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整個房間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別看西門慶直覺在理,之前也那麽囂張,可這樣第三個人撞進來,那首先也是尷尬得一比。

    所幸她的哥哥是個妹控,見這狀況,第一反應並不是為難妹妹,問她房間裏為什麽多了個野男人。

    隻見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幹淨,然後信步走進來,把西門慶拉開,再拿過她手裏的棒球棍——

    “我來!”

    “別別別!”西門慶本來還跟個木偶似的被他牽著走,看他這提著球棍準備破西瓜一樣砸人腦袋的架勢,忙把自己哥哥攔了下來。

    倒不是怕霧仁被打出個好歹,這麽說吧,就算真的腦子被破瓤,估計也問題不大,擔心那家夥是浪費精力。

    隻不過西門慶是不希望那家夥和自己身後的人有任何交集的,不管是總二郎,跡部或者周圍的親人朋友。

    雖然霧仁現在已經有了現世的身份,據他的口氣還挺體麵,可他在自己眼裏永遠是惡羅王。

    就這一點來說,西門慶是毫不猶豫的一刀把自己分割出來,在某個範圍劃了一條線,不容許他或者自己這邊越任何雷池產生交集的。

    所以之前這家夥出現在總二郎麵前她才會這麽生氣,甚至一度有了正麵對抗的概念。

    可總二郎顯然對於妹妹就這家夥永遠不準自己過問的事很不滿。

    他掙紮到“怎麽?你居然袒護這個家夥?”

    “什麽袒護?那家夥算老幾啊?我是怕你把我房間砸了。”

    正因聽到袒護之詞忍不住嘴角上揚的霧仁頓時臉色一僵。

    “砸了怕什麽?家裏的房間多的是,實在不想睡客房還可以跟我睡。”總二郎對這個理由半個字都不相信,還是一味的指責。

    西門慶死死的按住他不讓這家夥動“什麽跟你睡?上次的那頓打忘了?咱爸可是跟我耳提麵命過了,要是你還敢提著要求,他就打斷你的腿。”

    “憑什麽?這就是放任妹妹一個人住在冰冷空曠的房間裏的後果,這都招來什麽玩意兒了?要是有哥哥保護著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

    “我不覺得自己的房間冰冷空曠謝謝,總之家具擺設又沒招惹你,幹嘛要遷怒,闖進來的家夥我自己就能收拾。”

    西門慶往霧仁那邊一指“你看看那家夥看起來還有個人樣,實際上現在已經內出血了,現在還不逃等著別

    人請你吃夜宵呢?”

    霧仁倒是聽得出那家夥讓自己先逃走再說,也知道這是現在的狀況最好的辦法,對於那家夥的維護也有點高興。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樣的哥哥,總有一種讓人想搞死他的念頭,這是為什麽?

    還沒有了解這個時代的日本流行的宅文化的霧仁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帶著心中的莫名倉皇而逃。

    話又說迴來,他現在心裏實在沒有更多的心思琢磨那家夥的哥哥有些異常這種‘小事’。

    今晚就這樣被兜頭撞見了,雖說這兩兄妹遲鈍得貌似現在還沒發現最近頻頻和他們父母聯係的毛利家就是自己。

    但終究紙包不住火,這種情況,一般來說會減多少分呢?

    堂堂惡鬼現在居然學會了人類社會的好感度增減要素,實在可喜可賀,雖說一般這種的狀況是分出清零再倒扣這種事實挺殘酷的,但他自己也不願意接受,那就暫且不提。

    總二郎見人跑了,更是將一腔不滿發泄在西門慶身上——

    “那家夥的臉是不錯,你要是想瞞著跡部多玩玩那也不是事,我是你哥哥難道會向著那家夥不成?絕對會幫你隱瞞的。”

    “可擅自把人放進來是什麽意思?”因著西門慶把人放跑,一開始還覺得是臭流氓夜襲的總二郎反倒認定這倆人從那次開始後就有首尾了。

    因為那混蛋打自己妹妹的主意那麽明顯,而阿慶呢,實在不是個拖泥帶水的類型,一般這種狀況是直接拒絕的。

    要是沒有拒絕,那背後的深意可就老大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對的,總二郎接著到“我告訴你,以後不準這樣了,而且剛剛那家夥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一看就不好用,既然要找就找更好的,哥哥幫你挑怎麽樣?不管長相和身材還是性格,絕對每一個都讓你滿意。”

    “你到底是把你妹妹當成多不得了的人渣?”西門慶下巴差點被這人嚇掉了,忙把已經在危險道路上琢磨的哥哥推出去“都說了我有男朋友了,你別成天看他不順眼就想著搞事,人家美作玲都不會吃一個吊一個呢,再擱這兒胡說我告訴勝一郎了啊。”

    總二郎撇了撇嘴,他從小到大怕的東西不多,大哥就是一樣。父親修理自己隻不過是一頓打了事,最多禁足。因為常年不在家也對自己的弱點無從了解,所以犯事到他手裏很好挨過去。

