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庭東接到金宣說要周末去野營的電話時,第一反應就是「不去」。


    秋風把樹葉都吹禿了,這個季節跑山頂去喝西北風,不是有病嗎?


    「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慕庭東夾著話筒,一邊簽文件一邊道:「掛了,忙!」


    「等等……你真的不去啊,可是蘇大小姐已經答應去了,人現在應該已經快到山腳下了。」


    「你說誰?」慕庭東鋼筆在紙上頓住,氤氳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墨點。


    金宣:「蘇慧啊,我約了她和她的好朋友蔣麗,你要真不去的話那也沒辦法,我去找別人了。」


    慕庭東沉默半晌,放下筆:「需要帶些什麽?」


    「人帶上就好,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四點鍾,迦耶山腳下等你。」


    慕庭東看了眼時間,兩點半,現在開車過去剛剛好。


    真懷疑金宣是掐著點打電話的。


    金宣就是掐著點打的電話,因為時間緊迫感能刺激人產生衝動,他就是不想給慕庭東任何猶豫的時間。


    慕庭東答應去野營後,金宣打電話給慕蘭雅,喜滋滋地匯報進展:「大姐,天時地利人和,現在隻差夜深人靜,庭東把人生米煮成熟飯了。」


    慕蘭雅大讚金宣辦事效率高,承諾以後親自給金宣的媳婦接生,並順口問了一句需不需要相親,醫院有很多未婚的漂亮女醫生和女護士。


    金宣果斷說,其他醫生護士哪裏比得上大姐漂亮,把慕蘭雅哄得心花怒放後,心有餘悸地掛了電話。


    相親這種事,還是留給慕庭東吧。


    他又不缺女人。


    蘇慧萬萬沒有想到蔣麗口中的朋友會是金宣。


    在迦耶山腳下看到金宣時,頓時目瞪口呆,視線狐疑地在蔣麗和金宣臉上梭羅一圈,問:「你們兩個什麽時候成朋友了?」


    「去蘇家接你之前。」


    蔣麗說完,豪氣地伸手金宣肩膀一拍,直疼得金宣齜牙咧嘴,心想這姑娘是吃了大力金剛丸了麽?怎麽勁兒這麽大!


    蘇慧:「……」


    雖然心知蔣麗不靠譜,但沒想到這麽不靠譜。


    想著蔣麗說過還有幾個朋友,但現在隻有金宣一個,蘇慧朝四周看了看,「其他人還沒到嗎?」


    「應該快來了。」迴答的是金宣,他聽見一陣汽車喇叭聲,往公路口看了一眼,朝著蘇慧意味深長地一笑:「來了。」


    蘇慧莫名其妙,直到車子駛近,看清開車的人時,唿吸頓時微微一滯。


    蔣麗湊到她耳邊,悄悄道:「蘇大小姐,這個慰問滿不滿意,驚不驚喜?」


    蘇慧伸手掐了蔣麗一把,表情淡定:「算你還有點良心。」


    蔣麗毫無反應,甚至有些吃驚道:「小慧,你不怕蛇了?」


    啥?


    蘇慧還沒從見到慕庭東的雀躍心思中迴過神來,聽到蔣麗的話慢半拍地扭頭,便與纏在她手臂上正吐著蛇信子的小蛇圓溜溜的雙目對上。


    下一刻,迦耶山腳下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叫聲。


    慕庭東剛下車,就看到一團人影朝他懷裏撲過來,下意識就伸手接住了她,低頭就看到蘇慧花容失色的臉。


    「蛇,有蛇!」蘇慧驚慌失措地躲到慕庭東身後,雙手緊緊箍著他的手臂,頭更是深深埋進他後背。


    慕庭東困惑抬頭,便看到單手抓蛇的蔣麗和早已退避三舍的金宣。


    「……」


    慕庭東伸手拍了拍蘇慧的腦袋,說:「是玩具蛇,別怕。」


    蘇慧把腦袋更深地拱進慕庭東後背。


    騙鬼呢?


    玩具蛇會吐信子,眼睛還會動?


