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麽,這豆腐都被你給切成碎末了!”

    “停下!停下!我是讓你在雞翅上稍稍劃上兩個口子,不是讓你把它們從中間切斷!”

    “你這切的是什麽?我要的是蔥沫,不是蔥段!”

    “小心!小心手!你先把刀放下!”

    廚房裏石銘的聲音一直未曾停歇過,到了最後,舒雅一臉無奈的把所有的東西都扔下,轉頭看向一臉黑漆漆的石銘,“你一直喊什麽呢?你那火弄著了嗎?”

    一說到這一點,就讓人很是尷尬了,石銘伸手擦了一下自己臉上因為剛剛點火而蹭上的煙灰,轉頭看了一眼他已經折騰了將近半個小時,可是一點兒火星都沒有的灶台,覺得自己要被徹底給打敗了。

    石銘也沒想到這個土灶台會這麽難弄,他原本信誓旦旦的進來,結果廚藝還沒有開始發揮呢,就給這個灶台給打敗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看看這一桌上讓你給弄得,豆腐成了沫,雞翅成了條,這菜還怎麽做?”石銘硬著頭皮反駁道。

    舒雅撇了撇嘴,看著原本幹淨整潔的廚房,而眼下桌上卻不能更加髒亂差,也讓她頗有些心虛。

    不過轉念一想,這次應該是她進廚房這幾次以來,到目前為止結果最好的一次了,至少眼下隻是食材上有些不能入眼,但是在人身安全上還是有保證的。

    “東西給你準備好,沒有火一樣沒法做。好了,我去看看那個灶要怎麽弄。”舒雅洗了把手,轉頭坐在灶台前研究了出來。

    石銘也由著她折騰,反正自己是徹底束手無策了,眼下時間差不多客人就要到了,這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沒辦法下口,他也洗了把手,準備把案台收拾一下。

    石銘這邊才剛開始動手,把都快切成碎末的豆腐裝到一個盤子裏,就聽得灶台那邊噗呲一聲,把他給嚇了一跳,差點兒沒把豆腐給扔到地上。

    迴過頭來一看,石銘覺得自己現在還能活著簡直就是人生一大幸事,看著衣服上一片黑乎乎印記的舒雅,不禁張大了嘴巴。

    而同樣的,剛剛抵達院子,還沒來得及說話的客人,就目睹了廚房差點被燒掉的一幕,讓他也一下呆在了原地,要不要用這麽大的陣仗來歡迎他?

    在火苗往外撲出來的一瞬間,舒雅憑借著多次在廚房遭遇危險的敏銳性,第一時間從灶台口撤離了出來,還好沒有出什麽大的意外。

    等她跑到廚房外

    ,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這次是真的下定決心,為了自己的這條小命,有生之年堅決不能再下廚房了。

    等她緩過神來,一抬眼就瞧見了一臉驚悚看著她的原昊,不由露出幾分尷尬的神色。

    “今天的客人是你啊?點了麻婆豆腐和可樂雞翅?”舒雅率先發問道。

    原昊整個人還有些懵懵的,點了點頭,看了看舒雅身上被火燎黑的一片,呆呆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呢?在廚房玩火嗎?”

    舒雅傻嗬嗬笑了笑,突然間眼睛一亮,轉頭朝也已經走出來的石銘說道:“對了,咱們可以不用這麽忙了,這不是有現成的大廚嘛!”然後又看向原昊,“我記得你當初可是為了拍《情斷南山》那部戲,特意去學了兩個月的廚藝,現在可是到你發揮的時候了!”

    舒雅和原昊認識了有將近十年,她第一部入圍威斯電影節的作品,就是和原昊合作,也就是那部作品,為她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也是在那次威斯電影節上,她第一次見到了傅禎。

    原昊一臉茫然的看了看石銘,而石銘的心態也早已由剛開始的一腔熱血,轉變為了現在的心有餘悸,聽到舒雅說原昊是個大廚,眼睛也在一瞬間就亮了起來,朝原昊伸出了手,“你好,我是石銘,初次見麵,久仰大名!”

    原昊試探性的也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原昊,久仰大名。”

    “早就聽說你做菜很有一手,來來,大廚給觀眾朋友們露一手。”石銘一把拽住原昊的手,不由分說拉著人就進了廚房。

    “大廚!幸好有你,我們今天的午飯就靠你了!加油!”

    原昊莫名看著案台上一團原身不明的東西,嘴角不由抽了抽,轉頭看著舒雅,掙紮道:“我是客人!我是隻負責點菜的!”

    舒雅眨了眨眼,一臉的無辜,“你確定要讓我下廚?”

    原昊咽了咽口水,連連搖頭,他確定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在自己待在這兒的這段時間裏,都把廚房作為舒雅的禁地。

    猶記得當初拍《情斷南山》的時候,舒雅的廚藝已經讓他大吃一驚了,他從來沒有見過比戰場還要恐怖的廚房,而今天這一幕,更是讓他堅信了舒雅加上廚房,那堪比核武器的破壞力。

    最後的結果,還是原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拿著鏟子站在灶台前,石銘坐在灶台口往裏麵續著柴火。

    當然,舒雅雖然沒有在廚房幫忙,她也沒有閑著,從西側房

    那邊找到了一個草帽,戴在頭上,把院子裏那一小塊菜園子中已經長熟的菜都摘了下來,還把正房客廳給好好收拾了一通,桌子重新擦了一遍,還從屋簷下搬了幾盆花進來,擺放在桌子上,瞬間使得房間裏多了幾分家的溫馨。

