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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初怔了一瞬,握住毛巾的一角,從鏡中對上慕雲深的目光,淡淡道:「不用。」


    慕雲深問:「不是手疼?」


    「不太疼了,而且這麽多年,都習慣了。」


    氣氛沉寂了幾秒,慕雲深的話語緩慢卻又堅定地響起,「習慣可以改變,你現在有我。」


    「慕先生,習慣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那就慢慢改,一輩子那麽長,還怕改不過來?」


    男人聲音低沉,猶如大提琴般醇厚的音色重重敲擊在陸初的心湖,激起一片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漣漪。


    陸初盯著慕雲深,後者也在盯著她,古潭般沉邃的雙眸間,辨不清真假。


    最終,還是她緩緩撒了手。


    慕雲深拿過毛巾,開始給陸初擦頭髮、吹頭髮。


    但他明顯沒有這樣伺候過別人,有些力不從心,好幾次都拉疼了陸初。


    陸初嘴唇動了動,忍住了提醒他的衝動。


    打理好陸初的頭髮,已經是半小時後。慕雲深拿著衣服去洗澡,陸初望著他走進浴室背影,緩緩攤開了手掌。


    手心有些潮,可明明,剛才屋裏很涼快。


    陸初蹙眉,將手心往睡衣上蹭了蹭後,壓下心底的異樣,掀開被窩鑽了進去。


    身側床墊陷進去時,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陸初條件反射地睜開眼睛。


    慕雲深見狀,拉被子的動作一頓,垂眸淡聲問:「還沒睡?」


    陸初視線在他臉上聚焦片刻,搖頭,重新閉上眼睛。


    「阿初。」慕雲深叫了她一聲,聲線似乎有些啞。


    陸初閉眼「嗯」了一聲,然後,她感覺有兩片微涼的東西落在自己額頭。


    慕雲深的唇。


    男人灼熱的唿吸鋪灑在臉上,癢癢的,陸初被下的雙手下意識地揪緊了床單。


    索性男人隻是吻了下她的額頭後,並無再深入的動作,陸初揪著床單的手也慢慢鬆開。


    夫妻之間,同床共枕平常,夫妻之事也平常。


    慕雲深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在陸初搬進初雲居的時候,他已經申明過這一點,她並不認為自己能躲多久。


    更何況,這男人曾經連強迫的手段都用過。


    但這幾日,二人雖然同起同居,慕雲深卻極其恪己守禮,除了早晚一個吻,並沒有再深的舉動。


    今晚大抵也是如此了。


    想著,陸初鬆了口氣。


    但她這口氣還沒鬆到底,身體就僵住了,因為慕雲深的吻離開她的額頭後,又落在她的眼瞼處。


    然後是鼻尖、臉頰,還有繼續往下的趨勢……


    動作溫柔,卻也霸道。


    雙唇被銜住的時候,陸初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便與慕雲深的眼睛近距離對上。男人如墨的眼底染了些許情慾,不濃,卻也沒那麽容易平息。


    四目相接時,他稍稍離了陸初的唇,不置片語,視線卻鎖著她眼睛,不讓她有一絲逃脫的機會。


    慕雲深是強勢的,縱使給予她無底線的縱容,但始終把主權牢牢捏在自己手上。


    就好如此刻,他看似在等陸初做決定,但其實大掌已經捉住了她在被下意欲反抗的手。


    慕雲深是在逼她臣服。


    無條件地服從。


    二人僵持著,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然後,陸初緩緩閉上了眼睛。


    慕雲深見狀,唿吸一沉,俯身毫不猶豫吻住陸初的唇,氣息略有些急。


    略帶薄繭的大掌滑進了她的腰身,拖住陸初往後縮的動作。


    慕雲深承認自己有些卑鄙,今夜察覺到陸初緊閉的心門剛有些鬆動,就忍不住趁虛而入,他等不及想將自己陷入那道好不容易撬開的縫隙中,然後完完全全占據她的身心。


    這種變相的占有欲在得到陸初默許的時候,升騰到了極致,他此刻隻想把懷裏這個女人狠狠地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臥室裏溫度節節攀升,身體傳來的陌生感覺讓陸初下意識地想躲,但慕雲深就好似提前預知她的想法般堵住她所有的出路。


    一時間,竟也不知是被迫的,還是順從了自己的身體。


    二人身體契合的那一瞬,陸初疼得弓起了脊背。


    「阿初,放輕鬆。」慕雲深一點點地安撫她,試圖讓她感受到些許愉悅。


    陸初咬緊了牙關,額頭上卻因為疼痛沁出了細密的冷汗。


    二人初次時,她被憤怒占據了理智,絕望得隻想殺人,因而忽略了疼痛。


    今夜,卻將疼痛感受得清清楚楚。


    慕雲深摩挲著陸初因為疼痛而蒼白的臉,在她的耳廓處咬了一口,趁她低吟的電光火石,將自己的手掌塞入她的齒縫間後,拉開了動作。


    這是一場歡愉和疼痛的拉鋸戰。


    陸初咬破了慕雲深的手掌,口腔裏血腥味混雜著沐浴露的皂角香。


    後來,慕雲深又重新將她掠奪了迴去。


    沉沉浮浮間,她迷失了自己,任由男人將她掌控……


    次日中午,陸初睜開眼睛,隻覺得渾身酸軟得不像話。


    慕雲深早已穿戴整齊,站在陽台在打電話,指間夾著根煙,猩紅閃動。


    似是察覺到什麽,他迴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正欲起身的陸初。


    「晚點再說。」慕雲深對電話那端的單銘說了句後,碾滅菸頭闊步走了進來。


    與此同時,陸初一腿沒站穩,又跌迴了床。


    慕雲深眼底掠過一絲笑意,走近俯身在她額頭吻了吻,「醫院那邊我已經改約到下午了,你要覺得身體不舒服的話,我再改時間?」


    話落,陸初抬頭瞪了他一眼。


    「不用,我沒事。」陸初出聲,這才發覺自己的嗓音啞得可怕。


    她臉色僵了僵,對慕雲深說:「你先出去。」


    慕雲深沒有錯過妻子眼底惱怒的神色,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我去樓下等你。」


    說罷,便出了門。


    陸初撐著床起身,不免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真是……典型縱慾過度的後遺症。


    ……


    右手複查的結果如陸初所料,並不怎麽樂觀。


    慕雲深想起中午單銘的那通電話,捏著她的手指柔聲安慰:「別沮喪,單銘或許有辦法。」


    陸初想說她沒事,卻被慕雲深的電話打斷。


    慕雲深看了眼來電,道:「是馮清,我接下電話。」


    陸初點頭,從他手裏掙出:「我去外麵等你。」


    手上一空,慕雲深眉心幾不可查蹙了蹙後,接通電話。


    那端,馮清聲音著急:「慕總,出事了,你快帶陸小姐離開醫院。」


    馮清話落,慕雲深就聽到陸初驚慌地「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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