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煙咬牙。


    敢情顧嚴辭就是故意的,故意坑她!明知道她多想去查清楚案宗,所以才會這麽不慌不忙地說什麽明日不需要她跟著進宮。嗬嗬!


    “還是說,你很緊張?”顧嚴辭忽地,直視著秦煙,目光灼灼,眼底帶著戲謔的笑意開口。


    她緊張?秦煙堅定地直視顧嚴辭,“我緊張什麽?我才沒有!”


    “既然你不緊張,明日你便一同進宮,隨我去見太後。”言畢,顧嚴辭嘴角溢出一絲笑意,站起身,踱步朝床榻走去,邊走還邊說道,“夜深了,該睡了。”


    秦煙聞言,撇了撇嘴,站起身,吹滅蠟燭。


    周遭突然變得黑漆漆的。


    正當秦煙準備朝床榻那端走,屋中忽然有了光亮,是床榻方向,顧嚴辭擱置在一旁的夜明珠。


    “王爺,我很想問你,你是不是有很多夜明珠?”秦煙快步走了過去,邊將外裳脫掉,邊爬上床榻,可顧嚴辭卻霸占了外端。


    一向喜歡睡外邊的秦煙,很明顯地臉直接垮了下來,她努了努嘴,“王爺,你能不能讓我睡外麵?我左手受傷了。”


    顧嚴辭很淡定地放下了手中的書冊,直接躺了下來,“不行。”


    秦煙欲要繼續開口,可瞧見顧嚴辭已經閉上眼睛,一副勿擾的架勢,她隻好乖乖地從床尾踏進裏端。


    為什麽要強迫她睡這裏!她隻想一個人睡大床好嗎?


    敢怒不敢言的秦煙,慫慫地躺下了。


    她整個人都是緊張狀態,就怕自己惹毛了睡覺的顧嚴辭。


    閉著眼睛的顧嚴辭,輕聲道,“秦煙,如果你還不睡的話,那我們就幹點有意義的事情。”


    話音落,秦煙猛然一驚,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猛地咳嗽了一會兒,才平複下來,她緊張道,“王爺,我馬上就睡了!”


    顧嚴辭唰地睜開眼睛。


    他側過身,看了眼假寐的秦煙,嘴角微微勾起。


    “如果你不想睡的話,你就去把大夏刑法條例背一遍。”


    唿唿。


    秦煙故意發出了打唿聲,沒有要搭理顧嚴辭的意思。


    好一會兒,聽見旁邊的人似乎已經睡下了,秦煙才再次睜開眼睛,她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


    可耳朵卻有些發燙,雙頰也逐漸染上了淡紅色。


    原來顧嚴辭是這個意思。


    她胡思亂想什麽?


    呸!


    秦煙暗自嫌棄了自己一番,幹淨閉上眼睛,不停地暗示自己睡覺。


    翌日清早。


    秦煙與顧嚴辭一同上了馬車。


    隨著李蕭一聲鞭響,馬車轆轆而動,離開三都府。


    抱著劍站在三都府門口的謝景淵,有些疑惑地出聲,“王爺與秦煙二人一大早就去哪裏?”


    “還能去哪?”陸懷安嘖嘖出聲,“當然是進宮。”


    “你怎麽知道?”謝景淵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陸懷安,“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聰明了?”


    陸懷安笑出了聲,“謝景淵,我現在發現,你不過是空長著一副好皮囊,腦袋裏其實裝著一包草。”


    茲.....


    銀光一閃。


    謝景淵赫然拔出了銀劍,他冷臉瞪向陸懷安,“陸懷安,你別以為你和王爺是師兄弟,我就不敢拿你怎麽樣!”


    仍舊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陸懷安調笑道,“噢?那我們比比?”


    言畢,陸懷安輕點腳尖,人已經飛上前端高空屋頂。


    謝景淵咬牙,冷麵追去。


    幽長的道路上,馬車轆轆而行。


    “王爺,我這樣可以嗎?”秦煙動了動自己的衣袖,有些緊張地出聲問顧嚴辭。


    為了能夠給太後留下個好印象,秦煙可是一大早便起來洗漱,挑了件還算素淨的衣服穿上身,並且還將自己左手上麵綁著的繃帶給解開了,就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好看。


    雖說她與顧嚴辭的關係並未公之於眾,可蕭太後本身就想見她,要是她再出醜,豈不是在太後跟前丟臉。


    很顯然,顧嚴辭的心情很不好,不然臉上也不會那麽冷漠,一點表情都沒有。


    秦煙有些尷尬,她自然清楚顧嚴辭為什麽生氣。


    因為她今天早上非要把手上的繃帶給解開,而顧嚴辭不允許!


    現下想來,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竟然敢衝顧嚴辭吼!


    迴想起在三都府後院的畫麵,秦煙都不由縮了縮脖子。看來顧嚴辭已經很給她麵子了,不然按照顧嚴辭的脾氣,她現在應該在車底下,而不是在馬車裏。


    總不能一直這樣僵著吧?


    秦煙思慮片刻,很是誠懇地看向顧嚴辭,小聲嘟囔道,“王爺,是我錯了。我不該兇你的!”


    顧嚴辭的目光看向別處,聽見秦煙說話,他正視著秦煙,語調上揚,清冷出聲,“哦?你就錯在此處?”


    很是不解地看著顧嚴辭,秦煙啞然。


    她還做錯什麽了?沒有啊?昨天晚上睡覺也很老實,甚至連挨都沒有挨到顧嚴辭一下。還是說,今天早上她沒有弄早膳?可李嬸都迴三都府做飯了,她的手還受傷耶。顧嚴辭不至於和豬扒皮一樣,就想著剝削她吧?


    顧嚴辭無聲歎氣,隨即故作嚴肅出聲,“你怕是想要當一輩子的殘廢?所以也不管自己的手好了沒好。”


    聞言,秦煙愣了愣。


    所以顧嚴辭一本正經的生氣,就是為了這件事?


    咳,秦煙頓覺有些不好意思。


    “王爺,其實我覺得你給我吃的藥丸很有效,左手完全可以用力了,沒必要再用繩子掛著,多難看啊!”秦煙討好似的笑,怕顧嚴辭不相信,秦煙還順帶著晃了晃自己的手。


    “別動!”顧嚴辭一把摁住了秦煙的肩膀,頭疼出聲,“給我老實坐著。”


    秦煙笑嘻嘻應道,“王爺,你不生氣了吧?”


    恰在這時,馬車停在了宮門口。


    “籲。”李蕭下馬,啟唇道,“王爺,已經到了。”


    顧嚴辭聞聲,掀開簾子,欲要下馬車。身後的秦煙,卻是一把拉住了顧嚴辭的手腕。


    側身,皺眉。


    顧嚴辭緩緩出聲,“又想幹什麽?”


    秦煙無辜道,“王爺,你不生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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