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寺進門看到那一幕的時候,腦子裏發出‘嗡’的一聲,隨即所有的景色都往後倒退模糊,然後眼裏隻看得見那個畫麵,並且眼睛一瞬不瞬死死的看著。

    他這一天經曆了雀躍,等待,焦急,精心準備好的心意和下定決心今天一定要說出的話,最終迎上的是一道狠狠的重擊。

    道明寺很清楚自己的德行有點別扭,就算再遲鈍的家夥,吃了這麽多次虧,也總該明白對方不吃自己這套,自己想當然的做法在人家眼裏根本就沒有用。

    她不是那些需要仰望他的女孩子,又從小任性倔強,哪怕自己再怎麽囂張,也知道讓她來將就自己是做夢。

    可出生至今,傲慢與不善表達這些特質是他與生俱來的一環,構成了他本身的存在,很多次想幹脆忍者羞恥撕掉自尊,可話到了嘴邊轉了一圈,脫口而出的又是另一幅樣子了。

    這也是兩人始終不能好好說話,和平相處的原因,他自己別扭嘴欠,那家夥又完全不會慣著他,之前心裏就模糊有這個概念,等姐姐掰碎了分析給他之後,方才真正恍然大悟。

    可即使如此,道明寺也一直覺得自己是遊刃有餘的。

    看,雙方家族已經達成了共識,自己知道,總二郎也知道,沒道理她就一點也不清楚。

    為什麽還會對自己不假辭色?一定是沒有看到自己的誠意或者用此來掩蓋內心的羞澀,他一直是這麽認為的。

    他可以遊刃有餘,努力的讓自己做好心理建設,然後挑一個合適的時間走出第一步,然後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向完美結局。

    他們多麽相配,青梅竹馬,家世相當,重合度極高的世界和人生,即使家裏那個挑剔得變態的老太婆也完全沒有不滿的地方。

    他的姐姐身不由己,可他以為自己運氣好,可以例外的。

    然而他忘了,並沒有人等著他做好全副準備,按下‘開始’鍵才行動的。

    每個人身上都會有預料不及的可能,就像當初他姐姐突然被嫁給不喜歡的男人一樣,人生並不全然盡如人意,他那時候就應該深刻學會的。

    可為什麽偏偏會大意?

    這一瞬間道明寺想了很多,等他得出結論的時候,人已經來到了圈子以內,站到了跡部和西門慶麵前。

    花澤類和美作玲一開始想拉住他,但失去理智的家夥他們能攔著,可一臉冷漠平靜的家夥他們怎麽攔?

    道明寺伸手拉住西門慶的手臂,把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

    緊接著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隻手,跡部沉著臉色到“放開!”

    周圍的人都覺出不對勁了,有種是不是自己該迴避的意思,可沒想到事態比人想象的還要嚴重。

    道明寺看了跡部一眼,也沒鬆手,但另一隻手兜頭就衝跡部的臉揮過來。

    跡部早知道這家夥的德行,暴力傾向的傳聞並不是空穴來風,並且本身有個是腦子容易短路的笨蛋,從他進來開始,那看向自己女朋友的讓人不快的眼神,在他這兒就沒有防不勝防這一說。

    可沒想到有人比他的動作更快,西門慶還在琢磨剛剛看到霧仁是不是錯覺這個事,就突然被人拉著站了起來,迴過頭就看見一個拳頭衝跡部揮了過來,下意識就伸手接住了。

    道明寺從小就暴力成性,明明是個財閥少爺,但是幹架的次數居然不比那些成天混跡的不良少,從小戰績斐然,並且隨著年齡增長殺傷力也在不斷進化。

    可就這樣一個壯實的大高個兒,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隻纖細的胳膊攔了下來,抽了好幾下也沒法從西門慶手裏抽出手腕來。

    跡部有些尷尬的放下自己本來準備反擊的那隻手,可實際上他們三人的架勢現在已經尷尬得沒法看了。

    你抓著我,我抓著你,一副早已醞釀就緒,隨時會爆炸的氣氛,果然大夥兒還是該避一避的,可就怕到時候跡部和西門慶聯合起來揍道明寺,因為看那丫頭的架勢,不但不會成為兩個男孩子打架的累贅,明顯是個能算得上號的戰鬥力。