    慕庭東無奈,警告地掃了蔣麗一眼,蔣麗翻了個白眼,默默把蛇收進蛇籠交給蔣家的司機。


    看著司機把車拎走後,慕庭東才說:「蛇已經拿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蘇慧從慕庭東身後悄悄探出一隻眼睛查看情況,見蔣麗手上確實沒有蛇後,這才心有餘悸地站出來,她朝蔣麗磨了磨牙齒:「……蔣麗!」


    蔣麗麵不改色地扯蛋:「玩具蛇。」


    蘇慧很想撕了好友這幅氣死人不償命的嘴臉,但害怕蛇還在她身上,走了兩步又慫得退迴慕庭東的身邊:「剛才在車上,你都帶著這條蛇?」


    蔣麗幹笑兩聲,不說話。


    蘇慧臉色一黑:「絕交!」


    「好了,人都到齊了,我們上山吧!」金宣見情況不對,趕緊過來當和事佬。


    蘇慧經歷剛才那一番驚嚇,堅決不與蔣麗走在一起,也不走她前麵,慕庭東幹脆陪著蘇慧走到後頭。


    雖然時值深秋,但除了蘇慧一行人外,也有來迦耶山登山露營的人,金宣迴頭看了眼身後並肩而行的慕庭東和蘇慧,朝蔣麗悄悄豎起了大拇指。


    一條小蛇,順利就讓慕庭東和蘇慧的關係突飛猛進,這他媽的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想出的辦法。


    但效果,實在簡單粗暴。


    佩服。


    蔣麗勾了勾唇,將他的讚美照單全收,笑眯眯道:「既然都是朋友,改天你要有需要,我也可以幫你一把。」


    「呃……不勞煩。」金宣額上冷汗直冒,直覺蔣麗這個幫忙,並不是所有人都吃得消。


    蔣麗十分熱情:「有需要一定要說哈!」


    金宣心裏默默的想:大概並不會太有需要。


    當真是物以類聚,彪悍的蘇大小姐交的朋友……也很彪悍!


    卻說蘇慧這邊,驚嚇的餘韻過後,她還是很開心的,因為在她眼中,蔣麗和金宣都可以忽略不計,和慕庭東並肩走在山路上,感覺像是……約會。


    特別是走到難走的台階上時,慕庭東還會紳士地朝她伸出手。


    秋日氣溫很低,男人的手掌卻異常地溫暖,蘇慧微涼的手指貼近慕庭東掌心時,不免心跳加速,可她還沒感受夠溫暖,慕庭東就恰到好處地鬆開了她。


    每當這個時間,蘇慧都會頹喪地想,這人怎麽就這麽君子呢?


    手都牽了還能放開,而且還不止一次。


    蘇慧有些惱,於是在路過一條水澗的時候,賭氣不讓他牽,自己踩著石頭跳了過去,氣鼓鼓地繼續往山上爬。


    慕庭東抬起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見蘇慧一陣風似地從眼前飄過,他盯著蘇慧的背影看了一會,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垂在身側的手心,莫名起燙。


    從山腳到山頂並不遠,幾人又抄的小路,爬到山頂不過用了一個小時。


    隻是此時太陽已經下山,雲彩隻剩下一點霞光,夜幕即將降臨。


    幾人趁著天沒黑,將帳篷撐了起來。


    蘇慧其實並沒出什麽力,一是她是未完全康復的傷患,二是她也沒有什麽力氣。於是幹脆撕了一袋零食坐在一旁,看著其餘三人忙碌。


    蔣麗將蘇慧手上的零食順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累死我了。」


    蘇慧搶迴零食,嫌棄地看向她:「你最好跟我保持一丈以外的安全距離。」


    「小蛇真的沒帶上來。」為證清白,蔣麗將全身上下的口袋當著她的麵翻了一遍。


    蘇慧冷哼一聲,大發善心地賞了她一塊棉花糖。


    蔣麗往她身邊擠,頂了頂她的肩膀,問:「剛才你們兩個在後麵慢吞吞的,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發生什麽?」


    「牽牽小手,還有親親之類的。」蔣麗壓低了聲音問。


    蘇慧耳尖兒一熱,麵無表情地甩了她一袋零食:「齷蹉。」


    「嘖嘖。」蔣麗摸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連『我的男人』這種話都說得出來的蘇大小姐竟然說我齷蹉,你良心不會痛嗎?」


