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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我所知,樂團是有添置公車的,為何當時不讓樂團的車送薄太太到醫院?」


    「我剛來不久,不清楚樂團公車的情況。」韓菲爾垂眸低頭。


    團長見王助理一副審犯人的模樣,心中可憐韓菲爾,卻又不敢得罪王助理,隻得替韓菲爾解圍道:「公車當時去機場接溫教授了,所以當時也沒在樂團。」


    王助理見團長喜歡迴答,便就將矛頭對準了她,聲音愈加淩厲,「如果是這樣,那應該讓樂團其他有車的同事送薄太太過來才對,例如團長您,您的車就泊在樂團院裏的停車場。捨棄這些辦法,一定要背著薄太太在大街上瞎逛,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實在是讓人遺憾。」


    團長一時無言,因為王助理說的沒錯。


    就在氣氛快要凝固的時候,韓菲爾小聲說:「當時大家都在排練室,團長也是,我看faye喊肚子疼,太害怕了,沒見過這樣的場麵,一時緊張才會做出不明智的舉動,還請您理解。」


    她的態度很是謙卑,但王助理可不吃這一套,臉一板,繼續拋出第五個問題,就怕審問的節奏不夠緊湊,讓對方有時間組織對自己有利的台詞。


    「好,假設你上麵的四個原因都成立。那麽,你如何解釋背著薄太太離開樂團後,在大街上走了半小時,期間有無數計程車從你身邊經過,你都未伸手攔下其中一輛?」


    「我……」韓菲爾猛地抬頭看王助理,但很快就別開臉。


    錄音筆上的燈光實在太刺人眼目。


    「請你迴答!」王助理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我……」


    「哢嚓」,就在韓菲爾要解釋的時候,檢查室的門打來了。


    站在窗邊想事的薄胥韜立刻沖了過來,王助理狐疑地看了韓菲爾一眼,收起一直舉著的錄音筆。


    「醫生,我太太情況怎麽樣?」薄胥韜急切地問。


    「有點流產跡象,雖然沒出血,但是胚胎周圍有液性暗區,建議住院行保胎治療。」


    「大人情況怎麽樣?」薄胥韜重複一遍。


    「大人除了血壓較低,其他一切正常。」


    「那就好,」薄胥韜長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情緒鬆了一些,「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我太太嗎?」


    「護士馬上要把病人帶到病房了,去了病房你們再看吧。」


    醫生說完這句話,抬腿就走,王助理趕緊跟了上去。


    薄胥韜繼續在檢查室門口來迴踱步。


    韓菲爾看了眼王助理的身影,小聲問團長:「剛才那個人走了嗎?」


    「肯定是去跟醫生塞紅包或亮身份了。」團長壓低聲音說,權當韓菲爾還沒入鄉隨俗,不懂國內醫療領域的潛規則。


    「那他一會兒就是還會來……」


    ……


    等了十分鍾,南羽終於被兩名護士從監察室推了出來。


    薄胥韜上前,亦步亦趨地跟著移動的病床,低下頭看南羽。見南羽閉著眼睛,他皺眉問護士:「我太太是睡著了還是?」


    「應該是太累睡著了,」護士麵無表情地說,「等病人醒了再說吧。」


    「好。」薄胥韜沒再說話,跟著南羽去了病房。


    韓菲爾及團長小心翼翼地跟上,為不打擾南羽及薄胥韜,他們就坐在病房外等著南羽醒來,跟她說一聲再離開。


    倆人坐在一起,就開始小聲聊起天。


    平日裏很安靜的韓菲爾,此時卻主動問道:「薄先生的助理,是什麽人啊?」


    「什麽人?」團長一愣,「你是想問這人是做什麽的嗎?」


    「嗯嗯。」韓菲爾點頭。


    團長想了一會兒,迴道:「薄先生的機要秘書,就每個官員身邊都會有這麽一號人物存在。你明白嗎?」


    「明白,例如我們韓國總統身邊,都會有一位青瓦台秘書長,對吧?」


    「差不多,你真聰明。」


    「那這位機要秘書,很有可能與薄先生一樣,都是念法學的?」韓菲爾忽然一副委屈模樣,「他剛才問我那些問題的時候,像電影裏麵審犯人的檢察官。」


    「是有那麽點。」


    想起王秘書剛才的樣子,正在不爽的團長忽然愣住,扭頭問韓菲爾:「你怎麽知道薄先生是念法學的?」


    「啊?」韓菲爾一愣,「有次聊天時,faye跟我說的。」


    團長「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她也確實沒心情,南羽現在是沒事了,但到底有流產跡象,恐怕接下來就是要查樂團的洗手間為什麽會出現讓孕婦滑到的水的問題了。


    不管怎麽說,南羽滑到這件事,責任到最後都是算在她頭上。


    想到這些,團長心裏就有些害怕。


    「小羽!你沒事吧?」剛下電梯的蘇喬上前抱住韓菲爾,「他們說你摔倒了,嚇死我了!你有沒有事啊?」


    韓菲爾一愣,輕輕推開蘇喬,「那個,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小羽。」


    「哈,」蘇喬俯身,上下打量著韓菲爾,見她服裝完整,以為沒什麽大礙,當即揚起笑,「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應該是沒事哦!」


    坐在一旁的團長輕咳了一聲,「這位姑娘,你是faye的朋友吧?faye人現在在病房裏,這位是韓菲爾。」


    話落,她指了指對麵的房間。


    蘇喬難以置信地看著韓菲爾,上上下下打量過她幾遍,才發現坐著的她,上半身要比南羽豐滿許多、腰也比南羽短一些。


    「可她為什麽會長得跟小羽一樣?」蘇喬恍惚地站起身,轉頭看唐宋。


    唐宋亦十分吃驚,壓低聲音對蘇喬說:「先見到薄先生再說。」


    「好。」


    唐宋轉身敲門。


    王助理過來開門,將唐宋和蘇喬請進去後,他從病房退了出來,朝團長及韓菲爾走去,「兩位好,薄太太還沒醒來,薄先生讓兩位先迴去忙。」


    團長和韓菲爾雖然想看見南羽醒來再走,但見薄胥韜已經有趕人的意思,也不好再留下。


    病房中。


    蘇喬看過醫生給南羽下的診斷,安慰薄胥韜:「小羽這種情況,一般臥床兩周,吃點安胎中藥,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臥床兩周……」薄胥韜考慮了一下,「我想把小羽轉到你的醫院去,你方便在她臥床的這陣子,幫忙照顧一下嗎?」


    「當然可以,」蘇喬應下,「有我照顧小羽,你可以放心的。」


    「好,我出去交代點事情,小羽這邊麻煩你關照一下。」


    話說完,薄胥韜再一次為南羽掖了掖被子,依依不捨、深深地看了她幾眼後,這才離開病房,去外麵和王助理商量事情。


    蘇喬在病床邊坐下,端詳著南羽毫無血色的臉龐,兀自低語道:「怎麽會有人長得跟你那麽像呢?小羽,怎麽辦?我感覺有點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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