    道明寺沒有在意周圍的人,實際上這會兒任何人的眼光在他這裏都可以視為無物。

    他從小就在這家夥手裏吃虧,幾年不見,他以為自己如今才是更強的那個,即便當時她在英德當眾頂撞他,也是自我意識良好的覺得已經長大了不該和女孩子計較。

    如果讓她知道現在自己的立場已經不及以前那般強勢,那得是多大的打擊?他一直沉迷在自己體貼的自我滿足裏。

    可現在的狀況看來,單憑力氣,自己依舊是被她抓住了就無可奈何的一方,這讓道明寺又羞又怒,但這都比不上她居然會為了袒護那家夥親自妨礙自己這個事實。

    然後就聽到她問“你幹什麽?”

    西門慶皺眉看著道明寺,她也不是毫無自覺的,雖然見麵就吵吵,但還是每次都學不乖的要湊過來

    。

    那次去了他家之後西門慶就差不多串聯起這家夥前後的別扭態度是怎麽迴事了。

    不過意識到他或許心裏抱著那種想法之後,西門慶就一直刻意的保持距離了,雖然以前也沒有怎麽交從甚密,但那之後這家夥有過幾次相約她都是拒絕的。

    西門慶覺得自己已經把明確的態度擺出來了,對方也應該知難而退,大家都倒退迴之前那個單純的世交立場才是。

    可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想在自己生日上鬧事,還想對自己男朋友動手,這就讓西門慶不高興了。

    她接著到“如果你說你剛剛是開玩笑的,我可以不把你扔出去。”

    道明寺聽了這話當場就紅了眼“扔出去?你想把自己的未婚夫扔哪兒?然後好不知羞恥的和這混蛋卿卿我我?”

    說著他殺人般的目光投向跡部,那裏麵幾乎是帶著仇恨了,道明寺咬牙切齒到“你這家夥從出現開始就老是和我作對,平時喜歡裝模作樣就算了,可你認為你在動誰的未婚妻?這次的事休想就這麽算了。”

    周圍所有的人,包括西門慶都目瞪口呆了。

    雖然這場麵明顯是三角戀情感糾紛,但跡部和西門慶倆人談戀愛從來沒有避諱著人,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並且在這樣的場合公然成對出席的,顯然是對這段戀情抱著極其坦蕩和公開的態度。

    人名正言順的情侶,雖然道明寺一進來就一副老婆偷了漢子的架勢,但以目前的情報來看,大夥兒最多是猜這家夥追求人不成惱羞成怒,要麽幹脆他是西門慶的前男友。

    可現在透露的信息量就了不得了!

    合著跡部才是ntr的那個?不,還有一種可能,現在不是流行那個說法嗎——

    婚約就婚約,又沒說不嫁給你,但是和誰談戀愛你就管不著了吧?總之到了年紀穩穩的來接盤就是了,沒道理為了一個必然結果就放棄精彩的過程啊,這種時候當然是選擇原諒她啦!

    眾人,尤其是冰帝的大夥兒整個人都不好了,紛紛傻乎乎的看著跡部,原來還有這種操作哦,即使再偏心眼兒站在他這邊,也不能昧著良心說他這是幹的地道啊。

    跡部頓時惱羞成怒的喝住他們“這麽看我幹什麽?眼睛給我閉上。”

    雖然氣氛尷尬,但餘威猶在,他們居然真的就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總二郎揉了揉太陽穴,這個蠢貨,看這樣子他有點失策了,別把火

    燒到他妹妹身上才是。

    正要起身,就被勝一郎按住了,總二郎迴頭,頓時幾個激靈,就見他親哥一副帶著黑氣的樣子笑眯眯到“每天和人家待在一起,居然還有這種誤會,一會兒介不介意跟哥哥解釋解釋是怎麽迴事?”

    總二郎頓時覺得自己要完,果然自己一翹尾巴他哥就知道是什麽德行。

    可先不說他這裏無暇自保,跡部卻是心裏被強烈的嫉妒淹沒。

    他不可置信的問到“你和這家夥訂了婚?”

    西門慶悚然一驚,這誤會可不能有,忙否定到“沒有啊,我怎麽不知道?”

    “你怎麽就不知道了?”這話安撫了跡部但道明寺又震怒了“我就不信伯父伯母沒有跟你提過,不然總二郎怎麽知道?怎麽會成天找我麻煩?”

