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父女,慟哭一片。


    秦煙最是見不得這樣的場麵,匆匆離開院內,站在大門外透氣。


    太壓抑了。


    可身為法醫,身為仵作,卻又不得不一次次去麵對這樣的場麵。


    “喝口水。”顧嚴辭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秦煙的身邊,手中拿著一個精致的小水壺,遞到了秦煙的跟前。


    顧嚴辭當然發現了秦煙的情緒不對,所以才會緊跟著她。


    偏了偏身,秦煙目光停留在水壺上,並沒有所動作。


    “新的,沒喝過。”顧嚴辭似乎猜中了秦煙的心思,一本正經地解釋。


    秦煙聞言,隻好伸手接過水壺,打開塞子,猛地朝口中灌了一大口。


    這水裏麵似乎放了什麽別的東西,有一股清香味,倒是可以將她胃部的不適感給完全壓製下去。


    “王爺,你說身而為人,為什麽不能夠善良一點呢?”秦煙目光看向星空,不由感歎出聲。


    隻是一個小小的農婦而已,卻突然遭受這樣的毒手。


    果真啊,人生就是一道謎團,人困在其中,根本不知道明天和意外,究竟哪一個會先來。


    “王爺,我還要繼續去看看死者的房間。”秦煙啟唇道,她已經完全恢複了,麵上沒有任何一絲不適。


    顧嚴辭點頭,“我陪你一起去。”


    秦煙一聽,心下一咯噔。


    王爺不是有嚴重強迫症嗎?他進屋去的話,豈不是格外折磨?


    “王爺,還是不用了吧,你在門口等就好了,我自己去。”秦煙小聲道。


    卻見顧嚴辭不知道什麽時候手上多了劍,對著秦煙的手臂方向便是左右各劃了一下。


    “......”秦煙臉色都變了。


    好端端的衣服,被顧嚴辭硬生生地變成了破的,不應該是左右兩邊的外裳變成了短袖。太過分了!


    “王爺,你劃破我一隻袖子用來做你的眼罩就算了,你為什麽要把我另外一隻袖子也弄斷?”秦煙咬牙道。


    聞言,顧嚴辭卻是一本正經地開口,“這樣不就對稱了嗎?”


    艸!


    秦煙好想爆粗口,但是仍舊憋住了。


    還能怎麽辦呢?誰讓顧嚴辭是王爺呢?眼下查案要緊,她就不和顧嚴辭一般見識了。


    將布條蒙在眼睛上,顧嚴辭跟著秦煙進屋。


    陳昭山和陳希已經被謝景淵和陸懷安帶去了別處安撫,屋中隻剩下幾個侍衛。


    秦煙推開臥室門,目光遊弋,將房間布局以及屋中所放置的東西都收入眼中。


    倒是收拾得很幹淨,可以看出來陳夫人生前的確是個賢妻良母。


    秦煙走近,將屋中櫃子的抽屜都翻開看了一遍,並沒有異樣的地方。


    屋中找了一遍,秦煙又來了院子。


    院子裏有水井,水井旁擱置著洗衣服的工具。


    用石塊搭成的洗衣台。


    秦煙走到水井邊,用勺子舀了一點水,直接潑在了自己的手上。


    查驗陳夫人屍首的那雙手套,已經被秦煙扔在了街上特意用來裝垃圾的木桶中。


    她搓了搓手,準備再衝一次。


    水很冰涼。


    顧嚴辭卻是從秦煙的手中拿過勺子,幫著秦煙舀水,然後倒在秦煙的手上。


    “怎麽突然想洗手了?”顧嚴辭疑惑問道。


    秦煙擦了擦手,接話道,“手太髒了,洗洗。不然等會兒你又得教育我。”


    唔。顧嚴辭語塞,他都還沒有開口,秦煙便直接將罪名推他身上來了。


    見顧嚴辭盯著她又不說話,秦煙吐了吐舌,扮鬼臉。


    一行人直到將近天亮才迴客棧。


    秦煙簡單洗漱了一下,便直接倒在床上睡著了。


    許是睡得晚,第二天早上秦煙睡過頭了,以至於有人敲門她都聽不見。


    隻是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站在門口的顧嚴辭,臉沉了沉,忽然想到秦煙有可能病了,他神情變得緊張起來。


    “王爺,你這是要幹嘛?”


    謝景淵走過來一看,見顧嚴辭持著劍將門給劈開了,他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顧嚴辭。


    一向都是很淡然的晉陽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沉不住氣了?


    顧嚴辭並未搭理謝景淵,而是徑自收了劍,提步朝屋中快步走去。


    謝景淵撇了撇嘴,心道王爺有錢任性,弄壞一扇門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秦煙。”


    破門而入的顧嚴辭,瞧見秦煙將腦袋蒙住睡得正香,他不禁咬了咬牙。


    緊跟其後的謝景淵,見狀,忍不住笑出了聲。


    厲害啊,果然是秦煙才能夠幹出來的事情,這門都被砍破了,都還能夠睡得那麽香。不過王爺還是真在乎秦煙,不然也不會這麽緊張。


    秦煙隻覺煩躁,她忍不住又翻了個身,蜷縮在一處睡覺。


    起床氣很嚴重的秦煙,最不喜歡的就是沒有睡醒就有人不停地來叫她。


    顧嚴辭一把將被子扯了起來,穿著褻衣的秦煙躺在床上。


    終是忍不住了,秦煙猛地睜開眼睛,欲要張口就罵,可眼神觸及到顧嚴辭,秦煙那欲要罵出口的髒話又硬生生憋迴去了。


    剛睡醒的秦煙,頭發淩亂,眼神暴躁,就像是一隻要咬人的貓似的。


    “秦煙,你再不起床,我怕王爺弄壞的就不是一扇門,而是整個屋子都要破了。我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沒想到你蒙頭大睡來著。”謝景淵背靠著桌子,雙手環抱胸前,好整以暇地開口。


    額。


    秦煙原本還暴躁得很,現在卻是立馬乖順的像隻小綿羊。


    趕忙從床上起身,將幹淨的衣服拿在手上,快速地穿戴。


    全程,顧嚴辭都是皺著眉,臉色很不好的,尤其是看見秦煙手忙腳亂的樣子,他更是臉色沉了沉。


    謝景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心道王爺再站在這裏看,怕是強迫症又要犯了。


    “王爺,我們還是去外麵等吧?”謝景淵小聲說道。


    秦煙一聽,立馬應和道,“王爺,你放心,我一定加快速度。”


    顧嚴辭深深地看了一眼秦煙,冷颼颼地啟唇道,“半柱香的時間,如果你不能出現在樓下的話,就罰一兩銀子。”


    說完,顧嚴辭甩袖離去。


    秦煙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她咬牙腹誹。


    絕了,真是無時無刻不想著吸血的資本家!她一個月的俸祿已經這麽少了,顧嚴辭竟然還以這樣的借口來扣她錢,好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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