    「至少不會因為一個拿蛇嚇我的女人痛。」


    拿蛇嚇人的女人:「……」


    理虧的蔣麗果斷閉嘴,默默撕開零食袋子,剛撕開一個口,零食就從手上不翼而飛。


    蘇慧把零食塞進書包護住,看著蔣麗冷漠地說:「我決定了,你還是去啃草根樹皮吧!」


    蔣麗:「……」


    糟糕,這個仇記得有點深。


    二人搶奪零食間,慕庭東和金宣已經搭好帳篷走過來。


    慕庭東問:「你們在幹嗎?」


    「鬧著玩。」蘇慧依舊緊緊護著書包。


    蔣麗趁機湊到蘇慧耳邊道:「蘇大小姐,在心上人麵前,你要端莊、端莊知道嗎?」


    蘇慧壓根不吃這套:「那是什麽玩意,有吃的重要?」


    蔣麗望著滿書包能看不能吃的零食,絕望地對天哀嚎了一聲。


    慕庭東早就注意到蘇慧鼓囊囊的書包了,剛才上山的時候還是他背的,有點小重。


    蘇慧打開書包,掏出一袋麵包遞給他:「你吃嗎?」


    慕庭東眼皮子跳了跳,敢情蘇慧那個書包裏裝的都是零食,麵包,糖果,炸豆子,瓜子,蛋卷,應有都有。


    「謝謝。」


    慕庭東接過麵包,順手給金宣掰了一半。


    什麽都沒有分到的蔣麗,眼巴巴地看著蘇慧,好委屈。


    見蘇慧視若無睹,她又將目光移向了慕庭東。


    慕庭東幹咳了一聲,說:「我去撿點枯木枝生火。」


    說完,啃著麵包離開了。


    蔣麗推了推蘇慧,「你不跟過去?」


    蘇慧護緊書包,小跑著跟上慕庭東,「我跟你一起去。」


    蔣麗:「……」


    防狼也沒這麽防吧!


    金宣在一旁笑到岔氣,被麵包嗆得直掉眼淚:「我第一次發現蘇大小姐這麽可愛!」


    蔣麗賞了他一拳。


    然後,金宣徹底華麗地被噎住了。


    慕庭東見蘇慧背著書包,不免失笑:「不重嗎?」


    蘇慧:「重。」那也不能給蔣麗吃,誰讓她拿蛇嚇她。


    這個仇她會記很久。


    慕庭東和蘇慧接觸多了,發現她其實沒有表麵上表現的沉穩,私下相處時,她也很孩子氣,看她和蔣麗慪氣就能知道。


    可他又莫名覺得,這樣子的蘇慧才是她原本的樣子。


    有些……可愛。


    蘇慧見慕庭東盯著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別開視線,「不是說要去撿枯枝,走吧!」


    肩上倏地一輕,慕庭東單手拎住了書包的一側肩帶,說:「我來背。」


    蘇慧愣了一下,書包已經到了慕庭東手裏,他將書包斜斜地往身上一垮,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被他生生做出幾分帥氣。