    西門慶看向總二郎,卻見那家夥臉色訕訕的,且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

    這特麽怎麽迴事?是不是有什麽事所有人都知道隻瞞著她啊?不然那家夥怎麽不反駁這瓜娃子的話?

    跡部看了一圈這幾人的眼神官司,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他相信自己女朋友不會在這種事上麵騙他,可這不代表這迴事就不存在了。

    從她迴東京開始跡部就能猜到對方父母是個什麽安排,也就她一個人大大咧咧,當時忍足都能看出端倪的。

    熱衷於讓這個年齡的女兒迴歸社交圈,其中的用意也就那一兩個。

    他之前還想得挺好,兩人就這麽自然而然的發展起來了,雙方的家世也不會是戀情的阻礙,還想著新年父母那邊工作告一段落了,就找個時間正式拜訪。

    可萬萬沒料到人家這麽快已經有默契了,按道明寺這個說法,至少是父母之間已經達成共識了的。

    至於總二郎那個家夥為什麽一直瞞著不說,他不用想都知道那混蛋打的什麽主意,也不和他這個壞心眼的家夥計較。

    可現在讓跡部介意的是自己的女朋友卻頂著別人未婚妻的頭銜,還被另一個男人打從心裏認為是他的所有物,這讓跡部想想都膈應得要死。

    他深吸了一口氣,再膈應再嫉妒也得先把事情解決,瞪了連自己的事都不清楚的家夥一眼。

    然後麵無表情的對道明寺到“是嗎?她現在已經知道了,並且對這個婚約做出拒絕。”

    道明寺氣極反笑“你是什麽立場?你有什麽資格替她做決定?不要臉的第

    三者。”

    跡部絕對想不到自己某一天還會被蓋上這種戳,冷笑到“不知所謂,連本人都不知道未婚夫算哪門子未婚夫?早聽說道明寺家行事霸道,受教了。”

    “嗬!說得跡部家就好說話似的,你父母知道他們寄予厚望的繼承人背地裏招惹別人家族婚約者的事嗎?”

    “本大爺能理解你拚命的想把事情抬到家族的高度來施加壓力。”跡部蔑笑“畢竟除了這個之外你根本就沒有底氣。”

    “可我告訴你,戀愛也好婚約也好,畢竟是私人的事,本大爺也不是你憑著道明寺這個姓氏就能威嚇走的貨色。”

    “你不過是伯父伯母在情報不足的狀況下看到的一個不錯的選擇而已,現在我要告訴他們,有更完美的選擇。”

    道明寺瞳孔一縮,暴力毀滅的念頭充斥著大腦,自己的動搖恰恰就說明了對於這番話,就連自己心中也是認同的。

    和他家那個沒人性的死老太婆不一樣,西門家的伯父伯母並沒有永遠不知滿足的利用女兒擴張版圖的念頭。

    這個毋庸置疑,哪怕總二郎的家族氛圍一直是大夥兒羨慕的存在,對於婚約這種事,雖然即使兩家財力相當,但道明寺家和西門家世代關係緊密,處於對他們家的信任,哪怕跡部家橫插一刀,也是不用擔心的。

    否則心思湧動的家族那麽多,憑什麽他們家就一定擁有絕對的優勢?

    可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那家夥自己的意願。

    這也就把輕重顯而易見的天平瞬間調撥了個個兒,她本人的事她本人才是最大的砝碼。

    且自己的姐姐前段時間迴來也感慨過,以女人的角度斷言到,這家夥如果遇到和她同等的狀況,哪怕本該和自己一起對抗壓力的人臨陣脫逃,她也會一個人堅持己見。

    椿姐當時是這麽說的“阿慶啊,真的是個很強大的女孩子呢,和我不一樣,雖然外表張牙舞爪,可一旦抽離支撐就迅速坍塌了。但那孩子不會,她是打從心裏認同自己,並坦然接受自己所有選擇,自己做自己的支撐,甚至支撐著別人,即使遇到同樣的狀況,或許會一時困惑彷徨,但絕對不會就這麽一蹶不振,聽之任之。那孩子真的讓人羨慕又無力呢。”

    當時他的反應是什麽來著?與有榮焉的得意?

