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直忙到了日落黃昏。


    賈思邈讓陸放天在酒店中,給安排了酒菜,熱情款待這些中醫大夫們。他們要是住,可以住在賓館中,也可以出去住。反正,一切隨意,但是千萬要注意安全,別三五成群地出去瞎鬼混,這要是傳出去,會壞了中醫的名聲。


    不過,這都是一些年輕人,又有幾個人能克製住自己的?好不容易從各地的城市來到省城,都想出去嗨皮一下。賈思邈的叮囑,根本就沒有起到什麽作用,他們在飯後,就已經一窩蜂地跑了出去。


    賈思邈苦笑著,讓張栓子等思羽社的兄弟,暗中來保護他們的安全,別出什麽岔子。


    張兮兮走過來,笑道:“賈哥,你猜誰迴來了。”


    “誰?”


    “子瑜從南江市迴來了。”


    “哦?她在哪兒呢,趕緊讓她過來啊。”


    唐子瑜換了一件軍綠色的連帽衫,緊身的低腰褲。沒有係腰帶,褲子就掐在了胯骨和翹臀的弧線上。她雙手插著上衣兜,帽子罩在了腦袋上,臉上竟然還帶了一個黑色的大邊框眼鏡,隻不過是沒有鏡片。


    怎麽搞了這樣的裝扮了?賈思邈問道:“子瑜,迴了一趟南江市,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唐子瑜將帽子掀到了腦後,又將眼鏡給摘下來,塞入了口袋中,大聲道:“那還用問嗎?唐家女將出馬,一個頂倆。我就按照你說的,將賈家放在客廳、臥室中的那些文物,拿出來了一部分,交給了文物局的盧局長,樂得他直搓手,連嘴巴都合不攏了。”


    盧局長的模樣,賈思邈能想象得到。


    賈思邈就笑道:“沒出什麽事情吧?看你的這般裝扮,把我都嚇了一跳。”


    唐子瑜苦澀地笑了一聲,問道:“險些就出事了,你猜我看到誰了?”


    “誰?”賈思邈的心就是一沉,要是一般人,唐子瑜的表情絕對不會這般凝重。


    “唐絕。”


    “唐絕……啊?你是說,是你大哥,蜀中唐門的唐絕?”賈思邈差點兒跳起來,連眼珠子都瞪圓了。


    唐子瑜道:“可不就是我大哥嗎?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在南江市遇到他。看來,我在南江市的事情敗露了,他是來南江市找我的。”


    賈思邈問道:“你是在哪兒看到他的?”


    唐子瑜道:“就是在賈家老宅的陰陽五行陣中,我大哥被困在了陣法中。當我到了那兒的時候,不知道在裏麵困了有多久了。我當時都嚇壞了,沒敢去打攪他,將那些古董交給了盧局長,這才將陣法給偷偷地打開了,連招唿都沒敢打,就趕緊逃了迴來。”


    “照你這麽說,唐絕是知道你在賈家老宅了?”


    “肯定是,要不然,他不可能摸到那兒去。”


    越是擔心什麽,就越是來什麽,唐家人終於是出現了。


    前幾年,唐家人就已經跟燕京徐家聯姻了,要唐子瑜嫁給徐北禪。不過,唐子瑜不同意這樁婚事,她的心中藏著的是洪門門主羅道烈。沒辦法,她就說是去紐約留學讀書了。人是去了紐約,卻在南江市隱藏了幾年,在南江醫科大學都畢業了。


    她知道,唐家人肯定會找過來,心裏卻藏著僥幸,希望這一天越晚越好。誰想到,這次迴了趟南江市,竟然就遇到了大哥唐絕。在道兒上的這些青年俊傑中,葉楓寒、尉遲殤、趙靈武、羅道烈、韓複、聞仁慕白、徐北禪、連縱橫……唐絕也算一號人物。


    提起蜀中唐門的唐絕,誰敢放肆!


    唐絕來找唐子瑜幹什麽?


    第一,把唐子瑜抓迴去,讓她嫁給燕京徐家的徐北禪。


    第二,讓唐子瑜在省城呆著,盡量躲藏起來。


    這兩種可能,還是第一種可能的幾率多一些,而第二種?那隻能是一種幻想。賈思邈沒有見過唐日月,但是對於唐日月的脾氣秉性,還是了解的一些的。這人性情執拗,認準的事情,就是九頭牛也拉不迴來。


    既然唐日月執意要將唐子瑜嫁給徐北禪,要是唐子瑜不聽話,他很有可能把唐子瑜都殺了。別人不能,賈思邈相信,唐日月是絕對幹得出來。否則,現在的唐門就不可能在洪門、青幫,還有背腹部的西南苗疆的夾攻下,還能安然無恙,沒什麽事兒了。


    如果說,唐絕來了,自己怎麽辦?


    賈思邈輕拍了幾下,唐子瑜的肩膀,鄭重道:“子瑜,你放心,有我在這兒保護你,沒人敢動你。”


    唐子瑜挺感動,問道:“賈哥,你還記得,當初答應我的話嗎?”


