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形勢惡化,曹軍攻勢已經全麵鋪開,徐庶一時間也是束手無策,隻能建議劉備尋找更加高明的謀士。


    麵對劉備的詢問,徐庶出聲道:“鳳雛。”


    劉備馬上在腦中對上了號,“龐統龐士元?”


    “龐德公從子?”


    徐庶點頭道:“正是,庶和水鏡相交,後與龐德公相熟,皆稱其為龐公。”


    “龐公先前在南陽時,庶前去拜訪,曾經見過龐士元一麵,其年紀雖輕,但見識不凡,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如今樊城有關將軍把守,曹軍暫時退避三舍,但數月之後,便難說了,所以諸事要未雨綢繆。”


    “眼下龐士元跟隨龐德公,正隱居在襄陽附近的鹿門山,離此地隻有幾十裏,正是尋訪的大好機會。”


    “若主公有其相助,必然能想出阻據曹操之策。”


    劉備聽了大喜,說道:“如此甚好,明日我便和先生一同前去,請鳳雛出山!”


    徐庶剛要答話,卻見張飛興衝衝進來,說道:“我方才在門外聽到,大哥要上山?”


    “我也隨哥哥一起去!”


    徐庶聽了,臉色一苦,連忙向劉備使眼色,劉備此時沒往徐庶這邊看,所以沒有留意到徐庶暗示,便對張飛道:“一起去也行,但是你千萬不要魯莽行事,凡事都要問過我,方可行動。”


    張飛大喜,連聲道:“便聽哥哥的!”


    徐庶捂臉,劉備已經答應了,自己還能讓他把話收迴來不成?


    他趕緊道:“鳳雛此人舉止狂放,不拘小節,主公勿因此怠慢,何況其從父龐公也是個看人的,劉景升當時親自請其出山,龐公都不為所動,所以主公相見時候,還是要注意言行啊。”


    劉備驚訝道:“劉景升親自請龐公,其都不為所動?”


    他這才反應過來,看來張飛一眼,“三弟到時候跟在我後麵行事,不要妄言。”


    張飛聽了,隻得答應,他也聽出來劉備不放自己,等徐庶走後,才對劉備悶悶道:“大哥是不是覺得我老是壞事,我已經改了不少了!”


    “明日我不去了便是!”


    劉備安慰道:“三弟怎麽會如此想,想當年我們桃園結義,不言同年同月同日生,隻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打過敗仗,我二哥就沒打敗過,我就沒打敗過?”


    “咱們遇到了曹操,也是合當我們運氣不好,但其既然不給我們留後路,我們自然也要拚死一搏,我相信遲早有一天,我們能擊敗曹操!”


    張飛心中感動,哽咽難言,就聽劉備又歎道:“要是咱們地盤能和袁使君的連起來就好了,現在無論是江淮,還是黑山,中間都有曹操的勢力,導致兩邊無法順利合兵,尤其是曹操取了漢中,如今我們的形勢,真是麻煩啊。”


    聽劉備如此說,張飛冷哼一聲,“要我說,那兇虎就沒有誠心幫過我們!”


    “這兩年我們在南陽苦苦支撐,他卻在自顧自打地盤,他占了那麽多地方,我們撈到了什麽好處?”


    “如今我們苦苦支撐曹軍,他卻先占青冀,後打並州,可曾想過我們的難處?”


    “要我看,他隻是在利用我們而已,虧得他還娶了大哥義女,但好處撈足,對我們卻沒有任何幫助,實在是表裏不一!”


    “他這義子行徑,和呂布有何區別?”


    劉備聽了之後,搖頭道:“三弟,你這心態就錯了。”


    “別的且不說,為什麽他一定要勞師遠征來幫我們?”


    張飛支吾道:“難道不應該嗎?”


    “兩邊聯手,他就該見死不救?”


    劉備歎道:“三弟,你有些不知足了,他幫我們還少嗎?”


    “從徐州到豫州,要不是他數次出手相救,保住了咱們兄弟三人的家底,如今我們又能在何處流落?”


    “而且爭奪天下,本就是最為殘酷的事情,連父母親人都顧不上,咱們自保都難,又有什麽臉麵一起起其護得我們平安?”


    “何況這兩年要不是其牽製住曹操,我們隻怕連樊城襄陽都丟了!”


    “三弟要知道,他是袁氏之人,身邊的掾屬將領也有訴求,他需要對其部下承責,並不欠我們什麽。”


    張飛見劉備如此說,也隻得訥訥道:“但如今荊州這形勢,也太惡劣了,這樣下去,我們又要失去立足之地了!”


    “且不說曹軍遲早從漢中打過來,就是襄陽南麵的江夏,如今也岌岌可危了!”


