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嚴辭和秦煙並肩站在一起,他們目光都投向來財。


    來財正在認真地嗅著,一段路沒有異常的味道,來財便朝下一段路走去。


    “你覺得兇手會是用什麽作案的?”顧嚴辭看了眼秦煙,溫聲問道。


    秦煙接話道,“按照我檢查過那部分的屍身來看,應該是被人用鋒利的刀給剁碎的。”


    等等,剁碎的?


    秦煙腦海中浮現了一樣東西。


    白天從街上菜攤經過的時候,秦煙瞧見過路邊上有賣豬肉的攤主,攤主擺了一個長長的凳子,那凳子上便擺著了各色各樣的殺豬剁豬肉的道具,其中有一把類似於斧子一樣的東西。


    陳夫人一大早失蹤,如果是從家門口就被人抓走的話,那麽她應該會發出聲音,甚至會慘叫,又或者是留下點什麽痕跡,可是沒有。


    那麽說明,陳夫人應該是被熟悉的人困住的,然後殺害。


    可裏水鎮上,經過調查,陳夫人並沒有冤家,而且據打聽,鎮上的百姓都很喜歡和陳夫人一起玩,並且一致認為陳夫人,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那麽又是為什麽就突然殺害了陳夫人呢?


    陳夫人的女兒陳希還有陳夫人的丈夫陳昭山,他們的證詞都指向陳夫人是出門被人殺害的。


    可如果陳夫人是從裏水鎮去往娘家的路上被人殺害的,那麽她記得那一路上都有良田,還有種地種菜的百姓在,白天又怎麽可能被人碎屍呢?


    一個硬生生的活人,被碎石,是會流很多血的,是需要很多水才能夠將血衝幹淨的。就算歹人在河邊將陳夫人殺害的,可河水也會染紅啊,那麽又是為什麽一點痕跡都沒有呢?


    秦煙至今,心中的疑惑都還很多。


    “汪汪......”


    來財的叫聲,突然猛烈起來,似乎很激動的樣子,它的前爪已經在瘋狂地刨地。


    秦煙見狀,立馬追了上去。


    她眼睛緊緊地盯著來財。


    果不其然,被刨出坑的地方已經露出了包裹的樣子。


    來財又加把力,將包裹用嘴從土坑裏麵叼出來了。


    秦煙欲要用手,顧嚴辭卻是直接用劍將包裹的結給劃開了。


    果不其然,是屍體。


    一股屍臭味夾帶著泥土的腥味,突然湧進秦煙的鼻端,她皺了皺眉,閉了閉眼,才將難受的滋味消化掉了。


    她做好了屍檢準備,蹲下身,認真地看著屍體。


    是大腦。


    不知道兇手到底多狠,才可以將頭全部砍斷,甚至連腦袋都砍了裂了好幾處,或許是因為腦袋骨頭太多,兇手沒有來得及砍,所以才會保留了陳夫人原本的麵貌。


    而恰巧就是陳夫人頭上的痕跡,暴露了兇手行兇的工具。


    “是大斧頭。”秦煙啟唇道。


    她又繼續檢查死者腦袋的傷口。


    “王爺,陳夫人是被人用繩子勒住脖子,然後再用東西悶死的。你看,她脖子上剩下的那點肉,有紅痕,雖然說肉已經有些爛了,但仍然不可否認那上麵的是繩子勒出來的痕跡。還有,你看她的眼睛,是睜開的,一個人被悶死的過程中,是會掙紮的,所以眼睛自然就忍不住睜大,即便死後,眼睛也很難合上。”秦煙指著腦袋解釋道。


    顧嚴辭背對著屍首,他聽完秦煙說的話之後,啟唇道,“你覺得是怎麽樣就怎麽樣,我相信你的判斷。”


    秦煙聞言,心中暗喜。


    被人無條件信任的感覺,還挺好的。


    “王爺,可剩餘的屍體,我們還沒有找到,這裏怎麽辦?”


    話音落,便瞧見顧嚴辭拿著信號彈往天上一放,立馬綻開。


    “等景州他們帶人過來。”顧嚴辭輕聲道。


    好在,梁景州他們一行人動作格外快,沒一會兒就趕過來了。


    梁景州身後跟著李蕭還有其他幾個侍衛。


    “王爺。”


    梁景州啟唇道。


    “這是陳夫人的頭顱,和之前那部分屍體一樣,規劃到一處,本王同秦煙去找剩下的部分。”顧嚴辭緩緩出聲。


    梁景州瞥了眼地上的頭顱,不由蹙眉。


    而有幾個侍衛,已經完全忍受不了屍臭味,連連作嘔。但卻礙於顧嚴辭在場,一個個地全憋住了。


    “王爺,要不派幾個人跟著你們一起吧,大晚上的,不大安全。”梁景州有些擔憂地開口。


    秦煙本想開口說,正好可以有人幫忙,可誰知顧嚴辭卻是直接出聲,“不用,本王同秦煙二人就可以了。”


    梁景州聞言,似乎懂了顧嚴辭的意思,連忙應道,“是。”


    秦煙欲言又止,不好再開口多說什麽,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梁景州帶著一堆人,將陳夫人的頭顱帶走了。


    “看什麽?還不處理一下你自己的手,你看看你身上都有味道了。”顧嚴辭冷不丁地出聲。


    秦煙迴過神來,想到自己身上藏了一瓶她自己做的酒精消毒液,連忙出聲道,“王爺,辛苦你從我的袖口裏麵掏出一瓶水來,就很小瓶的。”


    雖然說古代沒有酒精消毒液,但是酒精還是有的,她便是趁著空的時候,買了一點酒精,懟了水,然後裝在她自製的噴壺裏麵了。


    顧嚴辭聞言,隻得強忍著不適,從秦煙的袖口中翻找著。


    “這是什麽?”


    隻見一個小瓶子,長得和茶壺似的,但是又不是茶壺。


    秦煙知道自己兩隻手都很髒,她將手套摘了下來,隨即啟唇對顧嚴辭說道,“你就直接將裏麵的水倒在我手上就好了,不要一次性倒太多。”


    顧嚴辭隻得照辦。


    一股濃鬱的酒味,衝刺著顧嚴辭的鼻端。


    “酒?”顧嚴辭疑惑問道。


    秦煙搓了搓自己的手,解釋道,“不是酒,是酒精,書上說過一定濃度的酒,可以起到消毒作用。就好比石灰粉,是一樣的道理。”


    顧嚴辭聞言,倒是認真地研究了一下瓶子。


    “你不會順帶著還想偷喝一口吧?”顧嚴辭慢悠悠地問道。


    秦煙咬牙,“王爺,你會不會想太多了?”


    顧嚴辭輕咳道,“噥,還你。”


    二人牽著來財,繼續朝前走去。


    黑夜中,二人一狗,身影倒是格外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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