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喜歡的……是女人。


    一個跟自己相處了小半年,上過無數次床,接過無數次吻的男人,他說他不喜歡男人,喜歡的是女人。


    莊旭然張大嘴巴,急促唿吸兩口氣,再不換氣,他會窒息而死,


    “葉淩……”如果說剛才聽到葉淩說想結婚生孩子,莊旭然是痛苦,現在聽到葉淩說根本就不喜歡男人,而喜歡女人,莊旭然憤怒!


    那可怕的樣子,葉淩見過幾次。


    葉淩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這半步被他自己硬生生拉迴來,堅定站在莊旭然麵前:“你……”他聲音幹澀,心髒也發緊:“你打我吧,是我騙了你。”


    話音剛落,莊旭然衝過來,一拳打在葉淩臉上。


    嘴角破了,血腥味在口腔中暈開,葉淩帶著很多很多的歉意,還有不可分辨的心疼說:“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其實仔細計較起來,錯不在葉淩。但感情一事沒有客觀對錯,隻有心甘情願。


    葉淩覺得自己對不起,充滿歉意,覺得自己錯了,那就是錯。


    “你在說謊對不對?是不是擔心我?怕我家裏反對?”這陣子發生的事情,莊旭然沒有跟葉淩透露,但葉淩也許知道他處境艱難,所以才為了他好提出分手。


    “不是,分手是真心話,我想跟你分手。我說的都是真話,喜歡女人也是……不喜歡男人也是……”葉淩搖搖頭一直說。


    “閉嘴!”莊旭然嘶吼出聲,不許葉淩往下說:“這算什麽!這樣算什麽!”他像隻狂暴的獅子,又悲又怒,撿起地上的東西往葉淩身上砸,摔!“你他媽早不說晚不說!這個時候跟我說你不喜歡男人,你他媽想結婚!”


    “莊旭然……”


    “你閉嘴!我告訴你葉淩,你想跟我分手!沒門!”


    “……不要這樣。”葉淩深深閉上眼睛,豁出去地說:“好好地分手,我心裏惦念你的好。如果你硬要拖著我,就是要逼死我!”


    一個兩個都拿權勢壓人,沒權沒勢的窮學生該何去何從,自己隻是想老老實實地畢業,養活一家人而已……


    葉淩說:“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勉強別人?你有權有勢,我無權無勢,跟你在一起我承受不來那些負擔……”就算心裏的負擔可以不計,肩膀上的責任如何忽略?


    “什麽負擔?跟我在一起就成了逼死你?葉淩,原來你是這麽想的?”莊旭然捏緊拳頭,死死地瞪著葉淩,卻始終沒辦法放任自己狠狠揍他一頓,就這樣了還是舍不得!


    “……我就是這麽想的,我要和你分手!”葉淩不想再拖下去,他斬釘截鐵地說,毫不猶豫。


    就算猶豫又如何,還不是要分手!最後的結果還不是一樣!


    長痛不如短痛!


    “我不分!”莊旭然比他更大聲。


    “不分也不行!你以後別來找我,我也不會接你的電話,不會見你!”葉淩吼著說出來。


    “你敢!我打斷你的腿!”莊旭然激動怒吼,上前動手。


    葉淩以為他要打人,伸手一推他。


    莊旭然撞到博古架上,一個花瓶掉下,摔得四分五裂!


    赤紅了眼睛,激怒了殘暴因子。


    “你敢打我!”莊旭然撲上去,和葉淩扭打成一團:“你說!你說!還分不分手?”


    葉淩一開始不敢還手,隻敢阻擋,後來扯下一個抱枕,兇悍地打迴去,反正抱枕又不會打疼人。


    “分手!我就要分手!”也赤紅了眼。


    “去你媽的!你去死!”莊旭然口不擇言說,和葉淩翻到在沙發上,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


    “你罵我媽!我才去你媽的!你去死!”一腳踹過去,葉淩從沙發上爬起來,衣服被扯開了扣子,臉上火辣辣地疼。


    莊旭然抓起東西摔過去,抓到什麽摔什麽:“我打死你!想分手就去死!”


