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辦法,不過需要你的女朋友下一趟地獄。”的場靜司若無其事到。

    話才說完,便幾人眼前便黑影一閃,掀起了一道勁風,等迴過神來的時候,總二郎已經將一把折疊小刀的刀刃對準了的場靜司的脖子。

    “你想對別人的妹妹做什麽?”他現在攻擊性全開,眼神裏透著實實在在的殺意,說出的話卻空靈輕飄,端的有些毛骨悚然。

    “總二郎!”西門慶忙喝止他“你哪裏來的刀?”

    說著便趕忙上去抓住他的手臂,小心的將刀往人家脖子上挪開。

    沒料到這家夥這次並沒有打算善了,即使以西門慶的力氣,一時半會兒都奈何不了他,又不能太過用力,這家夥一早算計好的,角度刁鑽。怕鋒利的刀刃一個不好就割破別人的脖子——

    總二郎的手巍然不動,但嘴裏卻迴答她“從東京的時候就帶著呢,本來想防著某個混蛋動手動腳可以戳穿他的手掌。”他的眼神從跡部身上掃過,隨即落到的場靜司身上“沒想到用在了別的地方。”

    “所以說,你想對別人的妹妹做什麽?”他將刀刃再逼近一點,看得西門慶心驚膽戰“好好想想再迴答,畢竟這關係到你的脖子還能不能掛在腦袋上。”

    “謔?即使是西門家的少主,不覺得太囂張了嗎?”的場靜司還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對於自己脖子上架著刀這迴事,從頭到尾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你才是要好好想想要為現在的狀況作出什麽解釋,畢竟別看我這樣,好歹也代表整個的場一族,西門家這是要向的場家宣戰嗎?”

    “那種事怎麽都無所謂吧?”總二郎冷笑到“不過你也提醒了我,確實,如果由我來下手,會給父母還有家族添麻煩呢。”

    “雖然他們知道有人威脅到女兒的生命也絕對不會嫌棄這點麻煩,但能不勞動他們當然最好。”

    總二郎緩緩的伸出另一隻手,覆在的場靜司那隻被符紙封印的眼睛上,看著他漸漸睜大的眼睛和終於有了一絲裂痕的表情,殘酷的笑到“聽說,這隻眼睛可是一直有妖怪在窺探對吧?”

    整個和室現在很安靜,就連鬧騰著要吃仙貝的斑這會兒都屏息看著這邊,可突然,空曠安靜的和室響起一陣暢快囂張的笑聲。

    “哈哈哈……”跡部朗聲大笑,裏麵有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他看著的場靜司黑下來的臉,奚落到“我早說過,你那故作高深喜

    歡將別人的心情玩弄得七上八下的毛病,遲早會因為這被人打死,現在踢到鐵板了吧?”

    西門總二郎的戰鬥力在什麽等級,跡部自己很清楚,大概和他在相互伯仲之間吧。

    之前有機會交手過,繼承人的培養要格外嚴苛,到了他們這樣等級的財閥,更是多項才能無一不精,天賦素養缺一不可,還得自己武裝自己。

    教練教他們主動展開攻擊的第一原則,便是永遠不要把這當做演習或者比賽。做這些是為了強身健體,行動敏捷嗎?

    並不是的,那種東西隻是普通的運動就可以達到,並不需要特意如此。之所以耳提麵命,那是因為從那一刻開始就要做好覺悟,這些攻擊終有一天會用到人的身上。

    敵人不會給你適應的機會,也沒有心理建設過程這一說,遇到危機就要摒棄對方是同類的天真想法,以讓對方斃命的狠厲覺悟展開攻擊才行。

    別看他們一個個金尊玉貴的大少爺,但如果真的扔到原始叢林裏大概也是能活著走出來的,他們從小就為那些無時無刻不存在的危機早早的做好準備,甚至幹過殘忍的事。

    如果的場靜司真的觸及到底線,西門總二郎手裏的刀並不是落不下去。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這些家夥都是些殘酷的人,隻要達到觸發條件,或許下一秒就能化身為殺人狂也說不定。

