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這個空曠的區域裏,連門都是白色,好歹沒有趕盡殺絕,門把手是黑色的,否則實在是很難分辨哪裏是門,哪裏是牆。顧奚櫟數清楚門的個數,在心裏為它們排序,因為接下來多半是一場追逐戰,了解地形是非常重要的。


    其實顧奚櫟知道,她很難順利到達出站口,她知道得太多了,已經成為領主徐珩的重點關注對象。喬元彬和她分開,還有離開舊宅的希望,不用說出她已經被特殊標記的事,提出分開跑也並不突兀,這可以增加逃生的幾率,是絕對是正確的做法。


    誰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現實也沒有時間來給她們依依惜別。兩人不過一個眼神交錯,迅速的分開了。


    門裏和門外像是一個陽麵和一個陰麵,外麵一覽無餘,裏頭道路複雜,牆麵上還有一灘灘粘液附著,很像是曾經從小廳窗外湧進來的東西,實在是有點惡心。而且岔路口這麽多,真跟個迷宮一樣。


    時間有限,顧奚櫟在通道裏麵奮力奔跑,牆壁上都掛著壁燈,雖然蠟燭的光線微弱,看路卻是沒有問題的。遠遠看到前麵路口處有個矮小的紙人站著,它手裏拿著什麽東西看不清楚,紙人也看見了她,“嚶嚶嚶”笑著飄了過來。


    md,果然沒那麽容易。


    顧奚櫟掉頭就跑,希望能用複雜的地形幹掉它,沒想到這個紙人不是玩刀的,而是潑硫酸的,它手裏拿著的是一個碗,碗裏潑出來的黑色東西沾哪腐蝕哪,牆麵和地板上都被他弄得坑坑窪窪。她實在找不到能近它身的機會,一時隻能被追著跑,在追逐之中她又靠近了一扇白色的門,原來門後所有的世界都是相通的。顧奚櫟嚐試著打開門進入‘白世界’,紙人滿目憤慨顯露得明明白白,可它明顯不敢追過來了。


    顧奚櫟完全可以換另一道門走,不必和紙人硬磕。


    這時候從樓梯口跑來三個人,幾個人一打照麵都是一愣。顧奚櫟發現剛剛自己的判斷有誤,不是跑上來三個人,而是花骱屠羈閃餃吮弧扇瘛紛排堋


    李可:“閔三旭,我xx,你發什麽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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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可一愣,從懷裏掏出一麵鏡子,正對著‘閔三旭’。這鏡子直徑大約是4a紙的一半,鏡柄上雕刻著一隻蹲伏的麒麟。


    鏡子裏出現的不是‘閔三旭’,而是鏡女的麵容。


    ‘閔三旭’被鏡子嚇得後退了一步,等了一會發現這鏡子並沒有發光,兇相畢露,笑道:“你從我這裏搶去寶鏡,打斷了我的骨頭,寶鏡恩怨分明,不會幫你的。”


    說完,一刀砍下了李可的腦袋。


    那鏡子跌落到顧奚櫟腳邊,被她撿起來。‘閔三旭’要提刀上前,那鏡子忽然震動起來,發出微微亮光,‘閔三旭’非常忌憚的模樣,陰笑了一聲,步伐怪異,轉頭就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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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奚櫟點了點頭:“一直都是鏡女。”


    聽剛剛的對話,李可說了謊,並不是他拿保險箱的時候鏡女抓住了他,而是他發現了鏡女有一麵一看就不凡的鏡子,一時貪心起,從鏡女手頭搶過了鏡子,所以人家來報仇了。鏡子一看就是厲害的道具,做遊客的倒不是不能搶,可他太過大意了,沒有拿鏡子的命。


    如果這事擱在喬元彬身上,她一定不會奪這麵鏡子。


    顧奚櫟翻看手裏的鏡子,隻見它四角雕有龜龍鳳虎,而與四角對應的是八卦,八卦之外設十二辰肖。最特別的是在辰肖外圍,鏡子輪廓上寫著二十四個字,像是隸書,點畫分明,卻一個字都認不得。


    這特征太過明確,顧奚櫟一下變知道了這鏡子的來曆。


    李可估計也是知道,才會搶奪。


    這鏡子是顧奚櫟曾看過的傳奇小說《古鏡記》裏麵的寶物,在傳奇故事中,它不僅能照出妖怪的原形,還能誅殺妖怪,消除瘟疫,創造奇跡。


    官方的說法中,亡靈領域是暗物質侵蝕發生的情況下,意識體具現化的集合,裏頭有什麽都不奇怪。有這個與《古鏡記》中寶鏡長相一模一樣的寶物也不奇怪,據說用手敲它,清脆的聲音徐徐飄散,餘音嫋嫋,要小半日才完全消失,反正是個很神奇的法寶。


    這時候不適宜嚐試,顧奚櫟高興的拿著鏡子問花鰨骸盎u紓頤鞘欠摯擼故且黃鸌擼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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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顧奚櫟的人設必需得問這一句,花韉難≡窈退孿氳囊荒r謊餃爍髯苑摯9宿設萸那姆雷潘嶗辭辣擔淙徽飪贍苄圓淮螅暇咕蹬幕耙丫苊魅返乃盜耍賴牟槐懷腥希揮茫


