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思邈,絕對是聲名遠揚,連劍身鄧涵玉、力神鐵戰、槍神於繼海等人一起在南江市圍攻他,都沒有傷害到他,反而遭受到了賈思邈的重創,將鄧涵玉、鐵戰等人給追殺出去了幾條街。這件事情,簡直就是青幫的恥辱,像丁鵬、葉張狂、徐子器等人都知道。


    而在省城,賈思邈和江南席家的人聯手,更是將青幫的場子,除卻了江南春會所,都給橫掃了。


    這件事情,相當轟動。


    賈思邈竟然來嶺南了?嶺南三少……白曉天老早就知道嶺南三少中的賈思邈,卻沒有看到過他在嶺南出現過。這下可倒好,人家出門就見喜,他是出門就碰釘子了。別人懼怕青幫,賈思邈才不怕。


    抽冷子,孫仁耀也踹了白曉天兩腳,很是牛氣的道:“我告訴你,以後別再管我叫人妖,賈思邈是我大哥,我是他罩著地。”


    跟朋友相聚,在一起邊吃喝,邊說笑,這是一件挺開心的事情。


    可要是有一隻蒼蠅,在旁邊飛來飛去的,有夠惡心人的。


    白曉天不是蒼蠅,可在賈思邈的眼中,他比蒼蠅還討人厭。你說,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多裝叉的人呢?還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白色襯衫,白色歐版鞋,偏偏又梳了個小辮子。一個大男人,梳什麽鞭子啊,難不成,你還想搞背背不成?


    孫仁耀綽號是人妖,那是因為他的名字上有“仁耀”兩個字,跟“人妖”諧音,但他不是搞背背的。賈思邈和李二狗子、吳阿蒙作風淳樸,向來是低調,自然更不是從背背山上下來的。


    再就是,白曉天實在是太囂張了,當麵就罵孫仁耀,還口口聲聲說什麽青幫。你可以罵我,可以侮辱我,可以在我的麵前脫光了衣服,跳脫衣舞,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兄弟。賈思邈的朋友多,但是能拿讓他稱之為兄弟的人,不多。


    而孫仁耀,就是其中之一。


    看到自己的兄弟受欺負了,要是再不出頭,還算是男人嗎?賈思邈是男人,就出頭了。


    白曉天吐了口血沫子,中間還夾雜著幾顆槽牙,英俊的小臉蛋都有些扭曲了。他在嶺南橫行這麽久了,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不過,對於賈思邈的名頭,他還是頗為忌憚的,往後退了幾步,手指著賈思邈,暴喝道:“上,給我幹廢了他。”


    那四個保鏢縱身,向著賈思邈撲了上去。


    唿!賈思邈一腳踢飛了一把椅子,砸向了一個保鏢,腳步跟著椅子竄上去。那保鏢剛剛抓住椅子,賈思邈已經跳起來,胳膊肘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動作幹淨利落,那保鏢當即噗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而在同一時間,吳阿蒙和李二狗子也動了。既然是青幫的幫兇,還客氣什麽?


    吳阿蒙迎著一個保鏢衝了上去,拳頭直轟那保鏢的麵門。那保鏢一縮身,躲過去,一記鞭腿踢向了吳阿蒙的下身。這一招真狠啊,上來就想把人給廢掉了。吳阿蒙冷笑了一聲,突然一拳,砸中了那人的腳麵。


    寸勁。


    在突然的瞬間,爆發出最大勁力。


    那保鏢恍若是撞到了炮彈上,慘叫了一聲,整個人倒飛了出去,摔倒在了地上。他的口中發出了痛楚的呻吟聲,小腿骨竟然已經折斷。


    李二狗子雙腳蹬地,一個縮步,到了又一個保鏢的近前。那保鏢狠狠地吃了一驚,本來,他是去攻擊人的,卻突然發現攻擊的對象到了他的懷中。這種事情,是他絕對沒有想到的。時間太短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李二狗子的拳頭已經如雨點一般,照著他的麵門劈裏啪啦的就是一通亂打。


    每打一拳,那保鏢就跟著倒退一步。


    這樣一連退後了十來步,李二狗子突然躥跳起來,身子蜷起,雙腳狠狠地踹在那保鏢的臉上。那保鏢當時就懵了,身子如麵條一樣,順著牆壁滑下來,整個人已經鼻青臉腫的了,鼻梁塌了,嘴丫子也豁開了,真是要多淒慘就有剁淒慘。


    淚水,在這一瞬間流淌了出來。那保鏢悲戚戚地,是真想哭啊,不帶這樣的吧?打人就打人了,怎麽用腳丫子來踢人家的臉啊?太欺負人了。


    剩下的那個保鏢也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瞅著站在旁邊的吳阿蒙,他突然拔出了刀子,抽冷子照著吳阿蒙就捅了上去。噗!尖刀刺在了吳阿蒙的身上,卻跟刺在了銅牆鐵壁上一般,根本就刺不進去。


    “啊?怎麽會這樣?”