    折騰了好半天,還差點兒嚇掉半條命,這頓飯總算是平平安安出鍋了,三個人圍坐在了飯桌前。

    “色香味俱全,原昊,你以後要是不想拍戲了,去開個飯店,我絕對會去捧場。”舒雅毫不吝嗇地衝原昊豎了個大拇指。

    原昊嗬嗬一笑,這邊石銘端起了茶杯,衝原昊說道:“歡迎我們的第一位客人原昊,同時也感謝原昊為我們做的第一頓飯,希望原昊同學能夠繼續保持住這種熱愛勞動的優良傳統,接下來的幾頓飯我們可就全靠你了。”

    “我是來做客的,節目組跟我說過來就是跟老朋友見見麵說說話,吃住什麽的都完全不用操心。”原昊無力抗拒道。

    “那你是想吃我做的菜了?”舒雅笑得讓人發滲。

    原昊一想起舒雅和廚房在一起,會產生堪比生化武器的效果,就連連搖頭,為了他的小命著想,一時的忍辱做飯,也算不了什麽。

    “不用了,女孩子就是該好好被人寵著的,做飯這種粗活,我來就好。”原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舒雅手托著下巴看著他,求證道:“確定?你可是客人?”

    “咱們倆誰跟誰啊,客人這麽生分的詞匯,怎麽能用在咱們倆的關係上。”原昊感覺到自己的臉被自己打的生疼,但為了小命,一切就是值得的。

    “好!那就讓我們一起敬原昊一杯,提前感謝你承包了接下來的幾頓飯。”

    舒雅端起了麵前的茶杯,一旁的石銘也舉了起來,“對!感謝原昊!”

    原昊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但還是逼著自己麵露微笑喝下了這杯茶水。

    吃完飯之後,舒雅原本想去刷鍋洗碗,她也知道自己在做飯的時候沒幫上什麽忙,但是洗碗這點事兒,應該還是沒有什麽大問題的。

    不過,因為先前的那驚險的一幕留給了大家太深的印象,所以這一次說什麽都不同意她就廚房,就算隻是洗碗也不行,萬一把碗給打了呢?萬一一不小心割傷自己了呢?想想都覺得放舒雅進廚房的危險係數高達五顆星。

    “女孩子的手應該是好好嗬護的,洗碗這種充滿油漬的事情,我們倆去做就好了,你就

    把桌子收拾一下就行。”石銘說著,就和原昊把那些碟子和碗抱起來去了廚房。

    舒雅無奈,她是真的想做些事的,而且她去洗碗也真的不會出什麽事,她在家都洗過的。

    因為廚藝實在是舒雅的一個硬傷,所以家裏麵隻要兩個人有空,煮飯的一定是傅禎,也因此,傅禎早早就練就了一身好廚藝。

    但是,她也不能隻貢獻一張嘴,傅禎都已經做好了飯,她自然主動要攬下飯後刷鍋洗碗的事情,但是傅禎也用同樣的油漬傷手的理由拒絕了她,十次下來,她也就最多能洗上兩三次,但就是這樣,也說明了她在洗碗上還是沒有那麽強大破壞性的。

    既然他們都不肯相信自己,舒雅就隻好老老實實拿起抹布擦了擦桌子,然後又拿掃帚把地掃了一遍,還不忘用墩布又拖了拖,直到房間變得徹底整潔幹淨了才停手。

    午飯結束後,三個人坐在一起聊了會兒天,等到三點左右,太陽不那麽大了,然後去西側房拿了農具,準備按照今天上午和節目組商談的條件,把院子裏的那塊地給好好規整規整。

    舒雅雖然廚藝這關實在拉分,但是在幹農活上可就異常積極了。

    原本石銘和原昊是打算讓她幹點兒輕鬆一些的火,就拿著一個水瓢,往地裏澆澆水就好,畢竟像鋤頭這樣的農具,在他們看來也是高危物品,需要和舒雅保持一定的距離。

    但是,接下來就輪到他們被啪啪打臉了。

    舒雅紮了兩個麻花辮,帶著一個草帽,明明已經三十一歲的人了,可看上去就如同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樣,彎腰拿著鋤頭幹起農活來,反倒很是熟練。

    這還是因為她前不久剛剛在威斯電影節上得獎的那部戲,在那部戲中,她飾演的就是一個貧苦的農村女孩兒,當初因為時隔兩年多沒有拍戲,擔心一時之間找不到那種感覺,所以她還特意去實地體驗了一個多月。

    石銘和原昊就在一旁幹著雜活,看著地裏麵舒雅一下午的超水平發揮,最後還不忘和節目組討價還價,成功用她完美的工作結果,為今天的晚餐換來了一塊肉。

    而晚餐自然還是原昊掌廚,用換來的那塊肉,和中午舒雅摘下來的一些青菜炒一炒,又是一頓豐盛的晚餐。

    吃完飯,收拾好,三個人聊了會兒天,然後就準備睡覺了。

    舒雅和石銘自然是睡在東耳房已經鋪好的兩張床上,而原昊則是在客廳中間搭了一張折疊床,不過上麵也鋪上了

    厚厚的墊子,睡上去也很舒服。

    洗漱完畢,在要上床睡覺之前,舒雅突然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朝著節目組那邊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天使們投喂的營養液,愛你們(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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