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初狐疑地朝地上看去,有一隻手卻先她一步將東西撿起,陸初看著突然出現在c大圖書館的慕雲深,錯愕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慕雲深挑眉:「早晨在車上我不是跟你說過,今天會在c大附近談合作案,結束的時候便過來接你吃午餐。」


    陸初一臉茫然。


    慕雲深無奈地揉了揉她的發頂,道:「書包給我。」


    「哦。」陸初聽話地脫下書包遞給他,看著慕雲深把從地上撿起的東西放進書包,但很遺憾,這個讓陸越臉色大變的東西一直被慕雲深牢牢攥在掌心,她隻隱約看到牢牢一個方盒子的邊緣。


    她書包有這樣的東西嗎?


    陸初想了許久,也沒有記起類似的物品,心想許是早上周芸收拾她書包時放進去的,大概是吃食一類的物品,也沒太過在意。


    陸越望著突然出現在圖書館的男人,並看他與陸初之間的互動,已然猜到了二人的關係,他盯著慕雲深和陸初看了幾秒,放下書臉色難看地扭頭離開圖書館。


    慕雲深看著他離開,眸子危險地眯了眯。


    陸初輕聲道:「我跟他不熟。」


    「嗯。」慕雲深收迴視線,拿走書架上將陸初要的參考書,「還要借什麽書嗎?」


    陸初點頭:「金融模型構建方麵的,我剛才查了,在f區。」


    二人去f區挑了書在自助機上辦借書手續時,陸初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一個問題,「你沒有借書證,怎麽進來的?」


    c大的圖書館並不對外界人士開放,慕雲深似乎暢通無阻。


    慕雲深抿唇一笑:「我用的校友卡。」


    陸初想起慕雲深去美國前,確實是c大的學生,隻是校友卡這東西,這麽多年了……還在?


    慕雲深看懂了妻子的困惑,唇角不由揚起,「c大當初重修圖書館時,慕氏捐資不少。」隻要報上慕氏的名號,豈止進個圖書館,就連館長也要親自出來接待的。


    隻是,慕雲深剛才進來確實用的是校友卡,為了找到這張卡,周芸昨日在初園的儲物間翻了一個小時。


    陸初:「……」有錢任性!


    慕雲深將書的條碼刷好,攏住陸初微涼的手指,「我的也是你的。」


    陸初揚了揚唇,不假思索道:「自然。」


    她並沒有發覺自己說了什麽了不得的話,而她的身邊的慕雲深眸色卻是驟然一變,連握著她手指的力道都加重了幾分。


    到底是在圖書館,慕雲深握了握便放開了陸初,把剛借的書和書包都拿在手上,二人並肩走出圖書館。


    「中午想吃什麽?」慕雲深問。


    陸初想了想,道:「魚。」


    慕雲深:「這附近沒有好吃的鮮魚莊,我帶你去市中心吃,如果餓的話,我們先吃點其他的墊墊肚子再過去?」


    陸初:「不餓,就隻想吃魚。」


    慕雲深失笑:「好,就吃魚。」


    說話間,他把書包和書都換到左手上,右手去尋陸初的左手,牽住。


    陸初見狀,蹙眉問:「要不書包給我背著吧,也不重。」


    慕雲深牽著她走下圖書館的台階,「不必,我拿得住。」


    慕雲深把車停在c大的一處僻靜處,離圖書館有些距離,走過去差不多用了十分鍾的時間。


    慕雲深沒有上車,把手上的東西放下後,對陸初說:「你在車上等我一下。」


    陸初疑惑地問:「你去哪?」


    慕雲深:「我很快就迴來。」


    陸初看著慕雲深的背影遠去,視線瞥了眼座位旁邊的書包,伸手拿了過來,翻出了方才在圖書館掉落的那個紙盒子,待看起上麵的字樣時,陸初的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


    慕雲深從鄒成手裏接過蛋糕盒開門上車時,就注意到陸初抱著書包,手裏捏著一盒「岡本」,視線幽幽地落在他臉上,「慕先生,你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麽嗎?」