    劉備聽了也是心中煩憂,除了曹操外,江東也是個大麻煩,其還在源源不斷向江夏增兵,顯然是勢在必得,黃祖雖然竭力阻擋,但敗相已顯,怕是很難守住了。


    劉備在驚訝江東在遭逢巢湖大敗之後,短時間內還能組織起如此攻勢的同時,另一方麵也是憂心忡忡,因為江夏在漢水下遊,位置極為重要。


    這個時代,漢水上遊是漢中,中間是襄陽,下遊是江夏的夏口,在此匯入長江。


    現在曹軍已經占據了漢中,隨時準備從漢水沿江而下,要是江東再占據了夏口順流而上,便能徹底封鎖襄陽,到時候劉備連退走都難了。


    想到這裏,劉備不禁暗罵江東無恥,他們真的以為和曹操站在一起,就能撈到好處了嗎?


    等曹操滅了荊州,遲早會去打江東,到時候從長江順流而下,水陸並進,江東真覺得自己能擋得住曹操?


    劉備突然想到了占據江淮的袁熙,心道江東怕不是把袁熙當成擋箭牌了吧,他們覺得即使打不過曹操,退到江淮後自有袁熙幫他們擋著曹操?


    但是袁熙真的能會江東作嫁衣嗎?


    他如今還在並州,似乎一點都不急,到底在想什麽。


    劉備想了半天也沒有頭緒,隻能暫時放在一邊,他現在也沒有餘力顧及別人,當務之急是尋訪到能找出破局之策的高人,不然就真的被困死在襄陽了。


    數日之後,劉備都帶著徐庶和張飛,來到了鹿門山中,一路登山,直往龐德公隱居的草舍而去。


    徐庶先前已經和水鏡先生司馬徽來過數次,自然是輕車熟路,當先在前麵帶路,劉備張飛緊跟其後,三人很快便來到了半山腰,找到了一圈房舍。


    此時已經是正午,徐庶見龐德公房舍中有炊煙升起,對劉備笑道:“這倒是來的巧,正好蹭龐公一頓飯吃。”


    三人進了院落,見正中的草屋屋門打開,廳堂上還有一人,正端著碗麥飯在吃,徐庶定睛一看,驚訝道:“水鏡?”


    “你怎麽在這裏?”


    “龐公呢?”


    驚徐庶介紹,劉備才發現坐在廳堂上吃飯的並不是龐德公,而是名士水鏡先生司馬徽。


    司馬徽清高拔俗,身披鶴氅,一副隱士打扮,他一邊起身相迎,一邊笑道:“我來拜訪龐公,卻沒想他出門去了,正好我餓了,遍讓龐公妻子給我做飯飽腹。”


    徐庶聽了,笑罵道:“你這人倒是不拘禮節,哪有這樣失禮的!”


    司馬徽笑道:“咱們三人關係,哪有那麽見外。”


    劉備也聽過司馬徽事跡,想要開口招攬,司馬徽轉眼一看,便明其意,謙讓到:“徽所學駁雜,但都不是經世之道,於玄德公無益,還請讓徽流連於山林之間吧。”


    “我猜玄德公和元直此來,是為了鳳雛吧?”


    徐庶接話道;“正是,龐士元人呢?”


    司馬徽笑道:“在廚房替我做飯呢。”


    劉備聽了,就要去見,迴頭看時卻是一愣,心道張飛呢?


    此時張飛正在廚房之中,一隻手拿著木碗,正在向鐵鍋之中去挎麥飯,臉上卻露出了尷尬之色。


    灶台後麵,有個年輕人滿臉灶灰,顯然是生火弄得,正露出兩隻眼睛,盯著張飛。


    張飛本來因為偷盛麥飯而心裏發虛,看到有人這麽盯著自己,頗覺不自在,便發作道:“你是何人怎麽長得比我還黑?”


    結果他見對麵的人還是一言不發,便悻悻道:“原來這仆童是個聾子,要麽就是個傻子。”


    結果對麵那人冷冷道:“不速之客,未通名姓,不問自取,豈是君子之道乎?”


    張飛聽了,黑漆漆的臉上投出一絲暗紅,如同兩人中間那口被火苗舔舐的鐵鍋鍋底,他頗覺下不來台,便冷笑道:“一個仆人如此牙尖嘴利,看來龐德公果然不凡。”


    “吾乃劉豫州三弟張飛,張翼德,你可聽過?”


    那人搖了搖頭,“劉豫州?”


    “沒聽過。”


    “豫州我倒是知道,現在不是在曹操手中嗎?”


    張飛一口氣差點沒有順上來,對麵這仆童那裏是傻,根本一點都不傻,這明明實在裝傻,而且這話也太毒了,明白著諷刺劉備守不住地盤了?


    張飛心中惱火,就想把這仆童揪起來痛打一頓,他下意識伸出手去,就想去抓,結果忽然想到劉備的話,這才悻悻道:“我不和伱一般見識。”


    他盛了碗飯,端著走了出去,卻聽到背後腳步聲,見仆童跟在後麵,奇道:“我去給大哥送飯,你跟著我作什麽?”


    “你舍不得一碗飯,大不了我給你錢。”


    那人出聲道:“我也是給人送飯,你自便。”


    兩人同時哼了一聲,誰也不理誰,徑直來到套上,卻看到了正要起身的劉備等人,和兩人撞個正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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