    道明寺還能清楚的記得自己那副表情時姐姐調侃的話語,可現在的他卻是多希望她的性格可以稍微隨波逐流一點。

    這樣的,這樣的話他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道明寺覺得眼前的世界仿佛陷入了黑暗,然後就聽到那家夥的聲音——

    “你們兩個都閉嘴!”

    西門慶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嚴肅,已經不是剛剛那副不在狀況的樣子了,雖然其中還有沒想通的,但顯然不能讓他們再當眾這樣鬧下去了。

    這倆混蛋已經把事情上升到家族的高度了,雖然他們倆都是繼承人,本身就代表了家族,可就這樣擺出這樣勢不兩立的立場,全場可幾十號人呢,她已經不指望接下來一段時間能縮小在圈子裏的存在感了,可至少別把事情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她雙手齊用把兩人推開,以防站得太近說動手就動手,反正道明寺那架勢是有點蠢蠢欲動的,跡部也散發出了不是好惹的氣勢。

    西門慶正麵對著大夥兒,九十度鞠躬低頭歉意到“實在對不起,本該是個開心的日子的,掃大家的性了,之後我會逐一向大夥兒道歉,今天的話,就占時告一段落吧。”

    眾人也有顏色,這出戲雖然精彩,但是也尷尬得要死啊。

    能被請來的都是真正私交不錯的人,誰會抱著惡意看好朋友的笑話?早就愁找不到時機避諱呢,西門慶這麽一提,所有人也就念叨著‘不用不用’‘客氣了’借坡下驢的著離開了。

    不到五分鍾,偌大的大廳就隻剩下西門慶三兄妹,跡部,還有道明寺了。就連本來想留下來看著一點道明寺的花澤類和美作玲都被請走了。

    這時西門慶對跡部到“之前的約定恐怕戲了,下次吧,今天你先迴家。”

    跡部怎麽也想不到她首先想到的是把自己清走,惱怒的正要發作,卻看到了她麵沉如墨的臉。

    頓時被嫉妒和憤慨衝昏了的頭腦恢複了一絲清明。

    雖然他作為男朋友的身份完全有立場表示不滿,可這件事真正受到最大衝擊的人卻是她。

    在自己毫不知情的前提下居然周圍有了這個共同的默契,這對於一個人格獨立且慣有主見的人來說是完全無法忍受的事。

    換個立場,如果父母冷不丁告訴他擅自給自己定了個未婚妻,並且周圍的親人差不多都心照不宣,叫他也要炸。

    並且還在戀人麵前戳破這迴事,跡部注意到她的手攥緊了又鬆開,顯然是氣急又不想自己在他麵前更狼狽。

    跡部就算再不樂意也得顧慮她這會兒的心

    情,遂隻好點點頭,冷漠的看了道明寺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在經過總二郎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暗示的意味很明顯。

    總二郎這會兒已經完全意識到自己想當然了,他覺得一切的艱難險阻都該跡部這家夥來扛,自己妹妹合該無憂無慮的享受一切才對。

    結果他妹妹卻顯然關注點和他不一樣。

    西門慶眼神淩厲的掃過來,總二郎心裏一個激靈,就聽她妹妹到“所以這事你知道?”

    “嘛,嘛~算是吧!”總二郎尷尬的用食指撓了撓臉。

    “知道你不告訴我?”西門慶氣不打一處來“爸媽瞞著我也就算了,反正他們怎麽想的大概也就那麽迴事,你怎麽迴事?什麽情況?還能不能信任了?”

    “能,當然能!”總二郎忙表態到,他有些心慌,怕失去了妹妹的信任以後這家夥就不跟自己分享秘密了。

    忙解釋到“你看他們都沒有明確表示,我也不好下定論是不是?我隻是看出了這點端倪而已。說來說去不也是你自己太遲鈍了?那次你欺負阿司的時候母親讓你和他搞好關係,不就這個意思嗎?”

    “拉倒吧,少給我裝無辜,那什麽鐮倉的誰誰誰家有點這意思你就一股腦兒全倒給我了,這事可更沒譜呢,你怎麽還是說了?”

    “什麽鐮倉的?”道明寺沒料到居然還有家族要橫插一杠,有些氣急敗壞。

    “你給我閉嘴,關你屁事!”這會兒全是自家人,西門慶也就全然不客氣了“之前被打的好利索了是吧?想補補?”