    然而的場靜司就真的比西門總二郎弱嗎?這也絕不可能,相比他們,這家夥常年和要怪戰鬥,作戰經驗隻會更豐富。

    這次就這麽突然吃癟,也是太過托大,且沒預料到真的有人敢毫無顧忌的說翻臉就翻臉。

    跡部老早就知道他的惡趣味,說實話看到他這樣第一次覺得西門總二郎還是能幹點好事的。

    不過好歹是來請他幫忙,也不能把人得罪狠了,便到“收手吧,他這麽說總是有他的理由的。”

    總二郎聞言,居然真的就這麽乖乖的收手了,這讓西門慶極為納罕,畢竟他可是見縫插針的要和跡部作對的。

    其實不難理解,總二郎是討厭跡部,但各論各的,至少在阿慶的危機這一方麵,兩個人的立場是完全一致的。

    而且雖然不願意承認,那家夥也是現如今唯一能信任的人,所以他也就能給予最大限度的配合。

    的場靜司摸了摸眼罩,倒是對這個從未涉及此領域的大少爺有些刮目相看,這家夥真不愧那個屹立數百年家族的繼承人,至少魄力和判斷力來說

    都對得起他的身份。

    的場靜司也不在意這場官司,比起收拾欠揍的小鬼,他對那女孩兒的經曆才是充滿期待。

    可惜地獄的東西人間無法據為己有,所以才會讚歎她萬裏挑一的好運,不過光是讓他這次全程操作,就能搜集到不少情報,這對他來說才是難得的事。

    “能夠進入地獄的隻有你的靈魂。”的場靜司向西門慶解釋到“但是不要在意,在彼世也是有實感的,並不影響。”

    “你天生靈力深厚,可以的話,請盡情嚐試一下,或許在那裏可以飛天遁地哦。這樣一來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不要往人多的地方湊,也不要去排隊,地獄的工作機械又麻木,萬一把你當做往生者歸類就不妙了。”

    “總之你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找到那裏的負責人,嘛,我好歹和那位大人打過照麵,雖然嚴厲,但也並不是不通人情,你的情況特殊,想必他也願意幫忙。”

    “記住他的名字,他叫‘鬼燈’,鬼燈大人!”

    西門慶頻頻點頭,聽著比她設想的要容易得多,上輩子小時候聽的靈異故事對於這塊很有講究,時間時機精打細算不說,還不能和任何人搭話,連迴頭看也不可以,甚至還有人在後麵用盡方法迷惑。

    總之亂七八糟的,西門慶本來還打量著將一切記牢了,不可行差踏錯一步。

    但是按照的場靜司的說法,這裏的地獄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審核機構外加完善的社會體係,根本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要注意那些當差幾百年,工作熱情消退,麻木幹活的鬼差而已。

    像是孟婆這樣的等級還是靠譜的,比如說一些小鬼差,人都不看就跟流水線操作一樣把你舌頭扒了管誰哭去?

    當時西門慶不好意思的問的場靜司“那這樣的,我說萬一啊,萬一不小心遇到這種情況,我可以揍他嗎?”

    在的場靜司的驚奇目光中,西門慶解釋到“那你看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吃虧不是?按照你的說法,如果隻是消極怠工的原因,那沒睡醒的揍他一拳打醒了不就自然知道自己弄錯人了嗎?”

    的場靜司默默的看了西門慶半天,然後哈哈大笑,對跡部到“你這家夥運氣不錯啊,這年頭這麽不錯的女人已經不多了。”

    跡部哼了一聲,嘴角上揚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就聽的場靜司又對夏目到“聽到沒有,這才是有才能的人該有的姿態。”

    “讓你

    學點本事你不學,整天指望一隻妖怪保護,你真的覺得那些家夥能信任嗎?”

    夏目無奈道“的場先生,這個話題我們已經談過了。”

    的場靜司冷哼一聲,才又對西門慶到“基本規則和人間界差不多,你並不是往生者,身上也沒有業債,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地府的審判。”

    “如果真的出現這種狀況,那也相當於兩個人大家,追究其原因對錯後各自領罰,襲擊鬼差有罪,但鬼差工作失誤更為致命,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各打五十大板,或者更理想一點,地府那邊把事情輕輕按下。”

    “如果真的遇到危險,那就不要客氣的反擊吧!”

