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衣服濕了。”


    秦煙瞥見顧嚴辭的袖子都已經被雨水沾濕了,她見顧嚴辭似乎並未發現,便隻好甕聲甕氣地開口提醒。


    誠然她不是要主動同顧嚴辭說話,而是擔心顧嚴辭要是又染上了風寒,到時候又要找她去伺候,說不定還會將風寒傳染給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必要出聲提醒一句。


    秦煙吸了吸鼻子,認命地暗自歎氣。


    話音落,顧嚴辭並未直接接話,而是朝秦煙走近了一些。


    他的胳膊碰觸到了秦煙的。


    秦煙強忍著,才沒有往旁邊挪動。


    二人,心思各異。


    詭異的氣氛,一直保持到瞧見三都府的牌匾。


    秦煙瞧見煙雨霧蒙之下的三都府牌匾時,簡直無比激動。


    門已經關上,秦煙站在屋簷下,伸手敲門。


    咚咚三聲之後。


    門開了。


    開門的人是李蕭。


    瞧見李蕭,秦煙如釋重負地對李蕭說道,“王爺就交給你了。”


    不等李蕭出聲,秦煙作勢便要跑走。


    “阿煙。”李蕭看向秦煙,急忙開口,“王爺他一向不喜生人靠近,也不讓別人近身。還請你扶王爺迴房休息。我還記得自己有事情沒幹完,我先走了。”


    說完,李蕭倒是搶先了秦煙一步,跑得比兔子還快。


    秦煙:“......”


    李蕭胡扯的時候,不會覺得良心痛嗎?顧嚴辭什麽時候不喜生人靠近,不允許他人近身了?難道她就不是別人了?


    顧嚴辭很淡定地收了傘,緩步走進府院,側身經過秦煙身邊時,顧嚴辭慢悠悠地出聲,“怎麽?沒有聽見李蕭說的話嗎?是不準備照顧我了嗎?”


    一聽,秦煙攥緊了拳頭複而又鬆開。


    算了,她忍!


    她忽然計上心頭。


    “王爺,走吧!我送你迴房間。”秦煙伸手從顧嚴辭的手中將雨傘拿過,隨即撐起。


    顧嚴辭努力地克製著自己,不讓唇角上揚。


    咳,等過幾日要漲漲李蕭的俸祿了。


    秦煙撐傘,顧嚴辭緊靠著秦煙,二人亦步亦趨地朝正宣室走去。


    顧嚴辭的寢屋,一向幹淨典雅。


    “去點檀香。”顧嚴辭走至屏風後,將外裳給扯了下來,平靜出聲。


    剛將傘收好放在門口的秦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走近,詫異問道,“王爺,屋中不是已經有檀香了嗎?”


    一股香氣,擺明了就是已經有人提前將檀香給點燃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李蕭。


    可顧嚴辭卻睜眼說瞎話,說什麽要她去點檀香?


    這不是擺明了就是故意折騰她嗎?


    哼。


    隻見紗帳輕晃,顧嚴辭拿了幹淨的衣物便要去沐浴。


    見秦煙站在那不動,顧嚴辭淡定出聲,“我希望迴來的時候,你已經辦好了我交代的事情。還有今晚有些涼,我一向不喜歡冰涼的被子,所以你得幫我將被子弄暖和。”


    “......”還是人嗎?她又不是暖床的!


    秦煙敢怒不敢言,隻得咬牙裝作自己很願意的樣子,“王爺請放心,保證讓你滿意。”


    顧嚴辭深深看了眼秦煙,眼神有些複雜。


    砰地一聲,門關上,顧嚴辭人影已經消失在了寢屋中。


    秦煙雙手叉著腰站在屋中,她環視了一周。


    所有家具都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不管是書冊擺件,還是案幾上的毛筆,從左往右按照大小順序排列開來。


