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好像有點連續性……要真是這樣的話,好慘一女鬼!!!


    算了,不敢想。


    吳玲穿著漂亮的裙子,端著一盆水過來,讓老板洗臉。用過的水她本來打算再擦擦地板,顧奚櫟製止了她:“我們今晚不睡這。”


    啊???


    顧奚櫟沒有跟她解釋,昨晚上那種困倦來得很異常,大概就是小楠這個怪談的能力了,引人入夢,讓人陷入深度睡眠之類的。一旦睡熟之後感覺卻特別好,所以今早上起來她精力充沛,心情也好。


    吃了早飯之後,她上街表演。


    丁淩雲:“老板,我發現你到現在為止沒有表演過重複的魔術哎,您會的可真多。”


    顧奚櫟:“不在同一觀眾麵前表演相同的魔術,也是行規之一。我會的魔術種類之豐富,超乎你想象。每天表演十樣,能不重樣表演一個月。”


    丁淩雲給她鼓掌。


    瞧瞧,風氣就是這麽形成的,一個人拍馬屁,大家跟著拍,就形成了良好的辦公室氛圍。


    今天早上來看表演的人,很多都是昨天也在的人,特別是小孩子,幾乎是追著他們跑,要看到每一個魔術。她想著也差不多了,從今天起就可以隻表演早上這一會……因為她一直有意識的往古戲樓方向走,所以和從古戲樓出來的遊客們撞見時,她並不驚訝。


    劉雲蘭看到他們,跟旁邊的賈震說了什麽,快步向他們走來。


    顯然是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其他的遊客都收到了請柬,現在人都在這裏,不錯眼的看著三人,似乎是在研究他們是怎麽躲過派發請柬的。


    昨夜裏三人沒有到古戲樓來,還可以猜測是他們收到了請柬而未到,今天看到他們還活著,這種猜測就不成立了。


    劉雲蘭:“我知道你們是怎麽躲過派發請柬的,我可以用昨夜在古戲樓的經曆和你們交換。”


    這恐怕不是劉雲蘭想要知道,而是賈震想要知道。


    顧奚櫟:“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


    劉雲蘭的狀態看起來可不太好,眼睛底下掛著一個黑色的眼圈,一看就非常的疲憊。很明顯,她需要休息。


    ……


    劉雲蘭八點多鍾就等在古戲樓門口了,鎮上的古戲樓並不太大,從外觀上看有些殘舊,朱紅色的大門關緊閉著,外麵已經有別的遊客等著了。她見到賈震很開心,賈震卻對她“噓”了一聲,讓她別說話。


    劉雲蘭點了點頭,站到了賈震的身邊。


    後來到達的遊客也沒有說話,這個點外麵已經沒有居民在了,快要到九點半的時候,最後一個遊客過來了,大門打開的時候,進門的遊客一共有九個人。


    劉雲蘭知道顧奚櫟他們沒接到請柬不需要來古戲樓,別的遊客不知道,大部分人都以為白天已經折損了五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都說亡靈領域很危險,但這麽多的亡靈領域,每一個都不一樣。這也意味著亡靈領域的難度其實是不一樣。死亡率這麽高,說明這個亡靈領域的難度大。這個發現對在座的遊客來說,絕不是好事。


    戲台是磚木結構,下麵是個小廣場,已經擺好了十四張桌椅,圍著一個香爐擺成圓形,遊客們都是挨著坐的,空出了五個位置。每張桌上都放著一杯熱茶,一根小臂粗的白蠟燭。


    兩個姑娘抬著屏風從戲台後麵走出來,其中一個姑娘劉雲蘭認識,就是她給自己發的請柬。擺好屏風之後,倆姑娘就一左一右的站在屏風前麵。一個老頭子提著個小板凳走上戲台,在戲台的正中間坐下。


    “歡迎各位來到怪談小鎮,我是小鎮的鎮長。”


    鎮長頭發花白,牙齒漏風,說話的聲音中氣不足,一句話說完氣都要喘不上了,雙目渾濁,也不知道坐在台上看不看得清台下的人。


    屏風前站著的倆姑娘臉塗得太紅了,在燭光下有點發紫。劉雲蘭覺得她的唇色也比白日裏看起來深很多,由她宣布了茶話會的規則。


    ——每個遊客都需要講一個有趣的怪談故事,講完故事之後,需要拿起桌上的蠟燭進入戲院後方的房間將燭火點亮,再迴到座位上就結束了,下一個人再做同樣的事情。


    賈震問:“什麽是有趣的怪談?”


