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一樣,”克麗緹狡辯道:“難道你不是更應該感到開心嗎?困惑了你千多年的謎題就在今天被解開,我以為你會難以從那事實真相中掙脫出來,看起來我也低估了你的承受能力。”


    既然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就乖乖地收迴自己的好奇心,居然還再一次開始質問起自己來,如果還是曾經的她,一定會去尋找到掌管紛爭與不和的女神厄裏斯,讓她為他設計出一個極為惡毒的詛咒來。


    薩拉查卻沒有再說話。克麗緹知道,既然他能夠問出這樣一句話,那麽很有可能,他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轉變之中的某種問題,但是,他卻不可能知道她突然改口的真正的原因是什麽,畢竟,他什麽也沒有看見、什麽也沒有聽見。


    而這一次又和上一次不同,和那初次降臨這個世界的忐忑相比較,這一次克麗緹卻是有了阿波羅神親口的允諾,他同意她前去見她,並且還承諾了會和她一起迴歸諸神的世界,這讓為了金箭的事件而有些擔心的克麗緹無比雀躍起來。


    薩拉查開始嚐試著再一次去運行自己所描繪而出的魔法,和之前的失控相比,這一次的收迴顯得格外的順利,他看了一眼某個特定的方向,一朵花盤幾乎就要垂到地麵上去的黑色花朵正一動不動地立在一個鐫滿了如尼文的花盆裏,薩拉查眯了眯眼,語氣有些危險道:“如果不是今天這一出,我還沒有發現,你竟然在這長久的時光裏積攢出了足以翻盤的力量。”


    “我的來曆,非你所知。”克麗緹的聲音依舊辨不出疲憊,她哼聲道:“你並不了解我所有的手段。”


    “看來還是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對你太好了!”薩拉查為她的反駁笑了起來,但這種笑容,帶著的更多的卻是一種戒備與嘲諷:“也許我應該提升一下禁錮你的魔法儀式,你覺得由厲火衍生而來的更高一級的火焰怎麽樣?”


    克麗緹也笑了起來:“我從來都不會為了火與光而慌張。倒是你,都已經沒有了生存的意義,痛快點,幹脆在這裏走進那早就等待著的墳墓好了,無恥的偷盜賊!”


    “那是強搶,”薩拉查“好心”地為她糾正:“感謝你這些年來一直不斷地試圖修複自己的創傷,這讓我有機會能夠從你那裏奪來更多的永生的物質。而至於我的生命,倒也不是那麽能夠輕易被收走的。”


    薩拉查道:“起初確實是不願意帶著長遠的遺憾而離開,困惑、不解、憤怒、擔憂,和一直秉持著祝福的羅伊納和赫爾加不同,我更多的,其實是這些並不能稱得上正麵的情緒,但是後來卻更多的是一種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的堅持,我確實是一個斯萊特林,帶著斯萊特林家族裏一脈相承的決絕,不論是對他人,還是對自己……”


    ‘這曆史在我的麵前掀開了新的一頁,’薩拉查道:“原本應該就此結束的我,卻不由得開始產生了更多的新生的聯想。”


    “如果是你,”薩拉查道:“一定會願意為了‘戈德裏克’的長生而心甘情願地奉獻自己吧?”


    “你想說什麽?”克麗緹警惕道。


    “你對他的記憶,都是從跟隨著他一起消失的西比爾那裏剝奪而來,”薩拉查道:“比起費盡了霍格沃茲裏珍藏的我,長久的生命對他而言,其實並不難以獲取……”


    “他真的已經死去了麽?”薩拉查道:“追尋在那種道路之上的他,會真的讓自己被時光所帶走嗎?他離開了教廷,去追尋著所謂的聖物,卻又在追尋著這件聖物的途中不知所蹤,這難道不是又一次的告別嗎?”