    趁著那保鏢錯愕的時候,吳阿蒙反手就是一拳,直接打翻在地,上去又踹了兩腳。在背後偷襲的人,最無恥了,還紮破了老子的衣服。不揍你,揍誰啊。


    前後也就是兩三分鍾的時間,白曉天身邊的四個保鏢,全都被撂倒了。看得孫仁耀心花怒放,嘎嘎地笑著,終於是揚眉吐氣了。


    賈思邈拍了拍手,問道:“白曉天,你說,你是想自己滾出去,還是我們將你丟出去?”


    白曉天臉色變了變,大聲道:“賈思邈,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誰跟你‘日後’啊?我告訴你,我不想‘日’你後麵,老子不是背背。”


    “你……”


    白曉天又羞又惱,他的功夫也不錯,可看著賈思邈和吳阿蒙、李二狗子等人的動作,心裏是真沒有底。自己,能打過他們嗎?白曉天冷笑了兩聲,喝道:“賈思邈,行,你夠狠,這筆賬,我記下了。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走。”


    那四個保鏢掙紮著爬了起來,手捂著胸口、小腹的,狼狽地跟在了白曉天的身邊。他們終於是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往日裏,他們跟著白曉天在嶺南市耀武揚威的,就以為是天老大,地老二,白曉天老三,他們老四了。可現在,他們終於是遇到了硬茬子,人家恨著呢。


    別出聲,別出聲,走出去就好了。


    賈思邈道:“白曉天,你還想就這麽走了?太把我們不當迴事了吧。”


    白曉天都懷疑,賈思邈是不是混江湖的,連江湖上的這點規矩都不懂。殺人不過頭點地,還想怎麽樣啊,趕盡殺絕?一想到賈思邈在南江市和江南省省城幹出來的“壯舉”,他的心裏還真是有些哆嗦。


    不怕有家有室的,就怕光杆一條,不怕死的。


    白曉天問道:“賈思邈,你還想怎麽樣?”


    “難道你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嗎?你是想自己滾出去,還是我們將你丟出去?”


    “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嗎?對於我的朋友,我有好酒好菜,對於我的敵人,我向來是不會客氣的。”


    “我們不是敵人。”


    “但孫仁耀和你是敵人,他是我兄弟,他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誰要是敢動孫仁耀,我就廢了他。”


    太感動了,孫仁耀一激動,差點兒尿了。


    賈思邈突然一個縮步躥了上去,白曉天就感到眼前一花,整個人就被丟了出去,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地麵上,還是臉先著地的。就這一下,就摔得他七葷八素的了。賈思邈又上去,再次抓起他,丟向了門外。白曉天一掙紮,人就砸在了大門上。


    哎呀?沒丟出去?


    賈思邈上去又踢了一腳,白曉天就真的滾出去了。有吳阿蒙和李二狗子在那兒虎視眈眈地盯著那四個保鏢,他們終於是沒有上去。打又打不過,這要是再往上上,那就是自己找虐了。這種事情,他們傻啊,才不會去幹了。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是活著出去了,哥們兒洗個澡,睡一覺,再換身衣服,還是一條好漢。趁著白曉天還沒有起來,他們幾個連忙跑了出去。哥兒不是害怕,是在關心白曉天,他萬一受傷了怎麽辦。


    賈思邈大喝道:“你們給我閃開。”


    看著賈思邈一步步地走過來,那幾個保鏢咬咬牙,想要硬扛著,可終於是在賈思邈的氣勢下,敗下陣來,退到了一邊去。少爺,不是我們不想保護你,是人家太強,我們實在是沒法兒保護你啊。


    “白曉天,你服氣不服氣?”


    沒有看到賈思邈的人,白曉天隻是看到了那兩隻腳,他的心裏就直突突。不管我是滾出來,還是讓你給丟出來的,反正我是出來了。你說,你還想怎麽樣啊?殺人不過頭點地,嗚嗚,可我現在已經頭點地了呀,連臉蛋都貼到了地麵上。


    我暈了,我暈了,反正賈思邈又看不著自己的臉,白曉天趴在地上不吱聲。


    賈思邈踢了他一腳,罵道:“跟老子裝死?你起來,我跟你說一句話。”


    就是說一句話啊?白曉天暗暗舒了口氣,掙紮著爬了起來,問道:“你想說什麽?”


    賈思邈道:“有兩件事,第一件,孫仁耀和傅俊風都是我兄弟,誰敢動他們一根毫毛,哼哼,我今天下手算是輕的。”


    “第二件,你迴去跟你老爹說一聲,我這次迴了趟嶺南,怎麽都要去白家拜訪一下。今天是太晚了,就明天晚上八點鍾吧,我親自去一趟白家,讓你老爹給我多準備點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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