    慕雲深淡定地合上車門,道:「保險套。」


    陸初磨了磨牙齒,「我是問我的包裏為什麽會有保險套?」


    想到剛才在圖書館,陸越看到掉在地上東西時的表情,陸初隻覺得眼皮跳得愈發厲害,雖然她對陸越並無任何感覺,但是讓他看到自己隨身帶著保險套,心中那種感覺真是無法形容。


    「唔……昨天晚上發現用完了,今早送你來學校的路上想起來,便順手買了一盒。」慕雲深臉不紅心不跳地將陸初手裏的保險套丟迴書包,將手裏的蛋糕盒子遞給她:「這裏開車到市中心還要一個小時,先吃點墊墊胃,免得等下餓疼了。」


    陸初沒接,茶眸瞪著他,「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慕雲深裝傻充楞:「什麽?」


    「陸越的事情。」陸初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將書包丟到他身上,「別告訴我你是剛才才知道的?」


    不用想就知道是鄒成說漏嘴了。


    與此同時,距離二人不遠處的一輛黑色商務車內,鄒成莫名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望著前方的車子,心虛又委屈!


    慕雲深被書包砸得正著,也不惱,拎起書包施施然地扔到了後桌後,才道:「鄒成隻說最近有個男的太太身邊頗為殷勤,並未告訴我那個男人名叫『陸越』,所以我確實是剛才才知道『陸越』這個名字的。」


    陸初冷哼:「強詞奪理。」


    早上送她來學校和來學校接她分明就是他算計好的,至於她書包裏的那盒不可言說的東西。


    嗬嗬~


    陸初的視線不由又冷了幾分。


    「冤枉。」慕雲深笑眯眯道:「雖然說保險套是我放到太太書包裏,但是我並沒有能力讓它就這麽剛好在圖書館裏掉出來。不過這樣也好,直接絕了某些人的心思,正好一勞永逸。」


    陸初別過臉,氣得不想說話。


    慕雲深問:「生氣了?」


    陸初:「沒有。」


    一盒打開的提拉米蘇陡然出現在她麵前,香氣誘人。


    陸初瞥了一眼,將視線移開:「幹嘛?」


    慕雲深:「賠禮道歉。」


    陸初:「……」


    慕雲深順勢把蛋糕盒放在她掌心,道:「氣歸氣,但東西還是要吃的,否則等下餓得胃疼得不償失。」


    陸初心想,這哄人哄得也忒沒誠意了。


    還沒等她開口,隻聽見身側的慕雲深再次開口;「我的太太越來越優秀,我怕有一天她被人拐走了,所以隻好先下手為強,把那些圍在她的男人都趕跑。」


    陸初扭頭,正好與慕雲深灼灼的眉眼對上,他道:「阿初,c市青年才俊這麽多,我心裏沒底。」


    陸初嘴唇動了動,最終垂眸一句話也沒說,她挖了一勺提拉米蘇含進口中,隻覺得比原先的味道還要甜些。


    她想了想,用勺子挖了一勺餵到慕雲深的唇邊。


    慕雲深正在開車,睇了一眼蛋糕後目光又直直落到前方,「你吃。」


    陸初很堅持。


    慕雲深無奈,隻好低頭將蛋糕含住。


    提拉米蘇軟濡的口感在嘴裏化開,甜得有些發膩,不是他喜歡的味道。


    陸初盯著他,一字一頓道:「你和他們不一樣?」


    慕雲深:「嗯?」


    陸初:「我隻會餵你吃我吃過的提拉米蘇,因為你是我的丈夫,是我一輩子要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男人。」


    慕雲深怔了一下,心髒深處的柔軟被陸初的話語一團擊中,就連嘴裏還沒散去的甜味都覺得滋味不錯起來。


    同甘共苦,相濡以沫。


    這八個接近誓詞的話語在陸初口中說出,竟是格外地溫柔繾倦,慕雲深發現,他愛極了陸初說情話的模樣。


    紅綠燈檔口,他一手搭在方向盤山,另一隻手將陸初的手掌攏住,盡力克製住自己雀躍的情緒,溫聲道:「少吃點,等下還要吃魚,別吃撐了。」


    陸初看了眼他的手掌,道:「你這樣握著我也沒辦法吃。」


    慕雲深:「……」


    他頓了片刻,認命地放開了手。


    太太不懂情趣,有時候也讓人很頭疼。


    ……


    中午時分,車流竟然也不少,從c大到市中心的路上堵了好一會,幸好陸初吃了半塊提拉米蘇墊肚子,到達魚莊的時候還不至於餓壞。


    c是不若s市臨近海域,隨便一撈都是海魚,陸初少時吃得也是河魚居多,但她更喜歡海魚的鮮美。慕雲深帶她來的這個餐廳,難得有不少的新鮮海魚。


    陸初點了一份魚湯,濃稠的奶白色,上麵灑了蔥段,讓人一看胃口大開。


    慕雲深發現,陸初雖然口中說著想吃魚,但是真正菜都端上來時,卻隻有麵前的這份魚湯。


    他取過小碗一邊給她盛湯一邊開口:「不是說想吃魚?」


    陸初困惑地看向他:「這不是吃嗎?」


    魚湯難道不是魚?


