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煙,你這是何意?”顧嚴辭一臉饜足的樣子,嘴角帶笑地看著秦煙。


    秦煙強忍著腰腿疼痛,掙紮著起身。


    她平複了一下唿吸,隻覺得頭昏腦脹。


    大白天的,她竟然和顧嚴辭在船舫上耳鬢廝磨,想到方才種種,秦煙更是覺得唿吸一滯,臉紅得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一般。


    “阿煙,你的身子有些差,從今日開始,你得補補。”顧嚴辭炙熱的眼神,將秦煙上下打量了一遍,直至停留在某處。


    秦煙趕忙側了身,目光躲閃。


    “我不用!”秦煙小聲迴道。


    要說身子差,也不是她,而是原主身體差。


    怎麽能夠被人說不行?


    “那你過來。”顧嚴辭溫聲開口。


    秦煙渾然當做聽不見,她身上的疼痛還沒有好轉,顧嚴辭竟然又要使喚她!


    顧嚴辭眼尖,自然發現了秦煙在鬧脾氣。


    誠然,一向冷臉的晉陽王殿下,沒有哄人的經驗,但今日他思慮了片刻,終歸是輕咳一聲,輕步走到秦煙的身後,半擁著秦煙。


    饒是秦煙還未醒過神來,聞著顧嚴辭身上傳來的鬆木香味,她隻覺頭更暈了。


    顧嚴辭側首,輕柔地親吻了秦煙的臉頰。


    他在秦煙的耳邊輕喚,“阿煙。”


    語氣纏綿,溫柔繾綣。


    秦煙一個激靈,脊背都僵直了。


    “阿煙。”


    顧嚴辭又低聲喚了幾聲。


    秦煙隻覺眼眶微微發酸。


    阿煙。


    這是她的小名,是她最親近的家人才會喚她的名字。時隔數月,再次從顧嚴辭口中聽見,秦煙忽然覺得有些想哭。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她好像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


    身後的顧嚴辭,他的胸膛火熱,圈在她腰間的手是那麽有力而又有溫度。


    此時的溫暖,讓她沉醉。


    思緒紛擾,秦煙側身抬頭,與顧嚴辭四目相對。


    “王爺,你吃醋吃得可真嚇人。”說著,秦煙不由輕笑一聲。


    顧嚴辭手指曲起,敲了秦煙的腦門,他低啞著出聲,“你為什麽還收了那位秦公子的香囊?”


    嗯?


    香囊?


    是啊,秦穗的確給了她香囊來著,那香囊呢?原本是拿在手裏的,不過方才一番混亂結束,她手裏哪裏還有香囊。


    目光在船舫中巡視了一圈,當瞥見地下一灘碎布粉末時,秦煙嘴角抽了抽,她從顧嚴辭的懷中抽出身子,不可置信地開口,“這,這是你弄的?”


    聞言,顧嚴辭挑了挑眉,“怎麽?你還舍不得不成?”


    秦煙尷尬地笑了笑,“沒,隻是覺得這麽精致的香囊,變成碎布了,有些可惜。”


    她能說自己舍不得嗎?要是稍微說錯話,惹得顧嚴辭生氣吃醋什麽的,她怕是今日都別想從這船舫下去了。


    “可惜?”顧嚴辭緊盯著秦煙,咬牙出聲。


    秦煙隻覺空氣都變得肅殺緊張起來,她趕忙掀開簾子,跑到船艙外。


    “沒有,王爺,你不要誤會!”急忙開口,很是慌亂。


    當站在船頭,瞧見自己竟然身在湖中央位置,而且離岸上有兩三百米遠,秦煙嘴角扯了扯。


    怪不得顧嚴辭那麽肆無忌憚!


    顧嚴辭氣定神閑地走了出來,他幽幽出聲,“阿煙,你準備去哪?”


    “沒有,我這不是想著欣賞美景嘛,王爺,可與我一同欣賞?”秦煙才不會說自己想偷溜上岸,原本以為船就在岸邊,可誰知道隔得這麽遠,即便有想溜走的心思,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顧嚴辭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他走到秦煙身邊,伸手拉過秦煙的手,手指摩挲著秦煙的手心。


    一陣發癢,秦煙故作輕鬆地笑道,“王爺,這青天白日的,我們這樣不大好吧?要是被人瞧去了,又得傳出亂七八糟的謠言來了。”


    顧嚴辭是清風霽月般的人物,她既歡喜顧嚴辭,自是要為顧嚴辭考量。畢竟門第差異還是很嚴重的,更何況她的名聲的確不大好。


    可偏偏顧嚴辭在聽完秦煙說的話之後,眼底的喜悅之色皆無,反而變得嚴肅起來,“你怕什麽?誰敢多說什麽?”


    秦煙暗自歎氣,她轉過身來,麵對著顧嚴辭,她伸手捧起顧嚴辭的臉道,“我不怕,隻是我害羞。”


    冷不防就又被調戲了的顧嚴辭,竟是一時語塞,咽了咽口水,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都聽你的。”


    顧嚴辭溫柔出聲。


    一聽,秦煙輕笑鬆開顧嚴辭的臉,她心道,古人誠不欺她,美人計還是挺有用的。


    陽光正好,照在身上,秦煙忍不住想要伸個懶腰。


    嘶。


    誰知這一伸懶腰,竟然扯到了腰身和腿間,秦煙疼得倒吸冷氣。


    顧嚴辭聽見了秦煙的冷吸氣聲,他腦中想起的是在船內的種種畫麵。


    他的耳根微微發燙。


    “既這般累,我們便迴去休息,等到了府上,我給你上藥。”顧嚴辭伸手幫著秦煙揉了揉腰。


    這一碰,秦煙心都懸了起來。


    她怎麽感覺充滿了危險呢?


    眼見著不對勁,秦煙瞳孔睜大,她趕忙一把將顧嚴辭的手拿開。


    “王爺!”


    不遠處岸上,站著謝景淵和陸懷安,謝景淵高聲喊著。


    秦煙自是聽見了,她僵直著身子,舌頭有些打結地出聲,“是,是謝景淵喊你。”


    顧嚴辭嘴角微微揚起,他暗自歎道,莫不是這就是色令智昏?


    “我們上岸吧?”秦煙眨巴著眼眸道。


    顧嚴辭伸手將秦煙攬在了懷中,朝岸上飛去。


    “什麽事?”站立於離謝景淵一丈遠的地方,顧嚴辭沉聲問道,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看起來心情格外不好。


    謝景淵打了個寒顫道,“李蕭來報,說是三都府來了位貴客。”


    “何人?”顧嚴辭冷漠道。


    王爺這是怎麽了?


    謝景淵有些不懂得看了眼身旁站著的陸懷安,他怎麽覺得王爺有些欲求不滿的暴躁?難道是他想多了?


    “錦陽郡主衛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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