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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羽側過臉,垂眸看到他的唇,剛想親上,忽然想起自己是感染了細菌的腸道病患者,便轉而親了親他的鼻尖,問:「我以後還會更厲害,那時候你怎麽辦?」


    「以後?」


    「懷孕的時候啊,」南羽笑,「蘇喬說,有的準媽媽在懷孕的頭三四個月裏,吐到住院輸液。」


    「確定?」


    「肯定是啊,蘇喬可是婦產科大夫呢!」


    「那有什麽辦法緩解孕吐嗎?」


    南羽想了想,沉吟道:「好像可以吃止吐藥吧,但懷著孕呢,肯定能不吃藥就盡量不吃。」


    不能吃藥緩解?


    光想到南羽昨日的狀態要持續三四個月,薄胥韜就覺得這簡直會要了他小嬌妻的命。而且這還隻是孕期,萬一生產時再遇到薄英楠那樣的事情……


    薄胥韜不敢想。


    他臉色有些發僵,沉了口氣,扶額無奈道:「要孩子的事情,咱們還得再合計合計,以後再說。」


    南羽哪裏會知道他在想什麽,權當他在開玩笑,並沒較真。


    ……


    南羽的燒是退了、吐也止住了,可還有些拉肚子,而且每次都來得很急,需要立刻上洗手間,否則就會……


    醫生又來看過一次,表示南羽體內的細菌需要以腹瀉的形式排出體外,大約一周就可痊癒。


    薄胥韜急了,當場要醫生開些止瀉藥,正常人這麽拉個一周都會不正常。


    醫生無奈地搖搖頭,說南羽這樣的旅客他處理過很多了,即使開了止瀉藥,前後也需要一周的時間才能見效。


    醫生走後,南羽一臉生無可戀地躺迴床上,望著天花板,氣若遊絲地說:「我這樣還能出門嗎?」


    「你要是不怕半路把屎拉在褲子裏,就可以出去。」薄胥韜沒好氣地將吸管放到她唇邊。


    南羽下意識地吸了一口礦泉水,哭喪著臉:「那我們的蜜月,就在這個酒店裏度過嗎?」


    「那不然我去買個小寶寶用的小馬桶,然後帶一些塑膠袋在包裏,半路上你若是急了,找不到洗手間,我就把塑膠袋往小馬桶上一套,給你用?」


    他說得一本正經,南羽以為他說真的,還天真地支著臉頰說:「小馬桶可能要那種摺疊的才行,不然不好帶出門。」


    「……」薄胥韜無語地點了點她的額頭,板起臉教訓,「都病得臥床了還想出去玩呢?就算沒有拉肚子這迴事,你這一禮拜也得在酒店裏好好休息,萬一出去再吃到不幹淨的東西看你怎麽辦!」


    「嗚嗚嗚,」南羽捂著臉搖頭,「我攻略都做好了,要環拉羅湯加島玩一圈,還要進山,還要去艾圖塔基出海!現在都泡湯了!」


    見她不開心,薄胥韜有些不忍心,上前將她抱在懷裏,輕聲安慰:「下半年我爭取個長假再陪你過來。」


    ……


    薄胥韜一直記得自己對南羽的承諾,可當他在國慶長假前湊出一周的假期,打算連著國慶長假休個半個月,再一次帶南羽去庫克島時,南羽卻反問他:「為什麽要去那裏?我們不是去過一次了嗎?」


    她全然忘了自己整個蜜月都在庫克島的度假酒店養病的事情了,隻記得自己跟薄胥韜去過那個地方,依稀記得好像去程來程都不太愉快,也好像沒去什麽好玩的地方,也沒吃到什麽好吃的,隻記得好像一直呆在酒店,但已經忘了自己當時其實在酒店躺了整整一周才迴國。


    薄胥韜對那個地方本就沒什麽好印象,除了去一趟要顛簸整整四天的原因外,還因為南羽在那邊發生食物中毒的意外。


    對他來說,庫克島已經被他拉入「人生不再出遊」的名單中。所以當南羽說「已經去過就不去了」,他趕緊閉嘴不再提當時的事。


    可假已經拿到了,總要帶南羽出去走走,有大半個月呢,南羽卻說樂團最近有點忙,特別是國慶期間,團裏計劃與國外知名樂團促成聯演,藉此在國內打開知名度。


    薄胥韜一向支持南羽的工作,特別見她自從投入樂團的管理工作,性情比以前開朗了不少後,他仿佛有一種「自家熊孩子終於能省心一些了」的既視感。


    「那我就把長假取消,等以後你閑下來,我們再找個你喜歡的地方玩?」薄胥韜問。


    「好啊。」


    見南羽又往臉上塗厚厚的白麵膜,薄胥韜有些不高興地說:「能不能不塗那玩意兒?」


    「不能。」說著,南羽又往小巧飽滿的嘴唇上塗厚厚的唇膜,原本漂亮可愛的嘴唇,瞬間變成吃了豬油膏沒擦嘴的油膩唇。


    薄胥韜咬了咬後槽牙,陰惻惻地問:「明知道我一定要親你才能睡得著,你塗成這樣,是不讓我親的意思嗎?」


    南羽迴頭白了他一眼,沒說話,可眼神卻仿佛在說:「你這個傻逼。」


    「是不是?」薄胥韜又重複問了一遍。


    南羽從鏡子裏看他,艱難動著塗了唇膜的嘴巴:「說得好像我塗成這樣,你就有一天不親,有一天睡不著似的……」


    「……嗯?」薄胥韜眸色一黯,臉上有不正常的潮紅。


    他心想:還好南羽沒在另一張甜美的小嘴上塗東西,否則,他每天累死累活上班,下班還要失去人生一大樂事。


    思及此,他忽然想到有女間諜就是在下身塗了毒藥,以此來毒死目標人物的事。


    身體猛然一震,不敢再意見南羽往臉上塗麵膜和唇膜。


    ……


    南羽和薄胥韜的新房還在裝修中,他們目前是老別墅和薄家老宅兩個地方換著住,這邊住幾日,那邊住幾日,雨露均沾。


    夏去秋來,南羽出門前,感覺風有些大,又返迴房裏換了長袖襯衫。


    薄胥韜去車裏等她,準備一會兒先送她到慕羽樂團,自己再去單位上班。


    南羽換了一件立領的紅色襯衫進車裏,薄胥韜見她整個肩部線條都是明顯的,旋即有些不悅道:「這件衣服我怎麽沒見過?」


    「最近剛買的,新款秋裝。」


    「下次不要再穿了,」薄胥韜將眼神收迴,看向主駕上正偷笑的王助理,又補充道:「我喜歡端莊一些的風格。」


    南羽沒理他,從包裏翻出平板。


    薄胥韜瞄了一眼,問:「要聯演的國外樂團確定了嗎?」


    南羽「嗯」了一聲,打開平板,「有一個英國樂團對與慕羽樂團的聯合演出很有興趣,前幾日主動發了自薦郵件給團長。」


    「英國的樂團?」薄胥韜音調瞬間提高,「叫什麽名字?」


    南羽打開團長轉發給她的郵件,將手機遞給薄胥韜,「就這個,是一個新樂團,我在網上查過,沒查到什麽信息。」


    薄胥韜的臉色沉了沉,一說起英國的樂團,他就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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