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春宴散時,日已過午。

    鄭玉薇首次獨立籌備的宴席,以賓主盡歡宣告完滿結束,她麵帶微笑,將客人送出第二道垂花門外方罷。

    頭迴當家作主宴請外客,鄭玉薇自是分外留神在意,半天下來,她倒是頗有些疲憊。

    鄭玉薇也沒耽擱,與薑氏告辭後,便領著浩浩蕩蕩一群丫鬟婆子返迴錦繡堂。

    洗漱一番後,鄭玉薇返身迴到拔步床上午歇,不躺不知道,躺下後,她方覺得腰腿部位一陣酸疼。

    嗯,這輩子她就是個養尊處優的貴女,果真耐不得操勞。

    良辰美景小心替鄭玉薇揉捏著小腿,兩人業務熟練,手上力道輕柔,在這種難以言喻的舒適感中,她眼皮子愈發沉重,漸漸睡了過去。

    鄭玉薇這一午覺睡得挺沉的,李嬤嬤等人知道她累,且主子沒特地吩咐,便沒打擾她。

    她睡著睡著,恍恍惚惚間清醒了過來,便抬手揉了揉眼皮子,側臉蹭了蹭柔軟的緞枕,仍不大願意睜開眼睛。

    這時,鄭玉薇聽到身邊響起一聲輕笑,男子嗓音低沉,輕笑聲中飽含柔情,又隱帶寵溺。

    一隻大手同時撫上她的纖背,輕輕地撫摸著,溫柔的男聲響起,他道:“我的薇兒,還不起麽?”

    鄭玉薇聞聲睜眼,她向來明亮的美眸此刻有些迷蒙,仿若蒙上一層輕紗,俏麗精致的五官添上數分慵懶,她水眸眨巴眨巴,白玉般的臉頰還有少許紅印子。

    她定定看了坐在床沿處的男人片刻,秦立遠不知坐了多久,此刻滿目柔情,含笑凝視著她。

    鄭玉薇立即高興起來,她粉唇揚起了高高的弧度,輕快而歡喜地喚了聲,“夫君。”

    美人春睡方醒,已是美極,但此刻她這般飽睡未醒,卻兀自歡欣的小模樣,更是貼近他的心。

    秦立遠眸色更柔,心下欣悅,他俯身,長臂一展,將小嬌妻連被帶人抱在懷裏,低頭親了親,方溫聲問道:“今日可是很疲乏了?”

    今日府裏舉辦春宴,秦立遠當然知道,小妻子頭迴獨自主事,怕是累了,她平時午睡可沒這麽久,男人一時有些心疼。

    他再次低頭親親她,細碎的吻帶著愛憐。

    “嗯,是有一些累的,不過今天花宴沒出亂子。”鄭玉薇有些小興奮,小手從被窩裏伸出,攢住男人修長的大手,開始給他說桃花宴上的事。

    秦立遠麵帶微笑,聽得很認真,哪怕一個小花宴對他來說無關輕重。

    他疼愛小妻子,喜她所喜,怒她所怒,哪怕光聽著她嬌嬌地說著話兒,男人也是歡喜的。

    對於鄭玉薇此刻分享的感受,秦立遠珍而重之,他仔細傾聽,不時點頭表示讚同,末了還誇獎了一句,“我家薇兒真厲害。”

    鄭玉薇羞赧,她其實也知道,這不過就是個小小春宴罷了,沒什麽好說的,不過就是頭迴挑大梁籌辦宴席,她有些小興奮了,可當不起男人一本正經地誇獎。

    偏偏秦立遠表情很認真,一點兒也不敷衍。

    鄭玉薇一顆心仿佛被悄悄地浸在蜜水中,甜絲絲的,她粉唇微彎,埋頭在男人懷裏蹭了蹭,方仰臉奇道:“你今天不是要晚些歸家麽?”

    怎麽下午就迴來了?

    鄭玉薇兩隻小手在把玩著男人大手,順道轉了轉他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

    秦立遠微笑看著她手上動作,另一隻手將懷裏人緊了緊,方笑著迴答道:“事情順利,便早些歸家了。”

