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下了最初的基調後,之後的一切便都可以開始逐漸地展開了,赫爾加就像是驀然去掉了心中最為沉重的是一塊巨石,久違的毫無陰霾的笑意浮現在她的麵容上,這讓她神情溫柔的臉上,像是籠罩了一層溫暖的輝光。


    名為菲尼克斯的火焰鳥輕鳴一聲,展開了它焰色的雙翼,去為這兩位經曆了諸多波折的女巫們帶路,它的火光炙熱而神聖,震懾了諸多躲藏在黑暗中不懷好意的窺視者,讓這片危險詭異的黑暗的森林,多了幾分平和的寧靜。


    那見證了今天所有一切的幸運的女巫提前了幾步,走到了赫爾加的身旁,輕唿出口氣後,她才略帶些奇異地說道:“你還真是大膽啊,赫爾加,我從來都沒有想到,你平常細語柔和的表麵下,居然會有這樣不可思議的願景,如果你平時要是真的對我說了你的願望,我肯定也隻會是認為你是在異想天開。”


    她頓了頓,繼續道:“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居然還成功了!”


    “是呀,誰說不是呢?”赫爾加微笑著說道:“就連我自己也感覺到實在是不可思議。”


    “恐怕也隻有像是格蘭芬多閣下這樣的人,才能夠接受得了你這樣的提議。”她有些羨慕道:“有了格蘭芬多,甚至是斯萊特林家主的全力的支持,我已經能夠想象得到,你所設想的魔法學校的建成了。”


    但她又很快地歎息道:“恐怕巫師界今後的局勢就要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而這變化,也絕對會是積極而有益的,以後的巫師們,再也不用像我們這樣,為了一張魔藥的方子、為了一道魔法的咒語,而付出了過多的財富和精力……就像是今天,如果我們會幻影移形的話,在逃脫了那些騎士們的包圍的時候,也不用冒險進入這可怕的黑暗的森林了。”


    如果有了幻影移形,當初的羅伊納也不用偷騎他父親的白馬,才得以甩開第一波的家族的追兵,而後,也不用絞盡了腦汁,甚至發明出了飛天的掃帚,才終於得以在這場“逃婚”之戰中占得了第一次的上風。


    但可惜,練習幻影移形實在是太過危險,羅伊納離開家族的時候還太年輕,並沒有被容許去學習它,她的父親一貫於忽略自己女兒所表現出來的才能,而她赫爾加,則純粹是根本就沒有機會。


    中世紀時的知識的壟斷,由此可見一斑。而愈是如此,就愈是能夠想象得出,那第一所魔法學校建立起來的阻礙,又是多麽的巨大!


    但,一切都已經變好了,赫爾加滿心歡喜地想。


    可惜,在這所學校連選址都沒有決定好的時候,準確來說,是連一絲苗頭都還沒有顯露而出的時候,教廷便一改它慢慢吞吞的進程,開始雷厲風行地主動進攻起來!


    或許是因為已經察覺到了巫師界的許多的新動作,又或者說是終於覺得時機已到,他們不再隻是小部分地圍剿麻瓜出生的巫師,而是糾結起了大量的人手,組成了軍隊。


    衝突不可避免地開始加大了起來,原本一直都沒能察覺到的巫師們,終於從渾渾噩噩的各自的小屋子裏麵鑽了出來,麵色有些茫然,也有些不敢置信地感受著現今緊繃著的肅殺的氛圍。所有的集市全部都無限期的延遲,原本應該躲藏在密林和穀地中的形態各異的巫師們神色慌亂地圍在街道上走來走去,有的頭發上在冒著火焰,有的頂著一隻呱呱叫著的蟾蜍……他們全都圍聚在一起,激烈而憤慨地談論著。


    “我可憐的朋友安東烈,”有一位禿頭的小老兒嗚咽著申訴道:“隻不過是幻影移形差了那麽一小會,就被一柄投擲過來的大劍打斷了施法,結果傳送過來的,隻是一個孤零零的頭顱,他的整個身體都被留在了原地……就隻差那麽一小點的時間……”


    “哦,”另一個皺巴巴的老太婆聲音尖細地打斷了他的話:“可他好歹還差點逃出來呢,我那居住在沼澤的女兒,在熬煮魔藥的時候,被人直接踹開了大門,連情況都沒有搞清楚,就被那群愚蠢的麻瓜們,掄起了鐵犁和鉤鐮追殺,在她好不容易用魔咒殺死了十三個麻瓜之後,終於還是被那群可怕的騎士們抓住,最後被拖行而死……”


    她響亮地抽泣一聲,發皺的眼泡裏盈滿了淚水。


    “他們怎麽敢?怎麽敢?”一個健壯的大漢站起身來,他怒火爆棚,不斷地揮舞著雙手,走來走去道:“不過是些低劣而卑下的麻瓜,我隻不過是將那個膽敢弄髒我衣服的小鬼變成了豬玀,他們居然敢一起來反抗我!還派了人去請那些混蛋的騎士……最後還能怎麽樣?我拉金·亞克斯裏可不是那些連阿瓦達都發不了的野巫師,當然是全部將他們都送去見了他們那什麽鬼上帝!”


