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李蕭語塞。


    恰在這時,簌簌的腳步聲響起。


    衛姝聞聲向後望去。


    當瞥見一身天青色衣裳的傅顏,衛姝隻覺腦殼痛。


    所以,這廝怎麽又來了?還有完沒完了?要是被王爺撞見了,說不定又得生氣了,這王爺一生氣,渾身散發寒意,連帶著她和三都府的其他人都沒有好日子過!


    “傅姑娘怎麽來了?”衛姝主動走過去,站在傅顏的跟前,“你莫不是來尋阿煙的?很不湊巧,阿煙她昨日就迴秦府了,並且應該最近幾日都不會來三都府的。你要不去秦府尋尋?”


    傅顏淺笑,“郡主殿下,民女方才便是從秦府過來的,秦家妹妹告訴民女,阿煙並未迴去,所以民女便來三都府尋尋人。”


    衛姝嘴角的笑僵住了。


    她隻覺臉疼。


    該死的秦念卿,真是個壞事精。


    衛姝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道,“那就是本郡主記岔了,阿煙一大早就同王爺去查案了,所以並未在府上。”


    話落,傅顏的目光已經越過衛姝看向府門口。


    與顧嚴辭一同走出府門的秦煙,自然而然也瞧見了傅顏。


    她的臉僵了僵。


    這怎麽一大早就有修羅場?她好不容易費了一番功夫,才與顧嚴辭將誤會扯開,現在卻又與傅顏撞見了。


    “民女見過王爺。”傅顏瞧見顧嚴辭,自是要恭敬的,可她的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看向秦煙。


    顧嚴辭從見到傅顏起,他的眼神便變冷了幾分,又瞧見傅顏一直盯著秦煙,他更是寒意四起,就差沒有將傅顏的眼睛給戳瞎了。


    “阿煙,今日風光正好,我來尋你去靜安時走走。”傅顏淺笑道,“年少時,我們總是一同去靜安寺的,你說你最喜歡靜安寺的清淨。”


    秦煙的腦袋已經在高速運轉了,她怎麽絲毫不記得原主與傅顏之間的事情?靜安寺又是什麽故事?腦海中隻有一些碎片記憶,似乎好像,的確是有這麽一迴事,但她並不能確定。


    “阿煙,你不會不記得了吧?我們還在靜安寺一起藏過酒呢!”傅顏單純地笑道。


    嗬嗬。顧嚴辭暗自冷笑,一起去靜安寺,一起埋過酒,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和這個叫傅顏的蠢貨一起做的?為何通通都未與他做過。秦煙竟然還有這麽好的姐妹,為何他完全不知情!


    “我今日要同王爺去查案,沒有時間去靜安寺了。”秦煙見氣氛不大對勁,隻好趕緊出聲。


    傅顏有些失落,“那可以和你一起去查案嗎?我從前從未聽你說起過你對查案感興趣,沒想到多年未見,你成了這般厲害的仵作。我很想看你查案。”


    不妙。秦煙心道,如若傅顏一個勁地當著顧嚴辭的麵,提起原主年少時候的事情,像顧嚴辭這般聰明之人,定然會察覺到不對勁,說不定就會懷疑她了。


    這是她怎麽樣都要保守的秘密,切不能因為傅顏破壞了。


    “不大方便吧,你不是三都府和京兆府的人,自然不能與我們同行。”秦煙好脾氣地開口解釋。


    傅顏頓覺遺憾。


    顧嚴辭卻是冷颼颼地開口,“還勞煩傅姑娘讓開,不要妨礙公務,不然隻能辛苦你去本王的三都府地牢待上幾日了。”


    言畢,顧嚴辭拉著秦煙的手,直接從傅顏身旁側身而過,隨即上了馬車。


    “......”傅顏完全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麽一迴事,她還要開口,卻發現馬車已經走了。


    “阿煙!”傅顏朝著那奔騰而去的馬車,高聲喊道,“三日後的春芳宴,我來找你啊!我們一同去放水燈吧!”


    馬車上。


    顧嚴辭端坐在一旁,與秦煙倒是保持了些許距離。


    無人出聲,氣氛緊張。


    秦煙已經偷偷打量著顧嚴辭好幾眼了。


    她明顯感覺到了顧嚴辭的低氣壓,她正要開口。


    卻聽見顧嚴辭低聲道,“給你機會,你解釋。”


    秦煙想了想,認真道,“王爺,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傅顏會來三都府找我的,我與她是年少時的朋友,你也知道,我在秦府向來是不受歡迎的,隻有傅顏將我當成朋友,自然而然,我與她便走得近了一些。但我保證,我與她真的隻是朋友。”


    聞言,顧嚴辭的臉色緩了緩,他側身盯著秦煙,“你同她一起做過什麽事情?算了,今晚你得全部寫下來。”


    秦煙腦袋沒有跟上顧嚴辭的腦迴路。


    逼著她迴憶與傅顏的記憶,這又是什麽道理?


    算了,為了安撫顧嚴辭,那她晚上隨便瞎編幾句應當也是可以的。


    顧嚴辭將手狀似無意地搭在秦煙的腰上,秦煙並沒有躲開。


    可秦煙卻覺得渾身燥熱,連嗓子都是熱的。


    王爺這是打算親她?


    秦煙心裏期待著,但又等了片刻,依舊沒有動靜。秦煙有些無語,所以這什麽情況?撩人撩一半的嗎?秦煙實在是忍不了了,她向著顧嚴辭再近了一步,將自己撞進顧嚴辭的懷裏。


    顧嚴辭不備,倒是被撞得悶哼了一聲。


    唿吸起伏,秦煙能夠感覺到自己與顧嚴辭一致的頻率。


    秦煙故意貼在顧嚴辭的臉頰處,低聲耳語道,“王爺,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殊不知,坐在外麵駕馬的衛姝與李蕭,將馬車內秦煙與顧嚴辭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衛姝實在是忍不住了,她是沒有李蕭那麽厲害,竟然能夠如此淡定。


    擔心還要聽到更為無法入耳的話,衛姝故意拔高了音量道,“哎呀,京兆府馬上就到了,王爺,阿煙,你們可坐穩當一些!”


    咚。


    馬車內傳來一聲響。


    是秦煙一時激動,從顧嚴辭的身上下來,沒坐穩,摔車板上了。


    秦煙一臉震驚,所以其實馬車外可以聽得一清二楚是不是?


    那她與顧嚴辭胡鬧時,豈不是被李蕭聽得很清楚?


    好丟臉,怎麽辦,肯定他們都覺得她是個不正經的人了,大白日的,都想著欺負顧嚴辭!


    “好了,別惱了,起來吧。”顧嚴辭心情很好地將秦煙拉了起來,他湊到秦煙的耳旁,低聲說著什麽,說完,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秦煙卻是怒了,“不行!你睡地板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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