    而且他也不知道這個鏡子到底是個什麽大寶貝,隻是微微有些遺憾鏡子怎麽沒有掉到他腳邊,讓顧奚櫟撿了個便宜。


    有了寶鏡子在,顧奚櫟就不怕小紙人了。


    這下在迷宮裏奔跑的時候,她就有心情去想小紙人的身份了。


    目前顧奚櫟還沒有見到過的人就隻剩下徐宅的大老爺徐源鴻,還有徐源良的妻子,也就是徐宅的二夫人。慘劇發生之前,徐源鴻應該就已經死亡了,所以徐宅後來發生的事情和他無關。


    小紙人不可能是這些身份,她原本以為‘春日留影’中大夫人高高隆起的肚子裏裝的是未來的領主徐珩,可是照片上幾人的年歲就有些對不上了,所以大夫人那陣應該是懷著小紙人照的相。


    有些人真是惦記不得,顧奚櫟在一個轉角處差點撞到小紙人身上,它碗都端起來了,卻被一道鏡光照得退後兩步,接著從鏡子裏又射出幾道極為亮的光束,不偏不倚的打在小紙人身軀上。


    紙張做的身軀碰見光束像是遇到了火一樣,快速的灼燒起來。


    小紙人:“哥哥我錯了,我不該給你下毒。”


    這很符合舊宅裏臨死前才被允許開口說話的規則。


    小紙人這樣,一看就是它哥哥並沒有原諒它。最終,小紙人變成了一堆黑色的灰,幸而舊宅裏沒有風,不然一會的功夫連遺骸都被吹不見了。


    寶鏡的光黯淡了很多。


    顧奚櫟喘了兩口氣,自言自語道:“我需要一件能傷害徐珩的道具。”


    如何收集能量說起來很複雜,可她的天賦能力使用大概可以用‘謊言成真’來形容,或者說是“言靈”。


    要這個道具是為了以防萬一,可為了這個道具她付出了大半管能量。


    隻有她自己能看到使用了能量的效果,路上亮起了箭頭,直指一個殘破架子上的花瓶,打破花瓶之後,裏麵有一把雕工極盡精致的玉梳。


    前行的過程中,她又遇到幾次斷頭路,終於才看到了亮光。出站口和進站口幾乎是一模一樣,舊宅裏從沒有這麽亮的光,一定沒錯……她找著出站口了。


    真幸運,趕在徐珩來之前,就能離開這裏了。


    “如果死在這裏,你的靈魂會不會充滿了怨憤?”


    戲謔的聲音充滿了惡意,顧奚櫟迴過頭,看到了五步之外站著的徐珩。它在笑,暢快的笑,笑她這隻被玩、弄在鼓掌裏的小老鼠。


    明明出口已經近在咫尺,可是卻生生的被斬斷了離開了可能性,誰能受得了?!


    這就是徐珩想要的效果了……他並沒有馬上對顧奚櫟動手,樂於欣賞她的絕望。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責罰,否則徐源良就不會還活著。


    逃跑的階下囚那麽惹人生氣,放出囚犯的人也不知好歹,應該花時間狠狠的折磨他們一番。這時候為什麽要和她這樣的小蝦米計較呢!徐珩就應該在樓下好好享受,是階下囚不好玩了?還是遊客們的尖叫讓人膩味了?


    徐珩記恨她的冒犯,擺明了要弄死她。可理論上講,領主在自己的領域裏麵是無敵的,頂多會受規則的限製,可現在到這一步,沒有一條規則不允許領主殺死一名遊客。


    顧奚櫟心情平穩下來,向前走了兩步,呢喃的聲音小到隻有自己能聽清:“徐珩可以被殺死!”


    不行,能量嚴重不足。


    “徐珩很虛弱。”


    不行……


    汗水浸濕了背後的衣裳。


    徐珩挑眉,很有興味的想要看看她準備做什麽,就像是一隻貓看著爪下的小老鼠做無謂的掙紮,他容忍是因為小老鼠能逗他開心。


    顧奚櫟知道,時間不多了……有了。


    徐珩看到小老鼠掏出寶鏡的時候微微眯起了眼睛,可這東西對他來說僅僅隻是有點棘手罷了,這個挑釁他的家夥今日必將死在這裏,死在希望之前,才能消弭她數次對自己的愚弄。


    顧奚櫟當然不可能壓寶在鏡子上,這隻是讓她可以近徐珩的身而已。


    她在真正靠近徐珩的時候身上亮起金色的光芒,e字浮現出來,兩個人重重的碰撞在一起,她磕到了牙齒,在疼痛中……時間迅速倒流。


    賭了!……用盡全部的能量,創造一個可以殺死領主徐珩的機會。


    =……=


    [顧奚櫟直播間]


    【主播用半管能量換了個玉梳子?】


    ……


    【現在又用了兩管能量……】


    【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朝迴到解放前,悲傷辣麽大,心痛!】


    【主播的天賦不會真是我想的那個吧?!啊啊啊,這也太tm牛b了……】


    【撞滿懷!臥槽,屏幕怎麽黑了?】


    【黑了人臉問號.jpg】


    【求問:領主最後那一下是被封印了嗎?在線等,挺急的。】


    【嗬,有朝一日刀在手,屠盡天下拉、燈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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