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的臥室裏有個很大的獨立衣櫥,平時主要放自己的常服,至於數量誇張的禮服,則另有單獨的空間存放,那邊一般是總二郎幫忙打理。

    嘛,禮服也大多是他選的,他品位好,這是沒有爭議的事實。

    之前她的房間整個對總二郎不設防,他要進便進,想要替自己添什麽東西直接放進她臥室裏,她便會用。

    一直持續了好多年,他便把這當做了理所當然,也習慣了安排她的一切。

    可小時候西門慶還能由著他折騰,大了有些距離始終得拉開來,直到青春期過後,這家夥居然琢磨著幫她添內衣和各種各樣女孩子的私人物品,西門慶才意識到不能指望這家夥自覺的。

    西門慶當時就企圖和他約法三章,把某些事情清晰的劃出一條界限出來,但遭到了總二郎的強烈反彈,仗著這種事她不好請外援,讓爹媽收拾他,結果還是死皮賴臉的牽扯至今。

    之前勝一郎倒是察覺到他太黏糊,怕對年齡越發微妙的妹妹產生不好的影響,把總二郎收拾了一頓。

    但那時候畢竟西門慶不常住東京,而且不久之後勝一郎就放棄繼承人的位置離開了家族,至今未歸,那頓收拾也根本沒能給他長記性了。

    西門慶見賴不過這家夥的厚臉皮,隻得在自己的臥室衣櫥裏加了把鎖,省得總二郎又塞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進來,她又對自己的東西散漫,一個大意就直接拿來用了,這不是更助長他的氣焰是什麽?

    所以托這事的福,西門慶的衣櫥實際上隻要特意鎖好,就是一個嚴密的獨立空間——畢竟她當初隻交代弄把鎖來,想的是那種小銅鎖也就差不多了,誰知道家裏人直接給她換了衣櫥的門,搞成指紋識別的密碼鎖。

    別說防哥哥了,當保險箱用也是妥妥的。

    西門慶關上臥室門,再關上衣櫥間的門,才鬆了口氣,在自己家裏油然升起一股做賊的心虛感。

    在封閉的環境中,她招出火焰,讓他把惡羅王的身體放了出來。

    其實光是放進密封的空間並不足以讓人安心,畢竟妖怪的本事千奇百怪,不說別人,就西門慶自己的火焰,連穿越時空都可以,區區一個密封之地想來不在話下。

    那麽以己推人,不能指望別人就不能辦到這些事情,別說將身體扔衣櫥裏,就算扔她家那座特質的保險庫,恐怕也沒用。

    然而最關鍵的當然不是存放

    地點,選擇這裏隻是為了迴避家裏人的,真正設防還是得靠火焰。

    西門慶讓火焰維持著全麵包裹惡羅王的姿態“就這樣維持下去,等我迴來,別把衣服燒著了啊!”

    火焰見她就這樣想離開有些不幹了,伸出一縷纏著她不讓走。

    西門慶無奈道“少裝傻啊,我想過了,既然惡羅王那裏那一小簇火可以存在那麽久,那就說明即使大麵積離開我暫時也是沒問題的吧?”

    “更何況我身體裏還有一部分呢,完全沒問題。”

    火焰哪裏知道這家夥使喚起人(火)來這麽得心應手,它不是不能大麵積剝離出來,畢竟如果考慮到戰鬥,火焰自然是可以無限滋生的。

    隻要她的身體裏還留存著一小簇火苗,那就可以無限醞釀,當然需要靈力作引才行。

    不過就是因為貪戀歸宿於她之身的感覺而已,在世間晃蕩數千年,好不容易找到安身的家,一時半會兒新鮮勁還沒過,可勁的宅。

    西門慶一開始沒料到這個問題,絞盡腦汁才發覺不對勁,遂也不客氣了,反正這是她這會兒唯一能想到的兩全法。

    她又在衣櫥裏挑了一條裙子,翻出一條太後送的項鏈,細細收拾過自己之後,方才出了房門。

    總二郎在樓下坐著,有些悶悶不樂,西門慶走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再一次到“你真不去?”

