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敲門聲不斷,薄胥韜壓根不為所動,仍繼續在南羽的頸窩間啃咬著。


    南羽羞赧,使勁推他,他才有些煩躁地從她身上翻下來,隨手抓起一旁的睡褲套上,臉色很不好地去開門。


    手剛碰到門把,他忽又扭頭忘了南羽一眼,南羽早已把全身裹嚴實了。


    他這才黑著一張臉慢慢把門打開,然而也僅僅是打開一個拳頭寬度的縫隙。


    「什麽事?」


    南羽看不見敲門的人是誰,因為薄胥韜用身子把門縫擋得嚴實,她隻能隻聽到他沉著聲音問。


    「大哥,我有事情跟你講。」


    聽到晉超的聲音,南羽滿心不適地翻了翻白眼。


    「什麽事?」薄胥韜冷冷地問。


    「在這邊不方便,我去露台等你。」晉超說。


    薄胥韜沒再說什麽,將門關上後走進來,開始穿衣服。


    南羽翻了個身,不看他,也不想問。


    這一家子實在有夠煩人!


    「我出去一下,」薄胥韜走過來親了親她的臉頰,「你洗一下準備下來吃飯。」


    南羽悶悶「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


    薄胥韜從二樓客廳的移門出去,晉超正站在欄杆處抽菸,腳邊一圈全是菸頭,看樣子在那邊站了有好一會兒。


    薄胥韜走過去,在他身旁站定,態度冷淡地問:「什麽事?」


    晉超趕緊將手中的煙扔掉。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薄胥韜,鼓起勇氣說:「大哥,我想跟宋可心離婚。」


    薄胥韜的唇角勾了勾,側過臉看他,眸底有笑意:「你不怕被宋毅扒掉一層皮?」


    「這女人心腸太歹毒,我怕哪一天睡著就被她給殺了!」晉超說得咬牙切齒,情緒似乎很激動,又從煙盒裏拿出一根煙點上。


    「哦?」薄胥韜提了提尾音,挑眉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晉超氣急,將剛點上的煙狠狠吸了一口,扭頭就啐掉,恨恨地說道:「她跟傭人合夥,裝神弄鬼嚇南羽。」


    薄胥韜沒說話,眸色如常。


    晉超又說:「她跟南羽不對付,就這樣整她,萬一哪天跟我們一家都不對付,是不是得下毒屠我們滿門?」


    「這些都是你想像的,不足以成為跟她離婚的理由,就算我支持你,爺爺和父親也不會同意的。」


    薄胥韜的口氣很平淡,這倒是出乎晉超的意料,他難以置信地問:「她嚇南羽,你都沒意見嗎?」


    「女人之間本來矛盾就多,更別說可心那種心高氣傲的官家小姐了。」薄胥韜拍拍晉超的肩,「迴頭我跟南羽說說,別去挑釁她就好了。離婚這事兒,就當沒有過。」


    他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晉超愣愣地望著他的背影,心情複雜。


    薄胥韜沒迴房,去樓下涼亭小坐了一會兒,看著荷花池裏冒出來的幾朵清蓮,目光沉沉。


    宋可心裝神弄鬼嚇南羽,他不是不知道,這處宅子裏發生的每一件事,他都清楚得很。


    隻是他沒想,曾經那個可以不顧安全滾下樓用以陷害南熹的南羽,麵對宋可心的蓄意挑釁及恐嚇,竟然可以如此忍氣吞聲。


    也許南韶當年的事情確實給了她很大的打擊,但常說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她倒是個例外。


    薄胥韜給線人去了一通電話,交代線人去市立醫院找南羽的就診記錄。


    掛上電話,他帶著滿腹疑問迴房,南羽已經換好衣服化好妝坐著等他了。


    看著她瘦得雙頰都有些凹進去,眼下也有肉眼可見的青紫,他心裏一陣難受,上前將她擁入懷裏。


    南羽窩在他懷裏,想問他晉超有什麽事,但又怕引起他的反感,故而選擇了沉默。


    倒是他自己說了出來:「晉超說上周日晚上,宋可心裝神弄鬼嚇你。」


    懷裏的人兒身體一僵,點了點頭。


    「你怎麽不跟我說?」


    「忘了……」


    就這麽簡單兩個字,他一時語塞,片刻後才說:「我會跟她談談,你不必擔心。」


    其實他早就跟宋可心談過了,就在那晚,他人還在顧煬那邊,有人給他通報了宅子裏的事情,他立刻趕迴老宅。迴去的時候,南羽睡著了,他將宋可心叫到了書房。


    但宋可心到底還有點價值,有這個瘋女人製衡著晉超,才不會出大亂子。所以,他怎麽會讓他們離婚呢?


    ……


    南羽和薄胥韜一起下樓吃早餐,意料之中的,該冷眼相待的人依然沒個暖和的臉色,隻是讓南羽較為意外的是,晉超看著她的眼神不再那麽仇恨,或許說,在座的人之中,除了薄胥韜,就屬他的眼神最有溫度。


    或許是薄胥韜跟他說了什麽,所以他的態度收斂了一些?南羽隻能這麽想,否則她找不到其他理由。而且她發現宋可心最近都沒怎麽在宅子裏晃悠,好像一直呆在房間裏。


    這樣的氣氛雖然透著古怪,但卻比之前那種戰火四起的感覺好多了。


    在人前,薄胥韜對她的態度依然溫柔,且倆人私下的相處也比前段時間好了一些,這一切似乎是從她與南韶在車上吵過一架之後才開始改善的。


    也許薄胥韜知道了她過去經歷的一切,有些憐憫她吧。


    意識到這一點,南羽暗自慶幸自己不是爭強好勝的人,不然瘡疤就那樣赤裸裸地展現他人麵前,得多不是滋味。


    ……


    吃過早餐,薄胥韜帶南羽一起迴了老別墅。


    唐宋將車子開進去的時候,南韶正在院裏比劃太極拳。


    北城六月初的陽光很溫柔,照在綠意盎然上,南羽的心情跟著充滿了生氣。


    見唐宋提了好些禮品袋進屋,南羽詫異地問薄胥韜:「怎麽還準備了禮物呀?」


    「迴娘家本來就要帶東西的,這點你都不懂嗎?」薄胥韜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尖。


    南羽垂了垂眸子:「這種事情都是媽媽教的……」


    這句話說得原本喜笑顏開的薄胥韜和南韶都一時都有些尷尬,特別是南韶,用一種很抱歉的目光看了看南羽,很快就走開了。


    也許是因為一句話勾起對母親的迴憶,南羽眼眶紅了。


    薄胥韜趕緊上去抱了抱她:「沒事沒事,嶽母沒辦法教你的事,我來教你。」


    「女孩子的事情你又不懂……」南羽鼻音濃重。


    薄胥韜笑,笑得頗有深意:「我怎麽不懂……不懂的話,我能從你十八歲忍到現在?」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圈妻自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霏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霏傾並收藏圈妻自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