    秦煙抽了抽嘴角。


    她動作迅速地走到案幾前,伸手一把將桌子上擺放整齊的毛筆,全都一股腦地打亂了順序,甚至連那書冊擺件,也都遭到了秦煙的毒手。


    看著混亂的場麵,秦煙倒是心情好了很多。


    誰讓顧嚴辭要甩臉色給她看?而且顧嚴辭竟然故意指揮她!那正好,她也得顧嚴辭找些麻煩才能夠抵消心中的不滿。


    對了,還有暖床。


    秦煙立馬快步朝顧嚴辭的床榻跑去,她沒有爬上床榻,而是俯身,將被子扯在了手中,隨即東扯扯西扯扯,好半晌,秦煙才停下手中的活計。


    原本平整的床榻,已然是亂七八糟,那被子更是沒眼看。


    秦煙滿意地拍了拍手。


    趁著顧嚴辭還沒有迴院子,秦煙溜得格外快。


    她一個勁地朝自己的院中跑去,甚至連傘都忘記拿了。


    因為下雨,來財已經不在院中的狗窩,而是被放在寢屋旁邊的一個小屋子裏養著。


    狗屋的門沒有關,來財係著繩子,瞧見秦煙跑進院子,來財很是興奮地汪汪叫著。


    秦煙心情很好地朝來財走去。


    每天都是跟在顧嚴辭的身邊,忙前忙後,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好好喂養過來財了,好在三都府的其他人時不時會來喂養來財,還帶著來財去訓練,不然來財也不至於長得那麽快。


    一開始將來財帶迴三都府時,它還是隻不算大的狗,現在已經完全比原來時大了一大半。


    秦煙蹲在來財的跟前,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毛茸茸的。


    “你好像長胖了,來財,你可是要幫著查案的,得鍛煉才是,而不是長肥肉,到時候你怎麽追得上壞人?”秦煙皺了皺眉,啟唇說道。


    來財似乎聽懂了主人對自己的嫌棄,它嗚嗚出聲,“汪汪!”


    很是不滿的叫喊聲。


    秦煙一本正經開口,“怎麽?說你還不滿意了?老實待著,等明日我帶你去溜圈,陪你一起鍛煉。我幫你把門關上,不然等到半夜萬一下大雨,肯定有雨水飄進屋中的。”


    說完,秦煙站起身,慢步退出狗屋,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秦煙進了自己的寢屋,她為了避免碰上顧嚴辭,所以便未去浴房洗澡,而是打了水在自己的房中簡單地跑了個澡。


    等到所有收拾好,已經過去了半柱香時間。


    秦煙有些緊張,擔心顧嚴辭跑來,便時不時地抬眸望向門口。


    沒有人,隻有外麵的風聲,還有雨聲。


    秦煙這才鬆了口氣,她躺在床榻上,翻了翻身,找到了個合適的睡覺姿勢,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又過了半柱香後,沉著臉,額間還帶著細汗的顧嚴辭,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秦煙的寢屋中,站在了床榻前。


    顧嚴辭刻意將腳步放輕,就連門,他都是用劍撬開的。


    睡得正熟的秦煙,哪裏能發現。


    顧嚴辭雙手環抱胸前,蹙著眉盯著熟睡的秦煙。


    他不過是洗了個澡而已,可等迴到寢屋時,完全就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瞧見的一切,要不是知道三都府守護森嚴,顧嚴辭甚至要懷疑自己的屋子是不是遭賊了。當發現秦煙已經不在屋子裏了,顧嚴辭便立馬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為了避免自己不舒服的感覺過於太重,顧嚴辭將自己的眼睛蒙住了,整整打掃了快半炷香的時間,才將屋子裏打掃得一塵不染,所有的東西都迴歸了原位。


    秦煙睡得沉,穿梭於輕紗之間悅動光線落在他的眉宇之間,俊朗之中帶著些許秀美的書卷氣。


    顧嚴辭緊盯著秦煙,眼神有些炙熱。


    燭光猛然一晃,秦煙噩夢初醒,她睜眼,可還沒有來得及迴神,她便隻覺手上一緊,下一瞬,她人已經被顧嚴辭壓到了身下......


    秦煙一臉懵,她完全不知道顧嚴辭什麽時候來的,而且顧嚴辭現在是什麽意思?不會是來報複她的吧?


    “王爺,你要明確定位,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和王爺應該在冷戰吧?”


    盯著還在晃動的床帳和玉鉤,秦煙奮力地推著身上的人,無奈顧嚴辭就像是一座山,巋然不動。


    “你能不能起開?你快要把我給壓扁了。”秦煙大叫。


    沒有反應,顧嚴辭隻是緊盯著秦煙的眼睛。


    倏爾,顧嚴辭翻身而下,躺在秦煙的身邊,將秦煙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要臉不?


    秦煙沒好氣地看了眼躺在身側的顧嚴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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