    “我不死!我就要和你分手!”葉淩最厭惡被人砸東西,接住那些東西摔迴去:“你住手!再這樣我跟你沒完!”


    “來啊!沒完啊!是哪個王八蛋孫子要跟我分手!有種跟我沒完啊!”莊旭然還在砸,沙發的抱枕砸光,遙控器砸了了,紙巾盒砸了,籃子裏一整籃水果也砸過去。


    葉淩的腦袋被個大大的臍橙砸中,腦子懵了一下,接著怒氣衝衝撲上去:“讓你砸我!”


    莊旭然打架慣犯,怕他個球,恨不得打一場痛快的。


    屋裏一片混亂,堪比車禍現場,好些東西直接報廢。


    人也快報廢了,葉淩被莊旭然壓在地上,氣喘喘地質問:“說!還分不分手!”


    “分手!”葉淩梗著脖子,上氣不接下氣地嚎。


    莊旭然腦子一熱,往葉淩身上就是一拳。


    葉淩疼得整個縮起來,嘴裏卻堅持不懈地囔囔:“我要跟你分手!你打死我……也要分手……分手……”


    “你就這麽想離開我?”是分手,不在一起,以後見不到摸不著啊!不能再親吻,不能再擁抱,也不能再親密無間□□做到瘋狂!


    莊旭然不能忍受,他寧願打死葉淩也不能答應!


    “我要離開你……”葉淩痛苦地說,眼睛有淚倒流,沒入發鬢。


    “……”莊旭然坐在他身上,緊緊按著他,再給他一次機會:“葉淩,跟我道歉,別再提分手,我們好好在一起。”


    “不。”葉淩的迴答隻有一個字,擲地有聲的一個字。


    “……”


    在樓下,莊旭東等了許久,不見葉淩匯報情況,也不見莊旭然下來。


    以為葉淩欺騙自己,莊旭東臉色難看地走出來,上去堵人。


    出了電梯一看,屋門竟然是開著的,屋裏麵傳來可疑的聲音……那是……


    “旭然?”莊旭東連忙衝進來,看到的是滿目狼藉的客廳,一地的碎片和殘骸,而屋子那頭,弟弟莊旭然發狠地和葉淩扭打在一起,是動真格的!


    “旭然!”莊旭東看得頭皮發麻,連忙過去拉架:“別打了!”他大吼,高大的身軀擠過去。


    “說!分不分手?分不分手!”莊旭然陷入魔怔,翻來覆去就問這句。


    “分手!”葉淩鼻青臉腫,仍舊堅持分手。


    “別打了!你快打死他了!”莊旭東看得膽戰心驚,因為兩人身上都傷了,五顏六色般精彩。


    媽呀,這還是情侶嗎,打起架來跟殺.父仇人似的。


    “你滾!”莊旭然看到大哥,狂暴的神情愈發火上添油,甚至對莊旭東出手。


    “住手!你看看你像什麽樣!”莊旭東比他高一個頭,用力製住他:“你是瘋子嗎?有你這麽打人的嗎?”


    “不要你管!”莊旭然推開莊旭東,迴頭去找葉淩。


    “……”葉淩被拉開之後,靠著一麵牆,但是慢慢地……他手腳冰涼地滑下去。


    冷汗狂飆,心髒加速跳動,眼前很快就變黑了。


    葉淩的嘴唇蒼白可怕,連說一句話引起注意都做不到,最終痛苦地陷入黑暗中,人事不省。


    “葉淩!”那副了無生氣的模樣,刺激到了莊旭然的某根神經,使得狂暴的他瞬間清醒過來。


    用力掙脫莊旭東的禁錮,莊旭然衝到葉淩麵前捧起他的臉喊叫:“葉淩!葉淩!你醒醒啊!”


