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胥韜沒迴答這個問題,兀自說道:「這次迴去祭祖,碰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霍桀和顧煬一聽皆都興致勃勃、充滿期待地看著薄胥韜。


    薄胥韜仍是搖著酒杯,眼神意味不明地盯著裏麵的液體,液體因為被搖動,中心呈現旋渦狀,好似要把人的魂魄都給吸進去。


    霍桀太好奇,忍不住催促道:「到底是什麽事情,快說快說!」


    顧煬笑,挑眉看向薄胥韜:「怎麽?有姑娘攔住你的皇馬車,問你還記不記得大明湖畔的誰誰誰嗎?」


    這句話說得霍桀眼帶曖昧地笑得花枝亂顫,薄胥韜側過臉看了一眼客廳,發現南羽已經迴房後,這才一臉不可思議地對霍顧二人說起遠房叔父為他算的那個前世今生。


    薄胥韜說得凝重,顧煬一言不發,霍桀卻笑出眼淚:「老大,你別跟我說你會相信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


    「我還真信了!」薄胥韜鬱悶地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霍桀一言難盡地看著他,用手肘拐了拐一直不說話的顧煬。


    顧煬笑笑,與薄胥韜碰了一杯酒,意味深長道:「你爺爺相信那個會算命的叔父,這個事情就是我老爹也知道。所以,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這段前世姻緣,會不會是有心之人要那個叔父說的?」


    「我也想過這點,如果說的是別的女人,我可能會當場質問叔父到底是被誰收買了。但因為他說的極有可能是南羽,所以我沉默了。」薄胥韜說得無奈,這種事情若傳出去,估計會被外麵的人笑掉大牙。


    霍桀腦子快嘴也快,忽拍大腿說道:「我知道了!肯定是南韶找人要那個算命的說這些話,他想讓你爺爺篤信弟妹是你命中注定的姻緣!以此讓他老人家接受你倆在一起的事實!」


    薄胥韜搖搖頭,眼神晦暗不明:「應該不是南韶,如果是他收買的叔父,大可說南羽是我命中的貴妻,能助我登上高位。這麽說,我爺爺還有比較有可能接受。叔父最後說的是,我前世欠了南羽的恩情,今生要為她傷心斷魂。我爺爺一聽這話,氣得當場拂袖而去。」


    「真是怪事啊!不過挺有趣的,我也想找你那個叔父算算命,看我前世的姑娘今生幾時來找我……」霍桀來了興趣,纏著薄胥韜,「要不,你幫我引薦一下?我最近也想定下來了,等把追一半的那個混血空姐拿下後,我就收心……」


    他絮叨了一堆,薄胥韜無語,兀自喝著悶酒。


    ……


    知道薄胥韜明天又迴z市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顧煬和霍桀今晚賴在公寓喝到淩晨。薄胥韜因為總掛心著要跟南羽解釋,忍無可忍之下把倆人轟走了。


    人是走了,可薄胥韜自己也有些微醉。他搖搖晃晃地摸進房間,南羽已經睡了,他一整日沒碰她,此時心癢得厲害,可又怕自己滿口酒味會醺著她,於是又艱難地起身去浴室洗澡刷牙。


    「嘭嘭!」浴室突然傳出兩聲連續悶響,聲音大到已經睡著的南羽都突然驚醒。


    她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是空的,而浴室門的磨砂玻璃透出微光。


    幾乎隻是一瞬間,她就判斷出聲音是從浴室傳出來的。來不及多想,她立刻下床,光腳跑到浴室門外敲門:「老公,你在裏麵嗎?」


    「嗯……唔……」裏麵發出男人悶悶、克製、痛苦的聲音:「我滑倒了。」


    那一瞬,南羽隻覺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她迅速壓下門把進去,薄胥韜正渾身光溜溜地橫躺在淋浴房裏,腦後是血和水混在一起、令人觸目驚心的淡粉色。


    南羽飛快地跑過去,把薄胥韜從地上半扶起來。她急得快哭了,手足無措,最後還是薄胥韜抬手摸了摸她的臉,笑著說道:「可能是後麵摔破了,沒事。你先打120,然後找幹淨的紗布幫我按壓止血。」


    因為不清楚薄胥韜有沒有傷到頭骨和身上其他骨頭,南羽不敢貿然移動他,隻得在他腦後墊上幹淨的毛巾,然後去找紗布為他止血。


    做好簡單的止血措施,南羽又去打了120,報清楚地址和傷員情況後,醫院說馬上派救護車過來。


    等救護車的空檔,南羽又為薄胥韜套上浴袍,然而她不敢移動他,隻能讓他躺在淋浴間裏。剛穿好的浴袍很快又沾濕了,南羽還想為他換一件新的,薄胥韜卻說:「不用換,一會兒去了醫院他們會處理。」


    「可是濕濕的,這天氣你會感冒的……」南羽止不住地流眼淚,「你喝了酒想洗澡怎麽不喊我,搞得自己這樣,要是摔死了怎麽辦……」


    薄胥韜半闔著眼睛休息,聽見南羽說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算命的說我今生要還前世欠你的恩情,怎麽會那麽早死……」


    「你……還偷偷去算什麽命……你真的很無聊誒……」南羽仍是哭,邊哭邊斷斷續續地說。


    因為薄胥韜的公寓就在清北大學附近,大學有附屬醫院,救護車不到十分鍾就到了。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和氧氣設備上來,小心為薄胥韜的後腦勺進行簡單的加壓止血處理後,便就幾人合力將薄胥韜抬上擔架。


    南羽哭得雙眼通紅,隨便拿了一件風衣套在外麵,抓了錢包和手機一起上了救護車。


    在救護車上,她仍是一直哭,反而是薄胥韜笑著安慰她:「好了好了,沒什麽大事兒,不就是摔了個口子麽?縫幾針就好了,你哭什麽。」


    不說還好,越說南羽哭越兇。她撲到薄胥韜身上嚎啕大哭,邊哭邊說:「你去z市後不能再喝酒了!要是今天我沒在家裏,你這樣可怎麽辦?會失血過多的!」


    酒醉加失血,薄胥韜渾身虛弱無力,卻仍艱難地抬起雙臂抱她,「好了好了,不喝酒了,從這次開始,我一定戒酒!保證滴酒不沾!」


    到了醫院,薄胥韜被拉到急救室處理傷口,南羽去辦理入院手續。


    填寫資料的時候,她習慣性在家屬欄寫下——病人家屬:南羽;電話:13xxxxxxxxx;


    辦好手續,她用薄胥韜的手機給陸修衍打電話,陸修衍人在海門,在電話裏說一早就乘飛機過來。


    後來,她又給顧煬和霍桀去了電話。霍顧二人接起電話時,醉音比薄胥韜還重,一聽薄胥韜因為醉酒摔倒在浴室裏被送到醫院急救,倆人一下清醒過來,顫著聲音說立刻就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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