    姑娘迴答說:“故事要很真實,要我們覺得動聽……你第一個來。”


    忽然——“今天來的人數不對。”


    聲音是從屏風後麵傳出來的,守在屏風旁邊的兩個姑娘立刻就對著跪了下來,鎮長還坐在椅子上,不過可以懷疑他眼盲耳聾,不一定能聽到屏風後麵女人說話的聲音。


    遊客都嚇了一跳,劉雲蘭也是。他們猜測過,請柬上最後署名的林嘉君很可能是亡靈領主。現在屏風後麵的這個人,多半就是林嘉君了。新手可能不知道亡靈領域裏麵還有領主,但老手知道,都覺得壓力很大。


    屏風後麵的人又說話了。


    “你們送漏了請帖。”


    這說話的聲音清脆空靈,語氣也和緩,並不嚇人。可她話音剛落,兩個姑娘就目露驚惶之色,不停的磕頭,“哢哢哢”幾聲響,從額頭開始,她們身上漸漸裂開了七八條縫隙。好似她們的身體是瓷做的一般,磕頭在地板上,就成了碎瓷片。


    兩堆碎瓷片還在地上,誰也不敢說話了。


    屏風後麵的人沒有說話,賈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講故事了,這時候村長開口了:“你講啊……”


    劉雲蘭坐在旁邊,看到賈震鬆了一口氣。


    賈震講的是他在鎮上遇到的一個怪談,他有些講故事的天分,將一個故事說得跌宕起伏,足足說了有二十幾分鍾才結束。接著他拿起了白蠟燭去指定地點,五分鍾不到就帶著點燃的蠟燭迴來了。


    鎮長讓他將點燃的蠟燭放在香爐旁邊的紅布上。


    按照順序,第二個人就是劉雲蘭,她講了牛頭人的故事。因為緊張,她幹巴巴的講了五分鍾就把故事講完了。磕磕巴巴的說完,她心裏慌得不得了,但屏風後麵的人也沒有說什麽。賈震示意她趕緊去拿蠟燭,她站起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走進房間那一段黑漆漆的路,讓她手心裏出了很多的汗,一根蠟燭要兩隻手才能抓得住。


    房間門是大開的,劉雲蘭無暇去看房間裏麵的陳設,隻注意到裏麵撲著一層層紅布,擺滿了蠟燭,還燃燒著的蠟燭不多,更多的蠟燭都燃盡了。除了蠟燭,就是各種形狀的鏡子。她根本不敢看鏡子,隨便找一根借了火,就匆匆出來了。


    直到最後一個人點燃蠟燭迴來,屏風後麵的人也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劉雲蘭有點懷疑她是不是還在那。


    鎮長早就睡著了,現在已經開始打唿嚕了,大門沒有開啟,他們也不敢亂來,隻能在裏麵睡了一晚上,一出來就碰到顧奚櫟了。說是睡了一晚上,但看她的樣子,顯然沒怎麽睡著。


    劉雲蘭把自己昨天夜裏的遭遇講得非常的詳細,顧奚櫟承她的情。


    “沒有收到請柬是因為鎮上的人都覺得我們是怪談,不是遊客。”


    劉雲蘭其實已經有一點猜到了,她說:“如果今晚上還有茶話會的話,你們可能就躲不過了。”


    顧奚櫟:“那我希望茶話會隻開一次。”


    吳玲看了自己老板一眼,想起了她不讓自己收拾破屋時說的話——我們今晚不在這睡!


    這就是原因,真希望這次老板料錯了。


    劉雲蘭離開之後,顧奚櫟讓兩個助手將吹起來的氣球都送給鎮上的孩子,讓他們打聽出村長的住處。


    不一會丁淩雲就迴來了:“順著這條路走到底就是了。”


    這條路上沒什麽人,看來鎮長住得有點偏僻。下行的路隻容一個人通過,丁淩雲自告奮勇的走前麵,他是男人可以在前麵開路,吳玲的裙子不太方便,就走最後麵。


    梯子上有青苔,挺滑的。


    顧奚櫟扶著旁邊的石頭,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忽然聽到後麵“啊”了一聲,後麵的吳玲大力撞過來,她被推到前麵的人身上,三個人撞成一團,一起滾下了階梯。這個過程裏麵,顧奚櫟有小心的護住自己的頭部,幸好這些梯子年代已久,邊緣都已經磨得很光滑了,並不尖銳,她沒受什麽傷。


    丁淩雲爬起來:“怎麽迴事?”


