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朝露殿

    慕容儇看了看周圍的朝臣淡淡說道:“臣有一事上奏。”看著楚昊天點點頭繼而道:“皇上,臣前些日子發現這宮中的茶葉都已經不是新茶了,從前每年都是新的凍頂,而今年的卻是陳茶,臣隻是想問問內務府究竟是怎麽迴事。”

    楚昊天道:“老八這內務府一向你來過問,不知道慕容中堂說的可否屬實啊?”

    楚智明淡淡說道:“臣弟不知此事,還望皇上寬限幾天時間,容臣弟查明。”

    楚昊天微微一笑道:“這朕也發現不光這茶葉,就是後宮的錦帳好像也不是杭州特供了,樂妃還和朕抱怨明明是金杯,卻有生鏽的跡象,那朕就給八弟三天時間,你可要給朕好好查查,內務府究竟是怎麽迴事。”

    楚智明感覺自己已經汗流浹背,雖然都是些瑣碎的事情,但是如果現在就查內務府的帳,自己是萬萬沒有準備的,定會有所紕漏,好在有三天的時間,足夠讓自己補好賬本,轉而一笑道:“臣弟遵旨。”看著楚智明臉上一抹笑,慕容儇和楚昊天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兩江——杭州

    楚逸清一襲白色的玄袍,慕容珞一身淡紫色的裙裝,挽著楚逸清興奮地看著周遭的一切道:“煙花三月是江南最美的時候果真如此啊。”

    楚逸清寵溺道:“的確是很美,不如我們在這裏開辟一處世外桃源如何?”

    慕容珞剛想笑著迴應,卻又似想起什麽一樣狠狠道:“如果不是你那個什麽四哥我們現在一定玩的很開心呢。”

    楚逸清一臉無辜道:“你還不是沒有頂住你那個寶貝妹妹的軟磨硬泡?”

    慕容珞橫了楚逸清一眼道:“等到迴了帝都,我可是不能放過他們倆,真是的。”

    楚逸清正要開口就聽到前方嘈雜,官兵大喊著:“避讓、避讓。”抬著轎子,鑼鼓喧天地走過,慕容珞問道:“這是哪個大官這麽大排場?”

    楚逸清收了笑道:“沒想到錢大巡撫也來了杭州,他的府邸都在蘇州和揚州,這個時候來杭州一定是為了對賬銷帳。”

    慕容珞疑惑道:“嗯,兩江五本賬本,分別在錢巡撫、曲總督、寬藩台、陳臬台、李學政,那我們該從誰身上著手呢?”

    楚逸清輕佻一笑道:“錢征、寬明和李裹是八爺黨的鐵三角,而曲天和陳壽華就不如這三人如此忠誠,特別是曲天,他的弟弟是你弟弟手下的愛將,人敦厚老實,很受重用,現在四哥故意放出軍中缺餉,讓少將以上的官員都想辦法籌糧,曲天愛弟心切,所以才不惜和八哥一直僵持著不對賬銷帳,還有就是曲天的女兒曲瑛說好入宮為妃的,但是據說是納蘭薇本來要把她擋在宮門外的,要不是你的寶貝妹妹,她連現在這個容華的位置都沒有,所以曲天也是頗為惱怒的,要知道納蘭將軍和八爺現在可是唇亡齒寒的關係。”

    慕容珞點點頭道:“照這麽來說我們可以從曲天身上下手咯?”

    楚逸清邪魅一笑道:“聽說他在這杭州第一妓院——倦鳥閣有一紅粉知己叫月萃,我們就從這女子身上下手吧。”

    慕容珞一臉興奮道:“可以逛妓院咯。”

    楚逸清無奈地橫了她一眼道:“知道你肯定不能乖乖迴客棧,我們上前給你買套男裝。”看著慕容珞興奮的麵容,楚逸清實是欲哭無淚。

    杭州——倦鳥閣

    “呦兩位爺我們這花閣還沒開始營業呢。”看著楚逸清和慕容珞,花枝招展的迎客丫頭就知道他們不是一般的嫖客,沒說幾句就帶他們去見了老鴇。

    “還望媽媽讓我們見見月萃姑娘。”楚逸清笑道。

    老鴇猶豫道:“二位爺您看這時辰……”還未說完慕容珞就掏出一澱金子道,老鴇馬上道:“怎麽好讓兩位爺破費呢……”馬上讓丫頭領慕容珞和楚逸清去了月萃的房間。

    珠簾屏障外,月萃淡淡說道:“二位爺想聽什麽小曲?”