    總二郎氣苦,一把打開她的手“不去!”

    他還想把妹妹鎖家裏不讓去呢,可惜家庭地位決定了這實施難度大於登天,所以隻好一個人生悶氣。

    之前陪阿慶做娃娃的時候就知道跡部那家夥的生辰將近,別人不說,阿慶的到場是免不了的。

    要別的場合他跟著去也就去了,不但能盯緊臭小子還能順便膈應對方一把,何樂而不為?

    但換到別人家的話,總二郎就消停了,倒不是慫,要是這種趕上門在別人的地界下別人麵子的事幹出來,阿慶第一個就饒不了他,做什麽都得看場合,這是原則。

    既然什麽都不能做,他幹嘛要去紮心?

    西門慶聞言心裏倒是樂了,但麵上不顯,隻得一副‘你不去好可惜’的架勢出了門——

    開玩笑,她今天得搞事情,要總二郎真的跟去了還得了?所以說在東京就是麻煩,要換了鄉下,這都不知道讓她得手多少次了。

    抱著裝了娃娃的盒子,西門慶坐著車駛往

    跡部家在東京的宅邸。

    對於那座聞名遐邇的白金漢宮,西門慶是神往已久,天知道她都摸清楚了地界,打算著要是再出意外,自己就不管不顧的利用火焰來到這裏,便宜行事了。

    西門慶以為自己到得算早了,沒想到這會兒已經有不少人了。

    跡部說這次不準備大辦就真的低調到底,來的全是他私交不錯的同齡人,又加上他在國內的私交首先是從網球建立的,所以大部分人西門慶居然都認識。

    排除冰帝的大夥兒,好幾個都是在賽場上看到過的對手,就比如當初青學的那兩位就赫然在其中,當然還有些其他途徑建立的不錯交集的朋友,這些西門慶就不了解了。

    不過隻有互相關係良好的同齡人確實氛圍輕鬆得多,大家穿得正式卻不隆重,無需過多拘束,又隨處是能加入的圈子和話題。

    如果不是豪華的大廳和精美的食物,還有時而穿梭的管家女仆,西門慶覺得撤去桌子換張地毯,在給台遊戲機扔兩副撲克,照樣這夥人,一樣能樂嗬。

    這就是應付場麵和真正要求全然希望來的人的差別,饒是西門慶一開始做好準備,也對著異常輕鬆的場合喜不自禁。

    眾人見她來了也不含糊,紛紛打了招唿自覺的將跡部旁邊的位置讓給了她。

    說來他們的關係在冰帝雖然人盡皆知,幾次三番替跡部的比賽應援熟悉的人見他們的舉止心裏也有譜,但說來還真沒在正式場合公布關係。

    因此跡部攬住她的肩膀,對周圍的人到“西門慶,本大爺的女朋友。”的時候,周圍的人算不上驚訝,但卻對這家夥囂張很不滿。

    “太狡猾了,早知道我也帶自己女朋友來。”

    “不是,我能理解你想打死那個炫耀的家夥的心情,但能不能別裝得你有女朋友似的?”

    “為什麽要拆穿?”

    “就是啊,讓他自欺欺人不好嗎?為什麽要拆穿?”

    “……”

    趁別人看狐朋狗友花式互懟看得樂嗬,西門慶把手裏的盒子遞給跡部“給,生日快樂!”

    跡部接過盒子,當即打開,就看到裏麵是兩個依偎在一起的仿真陶瓷娃娃。

    娃娃是他和阿慶的樣子,都穿著校服,關節可以靈活調整,不但精致相似,且活靈活現。

    這不是僅僅通過照片之類的東西可以定製出來的,必須得對當事人有一定的了解

    和強烈的印象。

    意識到這個的時候,跡部的眼睛驚訝的睜大,似動容又似不敢相信般“阿慶,這是你自己做的?”