    他歸心似箭,事情一旦商議妥當,便頂著眾人揶揄的眼神,打馬歸家。

    話又說迴來,秦立遠當初咬牙頂住壓力,亦要求娶鄭氏,已成了小圈子裏人閑時調侃的笑語了。

    就連三皇子亦如此,每每一幹心腹起哄,他都但笑不語。

    想到這裏,秦立遠有些無奈,不過,他低頭看著懷裏的小嬌嬌兒,卻不禁麵露微笑。

    調侃便調侃吧,有了懷中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男人又垂頭親了親小妻子紅唇。

    早那麽多,那應該很順吧。

    鄭玉薇立即明悟,她很替男人高興,那便好了,既不用過分勞神又可以多些休息。

    她仰臉在秦立遠臉上吧唧一口,以作獎勵。

    小嬌妻難得主動,這般隔靴搔癢怎麽能讓秦立遠滿足,他立即乘勝追擊,擒住鄭玉薇小嘴,深深地親吻起來。

    秦立遠越吻越深,鄭玉薇微啟檀口,主動配合,兩人的吻越發激烈。

    男人年輕力盛,成親後他一直憐惜嬌妻,床榻間不敢肆意索取,此刻偏又愛妻在懷,火熱的親吻瞬間點燃他身體溫度,某處位置立即呈現工作狀態。

    秦立遠沒打算白日宣淫,但也不妨礙他憐愛小妻子一番,順道安撫安撫自己。

    他微微使勁,高大的身軀立即翻轉,將小嬌妻撲倒在柔軟床榻之上。

    秦立遠雙肘雙膝支撐在床上,虛虛覆在鄭玉薇嬌軀之上,低頭密密地親吻著她的粉頰。

    小妻子身嬌體柔,骨架纖細,他可不敢將身軀重量盡數放在她身上。

    隻是男人身材高大,又自幼習武強身,體魄強健,哪怕如此,對於鄭玉薇來說,還是夠嗆。

    她隻覺天旋地轉後,秦立遠高大的身軀覆蓋在身上,沉甸甸地壓得鄭玉薇唿吸一窒,她小嘴立即反射性張開,急急喘了起來。

    她沒喘兩口,小嘴便被男人用薄唇封住,開始激烈地吮吸舔舐。

    鄭玉薇發出細細的“唔唔”兩聲,隨即便淹沒在秦立遠的熱吻中。

    隻是這時,鄭玉薇腦海中倏地靈光一閃,她驟然想起一事,當即大驚,連忙奮力掙紮起來。

    她,她腹中不知是否有了骨肉,男人如此沉重,這般壓著,可是會不妥當?

    是的,鄭玉薇月事仍然沒有到來。

    欲拒還迎的半推半就,到底是與奮力掙紮區別很大,雖然對於秦立遠來說,兩者皆如蚍蜉撼樹一般無二,但他立即便察覺到不同。

    秦立遠微微蹙眉,鬆開愛妻小嘴,立即翻身仰躺在床上,將她抱在身上,大手溫柔地安撫著。

    “薇兒,可是我壓疼你了?”秦立遠雙眉緊蹙,語帶擔憂,立即開口詢問道。

    他眸光垂下,關切看著鄭玉薇染上緋色的俏臉,她還在急急喘息,秦立遠心下懸起,掌下安撫的動作更緊了幾分。

    他向來對愛妻關注,力道絕不能讓她受傷的,難道是今天動作急了,翻身的時候壓到她了?

    秦立遠心下擔憂愈甚,細細迴想起來。

    鄭玉薇深深喘了幾口,從激吻中緩過氣來,她聞言抬頭,見男人眉心緊蹙,一臉憂心,不禁有些心疼,她連忙道:“不是的,你很小心,跟平時一般無二,我不疼的。”

    這是實話,兩人纏綿間,要說一點重量都不放在她身上,這是不可能的,但秦立遠向來疼她,動作小心注意,力道皆控製在鄭玉薇能承受的範圍內。

    “隻是,我……”迎著秦立遠有些疑惑的詢問眼神,鄭玉薇有些羞赧,麵上未平息的紅暈深了幾分,她垂下頭,偎依在他胸.膛之上,小小聲地說:“我不知是否懷上了。”

    鄭玉薇小手輕抬,落在腰腹之處。

    拔步床上靜默了半響。

    秦立遠麵上神色未改,黝黑眸底閃過驚疑,小妻子的話語雖輕,但他耳聰目明,還是聽得很清楚。

    懷上了?

    男人知道這話什麽意思,但這個消息來得來過突然,且他與愛妻成親不足一月,秦立遠因此有了一絲不確定。

    難道,懷上了還有其他含意?

    秦立遠垂眸,定定盯住鄭玉薇白皙泛粉的玉頰,眼見其上緋色加深,片刻後,他方反應過來。

    “薇兒,薇兒,你說的可是真的?”男人欣喜若狂,他猶自不可置信,垂首連連詢問嬌妻。

    話語剛罷,秦立遠突然想起一事,他大驚失色,連忙翻身坐起,將鄭玉薇抱在懷裏,連聲急問道:“薇兒,我方才可壓疼你了?你可有不適之處?”

    男人剛舒展開的眉心又緊蹙,他心急如焚,大手覆蓋在鄭玉薇的腹部,沉聲喚道:“來人,快來人。”

    秦立遠擔心剛才壓到小妻子腰腹,情急之下,也不待鄭玉薇迴答,匆匆召喚下仆。

    他打算讓人請大夫過府,為愛妻請脈,已策周全。

    “夫君,夫君,你聽我說。”鄭玉薇猜到男人所想,她也急了,這不是還沒確定嘛,她剛才也說了就可能而已。

    看樣子,她男人把是否二字給忽略過去了。

    鄭玉薇情急之下,抬起雙手捧住男人的臉,硬往這邊扳過來。

    好在,秦立遠話畢馬上低頭看她,倒也順當地望過來了。

    秦立遠此刻雖麵帶擔憂,但黑眸中亮光閃爍,暗流湧動,他明顯已是激動至極。

    她清晰地能感覺到,圈住自己身軀的那雙健臂竟在微微顫抖。

    鄭玉薇有些後悔自己說太快了,她有些忐忑,要是吃了詐胡怎麽辦,畢竟,她夫君可真是狂喜啊。

    她此時已忘記先前的擔憂,輕咬了粉唇一下,仰臉小聲對秦立遠說道:“我,不能肯定,隻是那事兒遲了快兩天了。”

    “不過,它向來是很準時的,因此我方心有疑慮。”鄭玉薇解釋了一句後,又覺得不妥,複補充道:“但是,這個月我日子變化挺大的,或許隻是延遲幾天也未可知。”

    鄭玉薇眨了眨眼,兩隻小手握住男人大手,對他說道:“要是沒有,你不要不高興好不好?”

    她也心疼他,若是男人狂喜過後複又失落,她也要難受

    的。

    秦立遠為人穩重,自控能力極強,哪怕是二人成婚當天,他眸中柔情已難以掩飾,她也不曾見過他這般爆發式的情緒外露。

    在這一刻,鄭玉薇想不到任何年少產子的顧慮,她衷心希望自己這迴真懷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親親們的各種支持撒,麽麽~

    還要感謝:

    讀者“素顏”扔了1個地雷

    以及給文文灌溉營養液的親親們

    麽麽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配不上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秀木成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秀木成林並收藏女配不上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