”

    “不要,我困。”酒砂轉過身抱住棉被。

    “起了,下午帶你去騎馬。”沉曦誘惑道。

    “不騎,累。”酒砂迷糊道。

    “要起了,乖,下午帶你出去玩,想去哪兒都行……”

    酒砂見他一直纏著自己,不讓自己睡覺,隻能轉迴身子抱住他,呢喃哀求道:“讓我睡多一會兒。”

    沉曦心軟了,不再動她。

    酒砂心中歡喜,討好地在他胸口親了一下,吻落在他中衣上。

    沉曦低眉,扯開了中衣,指了指自己胸膛,循循善誘,“再親一下。”

    酒砂皺了皺眉,眯著眼在他結實的胸口親了一下,就在她以為可以高枕無憂繼續睡覺的時候,卻不料已經不小心點了火。

    沒一會兒酒砂便徹底清醒了,一臉委屈地揪著衣裳爬下了床,衝外麵喊道:“晚秋,梳洗!”

    被推翻倒在床上的沉曦低低笑出聲來,她的床氣真可愛,像足了一個孩子。

    午後,二人躺在花園的藤編搖椅裏,享受著愜意的金秋時光。

    酒砂窩在沉曦懷中,手點了點他的胸膛,“明日我要和陌兒去宋老先生那兒一趟。”

    “嗯?去做什麽?”沉曦低頭,說話間唇抵著她的雲鬢,她身上有一股清淺的花香味,甚是好聞。

    酒砂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葉慕陽姐弟倆兒的事說了,讓他知道,有利而無害。

    沉曦倒不驚詫,前世的葉羨晚為了能讓弟弟參加科舉,設計讓馬在眾目睽睽之下踩斷了自己的腳。這姐弟二人都瘸了腿,暗度陳倉換迴了身份,不過因此,國公府的爵位也保不住了。自那之後姐弟二人過得很是艱難,直到後來真正的葉慕陽金榜題名,成了史上第一個不良於行的探花郎,姐弟倆才苦盡甘來。

    不過他也有些納悶,他記得這葉羨晚最後是嫁給了榜眼許睿

    之的,許睿之不嫌棄她的腿疾,二人婚後相敬如賓,那怎麽今世這葉羨晚會和酒陌走在了一起?

    沉曦又迴想起一件事,當時葉慕陽中了探花之後,曾有人告密,意圖揭露這姐弟二人的秘密,告他們個欺君之罪,後來卻是酒陌出手強壓住此事,這事費了他不少勁,當時,他和太子都暗中出手幫了忙。

    看來,酒陌是對曾經女扮男裝的葉羨晚有些情分的,可是這葉羨晚,她不是喜歡許睿之嗎?沉曦轉念一想,這葉羨晚當年已經身殘,能有未婚男子求娶為正妻已屬難得,何況這求娶之人還是同窗多年知根知底、如今又前途似錦的榜眼,隻要這葉家姐弟倆不蠢,便會嫁過去。

    “夫君,你覺得慕陽弟弟的腿能治好嗎?”酒砂粘著他,手指在他胸膛上劃來劃去,這要是到了晚上她才不敢這麽纏他,就仗著現在是白天,丫環們都在旁邊守著。

    沉曦捉住她的小手,“不知,我又不是大夫,得讓宋老先生看過方知。”

    “說的也是,”酒砂摟住他的腰,“那你明日和我們去嗎?”

    “嗯。”他明日空閑。

    酒砂對他的迴答很是滿意,好像他隻要不上朝,他的時間都是她的。酒砂在他懷中伸了個懶腰,閉眼睡了。

    沉曦接過晚秋遞來的毛毯輕掩在她身上,將搖椅上掛著的紗帳放下。紗帳一垂下,搖椅內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沉曦閉目養神,可是腦海中卻浮起一個遐想來,若是將這紗帳換成不可透視的幔布,二人再在這搖椅上……沉曦喉結一緊,這想法邪惡得緊啊,想到這,他忍不住收緊了她。

    白日宣淫,他想。

    作者有話要說:

    酒砂:殺手,這男主人設崩了啊,以前不是這樣的啊?qaq

    殺手:乖,這才是原定人設。殺手是慈母,慈母是不會遏製孩子們的天性的。

    酒陌(舉手):我也要!

    殺手:呸!小孩子懂什麽!好好讀書!作業寫完了沒?期中考考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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