    蘇慧有些看呆,耳根子又熱了。


    二人抱著枯枝迴去,金宣和蔣麗已經將簡易灶台搭了起來,看來蔣父把蔣麗丟去荒野求生這個決定是對的,至少這個灶台搭得漂亮實用。


    金宣為這次野營做了不少準備,不僅帶了帳篷睡袋,還帶了口小鍋。


    蔣麗尋了些野菜拿澗水洗幹淨,煮了野菜湯麵當晚餐。


    湯味很鮮,配著幾人帶過來的熏鴨,吃起來別有一番滋味,就連金宣這挑嘴的敗家子也連連稱讚。


    慕庭東話不多,但也吃得很幹淨,可見也是喜歡。


    蘇慧很滿意晚餐,於是飯後犒賞了蔣麗幾袋零食。


    蔣麗把豌豆咬得嘎巴脆,萬般哀怨地看著蘇慧:「我感覺自己成了古代的奴隸,要仰仗著你這個奴隸主的鼻息生存。」


    蘇慧掐了半截蛋卷遞給她:「來,小奴隸,賞你的。」


    蔣麗把豆子一摔,伸手撲了上來搶東西:「奴隸要翻身了!」


    二人打打鬧鬧,另一邊的火堆旁,金宣弓起手肘撞了慕庭東一下,「氣氛這麽好,你不行動?」


    「什麽?」慕庭東正專心攪著火堆,迴頭莫名其妙的看著金宣。


    金宣看天看地看四周:「月黑風高,適宜偷雞摸狗。」


    慕庭東:「……我建議你去迴爐深造下你的國語。」


    「行吧,偷雞摸狗不恰當,郎情妾意總行了吧?」


    慕庭東沉默。


    火堆燒得劈裏啪啦響。


    他的心髒跳得有些沒規律。


    火苗在他眼前燃動,燃成蘇慧狡黠的模樣。


    心間有什麽東西一鬆,慕庭東放下攪火棍抬起頭,卻見對麵隻剩下一個蔣麗,他蹙了蹙眉,問:「蘇慧呢?」


    「在後麵樹林裏。」蔣麗本想說去方便了,但是考慮到對麵是兩個男人,還是決定給蘇慧留一點形象。


    但慕庭東顯然沒有聽懂蔣麗的言外之意,起身就朝後麵走了過去,蔣麗想了想,沒叫住。


    半分鍾後。


    「啊!」蘇慧尖叫。


    然後,就見慕庭東一臉尷尬地走迴來,而且這位處事不驚的年輕總裁臉上難得有些紅。


    金宣驚奇,探頭往慕庭東身後看,「你把蘇大小姐怎麽了,叫得這麽慘?」


    「閉嘴!」慕庭東伸手,毫不客氣地把金宣的腦袋拍正。


    蔣麗在旁邊掩嘴笑。


    慕庭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這一眼對想來皮糙肉厚的蔣麗來說,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唯一不明真相的金宣,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臉懵逼。


    他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見蘇慧一臉氣唿唿地跑到慕庭東麵前,說:「慕庭東,你要對我負責。」


    金宣震驚地看嚮慕庭東,這才多久,就上升到負責的層次了,他看著好友喃喃道:「禽獸啊!」


    慕庭東臉色一黑,沒好氣地睇了金宣一眼,攥住蘇慧的手,咬牙道:「你跟我來。」


    蘇慧任由他牽著,沒有一點反抗的自覺。


    二人很快就消失在金宣和蔣麗的視野中。


    金宣擔憂地問:「不會出什麽事吧?」


    「能出點什麽事更好。」蔣麗說。


    金宣再次對著蔣麗豎起大拇指。


    這姑娘不是非一般得簡單粗暴。


    慕庭東將蘇慧拖進一片空曠的草地裏,這裏離幾人紮營的地方不遠,也是塊上佳的紮營地點,就是風有點大,是夏天的必選之地,但這個季節並不適合。


    山頂之上,可以俯瞰整個c市,夜晚沉睡的城市像一隻蟄伏的猛獸,寂靜無息,隻餘寥寥昏黃的燈火隱隱綽綽,就像螢火蟲的尾巴上的螢火。


    世界靜謐地連互相心跳的聲音都聽得見。


    慕庭東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身子,替蘇慧擋住風口,低頭借著微弱的星芒看著她,有些尷尬地開口:「抱歉,剛才我不知道你在……唔。」


    唇上忽然被兩片柔軟覆住,蘇慧的唇微涼,卻帶有少女獨有的芬芳。


    蜻蜓點水的一個吻,時間仿佛靜止在了此刻。


    慕庭東腦袋霎時一片空白,隻剩下麵前蘇慧狡黠的眉眼,少女眼底倒映出來的星光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


    「慕庭東,看了我,你還不打算對我負責嗎?」


    慕庭東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心底卻覺得好氣又好笑,天色這麽暗,他隻看到一團黑影蹲在那邊,根本什麽都沒有看到。


