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獨自一人迴了秦府。


    除了管家吳叔是歡迎她的之外,其他人瞧見秦煙,皆是一副冷漠的樣子。甚至有人連假裝客氣都做不到,那想找茬的心思完全暴露在臉上。


    “今日也不知道吹得是什麽風,竟然能夠把我們秦家的大小姐給吹迴來了。我看啊,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吧?”


    方廳中,秦念卿已經開始冷嘲熱諷起來。


    秦煙強忍著,並未直言懟迴去。


    “念卿,你姐姐難得有空迴來,怎可如此口不擇言?”劉氏坐在秦老夫人的旁邊,立馬柔聲製止自己女兒的“胡言”。


    秦念卿雖有不滿,但是既然她阿娘都已經發話了,她也隻能強忍著。


    “奶奶,姐姐如今在外頭可是混得風生水起,偌大的盛京城,哪有人不知道她的名號的,都說她愛慕晉陽王殿下。真正是給我們秦家引來了很大的汙言穢語,我同三哥時常去街上轉悠時,總能夠聽到。”秦念卿故意走到秦老夫人的跟前,蹲下身,為秦老夫人捶腿,小聲嘟囔道,“奶奶,而且姐姐自從去當了仵作,還變得沒有人情味了,上次竟然還將我關進了地牢中,也不幫我。”


    說著,秦念卿便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見秦老夫人麵容的確變得嚴肅起來,她更是變本加厲,“嗚嗚......我原來的姐姐,雖然與我並不親近,可從來不會這般冷漠。如今我名聲都受了影響,這之後我怎麽嫁得出去。奶奶,我們秦家一向講究和睦,可姐姐竟這般對我,豈不是將老祖宗定下的規矩視若無睹。”


    秦煙麵無表情地聽著,其實她什麽也沒有聽進去,隻覺耳旁聒噪得很,就像是夏日裏窗外夏蟬的嘶鳴,又像是有鞭子在不停地抽打著她的耳朵。


    她不禁暗自感歎:原主從前可真是活得壓抑,每日麵對老的少的綠茶,時不時地還要擔心被這些所謂的弟弟妹妹暗害,想想,秦煙都難免要為原主歎氣。


    誠然,要不是想著在府上觀察秦念昭的動靜,她怎麽可能願意待在這裏受折磨。


    “奶奶,如今晉陽王殿下器重於我,那是我的福氣,更是我們秦家的福氣,我們秦家無人為官,我這好不容易能夠謀個一官半職的,說不定日後還能夠有更好的前程,無非是想光宗耀祖,為了我們秦家的名聲啊!旁人誇讚我時,難道不都是誇秦家嗎?畢竟我是秦家的大小姐,也是奶奶你的嫡長孫女。”


    對付綠茶,便是要用比綠茶還要厲害的手段。既然秦念卿口口聲聲指著她的鼻子,想要在老夫人的麵前責備她辱沒了家風,那很簡單,那她就反其道而行,讓老夫人知道她的存在,是為了讓秦家備受她人讚揚。秦老夫人可是最好麵子之人,聽完她說的話,又怎麽可能還記得秦念卿說的話。


    “你!”秦念卿沒想到一向木訥的秦煙,竟然如此巧言令色,“可是晉陽王殿下遲遲沒有來說親,你可知外麵的人如何議論??”


    秦煙淡漠道,“念卿妹妹如此關心我,我自是高興,但是呢,姑娘家,還是不要太多管閑事得為好,對了,前些日子,我聽一位大師說過,說是如果喜歡嚼舌根的話,是很容易嫁不出去的。你自當關心自己的姻緣,而不是盯著我。”


    話落,秦念卿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她低咬著唇瓣,氣得隻想打人,但礙於老夫人在場,她也隻好硬生生將憤怒給忍下去。


    “好了,都散了,兩日後便是中秋節,明日我們一家人去靜安寺祈福,誰都不許說不去,這是我們秦家每年的規矩。”


    咚的一聲,秦老夫人的權杖敲擊在了地上,劉氏眼尖,立馬攙扶著老夫人,離開方廳。


    秦煙隻覺心煩,秦府還有中秋節前幾日去廟裏上香祈福的規矩?為何她一點都記不起來?也不知道原主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留給她的東西委實是太少了些。不過也沒關係,反正見招拆招,她又怎麽可能應付不來。


    這樣也好,還能夠與秦念昭見麵,近距離地觀測秦念昭是不是當真有問題。


    秦煙提步欲要從方廳離開,往連廊方向走,卻被秦念卿和秦念笙擋住了去路,尤其是秦念卿,竟然伸手出來擋。


    嘴角不由抽了抽,真是幼稚,以為是小孩子嗎?


    “幹什麽?”秦煙冷聲道。


    她不是原主,自然是不會理會秦念卿的無理取鬧,更不會容忍。


    “念卿,別鬧了。”秦念笙伸手將秦念卿拽至了一旁,她輕聲對秦煙道,“姐姐,對不起。”


    秦煙不願搭理,快步離開。


    迴到自己的院子,秦煙梳洗換了幹淨的衣服之後,倒是毫無睡意。


    她坐在案台前,認真地思考著碎屍案的種種可能,將兇手作案的動機以及疑兇都列了出來。


    即便是一樁懸案,但抽絲剝繭之下,總會有所得。


    燭火跳躍,倒是影響視線。


    秦煙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袖兜,可卻摸了個空。


    嗯?夜明珠竟是沒有帶嗎?


    好像是真的沒帶,因為平日裏都是與顧嚴辭在一處的,所以就想當然地不將夜明珠放在身上,轉而給了顧嚴辭。


    思及顧嚴辭,秦煙倒是索性放下了紙筆,重新抽了一張幹淨的紙放置在跟前,她認真地在腦子裏描摹顧嚴辭的樣子,緊接著便執筆作畫。


    她不止一次摸過顧嚴辭的臉,顧嚴辭臉上的每一處,她都牢記在心中。摸骨畫像是她的技能,所以畫顧嚴辭的相,並不是一件難事。


    隻是,她竟有些想顧嚴辭了。


    原來,她已經這般喜歡顧嚴辭了嗎?


    顧嚴辭不是說了會在暗處陪著她的嗎?可她怎麽絲毫未發現顧嚴辭在哪裏,還是說顧嚴辭根本未來秦府?


    外麵似乎起了風,吹得原本沒有關好的窗子吱呀作響。


    涼風吹進屋,將案幾上的紙張吹得有些亂。


    秦煙看了眼外頭,便伸手拿過硯台壓住畫紙,隨即站起身朝窗戶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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