    “隨你怎麽想。”克麗緹不肯透露出一丁點的端倪。


    “是麽?”薩拉查語氣淡淡地道,他也沒有失望,這樣的沒有結果的問題在過去的時候發生了太多次,他都已經開始習慣了自己疑惑的狀態:“我們該離開了。”


    他說道:“不要忘了,我們還有兩位不請自來的失禮的客人,也許他們會願意為了他們的莽撞,而付出一丁點的代價。”


    薩拉查·斯萊特林走出來的時候,阿不思·鄧布利多和voldemort正極為少見的平靜地相處在同一個房間裏,鄧布利多似乎是在迴想著什麽,而voldemort正用細長的手指轉動著他紫衫木的魔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似乎被某種難以置信的訊息所打動,而那種不可思議,讓他在這並不短的時間裏也難以恢複過來。


    然後他們便看到了,充斥著可怕霧氣、將他們掃地出門的屋子的大門被打開,一位身著漆黑長袍的高瘦的身影從中走了出來,和現在voldemort已經開始變化的麵容不同,他有著一張蒼白俊美的臉,他目光注視著他們,像是冬夜最為寒涼的冷月,帶著一種能夠穿透時光的深沉,他勾起了唇角,似笑非笑地對著鄧布利多和voldemort開口道:“歡迎,不請自來的客人!”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意味不明道:“將主人的家裏麵弄成一團糟,這可不像是帶著友善而來的客人啊。”


    鄧布利多首先開始道歉道:“這是我的主意,不得不前來求助斯萊特林閣下。”


    “哦,”薩拉查感興趣道:“你來找我?你是從哪裏知道我的所在的?”


    鄧布利多猶豫了一下,最後他還是在薩拉查頗為沉重的注視下,迴答了出來:“是分院帽大人。”


    “是他啊,斐瑞·格蘭芬多,”薩拉查有些煩厭道,帽子裏有斐瑞的一部分的事情當初他們都已經知道了,那個時代對於黑魔法的寬容是這個時代所不能想象的……可是,當年的他和斐瑞·格蘭芬多的關係可不怎麽好,或者說他們互相之間,本來就是屬於看不對眼的個性,更別說現在,薩拉查還知道了斐瑞在當年隱瞞下的極其重要的訊息——有關戈德裏克父親的消息,他相信,沒有比當年參與其中的他知道得更多的了,但他一個字也沒有向他透露,一千年也沒有。


    “他還沒死啊!”薩拉查毫不客氣道:“戈德裏克也對他也真是不錯,也不知道給他加上了何種等級的防護,到了現在居然還能夠這般穩定。真想把他扔到厲火裏去過一遍,看看他的材質能夠承受到怎樣的地步?”


    這已經不是關係不好了,鄧布利多有些苦惱地想,這已經是有仇了吧?


    “那麽,你就是為了他,”薩拉查轉過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voldemort的一邊,他皺了皺眉道:“一個斯萊特林?那個家族居然還沒斷絕麽?”


    鄧布利多和voldemort一齊為了他的話語怔了一怔,還沒等他們消化完那句話中的含義,他們就聽到了斯萊特林接下來的話語:“……用黑魔法將自己弄得不成人形,大概也對巫師界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吧?”


    “可是,”薩拉查漠然道:“那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你以為能夠幹掉上一輩而登上族長之位的自己,還會對這不知道已經隔了多少代的後輩會有什麽可笑的責任心麽?薩拉查想。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瞬,然後他歎了口氣道:“建立了魔法部的前身巫師評議會,我以為,閣下其實對巫師界的穩定還是有所關心的。”


    “我已經老了,沒有了以前的精力,如果想要維護好和平,大概要做出很多不怎麽好的決定,”鄧布利多道:“我知道我自己的性格……但既然在那之前我知道了斯萊特林閣下的存在,便想要來試一試,看一看能不能請您出手。”


    “請我出手,嗯?”薩拉查失笑地反問道:“你確定不是我直接殺了你?若非是因為當時有人作祟擾亂了我的布置,你以為你們兩個能夠那樣毫發無傷地走近我的幻境中?”


    “這是遲早的事,”鄧布利多並沒有流露出一絲的慌亂,他十分鎮定道:“voldemort的野心讓他不可能放過魔法部這樣在巫師界中的官方組織,衝突總是會到來的,與其到時候有了損失,還不如提前出手遏製。”


    一邊的voldemort聞言,不由得露出冷笑來:“我記得,鄧布利多你,其實並沒有預言的天賦吧?”


    作者有話要說:光輝皇座(二十三)章改錯字,斯拉特林糾正斯萊特林,忘記了之前自己寫過什麽的作者去迴顧的時候發現了小天使的留言,感謝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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