    這氣勢道明寺自覺正麵剛不贏,加上跡部那家夥被清走讓他心裏挺雀躍的,想了想還是閉嘴了。

    西門慶解決一個立馬重新把槍頭對準總二郎“這時候慫了是吧?打量誰不知你在想什麽呢?不就是看人家不順眼所以想挖坑嗎?”

    “之前說好的事到現在不算數了是吧?大哥一迴來就鼓動他搞事也沒跟你計較,之前緊著人家欺負他為什麽忍你這麽久?心裏沒點逼數嗎?還不知好歹。”

    總二郎一聽她為了維護跡部和自己杠就受不了,正要不滿呢,就聽她接著到“可這種事你覺得真的能繞過我去?”

    “那是不是爹媽都跟那邊商量好了就等通知我的時候你才舍得說出來?”

    西門慶氣得要死,這家夥能不能別一牽扯到她戀愛的事就這麽不著調?趁爹媽又那意向的時候就提出反對和他們已經達

    成共識了再反對性質能一樣嗎?

    總二郎隻得訥訥的不敢開口了,勝一郎給妹妹倒了杯水“所以呢,你打算怎麽處理?”

    “如果有自己的想法可以先說出來,畢竟關係到父親母親還有楓夫人的想法,不是在這裏直接甩了阿司就一了百了的。需要哥哥們做什麽,先說說看。”

    西門慶快感動哭了,瞪了一眼總二郎,這慘烈的對照組。

    道明寺卻一下子炸毛了“憑什麽甩了我?婚約對你們來說是這麽輕浮的東西嗎?我絕不同意。”

    勝一郎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司,清醒一點,你該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你一個人抱著強烈的決心就沒問題的。”

    道明寺是全然聽不去勝一郎的話的,隻不過礙於對方是他們兄長般的存在不敢叫囂。

    最後由西門慶發話“總之我的意思也是這樣,你先別嚎,我也明白光是給你說沒用,今晚我會聯係我爸爸,你也迴去聯係楓夫人吧,約個時間,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說清楚這事。”

    道明寺對她的態度很不滿,可這也是對於他相對有利的解決辦法了,他家的老太婆雖然專橫獨斷得讓人火大,但要促成一件事,本事確實毋庸置疑的。

    說來可悲,他這裏的籌碼也就隻有家裏的施壓了,認為自己也該迴去打電話給姐姐讓她給自己捋捋現在的狀況,看看還有什麽可以有利的地方。

    道明寺不情不願的離開後,西門慶馬上就讓管家撥通了父母的電話,其實管家也不瞎,狀況早就匯報上去了。

    就在西門慶質問父母的時候,跡部這邊的狀況卻比她還要嚴峻。

    畢竟和父母再怎麽撕,太後也不會真順著電話線掐死她不是?

    可跡部的車現在卻被撞歪在道路一邊,這次可沒有對待西門慶那次一樣輕巧,整個車前都凹進去了一大塊,一副重大車禍現場的樣子。

    跡部打開車門走出來,剛剛的猝不及防的襲擊對於他並不是毫無影響,不過這種程度的攻擊是他的安全工作中早就演算過的一環,從車到人也都有相應的預防機製,所以雖然車子現狀慘烈,但實際並沒有大的傷害。

    他看到了站在道路一旁的黑衣少年,對方冰冷的眼神如同擇人而噬的蛇一樣盯著自己,裏麵是貨真價實的殺意。

    這個僅憑血肉之軀就能和汽車對抗的家夥,和自己得到的資料上的照片看起來在氣質上差別很大。

    跡部冷笑

    ,當然差別大了,畢竟都已經是另外的一個人了。

    霧仁對上這個男人視線的那一刻,就知道他對自己的存在是心知肚明的,這讓他心中有些玩味。

    殺死獵物之前不介意稍微玩弄一下,這是屬於強者的任性,可對方卻率先開口了。

    那家夥看著自己,明明是個一碾既死的弱小人類,可眼神卻如同他才是捕獵的那個一樣。

    跡部開口到“總算來了,本大爺都等得不耐煩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這個財閥接地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銀發死魚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銀發死魚眼並收藏這個財閥接地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