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自然不會將溫亦南的電話號碼給薄胥韜,她知道薄胥韜心裏介意溫亦南那日進過公寓,若是給了薄胥韜號碼,他肯定要去找溫亦南麻煩。


    若被溫亦南記恨上,畢業考給她不及格怎麽辦?那她還得再修一年。以薄胥韜那臭脾氣,指不定這一年裏還得發生什麽麽蛾子事。


    南羽一想到薄胥韜因為吃醋而發瘋的樣子就覺得心累,她敷衍了幾句,隨即拿著電話去浴室,邊刷牙邊給溫亦南發簡訊請假。


    可直到她吃過早飯,換好衣服,薄胥韜那邊已經準備好車出發溫德米爾,溫亦南才發來簡訊,隻有五個字——不同意請假!


    正彎身繫鞋帶的南羽傻眼,停下係了一半的鞋帶子,起身迴簡訊。她扯謊告訴溫亦南,家中出了急事,需立刻迴國。


    簡訊發出去,她滿心緊張地祈禱,希望溫亦南不要再追問家中出了什麽事,否則她還得繼續扯謊來圓上一個謊。


    誰知簡訊剛發出,溫亦南立刻打了電話過來:「出了什麽急事?需要我幫忙嗎?」


    「額……不用了!」南羽忙擺手,對著電話尷尬地拒絕。因為怕薄胥韜知道她在跟溫亦南通話,她連一聲「溫教授」都不敢喊。


    但她古古怪怪的模樣還是引起了站在門邊等她的薄胥韜的注意。


    薄胥韜那雙欲求不滿的眸子此時更是怨氣十足地射了過來,南羽心裏一個咯噔,恐懼地看著不斷向她逼近的高大身軀。


    溫亦南還在電話那頭不斷重複問:「到底你家裏出了什麽事?」


    眼見薄胥韜的手已經快伸過來搶電話,南羽忙對著電話迴道:「我家人生病了!我要趕迴國內……」


    話沒說完,手機就被輕輕抽走,薄胥韜冷冷地瞥了南羽一眼,口氣有些不悅地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我是南羽的先生薄胥韜,這三天我跟我太太要離開倫敦,麻煩教授準假。」


    南羽頓時倒吸一口熱氣,好在薄胥韜沒在溫亦南麵前拆穿她撒謊。


    溫亦南不知和薄胥韜說了什麽,薄胥韜很滿意地將電話丟給了南羽,並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陰測測地說:「什麽?家人生病了?在咒你老爸?」


    「才不是!」南羽謊稱家人生病的時候並沒想那麽多,薄胥韜猛然提起南韶,她心裏頓時生出內疚。


    「不是?」薄胥韜的臉一下就黑了下來,「不是咒你爸?那就是在咒我?怎麽?盼著我早點死,好帶著我的財產去改嫁?」


    原本因為想到南韶而有點傷懷的南羽,又被薄胥韜這句話逗得哭笑不得,她嬌嗔地捶了捶薄胥韜的手臂,順勢拿迴自己的手機。


    薄胥韜又哪是真的生氣,他黑臉隻不過想要逗逗南羽,而南羽也很給麵子地對他撒了撒嬌。


    他由衷地欣賞南羽這點,即使他現在做的事情是在惹她不開心,即使她心裏並不樂意,可她都能很好地克製自己的情緒,從不會在他麵前越矩。


    南羽從來都不是傻白甜,她甚至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也明白自己不要的是什麽,她既能將他撩撥得慾火焚身,又有本事令他許下承諾。


    ……


    倆人一起迴了樓下,唐宋早已立在車前等候。南羽見他顴骨有傷,一上車就關心道:「你的臉怎麽了?摔倒了嗎?」


    唐宋不敢言語,隻透過後視鏡飛快地看了南羽一眼。


    與南羽同坐在後座的薄胥韜卻不痛不癢地說道:「他不是摔倒,而是犯錯被我打。」


    他這麽說,南羽就有些猜到必然是因為她的事情唐宋才會受罰,她一直帶著歉意,直到半路上,薄胥韜下車抽菸,她才找到機會對唐宋道歉。


    從倫敦途徑巴斯,最後到溫德米爾小鎮已是傍晚。


    唐宋返迴倫敦,薄胥韜和南羽住入鎮上最好的民宿酒店。


    薄胥韜計劃翌日帶南羽去小鎮中心的彼得兔博物館玩,他知道南羽很喜歡彼得兔,卻沒事先跟她說這個打算,隻告訴她這次隻是過來走走,權當休假放鬆放鬆。南羽就信了。


    二月份的溫德米爾有些冷,日照時間很短,南羽洗個澡的功夫,小鎮已經完全進入黑夜的懷抱。


    薄胥韜正坐在藤搖椅上喝紅酒,眼神盯著不遠處的溫德米爾湖。


    他時常在夜晚對著某個景象沉思,南羽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擦著頭髮,走去他身後的大床邊沿坐下,輕聲問他:「你在想什麽呢?」


    薄胥韜沒迴答,隻伸出右手給她,她便就將頭髮包起來,拉著他的手,順勢坐到他腿上,整個人窩入他溫暖寬廣的懷裏。


    他的眼神仍是盯著遠方,唇習慣性去親她的頭髮。


    南羽將臉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沉而有力的心跳聲,問:「你到底怎麽了?」


    「先跟我迴北城吧,」他聲音裏濃濃的疲憊,在這樣安靜的環境裏顯得有些蒼涼,「我接下來會很忙,可能需要到z市上任。」


    「z市?」南羽揚起臉看他,語氣有些抗拒,「那我也要跟著你去那個地方嗎?」


    z市是北城所在省的一個縣級城市,有名的貧困縣,地方偏遠,交通閉塞。薄胥韜去那邊,可能是去做成績的,可南羽去那邊,有可能連個上班的地方都沒有。


    她的擔憂,薄胥韜比她更清楚。


    他倒是想將她別在褲頭,走哪兒帶哪兒,可她現在好不容易在英國取得碩士學位,卻要她在那個閉塞的地方當閑人,薄胥韜做不到。


    她從來都不是金絲雀,雖然他一直在做著圈養她的事情。


    想到這些,薄胥韜就有些不舍地將南羽抱入懷裏,緊緊的。他輕輕順著她的後背,語氣寵溺:「在z市是難為你了,我不能讓你跟我一起吃苦,所以你還是住在北城。」


    「那意思是,即便迴了國,我們依然異地嗎?」


    薄胥韜沉默,半晌後才說:「z市到北城,走高速不過兩小時,我會爭取每天迴家的。」


    這句話倒像是臨時想出來搪塞南羽的。


    北城對南羽本就不友好,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一輩子住在倫敦,也不願意迴去那個要被人人笑話的傷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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