    “什麽話啊?”


    “你不會是就忘記了吧?”


    “呃,我是真不知道啊,你提醒我一下。”


    唐子瑜瞪了賈思邈兩眼,憤憤道:“行,既然你貴人多忘事,我就提醒你一聲。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假裝我的男朋友,來應對我們唐家人。”


    “假裝你男朋友?”賈思邈就是一愣,搖頭道:“我有說過嗎?這不太可能吧。”


    “有,你說過,不信你問兮兮。”


    “賈哥,你是說過。”


    看她倆同仇敵愾,賈思邈道:“你倆可別亂講啊,這可不是小事情。我記得……哦,子瑜,你爹不是要將你嫁給燕京徐家的徐北禪嗎?你也不能看我帥,就往我的身上倒貼啊。我跟你說啊,我可是很正經、很老實、很純潔的男人。”


    張兮兮可看不過眼了,哼哼道:“什麽老實、純潔啊?要說你是最無恥、最卑鄙、最齷齪、最下流的男人,我倒是相信。明明是已經答應了子瑜的事情,怎麽就突然翻臉,說話不算話了呢?你說,你是不是怕了蜀中唐門?”


    “我怕什麽?隻是,我沒有答應嘛。”


    “你再說,你答應沒答應?”


    唐子瑜眼圈兒發紅,就這樣冷靜地瞪著賈思邈。


    賈思邈像是沒有看到,問道:“子瑜,我要是沒答應了,你會怎麽辦?”


    唐子瑜又盯著賈思邈看了兩眼,起身就往出走,大聲道:“賈思邈,我算是知道你是什麽人了。行,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大道,我走我的奈何小橋,咱們生死不相往來,井水不犯河水。”


    張兮兮急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唐子瑜,激動道:“子瑜,你不能走啊……”


    唐子瑜道:“兮兮,你……保重,跟你和君傲在南江市的那段時間,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我是不會忘記你和君傲的。”


    這話說的,真是沉重啊。


    吳清月也過來了,剛好是聽到了唐子瑜說的最後幾句話。她的心中就咯噔了一下,連忙上來,問道:“兮兮,子瑜,這是怎麽迴事啊?你們怎麽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張兮兮手指著賈思邈,叫道:“還能有什麽?是賈思邈,說話不算話,連點兒男人的擔當都沒有。”


    吳清月再次問道:“怎麽了?”


    對於唐子瑜的事情,隻有賈思邈、張兮兮、唐子瑜、沈君傲知道,再就沒有往出說過。現在,張兮兮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將唐日月、唐絕、唐子瑜等等事情,都跟吳清月說了一下。這下,連吳清月的臉上也變了顏色。


    這個事情,可非同小可啊。


    吳清月讓唐子瑜別走,走過去,問道:“思邈,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話,子瑜的事情,你必須要幫。”


    賈思邈聳了聳肩膀,還有點小委屈:“我也沒說不幫啊?是子瑜非要走,我有什麽辦法。”


    張兮兮眼前一亮,抓著唐子瑜的小手,問道:“賈哥,這麽說,你答應了?”


    賈思邈歎聲道:“唉,我就是欠你們的呀。我要是答應了,很有可能連小命兒都沒有了,你說,我是不是很虧得慌。”


    “賈哥,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唐子瑜一轉身,直接撲入了賈思邈的懷中,雙手摟住了他的脖頸。誰能想到,她會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來呀?賈思邈猝不及防下,讓她的慣性當即給撲倒在了沙發上。這下,就變成了是唐子瑜騎在了賈思邈的大腿上,怎麽瞅著都讓人浮想聯翩。


    張兮兮問道:“子瑜,你幹嘛呢?我可是要提醒你,要把安全措施做好。”


    “什麽安全措施啊?”


    唐子瑜的臉蛋一紅,掙紮著要從賈思邈的身上下來。誰想到,她這麽一亂動,就感到腿間傳來了一陣硬邦邦的感覺,驚得她就像是遭受到了電擊一樣,身子都繃緊了。緊跟著,她一翻身從賈思邈的身上翻了下來,臉蛋都紅到了耳朵根,一陣滾燙的發燒。


    吳清月上前扶住了唐子瑜,輕聲道:“子瑜,你瞅瞅你,也不加小心點兒。這要是摔傷了,怎麽辦?”


    張兮兮笑道:“沒事,沒事,不是還有賈哥嗎?子瑜要是摔傷了,就讓賈哥單獨給她治傷就是了。”


    唐子瑜翻身跳了起來,羞憤道:“誰要他給治傷啊,我這不是活蹦亂跳的?”


    這樣穿著牛仔褲,是真不方便啊,撐得咯得慌。可站起來,也不好,她們豈不是什麽都看到了?賈思邈故作輕鬆的問道:“子瑜,我要是幫你,那可是腦袋夾在褲腰帶上,隨時都有掉了的可能啊?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我就委屈點兒,晚上陪你睡一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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