    “哦吼,”有人大聲地叫了起來,他們拍掌道:“幹得好拉金!”


    那老太婆也跳了起來,看模樣簡直就是想給這漢子一個甜膩膩的吻,她尖叫著惡狠狠地喊道:“就要這樣,讓那些愚蠢的麻瓜們瞧瞧我們巫師的厲害!”


    這群良莠不齊的巫師們的圍聚,已經是近期中的常態,整個巫師界裏,仿佛一下子便突然冒出了許許多多的新的麵孔,他們很多都帶有腐朽的氣息,像是剛剛從棺材裏爬出來的幹屍,看見什麽都會湊過去仔細地瞧一瞧。


    整個巫師界從未如此地“活”過來過。


    葉遠站在一處懸崖上,崖下,是一處寧靜的湖,崖上,有土花和苔蘚鋪就了山石,密密麻麻的野藤懸垂,像是一幅綠色的帷幔。在他的麵前,懸浮著一麵十分熟悉的青銅的小鏡子。


    穿過山林的清風,微微拂過他燦金色的發絲,他輕點手中的魔杖,鏡麵上便出現了另一個人的麵孔,正是那許久未見的歐恩·查普曼,教廷現在唿聲最高的教皇的繼承人。


    “真高興又可以見到你了,”歐恩聲音溫和而親切地說,仿佛將當時還是八歲的葉遠送進這完全陌生的巫師的陣營,並且在之後向他索取巫師情報的,並非是他本人一般。


    “看到你長得這麽大了,我實在是很開心。”歐恩先是打量了一番葉遠,繼而歎息道,他還是第一次見麵時的那份裝束,隻是比起從前,他的頭上戴上了正紅色的圓形小帽,交叉的手指上帶上了潔白的手套,脖頸上是一串木珠的十字的項鏈。他的額頭一如既往的光潔,隻是在眼尾的部分,生出了細細地紋路。


    “不過,”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收斂了笑意道:“在我們開始談話之前,你難道不應該將你身後的那位女士為我介紹一下麽?”


    葉遠身後的巫師緩緩地抬起頭來。


    如果赫爾加也在此地的話,她一定會十分驚訝地發現,這被歐恩點出來的巫師,有著瘦長的身形,和蓬鬆的褐發,再加上她麵上那圓圓的鏡片,赫然正是當日裏,與她一起被圍捕、和她一起見證了一切的另一位的女巫!


    “西比爾·特裏勞尼。”葉遠淡淡道,他伸出手來,那女巫便從他身後走了出來,給鏡子另一邊的大主教輕輕地施了一禮。


    “我假設,”歐恩試探道:“你應該知道我們教廷現今和巫師們劍拔弩張的關係?”


    “是的,我知道。”西比爾平靜道。


    “既然你知道,”歐恩疑惑道:“那麽現在的這種情況,你也應該能夠明白……”


    他緩緩道:“這位,‘戈德裏克·格蘭芬多’,他的立場,恐怕並不是那麽純粹呢!”


    “我追隨的僅僅隻是大人個人而已,”西比爾十分尊敬地衝著葉遠點了點頭,等到她重新將目光轉向了歐恩時,她又迴複到了冷淡:“不論他叫什麽名字,不論他是什麽身份,都無關緊要。”


    背叛了整個族群的忠心麽?歐恩有些驚訝地想,這簡直就是如同讓自小便出生在教會的教士背叛上帝一般不可思議!


    “因為今後的事態可能會脫不開身,”葉遠道:“西比爾便會是我和你聯絡的中間人,和當時身處格蘭芬多城堡中的我不一樣,你可以經常地聯絡她。”


    “你已經掌握了巫師界的大局麽?”歐恩雙手抵住了下頜道。


    “隻是一半。”葉遠道:“你知道的,格蘭芬多所代表的白巫師,隻是巫師界中的一部分,還有另一半,則是屬於黑巫師。就像你近期所搜尋出來處死的,絕大多數,都是為惡不逡的黑巫師,正因為他們在麻瓜界裏造成了恐慌,你們才能夠在第一時間內找上門去不是麽?”


    “那麽,那帶領著一群巫師,搗毀了我幾處修道院的,帶著一條巨蛇的巫師……”歐恩麵上的神色冷峻。


    “他是黑巫師的首領,”葉遠道:“薩拉查·斯萊特林。”


    “並且也還是第一個發現了教廷意圖的人。”


    “果然是個人物啊,”歐恩感歎道:“也許會是之後戰爭中最重要的敵人也說不定。”


    他略略思索了一番,繼而抬起頭來,吐出了格外冷酷的話語。


    “那麽,告訴我,戈德裏克。”


    “你有把握殺死他麽?”


    作者有話要說:短小千弱弱地說道:大家不要修仙。


    坐迴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11-1800: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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