    慕雲深啞然,他以為的吃魚,應該至少是一桌海鮮。


    他把盛好湯的碗放到陸初麵前,道:「攪涼了再喝。」


    陸初攪著魚湯,睇了眼桌上的菜色,「我記得你在s市就不怎麽喜歡吃海鮮。」


    慕雲深的口味偏重,因為遷就她,才吃得寡淡,但口味這東西,並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變的,就比如他在s市待了兩年多,對海鮮的熱情依舊沒有多少。


    慕雲深這才明白,原來陸初點這桌子才是在為他考慮,心中隻覺歡喜,不免胃口大開,甚至品出這家以經常來的餐廳菜品味道又上了個檔次。


    陸初見慕雲深吃得開心,胃口不免也好了幾分,本來覺得點多的飯菜,二人最後竟然也都吃光了。


    因為胃病的緣故,陸初的飲食向來克製,這頓飯卻吃得胃裏有些發撐。


    二人迴到車上,她揉了揉酸脹的胃部,道:「都是你害得,帶我來吃什麽魚?」


    慕雲深失笑,也不知是誰說要吃魚的。所謂惡人先告狀,大抵就是這樣的吧?


    他解開安全帶,大掌伸過去打算幫她揉一揉的時候,陸初卻猶如驚弓之鳥般往後縮了縮,雙目戒備地看著他:「你想幹嗎?」


    慕雲深:「……」


    慕雲深:「幫你揉揉肚子。」


    「哦。」陸初這才放鬆了身子,靠在椅座上,任由他的大掌落在自己身上,溫溫熱熱的,確實舒服了很多。


    所謂酒飽飯足,就容易犯困。


    陸初也不例外,被慕雲深的大掌揉了一陣子後,昨夜沒有睡足的後遺症上來,困意幾乎瞬間席捲而來,眼皮子重得閉了眼就不想睜開。


    慕雲深喚:「阿初。」


    陸初靠在椅背上嚶嚀了一聲,頭調轉了個方向,繼續睡了過去,在慕雲深麵前毫無戒備,憨態盡顯。


    慕雲深唇角唇角揚了揚,低頭在妻子額頭印下淺吻。


    起身時,視線無意間掠過後車鏡,注意到不遠處站著的那個人時,慕雲深眼底的暖意頓時被一股陰寒所替代。


    他把副駕駛的座椅往後調了個讓陸初睡起來更舒適的角度,推開車門下車。


    宴騫見慕雲深下了車,眼底微微有些訝異:「慕總。」


    慕雲深不動聲色地頷了頷首,道:「宴副總一個人來這裏吃飯?」


    宴騫:「對,突然想吃魚,聽說這家的鮮魚不錯就過來試試看,沒想到會碰到一個故人,剛想過來打招唿,就看到了慕總。」


    慕雲深眯眸盯著宴騫眉角處那和蘇暮有幾分相像的痣看了幾秒後,才迎上他的視線,淡淡道:「宴副總口中的故人可是阿初?」


    宴騫笑:「我與阿初同在雅恩先生的畫廊共事過,算有幾分同事之誼,慕總不介意我跟她說幾句話敘敘舊吧?」


    慕雲深:「介意。」


    宴騫臉上的笑容一僵。


    人的動作和神態可以模仿,但是有些骨子裏的東西卻是永遠都模仿不來的,就比如宴騫的神態舉止甚至就連笑容都與蘇暮相像八分,但是蘇暮的笑容是溫暖的,而宴騫的笑容卻總裹著層虛偽。


    而陸初,大概是因為對蘇暮的執念,才會一時被迷惑。


    宴騫:「慕總誤會了,我隻是受人所託來轉告幾句話而已,並無其它的意思。」


    慕雲深:「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宴副總,慕董把你放在慕氏或許是對你的看重,但對我來說,你並沒有那麽重要。至於我的妻子,我想我們還有些舊帳沒有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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