    “他怎麽了?啊?你快把他扶起來呀!”莊旭東也慌神了,恐怕莊旭然把人家打出個好歹來。


    “說什麽廢話!快叫救護車!”莊旭然頭也不迴地怒吼,然後托起葉淩上半身抱在懷裏,無措地快要哭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我打電話……”莊旭東撥著電話,看到自己弟弟哭得像個孩子,哪有一絲剛才的狂暴。


    “葉淩!葉淩!”莊旭然抱著葉淩,就好像葉淩要死了一樣,慌得六神無主,神經絮亂。


    “我看看,是不是隻是暈倒了?”莊旭東打完電話,心裏冷靜下來,想試試能不能弄醒葉淩。


    “你走開,別碰他!”莊旭然兇狠地瞪著他,像隻護食的小獅子。


    “旭然,別這樣!我不會害他!”莊旭東很無奈,弟弟究竟怕什麽,自己是壞人嗎?他說:“我隻是想看看他怎麽了。”


    “都是你害的!”莊旭然的眼淚滴在葉淩臉頰上,臉上神情悔恨難過,憤怒悲傷……


    可他自己很清楚,葉淩說過的每一句話,也是真的。


    包括想分手,不喜歡男人……喜歡女人……


    他竟然喜歡女人!


    “嗚嗚嗚……”


    莊旭東心酸啊,弟弟在麵前哭得不要皮不要臉地。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吧。就連兩三歲的時候被揍屁股,也沒有哭得這麽傷心過。


    長大之後儼然一隻小老虎,更加不會露出脆弱的一麵。


    親弟弟,莊旭東當兒子養的,從小疼著的。


    “你就這麽喜歡他……啊?”喜歡到放棄自己的原則,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對!莊旭東覺得,自從弟弟戀愛後就變了。


    你看看,現在是什麽模樣?能看嗎?


    男子漢大丈夫,要什麽對象沒有,偏偏找個大老爺們愛得死去活來,有意思?


    特堅強,特有理想,特彪悍的一個男孩,他的未來是什麽樣的,莊旭東不敢斷定,但是他媽的絕對不是現在這樣!


    為了個男人,把自己搞成什麽樣了!


    把家裏搞成什麽樣了!


    “莊旭然!你認真點!要家還是要男人!”


    “……”莊旭然擦了擦眼淚,梗著脖子說:“都要!”


    “不行!你隻能要一個!”莊旭東說:“要家就沒他,要他就沒家!”


    莊旭然閉上眼兩腿一伸:“那你殺了我吧,我倆一起去死。”


    這又是莊旭東無奈的一點,弟弟動不動就說死,動不動就殉情。


    “死死一塊,活活一塊,我認真的。”莊旭然平複了一下聲音,冷靜到令人可怕地說。


    “你!”莊旭東捂住肺部,氣得血管要爆炸了。


    莊旭然聽到樓下救護車的聲音,吃力地抱起葉淩下樓,根本不管莊旭東。


    “個熊孩子!”莊旭東氣歸氣,但現在人重要。


    他長得魁梧,力氣大,幫忙抄起葉淩一起下樓去。


    三個人都上了救護車,護士在車廂上給葉淩做急救。發現葉淩暈過去了,立刻給他查看身上有沒有嚴重傷口。


    “他怎麽了?到底出了什麽事?”莊旭然緊緊看著葉淩,還是沒有醒來,心裏急得火燒火燎。


    “病人身上比較多傷痕,要迴去驗傷才知道具體。”護士搖搖頭,不敢確定。


    但是唿吸平穩,臉色略蒼白,額頭有冷汗,有點像低血糖和急性炎症的情況。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莊旭東在一旁冷眼看著,心裏嘀咕,誰讓你之前往死裏揍,還是對象呢,這對象誰消受得起。


    “你閉嘴!”莊旭東低低地吼,心裏已經夠悔恨夠煩躁的了!


    “窩裏橫。”莊旭東再嘀咕一句。


    這就錯了,莊旭然對誰都橫。打自己人都這樣了,打外人更不怕打死。


    “……”看著閉目不醒的葉淩,莊旭然沒了主意,心裏惶恐不安。


    “等他醒了,還跟你過就是個奇跡……”誰受得了啊這個,家.暴啊,嗬嗬嗬。要是這樣能分手了,莊大哥也是喜聞樂見。


    “……”莊旭然連吼莊旭東的力氣都沒了,坐在那裏身心俱疲,想不到下一步該怎麽做。


    要是葉淩醒來之後依舊吼著要分手,他該怎辦?