    他是最懵的,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顧奚櫟先去看身後的吳玲,發現她仰躺著地上,一個白色的枕頭死死捂著她的頭,她雙手青筋鼓起,這都沒能把枕頭弄開。這情景看著就像是枕頭成精了,顧奚櫟扯住枕頭的一角。看著是布枕頭,碰到就發現這根本不是布的觸感,一挨上就覺得一股涼氣往身上躥。


    丁淩雲拉住了枕頭的另一個角,發現拉不動,還伸手去抱枕頭,卻被枕頭彈開了。他反應已經非常快了,從箱子裏麵拿出了剪刀,毫不畏懼的再次撲上去,結果又被彈開了


    “絲線——”


    聲音很輕,除了她自己沒人能聽到。


    顧奚櫟十指張開,從指間處射出十根銀線,死死裹住枕頭,大叫一聲:“起開!”


    “唰!”


    枕頭被絲線拉起來了。


    吳玲臉已經憋有些青紫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丁淩雲扶她起來,看到老板還在奮力控製絲線拉著想要掙脫控製的枕頭。


    這個把戲丁淩雲見到過,就是用手上藏著的看著不見的細絲線操控撲克牌,用這個方法,老板將多張牌在空中擺成各種各樣的形狀。現在顯然不是魔術,而是老板使用了天賦能力。


    如果老板能像展示魔術一樣使用天賦,那她也太厲害了。


    “嘭——”


    枕頭終於被絲線擠破了。


    到處都是棉花,一張紙和棉花一起落下來,顧奚櫟接在手中,展開看——[殺人枕良信:良信是一個資深導遊,常常帶隊去各地遊玩。有一次他帶隊來到怪談小鎮,入住了鎮上最好的一家旅店。司機是本地人,並不住旅店,他就一個人入住一間雙床房,睡覺前他將隔壁床的枕頭取過來墊高背部看雜誌,看著看著,他就這麽睡著了。夜已經深了,忽然外麵傳來敲門聲。


    “客房服務!是您打電話到前台要的枕頭嗎?”


    良信沒有開門:“不是我叫的。”


    過了一陣,良信在半夢半醒之間,又聽到外麵有敲門聲。


    “先生,你要的枕頭。”


    良信暴躁的說:“我都說了我沒打電話。”


    因為被無故吵醒,他起來踢了幾下門才重新躺迴床上。第二天,良信被發現死在了旅店的床上。


    傳說,良信死後,靈魂在小鎮上徘徊不去。如果你在小鎮的道路上行走,被人拍到肩膀千萬不要迴頭,因為那很可能是附身在枕頭上的良信,一旦迴頭,他就會用枕頭悶死你。]


    吳玲勉強能說話,她著急的說明:“剛剛有人拍我的肩膀……”


    顧奚櫟將紙張遞給她,示意她不用說了。


    這個怪談有點防不勝防,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時刻保持警惕不迴頭。


    顧奚櫟:“先在這休息一下。”


    吳玲還在自責:“都怪我不夠謹慎。”


    顧奚櫟:“小命還在,就當漲經驗了。”


    一個合格的老板也要能做到在關鍵時刻安撫好員工的情緒,這樣才能讓員工時刻鬥誌昂揚的工作,創造更多的價值。


    =……=


    【這個茶話會讓在下想起了蒲鬆齡先生的茶館、十日談百還有百物語,亡靈領主該不會是鬼怪青行燈吧?】


    【在大數據裏搜索出了《聊齋》這本書……決定等顧老板通關這個領域就去把這本地球著作看一遍。】


    【臥草,這大白枕頭從哪來的?】


    【顧老板小心鴨!】


    【其實這兩個助手都不錯,起碼人品都還成】


    【隨便招人都能招到像樣的人,我顧老板慧眼識英才。】


    【你這個就無腦吹了,顧老板招人要求人品了嗎?我估計就要求身高、長相了吧!】


    【哇塞,一個新的怪談!】


    【這個怪談……咦,怕不是旁邊床的鬼兄弟被搶了枕頭,沒枕頭睡給前台打的電話要枕頭哦!】


    【……這些怪談細細一想都超滲人的嚶嚶嚶。】


    作者有話要說:馬上要出門吃麻辣燙,所以二更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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