    可勝一郎不一樣,倆兄弟從小生活在一起,甚至因

    為阿慶常年在鄉下,他們才是在這個宅邸這幾年一來扶持過來的人。

    對於他的了解不要太深刻,自己的弱點那家夥閉著眼睛都知道,跟個何況那家夥還是個腹黑,所以要說怕,總二郎還真怕他哥。

    “說起來,新年的時候那家夥會迴來吧?”總二郎別扭到。

    西門慶眼神一下子就溫柔了,搓了搓他的頭“會的,他之前給我打了電話,說是會迴來過新年。”

    “切,也不怕父親母親把他轟出去。”總二郎心裏雀躍,但麵上還是一副嫌棄的樣子。

    西門慶聞言就笑嘻嘻看著他不說話,總二郎看著她的表情,眼神也變得柔軟了。

    他們一家人,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問題,不管是父母還是他們兄弟兩個,都不是能夠坦率表達自己的類型。

    所以會產生諸多別扭,但愛著自己的家人這個是毋庸置疑的。

    之前勝一郎離家和父母都搞得很僵,總二郎也因為那家夥說撂挑子就撂挑子把責任推給自己的事有自己的不滿。

    幾個人都別扭著不肯相互聯係,不過阿慶是個例外,勝一郎再怎麽任性別扭也不會不理她,按她的說法,這麽大個人在外麵了,怎麽能不跟家裏聯係?

    再怎麽鬧別扭心裏有疙瘩,也要給家人定期報平安。勝一郎被逼得隻能點頭答應,那也隻給西門慶報。

    總二郎把西門慶輕輕抱進懷裏,親了親她的發旋——

    他妹妹是家裏最重要的紐帶,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他們家裏難得的溫情和氛圍是她這麽多年來一步步努力得來的。

    如果沒有阿慶,整個家可能有事另外一幅樣子了,雖然依舊成天忙的忙,走的走,天各一方,但大家的心始終凝聚在這裏的。

    “我說,阿慶啊。”總二郎突然到。

    “嗯?”西門慶在他懷裏聲音嗡嗡的。

    “你的浴巾是怎麽包的?怎麽這麽嚴實?我這蹭了半天它就是不掉啊——”

    總二郎的慘叫迴蕩在宅邸中,樓下的管家還以為那家夥被什麽砸到了,匆匆跑上來,就看到那家夥被自己妹妹從房間裏退出來,砰然關上的門正好砸在他鼻尖上。

    總二郎捂住鼻尖,還想隔著房門花花兩句,側頭就看見管家站在走廊那邊,眼鏡裏閃過淩厲的寒光。

    他心裏一咯噔,正準備逃走,結果還是被叫住了。

    得,又得被

    說教一通,話說阿慶才迴來不到半年,明明自己之前才是和這些家夥朝夕相處的人,為什麽這麽快就把管家們收買了?

    西門慶連抽了倆人,換上睡衣倒床上就睡了,她睡眠質量一貫不錯,平時不怎麽常做夢。

    不過最近倒是經常夢見小祖宗,不對,這已經不是自己日有所思的原因了,一開始她還傻乎乎的相信那家夥夢裏所說的話。

    覺得自己或許真的有點放不下在地獄的他,所以經常夢到,畢竟有時候西門慶也忍不住在想,要是那家夥能來現世和他們一起生活,那也挺好的。

    不過久了這家夥就露餡了,分明是仗著有錢經常打點下麵的,最近還捐了不少地獄刑具還有刑場的補充修繕資金,哪怕以鬼燈大叔的嚴謹也不得不為他開後門。

    所以他滋潤著呢,為所欲為的哪有他自己想當然的那麽可憐?

    小祖宗見自己拆穿也不尷尬,總之自己小曾孫女不會用火燒自己,那進入她夢境這迴事主動權還是在他身上。

    見天的誘哄到“你還是早點下來吧,我這幾百年攢了好多錢呢,不比現世的累積少,就是沒人花。”

    “還有那倆小子,一看就靠不住,地獄多好,永遠年輕漂亮呢,對了你不是喜歡種地嗎?我買座山給你怎麽樣?鬼燈那家夥老是自滿自己種的金魚草多麽多麽強壯。那是你不在,不然哪裏輪得到他蟬聯冠軍?”

    “不,我就算喜歡種地也完全不像和人比拚金魚草的成就啊。”西門慶抽了抽嘴角。

    小祖宗裝沒聽見“就這麽說定了,我現在就去準備毒藥,無色無味無痛苦,死後還是美美噠那種,你吃了馬上下來啊。”

    西門慶二話不說把他揍了一頓“別以為你年紀大我就不打你。”

    時間就在這樣打打鬧鬧但又大體上平靜中一天天的流走。

    這學期很快就要結束了,十二月下旬會放寒假,一直到一月上旬。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西門慶和總二郎的生日。

    不過大體上猜到跡部會送自己什麽,並抱著期待傻樂的西門慶,並不知道自己今年的生日會是一場狂風大作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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