    “絕大部分吧,不過讓總二郎幫了忙,上色也是他比較在行。”

    跡部“……”

    你可以不用這麽實誠的,不過女朋友的這份心意即使中間摻雜了某個混小子他也可以選擇無視的。

    “我很喜歡,謝謝!”他親了親西門慶的額頭,再次看著她認真到“你總是這麽貼心,我很高興。”

    西門慶撓了撓後腦勺,被他一本正經的誇法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正要說話,卻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其實這麽多人,視線交錯很正常,但此時西門慶就是感受到了強烈的存在感。

    她毫不費力的就察覺出了視線的放向,抬頭分毫不差的看向了二樓。

    隻見那裏有一對外表耀眼的男女,兩人都是三十許的樣子,女的一頭金發,是個美豔風情的大美人,眉眼間的神色透著幹練大氣,氣場比椿小姐和藤堂靜都還要強大得多,西門慶一時都有些著迷了。

    而男的和跡部長得很相似,應該是血緣近親,光是站在那裏就能讓人感覺到強烈的上位者氣息。

    眼見西門慶看過來,兩人勾了勾唇角,男的微微頷首,然後轉身離開,女的走之前還衝她眨了下眼睛。

    西門慶頓時覺得血條被清空,艾瑪!要是再來兩下,她就移情別戀了,那無盡的風情,真是女人都動心。

    “跡部,那兩位是誰啊?”西門慶樂顛顛的抬下巴指了指兩人的背影“你堂兄?還是表哥?”

    “我父母!”跡部到。

    西門慶笑嘻嘻的臉色頓時就僵了,她拔迴視線,僵硬的看向跡部,幾乎可以聽見脖子的骨頭發出機械般的聲音“父,父母?”

    跡部仿佛沒察覺到她不對似的,若無其事到“他們是今早特意飛迴來陪我過生日的,一會兒就要走,怕大夥兒拘謹也就不便露麵,但又想看看自己未來的兒媳婦,所以隻有在二樓偷偷瞧一眼了。”

    “……”

    西門慶沉默半響,然後猛的抓住跡部的衣領死命的搖晃,一臉傻逼得都快哭了。

    這家夥真的一點風都不跟自己透啊,她還傻乎乎的跟人家笑,尼瑪現在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能有她更蠢的嗎?

    跡部好笑的扒開

    她的手,將她的手抓在手心裏,然後湊近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到“我也沒辦法啊,媽媽可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去我的房間看了一眼,就斷定今晚會有女孩子留宿。”

    “所以,被逼問了!”他捏了捏她的手“這次英國的事忙完了他們就會正式拜訪你家,不用擔心。”

    “重點在這兒?”西門慶壓低聲音咬牙到“你媽媽知道了啊喂!臥槽好羞恥,我的臉辣得厲害,你幫我看看有沒有紅腫。”

    跡部在被親媽逼問的時候已經羞恥到極限了,這會兒反而破罐子破摔,看到一直以來都要比他放得開的家夥這副樣子,詭異的有種贏了的暢快感。

    隨即輕笑到“謔?真是難得呢,能在我們阿慶嘴裏聽到這樣的話。”

    西門慶抬頭瞪了他一眼,這家夥是想趁這個機會翻天?臥槽門兒都沒有。

    不就是偷吃被家長發現,想想有什麽大不了的,都是這個年紀過來的,而且這會兒肉已經在嘴邊,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不能阻礙她。

    因為派對開始得早,結束得也早,晚餐之後大夥兒便紛紛離開,裏麵未嚐沒有體貼別人情侶私人空間的情緒在。

    總之西門慶是領情了,待所有人一走,迫不及待的就拉著跡部往樓上跑,明明連哪個房間是他的臥室都不知道。

    跡部“……”

    果然羞恥隻是暫時的,要想從這裏扳迴一城絕無可能。

    眸色一深,也不放任她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了,反手抓住牽著自己的手腕,打開其中一道門,便將人推了進去。

    關門落鎖,被自己推進去的人已經纏了上來。

    西門慶把跡部抵在門上,勾住他的脖子就將唇覆了上去,長久的渴望,以及最近的自律,讓她的動作急切而粗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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