    救護車很快到了醫院,葉淩被抬下去,進病房就診。


    莊旭然和莊旭東被攔在外麵不許進去,現在還不確定葉淩是怎麽迴事,沒確診之前家屬一律不允許入內。


    兄弟倆坐在外麵等候,都是沉默不語地,死氣沉沉地。


    “喂,你身上的傷,也去看看吧。”莊旭東踢踢隔壁弟弟的腳。


    莊旭然把自己的腳移開點,垂眼看著地麵不說話。


    “你一整天沒吃東西呢吧,去吃點東西。”莊旭東看看手表,下午一點多了,折騰的時間還真不短,大家都沒吃午飯。


    莊旭然在家鬧著,連早飯都沒吃吧。


    沒人理睬自己,莊旭東歎了口氣,出去了。


    先去買點能吃的東西,然後打個電話給莊旭然的朋友。莊旭東知道,那幾個莊旭然的發小也都是知情人,指望他們能勸著點,別出亂子才好。


    拿迴去,意料之中,莊旭然不肯吃。


    “你這算什麽?真打算去死?”莊旭東沒奈何,弟弟軟硬都不吃,跟他來硬的他比你更硬,隻好用軟的:“你這樣葉淩怎麽想,他心裏要是有你,會心疼你。他心裏要是沒有你,你把自己折騰死了,他高興著呢。”


    莊旭然的眼瞼動了動,抬起頭狠狠地瞪著莊旭東:“狗嘴,吐不出象牙。”


    “嘿!”可算是說話了,莊旭東說:“我是狗嘴,你是什麽嘴?”一窩兩兄弟,能生出別的品種嗎?


    難道是條獅子狗?


    那也是狗。


    “吃唄。”任勞任怨的狗大哥送上去。


    想到那句葉淩心裏沒你,折騰死了他高興,莊旭然眼神一暗,然後幹脆利落地拿過來,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他不能把自己折騰死了,不能讓葉淩高高興興地去娶媳婦生孩子!


    絕對不能!


    “嘶嘶……”


    “弄到傷口了?”莊旭東一瞧,好家夥,兩嘴角都破了。他又心疼又直樂嗬:“你倆都有仇,鑒定完畢。”


    要不是有仇,哪能下這麽狠手?


    不過也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愛狠了,才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發泄。


    要是能好好在一起,誰會打自己愛人,就是因為沒法好好在一起,才發狠呐。


    遠在京城各地的發小們,剛才接到莊旭東的電話,他們都是懵的。


    趕到醫院一看,好家夥,是誰愣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把莊旭然打成這樣?


    “旭然……誰,誰打的你?”一向咋咋唿唿的曹政,罕見地結巴起來,因為……太他媽驚訝了呀。


    “既然到了醫院,怎麽不去上藥?”肖誌軒奇怪地說,坐在這裏好像在等誰似的?等他們?那是不可能的,傷者重要。


    原來莊旭東給他們打電話的時候,沒說什麽,就說莊旭然在某某醫院,需要他們過來開解而已。


    “……葉淩在裏麵。”莊旭然沉默一下,看了看那邊病房的門,神情落寞又擔憂。


    “什麽?”肖誌軒也驚訝了,這是雙雙負傷進醫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鵪鶉在裏邊?怎麽了?”曹政緊緊盯著病房門,又去看莊旭然:“你倆不是遇到瘋子了吧?”除了神經病瘋子,誰敢動這兩個人?找死了吧?


    “嗤,他倆就是瘋子。”莊旭東可不會幫他遮遮掩掩,帶著嘲笑意味說出來:“倆人在家鬥毆呢,把屋子弄得亂七八糟,人也弄得亂七八糟。這些年歲數白長了,吃的飯都喂狗了。”


    就兩個字,糟心。


    “啊?你倆打架?你和葉淩?”曹政和肖誌軒的反應一樣一樣,驚訝地眼睛都撐爆了,這真不是忽悠?真不是忽悠!


    “騙你們幹什麽?哥的話都不信?”莊旭東指指莊旭然的臉:“你看他這張花臉,能是忽悠嗎?”