    楚逸清儒雅道:“就請姑娘來曲玉樓春吧。”

    隻聽簾內飄來哀婉、柔美的歌聲、琴律吟道:“別後不知君遠近,觸目淒涼多少悶。漸行漸遠漸無書,水闊魚沉何處問。夜深風竹敲秋韻,萬葉千聲皆是恨。故欹單枕夢中尋,夢又不成燈又燼……”

    慕容珞爽朗一笑道:“好一句故欹單枕夢中尋,夢又不成燈又燼。姑娘曲中甚是淒涼,不知道有什麽心事嗎?我們願意聆故事之人。”

    月萃淡淡道:“兩位,你們的目的我萃兒已經猜出幾分,如果兩位有誠意的話,今晚子時,城郊的宅院見。”

    楚逸清微微笑道:“城郊的宅子?好……姑娘既然信任我們,那麽今晚我們準時赴約,告辭。”

    風,恍然將花垂落了一地。

    澈覺皇宮迴廊

    “王妃這邊請,貴妃等你多時了。”卿芫帶著泠冉溪去未央殿,

    泠冉溪笑道:“儇兒多虧你照顧了,還真是辛苦你了,以後我跟儇兒說,給卿芫你找個好婆家。”

    “王妃這是哪兒的話啊,奴婢從小跟著貴妃,貴妃待我從不像對待下人那般,卿芫當然盡心服侍貴妃了,宮裏進了批新茶,貴妃讓王妃前來一同品茗呢……啊!”卿芫一邊說著,絲毫沒有在意有人朝自己走來,冷不防地撞了上去,看清楚來人以後跪下“啊?藺旗王爺萬福。”

    楚天駒正要迴府,被人撞了一下,剛要發作,看見站在自己麵前的泠冉溪,此刻的她身穿綠色衣裙,比第一次看見時要美很多,自己見過很多女人,美豔的女人不計其數,但此刻見到她才知道,為什麽她能和慕容儇並稱為澈覺二嬌……

    “藺旗王爺萬福。”泠冉溪微微福身。

    楚天駒看著泠冉溪的麵容:“也隻有三王妃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我三哥啊,其實,我對三王妃的名字早有耳聞。”

    “我也聽浩晨提起過王爺的名字。”

    “哦?三哥會提起我,但是我想應該不是什麽好話吧,”手不經意地碰上泠冉溪的肩,“其實,我早在醉香樓時就聽說過三王妃的名字,隻是那時無緣一見啊,可惜了。”

    泠冉溪看著他的手,渾身不舒服,走到一邊:“王爺,請自重。”

    楚天駒收迴手:“哦,對不起,三王妃是要進宮找貴妃吧,”轉頭對卿芫道:“還不帶王妃過去。”

    “是。”

    看著泠冉溪擦過自己身邊,楚天駒迴頭看著她的背影,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濃,遊戲,才剛剛開始……

    未央殿——梨園

    “姐姐你來了,卿芫,怎麽耽擱了那麽久,你把王妃帶到哪裏去了?”慕容儇拉過泠冉溪,看見她臉色有些不好。

    “娘娘,奴婢……不敢額,隻是……隻是剛才在路上碰見了藺旗王爺?”卿芫支支吾吾道。

    “藺旗王爺?是那個楚天駒嗎?”蕭羽凝放下茶杯問慕容儇。

    “是,他是先帝的十四皇子,但與昊天不合,這次的兩江貪汙案就是和他與楚智明有關,他雖為王爺,但是好女色,帝都的所有青樓幾乎都能打聽到他的風流事,我看他除了皇上的女人不敢動之外,沒有什麽女人不敢碰了,”說道這裏,慕容儇想到些什麽,忙問泠冉溪:“姐姐,他不會是……”

    泠冉溪笑著搖搖頭:“沒什麽,儇兒你多慮了。”

    “娘娘,明明有事,方才藺旗王爺還對王妃動手動腳的呢。”卿芫在一旁插話道。

    “卿芫,說什麽呢?再這樣讓你主子把你配給太監!”泠冉溪瞪了卿芫一眼,對慕容儇說:“儇兒,今天的事不要對浩晨說,我怕他多心,而且他也沉不住氣,總之,我以後會小心的……”

    蕭羽凝皺眉:“我想他應該不敢怎樣?郡主是王爺的妻子,還是皇上賜婚,他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會和皇上叫板吧。”

    慕容儇點頭:“恩,他現在應該煩心兩江的事情,就算他想去花前月下,我想楚智明也不會給他機會的,他們現在是一條船的,一個出事了,另一個也別想好過。”

    蕭羽凝問:“難道他們之間就那麽和諧,沒有內訌嗎?”

    慕容儇冷笑道:“內訌?誰知道呢,不過唐朝玄武門事變中的李建成和李元吉,就如同他們倆,試問如果那時李世民死了,難道李元吉就會讓李建成順順當當、安安穩穩地當皇帝嗎?他就沒有一點私心?”

    蕭羽凝笑笑:“看來他們那邊也有好戲看啊。”

    一旁的泠冉溪問:“儇兒,納蘭薇最近沒找你麻煩吧?”

    “她?她最近倒是太平的很,不過聽說曲瑛去找過她了。”

    蕭羽凝瞪大眼睛:“曲瑛?難道她和納蘭薇現在一條線嗎?”

    “納蘭薇現在是孤立無援,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拉攏人心,有自己送上門的傀儡,為何不要呢?你們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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