    但脫口而出的話卻是:「你想要我怎麽負責?」


    慕庭東地處的位置背光,蘇慧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的話語又說得太平靜,以至於她猜不透他到底是怎麽個態度,手心未免捏了一把汗,她故作輕鬆道:「我懂事後,就告訴自己,這世上隻有一個男人才能看我的身體,那就是我的丈夫,你說要怎麽負責?」


    話落,世界陷進沉默中。


    無盡的沉默。


    蘇慧一顆雀躍的心慢慢掉了下來,她幹笑兩聲,出聲打破了這尷尬:「我開玩笑的,我們迴去吧,出來這麽久,麗麗他們應該擔心了。」


    「他們巴不得我們不迴去。」慕庭東終於出了聲,聲音有些啞,氣息有些不穩。


    「呃?」


    慕庭東嘆了口氣,你說蘇慧聰明,她也真聰明,但她也很單純,就好像她從來也不會懷疑蔣麗。


    或許蘇慧也不是單純,隻是信了一個人,就願意交出十分的真心去信任而已。


    親人也罷,朋友也罷。


    蘇慧思索著慕庭東的話語,終於察覺到不對勁,咬牙切齒道:「蔣麗這混蛋……唔!」


    這次,輪到蘇慧睜大了眼睛,慕庭東一手環住蘇慧的腰,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不再刻意壓抑的情緒,狠狠吻住那兩片嬌嫩的唇。


    蕭瑟的秋色,少女的芬芳卻猶如暖春拂麵的微風,讓人心神蕩漾。


    春暖花開。


    蘇慧雖然總是挑逗慕庭東,但其實對情事一竅不通,慕庭東吻過來的時候,她直接懵逼了,連簡單的換氣都不會,一吻畢,臉色因為唿吸不暢憋得通紅。


    慕庭東感受到蘇慧的笨拙,恰時放開她,低頭看著她輕輕笑道:「負責……嗯?」


    蘇慧從他愉悅的語氣裏感受到了濃濃的蔑視,她心一橫,抬手勾下慕庭東的脖頸,又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慕庭東扶住她的腰,瞬間反客為主。


    雖然這次親吻也沒有多熟練,還因為蘇慧攻勢太猛慘澹地撞到了牙齒,但相較於第一次好歹是進步了,而且她感受到了慕庭東身體的戰慄。


    蘇慧很滿意。


    雙唇分開時,二人氣息都有些不穩。


    蘇慧的雙手依舊勾在慕庭東脖子上,笑魘如花:「慕庭東,現在你不但看了我,還親了我,必須負責了。」


    慕庭東抵著她的額頭,嘴角亦有淡淡笑意:「娶你好不好?」


    這句期待已久的話語終於從慕庭東口中說出來後,蘇慧發現自己比想像中更激動,一顆心仿佛放在油鍋裏煎炸,劈裏啪啦地亂跳。


    她深深吸了口氣,說:「慕庭東,我喜歡你。」


    「嗯?」慕庭東靜靜地看著她,此刻眼底卻不再是無波無瀾,而是濃濃的繾倦。


    「慕庭東,如果你也喜歡我,我們就交心;如果你並不喜歡我,那麽我們就交易。」


    慕庭東問:「交心是什麽意思,交易又是什麽意思?」


    「交心就是我這一輩子就隻喜歡你一個,無論順境逆境,你都是我的唯一,反之亦然;而交易……就是無愛結合,慕家和蘇家聯姻,互謀共進。」


    慕庭東輕笑了一聲:「聽起來無論哪一種,我都必須娶到你。」


    蘇慧不悅地擰了擰眉:「你反悔了?剛才是你自己說要負責、娶我的。」


    「我是說過,但是你也沒有答應。」


    蘇慧仔細迴憶了一遍慕庭東剛才說的話,忙不迭應道:「好好好!」


    這三聲好答得又急切又幹脆。


    也愉悅了慕庭東。


    慕庭東伸手將她擁進懷裏,一字一頓認真道:「蘇慧,你聽好了,我不需要用婚姻來替我鞏固勢力,我想娶你,也隻是想要你成為我的妻子,僅此而已。」


    男人的懷抱很溫暖,成功熨燙出蘇慧的眼淚。


    她覺得自己一顆漂浮多年的心,在這一刻,總算是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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