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曹純死了。


    他在南陽被太史慈射成重傷後,竭力護送曹操逃走,雖然成功將曹操送迴了許縣,但因為長途奔逃,牽動加重髒腑傷勢,等醫士救治時,發現已經是束手無策,迴天乏術了。


    雖然曹純撐了一個月,但最後還是身體日漸虛弱,在病榻上一天天消瘦下去,這日醫士們眼見曹純不行了,趕緊派人去報知曹操,等曹操匆匆趕來,曹純已經隻剩下一口氣了。


    曹操跪在榻前,緊緊握著曹純的手,垂淚道:“子和,你不應該這麽早死,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曹純氣息奄奄,手指不住顫抖,“純不能隨明公平定天下,實乃大憾。”


    “望公剿滅袁氏,一統天下,純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曹操手上力道加緊,低頭泣道:“放心,子和,我一定做到,到時候我必拿害你性命之人頭顱,放在你墳前祭奠!”


    曹純手上吃痛,心道明公伱太用力了,捏的我好難受,等等,我還沒說完呢!


    但隨即他感到一陣虛弱襲來,整個人像陷入了泥潭,慢慢沉入了無邊的黑暗。


    他張了張口,但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曹操等了一會,發現曹純沒有繼續說話,他抬起頭來,發現曹純張著嘴,雙目圓睜,已經斷氣了。


    曹操放聲大哭,一旁跟著趕來的曹氏夏侯氏將領也都紛紛垂淚不已,一同切齒痛罵兇虎,要將其食肉寢皮,為曹純報仇。


    數日後曹純發喪,諸將都趕來吊唁,但大部分將領都去官渡阻拒袁尚了,所以曹純的葬禮顯得頗為冷清。


    於禁上前拜祭時,感到投向自己的幾十道目光中,蘊含著的複雜含義,心裏也是頗不是滋味,他行完了禮,便退到後麵。


    但各方投過來的目光,卻讓他如芒在背。


    無他,這次宛城之戰中,唯一沒事的,就是他於禁一人。


    典韋死了,曹昂死了,曹安民死了,如今連曹純也死了。


    於禁不知道自己是運氣好還是怎麽,連曹操都受了傷,偏偏麵對袁熙軍主力的他,最後竟然安然退走了。


    雖然曹操和曹純在前麵先行,於禁在後麵斷後,阻擋了追殺曹操的幽州騎兵,但這種黑夜裏麵發生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於禁要是多加辯解,隻會被人諷刺是給自己臉上貼金。


    所以於禁最後隻是給曹操老老實實交代當晚袁熙軍對戰的情況,曹操倒是心裏明白,很是寬慰了於禁一番,肯定了他的功勞,但同時也是暗示,這次雖然於禁有功,但是封賞方麵,卻是要委屈他了。


    畢竟死了這麽多大將和曹氏子弟,在給於禁表功,隻會讓其他人更加不滿,於禁明白了曹操的用心,感激的同時,心情也頗為複雜。


    然而在其它人眼裏,於禁在這次大戰之中明哲保身,根本沒盡全力,不說是導致其他人身亡的罪魁禍首,至少也是難辭其咎。


    於禁在煎熬之中,看曹純下了葬,眾將一同迴城,便接到曹操的召集,要求所有人去官邸議事。


    於禁跟在眾人後麵進了廳堂坐下,曹操早已經在裏麵等著,他看眾人都到齊了,出聲道:“現在有一事需要商議,諸君可各抒己見。”


    他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道:“諸位知道,我曹氏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數方開戰,哪一邊崩潰,都會讓我曹氏基業毀於一旦,若不主動采取行動,隻能是坐以待斃。”


    “為此我決定馬上動兵。”


    眾人聽了,皆是不由自主坐直身子,卻聽曹操出聲道:“在決定打那一方之前,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子和去世,虎豹騎無人統帥,諸位若有覺得合適的人選,可當眾舉薦。”


    眾人麵麵相覷,要說虎豹騎,那可是曹操手下第一強兵,能統帥他們的,不僅得有不俗的能力,更得讓曹操放心,這兩者一結合,肯定要從曹家人裏麵出,但曹家人裏麵,哪有能支棱起來的?


    眾人想來想去,曹純雖然性子火爆,但確實是有才幹的,剩下的人要麽不精研馬戰,要麽威望戰績不足以服眾。


    尤其是夏侯氏,本來這也算是曹氏親族,偏偏地位最高的兩個,夏侯惇長於內政,但卻屢戰屢敗,夏侯淵倒是有統帥之才,可惜也是屢屢敗於袁熙,要是再讓他領兵對抗幽州兵,隻怕兵士士氣都沒了。


    但話說迴來,曹氏諸將,誰在兇虎手裏占過便宜呢?


    曹操見眾人張口結舌,長歎一聲,說道:“我手下將領如雲,就無一人可擔此大任否?”


    “想那子龍雲長,我若得一人,何愁沒有大將可用!”


    眾將麵上頗不好看,但也不得不承認,趙雲和關羽隨便拉出來一個,曹營一時還真找不到能與之獨力對抗的!


