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斯萊特林!!”布萊克驚聲尖叫道。


    “哦,你認識我?”薩拉查淡淡道,雖然這樣問,但他其實也並不怎麽好奇,和還有老家主在位、雖然已經接受了全部的事物、但還缺一個正式繼位名義的葉遠不同,他是依靠著自己的實力,硬生生地從腥風血雨中掙得的斯萊特林的族長之位,


    如布萊克這樣,在黑白之間,隻為了金加隆便什麽都能做的出來的豺狗們,更是要把招子擦得更亮一點,什麽人能夠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都要在心裏有所權衡……而薩拉查·斯萊特林相信,哪怕就是自己沒有站出來,布萊克也絕對不敢有任何的得罪戈德裏克之處,不是因為他知道葉遠的實力,雖然就剛才的那一擊他也應該能夠看得出些許,而更多的是因為“格蘭芬多”。


    比起“拉文克勞”和“卡羅”家族,不知道要龐大多少的頂尖的白巫師家族。


    而和很少出得城堡的葉遠不同,他在黑巫師中,表現之殘忍,手段之酷烈,足以令得絕大多數人聞名喪膽。


    “曾經有幸得見。”布萊克的額頭悄悄地冒出了汗滴,他沒有說的是,他之所以能夠認得出薩拉查,完全是因為,他和他的小隊,曾經和上一任的斯萊特林的掌權者,有過許多次不為人知的黑暗的交易,而對於這位能夠踩踏著那無論是力量還是手段都很高明的老巫師的屍體上位的新任的斯萊特林的族長,他不可能不去施加了解。


    而越是了解就越是能夠知曉他的可怕。


    薩拉查也並不再問,他隻是用一種極為輕描淡寫的口吻繼續說道:“既如此,就更不能讓你離開了。”


    “是布萊克的疏忽,居然打擾了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閣下的興致,”布萊克絕口不提在他剛進來時,葉遠和薩拉查對他們自己所施加的忽略咒,他硬著頭皮上前道:“若您是因為這位拉文克勞小姐和她的朋友,布萊克願意放棄所有的酬金,甚至是重新站在這兩位小姐的一邊,以幫助她們逃脫接下來的更多的追捕。”


    背信棄義、翻臉無情,說得便是他這樣貪婪而狡詐的惡狼!


    他同樣也不提,居然會在同一家偏僻而簡陋的小酒館裏,遇到了格蘭芬多的未來族長和斯萊特林的現任的家主……不論他們是因為什麽原因在這裏見麵,偶遇也好、敵對也罷,甚至是交好也好,他都不認為自己有那個資格,去介入其中。


    “我們和這兩位閣下並不相識。”羅伊納並不願意被別人誤解,在赫爾加緊張的神情中,鎮定說道。她不曾生出任何的僥幸,因為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忽略,薩拉查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那冰冷的殺氣,同樣也是將她們二人包圍在此。


    而葉遠,葉遠當然不會以為薩拉查是真的要將這幾位並不知情的卷入者毫無情由地殺死,雖然他們在這裏的一番交談,若是沒有變故,應當可以定鼎巫師界接下來千年往上的局勢走向,但是,他和薩拉查本就是屬於那種謹慎到滴水不漏的性格,哪怕在這夜晚的酒館中,除開他們二人之外並無其他的賓客,他們也並不吝嗇魔力,去為他們的談話,施加過防止聲音傳播的咒語……


    而他們,若是真的想要和誰成為好友,身份上的差異,對於他們來說,又算得了什麽呢?


    所以他隻是在一副稍加苦惱的思索後,惋惜著感歎道:“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等、等一下!布萊克大驚失色地看著這位居然會讚同斯萊特林的格蘭芬多,一時之間,腦子裏有些轉不過彎來,難道,這位在巫師界中隱隱有著光輝之星盛讚的戈德裏克·格蘭芬多,真的會和那位暗夜中的主宰,薩拉查·斯萊特林,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密謀?


    “你想怎麽死呢?”薩拉查漫不經心道,眉梢與眼角,俱都是帶上了血腥氣的森冷傲慢。


    布萊克顫抖著嘴唇,第一個反應,居然不是拿起魔杖來戰鬥,而是悄悄地念誦著咒語,在一聲爆鳴聲中,幻影移形逃離!