    “嗯嗯!”西門慶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這她就放心了不是?隻要規則公平,那即使是地獄也沒什麽好怕的嘛。

    “我跟她一起下去。”跡部到,見的場靜司的目光投過來“這家夥不靠譜,看到好奇的東西容易東張西望,這次就是吃了這個虧,地獄的奇妙物種肯定隻多不少,我已經對她的自製力沒法信任了。”

    “喂——”西門慶不滿到,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總二郎也開口了。

    “我也去!”見西門慶看過來,他不容置疑到“我不會讓你一個人下地獄讓後自己在這裏眼睜睜的等的。”

    的場靜司玩味到“你們真的以為地獄是組團旅遊的地方?”

    “上次來我家看中的那樣東西,給你!”跡部表示,隻要旅費交足,哪有不能去的地方。

    的場靜司看著他,既然對方都這麽下血本了,那他再怎麽說也是徒然。

    “每個人先點一盞燈吧,時間一到,不管成沒成事我都會拉你們迴來。”他勾唇一笑“畢竟你們三個有一個在我這裏出了事,都是一樁大麻煩。”

    具體儀式西門慶不清楚,隻是恍惚間她好像有種入夢的感覺,等清醒了迴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身處一片荒涼的曠外。

    西門慶感到身體輕鬆了很多,便往下一看,看到自己身上卻不是今天穿的常服,而是一身華麗的純白和服,不是死者那種單一寡淡的樣式,很華麗的那種。

    西門慶從自己記憶裏翻找,好像不是憑空幻象的,自己確實有這麽一件一模一樣的,總二郎老喜歡讓她穿,說是看起來像新娘子。

    她有些無奈,這些規則就不能做點好事?為什麽她靈魂的姿態會是和服的樣子,明明她對那種打扮根本就沒有認同感好麽?

    不過不光是她,就連從小在英國長大的跡部也是這副德行,他身上也是深色的浴衣,和上次祭典的時候穿的那套大同小異,西門慶覺得他很適合穿深色的衣服,莫名的有種非要把吸引力嚴肅的封存起來的禁欲感,讓人更想手賤的去拆了。

    可不知道為什麽,那家夥看到她的打扮後突然臉頰有點發紅,搞的西門慶莫名其妙,她這身可嚴實了,而且穿上和服體態曲線肯定不能和平常相比,怎麽就戳著點了?

    跡部卻覺得她現在有種不可逼視的感覺,讓他手足無措,她就像個待嫁的新娘,而他卻像是毫無準備的毛手毛腳的笨蛋。誰會知道她靈魂的姿態是這樣的,讓人太猝不及防了。

    “誒?話說迴來,總二郎呢?”西門慶轉了一圈也沒看到人,疑惑道。

    他們三人照理說應該是在一起的,即使有偏差也不會太大,況且這裏是野外,這麽空曠,一眼就能看見才對。

    跡部頓時就幸災樂禍了“應該是的場那家夥臨時起意的報複吧?別看那家夥,他很壞心眼的。”

    西門慶無語了,但換位思考,要是有人那刀比著她脖子,可能她更壞心也說不準,總之是不可能就這麽算了的。

    不過她了解總二郎,即使這會兒分散了,但目的隻有一個,他恐怕找不著人也會琢磨著找那位鬼燈大人和他匯合。

    “還是先找到那位大人再說吧,不管怎麽說這裏自成一界,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人呢。”

    跡部點點頭,讚同她的說法,的場靜司留給他們的時間實在有限,隻要西門總二郎不是笨蛋,就會和他們目的一致,而不是為了無效率的匯合浪費時間。

    可入眼的是一片荒涼,他們也沒辦法辨別方位,更不要說找個人問路了。

    才這麽想遠處就傳來人聲——

    “虐待動物的下場就是這樣,汪汪汪!”是小孩子一樣清脆稚嫩的聲音,伴隨著狗叫,還有人類的慘唿聲。

    西門慶他們的步伐當時就有點遲疑,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接著就看到一個小白狗兇神惡煞的在一個人身上啃噬,邊咬邊嗬斥對方的罪行。

    “這,這應該是等活地獄吧?”跡部抽著嘴角到,他雖然這幾年才會日本,但對於日本的傳說體係還比西門慶要熟悉一點。

    西門慶腦子裏大部分還是中國那邊的傳說,替換不過來,甚至經常搞混。雖然都是地獄,且很多相似之處。

    但中國分為十八層地獄,日本卻是分為八熱地獄和八寒地獄兩部分。

    細節處她沒有琢磨過,但類似如此懲罰人生前虐待牲畜的地獄,在中國叫牛坑地獄,刑法都是由牛來執行,牛頂,牛踩,牛燃火,總之意義上來說確實差不多的。

    隻是那麽漂亮的一隻小白狗做出這麽兇殘的動作,讓這兩個初來乍到的人不好上去搭話啊,萬一人家脾氣很壞,怪他們妨礙公務怎麽辦?