    曹操見了,隻得道:“虎豹騎暫時由我親自統領吧。”


    眾人這才麵上露出釋然之色,無他,隻有曹操,才能給眾將有了對抗幽州軍的信心,也隻有曹操,能在兇虎手裏討得了便宜!


    曹操見此事暫且定了,便道:“接下來便是最重要而問題。”


    “下一步,往哪個方向用兵。”


    此話一出,一眾將領都鬆了口氣,這屬於是謀士說話的範疇,他們終於可以看戲了。


    眾謀士一頓議論,但都是隔靴搔癢,沒說到點上,因為大家都看出來了,曹操心裏,怕是已經做出了決定。


    果然,曹操張口,開始分配派往的兵力。


    聽著聽著,眾人都瞪大了眼睛,原來曹操是這樣打算的?


    這想法,可真是天馬行空啊。


    不過也隻有明公,才能想出如此計策!


    以壽春為中心,江淮乃至黃河戰場行,幾方交戰的勢力開始陷入了沉默的膠著,這顯然不是方向比拚底蘊,而是各方都在暗暗繼續力量,打出最強的一擊。


    如今各個勢力衝突的地點,仿佛都籠罩了一層黑霧,誰也沒法在短時間內完全了解敵人的動向,大家都在等有人沉不住氣。


    最先動的,卻是袁譚。


    其手下三方的軍隊,悍然越過邊境,同時侵入了冀州,徐州和豫州。


    袁譚進入豫州的大軍,威脅到了壽春,在這種情勢下,壽春城內的袁熙卻是沒有出城應戰,而是兵北上,渡過淮水進入了汝陰郡。


    據說這次袁熙出兵規模極大,據可靠消息,竟然有數萬人之多,這支龐大的隊伍要花費頗長時間才度過淮水,才能開始攻打食汝陰郡的村鎮。


    而曹操軍的反應更是奇怪,其根本沒有管袁熙軍,隻是派兵北上抵禦袁尚。


    當然,這些動向,都被各方勢力得知,屬於大家都打明牌,但至於真相如何,隻能是隻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在這種情勢下,駐紮在皖城的周瑜得到了這些情報,彼時他已經在皖城中整軍完畢,當下召集眾人道:“我們的機會來了!”


    “如今各方交戰一觸即發,尤其壽春被袁譚威脅,兇虎還要派兵趕往官渡,如今已經是自顧不暇,正是我們北上的大好時機!”


    眾人聽了,也是意氣昂揚,紛紛唿喝出聲,魯肅卻是麵有憂色,這次江東再次出兵,和上次如出一轍,簡直和偷襲無異,這樣做真的好嗎?


    但周瑜如今都督軍事,魯肅知道周瑜一旦下定決定,就無法改變,隻得出聲道:“還是要小心是否對麵有詐,要是其留下一支軍埋伏我們,我們急躁冒進之下,怕是要吃虧。”


    周瑜不以為意到:“我自然知道,但我這次的計劃,是徹底消滅對方的巢湖船隊,占據巢湖。”


    “茫茫湖麵一望可見,伏兵船隻無處躲藏,他如何埋伏的了我們?”


    “這次我們後勤兵力皆已準備完全,這次我也不準備用險施計,隻需要堂堂正正推過去即可!”


    “眾將聽令!”


    “呂蒙為水軍中軍前鋒,韓當左軍,程普右軍,我領其他人在中軍策應!”


    “同時蔣欽董襲,各領一支步軍,從巢湖兩邊的陸路北上,以防對方步軍工事攻擊我軍船隊!”


    “各支目的,便是占據巢湖北麵碼頭,徹底消滅兇虎所有巢湖水軍,進逼合肥!”


    “等占據碼頭,我軍便立刻進攻合肥,然後直入壽春!”


    眾將聽了,皆是大聲領命,在他們看來,如今派兵北上的袁熙,根本拿不出足夠的兵力對付江東,這次江淮地區,將是孫氏的囊中之物!


    軍令依次傳下,將領們紛紛登船,催促著兵士揚帆北上,近千艘大小從皖水進入了巢湖,並繼續北上,在整個巢湖水域密密麻麻鋪開,如同蜂群一般,鋪天蓋地衝了過來。


    這種大規模的用兵,根本無法秘密行事,江東也懶得掩飾,所以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合肥。


    合肥城中,袁熙帶領眾將早已經等待多時,對諸葛亮笑道:“果然來了。”


    “這是軍師第一戰,可緊張嗎?”


    諸葛亮輕搖羽扇,“亮但竭盡全力而已。”


    “江東背信棄義,不給他們個教訓,亮心裏也不痛快。”


    袁熙笑道:“好!”


    他轉向一旁的陸遜,“伯言身為監軍,此次領軍水戰,我和孔明負責步騎,兩邊傳信一如先前。”


    陸遜連忙領命,他心道義兄也是心大,這種大戰都敢用新人。


    不過說來自己第一次用兵的時候,義兄也是對自己信心滿滿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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