    和他有相同動作的,是他身後的,幾乎所有的跟從者。看他們那迅捷的反應、毫不遲疑的動作,恐怕也並非是第一次如此作為。


    薩拉查冷笑了一聲,同樣消失不見。


    “你們不離開麽?”葉遠微笑著歪了歪頭,衝著依然還留在場上的三位道。


    “格蘭芬多閣下,”羅伊納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鎮靜說道:“您和斯萊特林閣下也還真是有著閑情逸致,來和我們這些可憐的逃亡者們開這樣可怕的玩笑……”


    “哈哈哈哈!”葉遠終於笑了起來,他的笑容燦然而舒朗,就像是終於從黑夜中眺望而來的燈火,也像是黑海最深處衝破了一切險阻來照耀一切的光,他身形挺直,通體明亮,是一種仿佛任何的汙穢都不能加諸於其上的神性般的純粹,他看了過來,蔚藍色的雙眼中是種如晴朗明日下的波瀾之海。


    羅伊納竟仿佛覺得,之前所有猜測中的黑暗,都在他的這笑容之中,消失殆盡……戈德裏克·格蘭芬多,他可以是光明、是希望、是所有所有一切的美好,卻絕對不會和任何的不潔有絲毫的關聯!


    與此同時,另外一位,出乎意料沒有和布萊克一起離去的、手中捧著自己水晶球的預言者西比爾,身體微不可查地動了動。


    “不愧是,羅伊納·拉文克勞。”葉遠微笑著這麽說。


    羅伊納也終於忍不住翹了翹嘴角,她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所有依舊想要緊繃的肌肉,都仿佛在這一刹那間,被這光輝所感染了一般,違背了她的意願、情不自禁地同樣笑了起來。


    “雖然薩拉查和你們開了這麽個小小的玩笑,”並且他還在之後稍稍推波助瀾了一番,葉遠道:“但是這也算的是從另一方麵,解決了你們如今最大的困境不是麽?”


    羅伊納長長地歎息了一聲,輕聲道:“不錯。”


    她轉而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西比爾,那神秘非常的預言人趕緊道:“我不會再聽從卡羅家族的命令了,羅伊納小姐,這裏已經是我此行的終途了。”


    雖然不知道緣故,但羅伊納也終於放下了最後的一點擔憂。


    她向著葉遠辭別,希望能在斯萊特林迴來之前離去。


    葉遠應允了。


    在最後一抹夜色裏,羅伊納和赫爾加一同騎著她為了逃亡而創造出的飛天掃帚,向著遙遠的天空飛去。


    “真是位驕傲非常的女士,你說是麽?”葉遠最後看向了留下來的預言者,輕緩說道:“我相信,她的智慧和堅持,會引領著她走向終將偉大的未來的。”


    預言者點了點頭,藏在兜帽之下的神情,一時讓人分辨不明。


    “那麽,你又想要和我說些什麽呢?”葉遠問道。


    西比爾沉默了一會,才沙啞這聲音,緩緩說道:“我的名字,是西比爾·特裏勞尼。”


    葉遠神色不變,哪怕是聽到了,這個原本應該出現在子時代的占卜學教授的名字,他也沒有流露出一絲的驚訝來。而很快,西比爾自己便開始解釋起來。


    “不隻是我,家族中的每一代,都隻會是叫做‘西比爾·特裏勞尼’。”她十分平靜地說道:“據說,我們這個家族,是流傳自傳說中的女祭司卡珊德拉·特裏勞尼。”


    葉遠眨了眨眼。


    “我來到這裏,是受到了來自命運的啟示,我、我……”西比爾咬著牙,掙紮著,潛藏在兜帽下的麵容上是一片猙獰的混亂。


    來到這裏做什麽呢?西比爾讀不出來,她隻是知道,她要來到這裏,必須要來,無論付出了何種的代價,哪怕被折斷了肢體、哪怕匍匐在土地裏,千山萬水,也要來此。


    “我知道了。”葉遠道。


    天空深邃微白,晨霧與微光的交融,這漫長的夜終於走到了盡頭,有緋紅的霞從東出之地渲染開來,薩拉查迴到這裏的時候,瞧了一眼始終沉默著站在葉遠身後的西比爾,如同浸潤了一整個夜晚的秋涼,他緩緩聲說道:“布萊克已經同意‘加入’了,比起更適合去救援的白巫師,他這樣毫無顧忌的黑巫師,更應當是一把淬上了劇毒的匕首,能夠在教廷未曾察覺的角度裏,如幻影一般,直接而幹脆地捅進敵人的心窩裏。”


    “可這樣的隊伍注定了不能長久。”葉遠道:“一旦戰爭熄滅,他們的存在,很可能將會是個錯誤。”


    “所以,他們會始終被掌握在我的手中。”薩拉查蒼白的麵色上,是一種平靜而強大的堅定。


    葉遠瞧著他漆黑色的眼睛,慢慢地、慢慢地迴應道:“好。”


    隻此一字。


    作者有話要說:重新淪為深夜更文的我……


    大概是卡文的詛咒吧。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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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磨人的期中考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7-11-0900:3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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