    曹政和肖誌軒瞄了瞄,確實夠精彩,整一調色盤,除了葉淩又有誰能把他搞成這樣。


    “咳咳!你倆為什麽打架,我真不明白了……”曹政抓抓腦袋,這件事雖然震驚,更多是疑惑啊。


    兩人好成那樣,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會打架?還打得這麽狠?


    “為什麽打架?”莊旭然冷笑了聲,看得人背後發涼,他說:“好好地,我憑什麽對他動手……”


    是啊,要是好好地,誰舍得動他一根寒毛。


    想到葉淩說的那些話,莊旭然閉著嘴,頹然不語。


    “是啊,為什麽……”曹政咽了咽口水,覺得現在的莊旭然好可怕,害得他都不敢繼續問了。


    “東哥,這事得你告訴我們。”肖誌軒看到這樣,就知道有大事發生了,無非是跟莊旭東有關。


    “我不知道,我去的時候人家已經打得天翻地覆了。”莊旭東頭一搖,表示什麽都不清楚。


    “嗤!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來得這麽及時?”莊旭然說:“別這麽虛偽,你就說吧,之前找過葉淩幾迴?都說了什麽?”


    莊旭東說:“根本原因不是我,是他根本不喜歡你?不過你要繼續自欺欺人我也沒辦法。”


    一頭倔驢,都這樣死心塌地愛上人家了。除非葉淩那邊堅持,否則沒法子分得開。


    “還敢說不是你?要不是你,他會跟我提分手!”莊旭然氣唿唿地說:“背地裏偷偷找他,威逼利誘是不是?別以為我不知道,這都我玩剩下的……”


    想到自己也是這麽逼葉淩的,莊旭然頓時沒了跟莊旭東吵架的興趣。


    他唯一想的就是,葉淩不喜歡自己,那怎麽辦了……


    這個認知叫人難受得不行,推翻了以前在一起的種種愉快和溫情,讓一切顯得可笑。


    想到那些悸動,那些溫柔關懷,莊旭然很想衝進去問葉淩一句:你他媽地不喜歡我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為什麽!


    莊旭然痛苦地抱著腦袋,如果沒有那些無時無刻的溫柔,他又怎麽會愛得這麽深。


    “旭然……”曹政和肖誌軒聽著,隱約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不外乎是兩人的事被莊旭東知道,可能莊旭東出手幹涉,讓葉淩跟莊旭然提分手。


    其實提分手就算了,最重要的是,葉淩本身不喜歡莊旭然,這真是……沉重的打擊。


    要不是今天爆出這種事,他們都險些忘了,葉淩和莊旭然之間不是純粹的談戀愛,他們是金錢交易。


    單看葉淩從前那些表現,對莊旭然的無微不至和上心,誰會想到今天這樣的結果。


    兩個發小歎了口氣,想安慰安慰莊旭然卻不知怎麽開口。


    正想說話,病房門被打開,葉淩被護士醫生推出來。


    莊旭然馬上衝上去,他以為葉淩醒了,但是還沒有,頓時就又慌又急:“醫生,他怎麽樣?怎麽還沒醒?”


    醫生說:“病人是急性炎症,需要動手術,你們誰是家屬,快去辦手續簽字。”


    在場沒有人是葉淩的家屬,但是這個不是難題,莊旭東可以搞定。


    “我去簽字,你們待在這裏。”莊旭東抱抱莊旭然的頭,弟弟好像傻掉了:“隻是炎症,小手術而已!你怕什麽?”


    莊旭然不是怕,就是難受,很難受。


    最後一個到場的閆振軍走來,看到的就是平時金剛無敵的發小,現在一副鬼模樣。


    “怎麽迴事?”他用眼神問問其他人。


    肖誌軒和曹政大眼瞪小眼,最終由曹政總結迴答:“和葉淩鬧分手,在家打架鬥毆傷著了。”


    “你會不會說話?”肖誌軒連忙踢他一腳,自己說:“其實是鬧分手的時候葉淩碰巧炎症發作,所以送醫院了,現在進了手術室。”說完看了一眼莊旭然,還是死氣沉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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