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不打算搭理顧嚴辭。不然場麵幾乎是一度尷尬來著。


    好一會兒,側耳聽,身後似乎沒有動靜了,秦煙才鬆口氣。


    太難了。


    這叫什麽,出差和自己上司同床共枕是一種什麽體驗?


    失眠,完全睡不著。


    秦煙原本是閉著眼睛的,後來索性睜開了。


    她看向門口方向,想著要不乘著顧嚴辭睡著了,她偷偷起來,去那個榻子上睡覺得了,這樣的話,她也能夠勉強睡上一個安穩覺了。


    卻見門口窗子上有一道黑影快速飄過去。


    秦煙一時之間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忍不住擦了擦眼睛。


    可剛剛她明明看見了,又怎麽可能看錯。


    果然,下一瞬,門口映著一道人影,那人似乎正在用什麽東西想要將門栓弄開。


    秦煙伸手拍了拍顧嚴辭。


    “王爺,外麵有人。”


    話音落,秦煙察覺到窗戶那有一個竹筒一樣的東西將窗戶紙給弄破了,外麵的人正朝著裏麵吹迷煙。


    下意識地,秦煙屏住唿吸,立馬翻身將顧嚴辭的鼻子也捂住了。


    顧嚴辭猛然睜開眼睛,當目光與自己身上壓著的秦煙的目光相對時,顧嚴辭不禁疑惑和皺眉。


    “嗚嗚,有人。”秦煙支支吾吾出聲。


    好在顧嚴辭聽懂了,他立馬從枕頭下麵拿了一個小瓶子,倒了兩顆藥丸,一顆直接塞進了秦煙的嘴裏,一個則是自己服下。


    “好了,可以鬆開。”顧嚴辭小聲道,“你且睡裏麵,我在外麵會會這人究竟是誰,想要幹什麽。”


    秦煙聞言,動作倒是快,一下子便跨到了床內側,她有些緊張,心跳如雷。


    看來已經有歹人盯上他們了。


    茲呀一聲,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隻見一個黑衣人手持著長劍,快步朝床榻邊跑來,持劍就朝床上刺來。


    顧嚴辭揚手直接將被子蓋在了黑衣人的頭上,隨即又一腳踢去。


    黑衣人不備,猛然倒在地上。


    顧嚴辭下床,穿上鞋,冷漠出聲,“還真是不知死活,竟然妄想殺我?”


    小賊掙紮,卻被顧嚴辭踩趴下了。


    “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秦煙膽子也大起來,從床上起身,厲聲嗬斥道。


    黑衣男人,冷冷地看著顧嚴辭,也不說話,猛地咬了一口舌頭,直接死了,口中不斷冒血出來。


    見狀,秦煙立馬蹲下身,用手往這人鼻端碰了碰。


    “王爺,沒氣了。”秦煙平靜出聲,但仍舊皺著眉掰開了這人的嘴,發現黑衣人的牙齒那的確有一個黑色的出血點,看來是將毒藏在口中,如果任務失敗了,就服毒自殺。


    顧嚴辭抬腳,心情明顯不好道,“真是晦氣。走,去看看謝景淵。”


    說完,顧嚴辭提步離開。


    秦煙瞟了眼黑衣人,也跟著顧嚴辭離開。


    走到謝景淵的房間門口,秦煙瞧見謝景淵睡死了,而陸懷安則是將黑衣人的嘴給捏著,然後塞了一個布條,避免黑衣人咬毒自盡。


    “你倒幹了一件不錯的事情。”秦煙忍不住出聲道,隨即她走到黑衣人的跟前,質問道,“你是誰派來的?”


    黑衣人完全不搭理。


    陸懷安見狀,揚手猛地往黑衣人臉上扇去。


    巴掌聲格外響,著實把秦煙嚇了一大跳。


    黑衣人的臉上立馬起了一個紅巴掌印。


    “既然不肯開口,那麽等帶迴三都府,有的是法子讓他開口。畢竟,三都府的水刑,的確是一樣比較舒服的刑法。”顧嚴辭把玩著手指,冷笑出聲,“本王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夠扛過多少層紙,究竟是你嘴巴硬,還是三都府的刑罰厲害。”


    陸懷安一聽,立馬接話道,“我們要帶著這麽個包袱上路?”


    顧嚴辭聞言,很淡定地出聲,“你想和我一起迴三都府?”


    陸懷安點頭。


    見狀,顧嚴辭很是平靜出聲,“那麽這個小賊就交給你了,想辦法讓他說出真相,如果不說的話,那就直接把舌頭給割掉算了。”


    秦煙一聽,心道王爺果然是王爺,這操作都與旁人不同。


    不過她還是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謝景淵,忍不住出聲問道,“謝景淵怎麽睡了?他中了迷煙嗎?”


    陸懷安點頭,“嗯,他先睡,所以中了迷煙。我沒睡著,所以就發覺了。不然也要著了這小毛賊的道了。”


    顧嚴辭聞言,啟唇道,“秦煙,將這個藥喂給景淵。”說完,顧嚴辭又將瓶子收迴了,轉而交到陸懷安的手上,“你去,喂景淵吃藥,喚醒之後,一齊出發迴盛京。眼下這附近不大安全,並不是適合待的地方。”


    “那客棧的那具屍體?”秦煙張口問道。


    顧嚴辭沉思道,“陸懷安解決。我和你先走一步。”


    說罷,顧嚴辭將秦煙的手牽在了手中,朝外走去。


    陸懷安咬牙,“顧嚴辭,你是人嗎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生氣?”


    說完,陸懷安往黑衣人身上踹了一腳,“都是你,你有病吧你?什麽人不去搶,偏偏搶到顧嚴辭身上去?”


    秦煙收拾好東西之後,與顧嚴辭一齊騎馬離開。


    馬是直接從客棧門口的柱子上解下來的,秦煙忍不住出聲道,“王爺,這樣不大好吧?這隨便拿別人東西來著。”


    顧嚴辭放慢了速度,迴道,“難道你不覺得剛剛那倆個黑衣人很眼熟?就是白日裏在驛站大堂見到的倆個。或許這二人並非誰派來的,不過是想要謀財害命而已。既然他們打擾了我的好夢,我要他們倆匹馬又怎麽了?”


    聞言,秦煙立馬點頭認可,“王爺分析得有道理。”


    一聽,顧嚴辭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駕馬而去。


    秦煙見狀,也揚了揚馬鞭,追了上去。


    你追我趕的,倒是快了不少。


    原本以為午時才會到盛京城,倒是足足早了一個時辰。


    不過一直沒怎麽休息的秦煙,才到盛京,她的眼皮便不自覺地快闔上了。但仍舊強撐著,直到馬停在了三都府門口,秦煙從馬車上翻身而下,差點摔了一跤。


    顧嚴辭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秦煙。


    他忍不住出聲,“秦煙,你在做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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