    兩人相視一眼,互相點點頭,默默的離開了。

    他們覺得既然到處能找到人,那麽也就不拘泥於一處,既然這裏不方便,那就到別處問問看其他人吧。

    可顯然他們想得太單純了,既然落點是在地獄的行刑場,而不是安定區,別人要麽忙著行刑,要麽忙著受刑,不論怎麽看都不是適合問路的時機啊。

    他們先是經過大叫喚地獄,這裏懲罰的是謊言,隻要在現實通過謊言犯下罪行的,基本就是這裏沒跑了。

    然後兩人就看到一隻嬌小可愛,聲音軟萌的兔子把人各種剁砍煮烹,反差之大讓人毛骨悚然。

    “走走走!”西門慶催促跡部到。

    接下來又經過了叫喚地獄,這和剛剛的大叫喚地獄不一樣,是關於醉酒鬧事的。

    然後兩人就在一片酒氣熏天中看到到處都是喝的麵紅耳赤的人,還包括一條身子肥滾滾的八岐大蛇,人倒是多,但壓根找不到一個清醒的。

    獄卒也被到處混亂的場景弄得焦頭爛額,西門慶喊了好幾聲根本沒有搭理她的,反倒是有喝醉的大叔纏過來說葷話,被跡部一拳打暈在地——

    “走走走!”西門慶催促跡部到。

    畢竟他們先動手,仗著人酒醉抓不到現行正好逃跑。

    兜兜轉轉了這麽久,在踏入眾合地獄的時候,周圍的景色卻陡然一變,全然不複前幾個地獄的血腥生猛,反而到處充滿曖昧欲念的味道。

    西門慶置身其中都有點蠢蠢欲動了,這氣氛真是絕了,像點了催情香一樣,看著身邊的跡部怎麽看怎麽把持不住。

    她左右一看,在一家店鋪的門前看見了幾隻長得像金魚一樣的花。

    西門慶心中一喜,精蟲上腦也也不管別人的花能不能摘,樂顛顛的跑過去掐了一隻。

    不過掐斷的時候好像聽到了什麽慘叫聲?算了不重要,眼前貌美如花的跡部才是她唯一看得見的——

    “跡部!送給你。”她獻寶一樣將花遞給跡部到。

    跡部看著這家夥手裏花枝上喘息的金魚,深吸口氣咬牙到“你送我一條垂死的金魚?”

    “哪裏?明明是花——”西門慶低頭一看,差點沒把花扔了。

    剛才摘的時候隻覺得顏色漂亮,隨風搖擺很好看就是了,從上往下的視點也看不清這麽多,這會兒拿在手裏才發現,這特麽哪裏是像金魚,分明就是長在花枝上的金魚好吧?

    人家這會兒就像離開了水一樣,大口垂死的喘息著,鼓鼓的眼睛轉來轉去,沒把西門慶嚇了個好歹——

    “怎怎怎,怎麽辦?害死魚了。”她手忙腳亂的就往旁邊挖坑,試圖把魚種迴去。

    跡部哪能不知道她剛才怎麽迴事?戳著她的腦門嗬斥到“等你百年以後,恐怕這裏就是你的歸處。你看看受刑哪裏有女人,是不是想開這個先河?”

    “你別想站岸上,總之你也有錯,要是你不站在我身邊,我就是想犯錯也找不到人。”西門慶嘴硬到。

    “那你是來這裏做什麽的?自己的身體都這樣了,還想著那檔子事,一會兒你是不是還想進去見識見識?”

    “誒?可以嗎?”西門慶眼睛一亮。

    跡部見她死不悔改正要修理她,就聽旁邊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

    “謔?你們在對別人的金魚草做什麽?”

    兩人心裏一跳,暗道不好,花的主人來了。

    迴過頭,就看他一個穿著黑色和服,頭頂長角,眼神犀利的男子瞪著他們,他的身後有個小包袱,像是才出門迴來一樣。

    但他用來扛包袱的,赫然是一根粗壯的狼牙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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