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就在這時,吐蕃奴隸舉起大斧,再次砍向了桑格蘭。


    一斧劃破了桑格蘭的前胸,吐蕃奴隸信心就更足了。他相信隻要自己再攻擊兩次,桑格蘭就一定會成為自己斧下的亡魂。有了這柄斧頭,今晚隻要自己連勝三局,明天就能獲得自由了。


    程大誌很狡猾,他對不同的奴隸說了不同的話。


    對像桑格蘭和巴蘭特這樣的健壯角鬥士,他說隻要他們連贏三十場就能獲得自由,而像對吐蕃奴隸這樣的角鬥士,他則說隻要他們能連贏三場就能獲得自由。


    因此,對於實力強大的角鬥士而言,三十場不是癡人說夢,他們能夠做得到,這就給了他們渴望勝利的力量。同樣對於實力弱小的奴隸而言,三場勝利同樣不是癡人說夢,他們隻要運氣好的話一樣能夠做到,這同樣給了他們渴望勝利的力量。


    這才是程大誌的可怕之處,給不同實力的人說不同的話,給你希望,同時有用這份希望榨幹你的潛力。


    桑格蘭胸前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傷口雖然不深,可血流不止,不過須臾功夫,他的胸前已經被染紅了,再配上他濃密的胡須和蓬亂的頭發,他的整個人就像一尊魔神。


    看到吐蕃奴隸的戰斧再次砍向了自己,桑格蘭身體往後退,身形一閃,就再次躲過了吐蕃奴隸的攻擊。


    從剛才吐蕃奴隸拿到斧頭開始到現在,他們已經戰鬥了半柱香的時間,可他始終在躲避對方的攻擊,因為他赤手空拳而對方有一柄鋒利的戰斧。


    場外買了桑格蘭贏的觀眾有點坐不住了,不住的大聲咆哮,讓桑格蘭不要再躲閃了,立即上前攻擊吐蕃努力。


    “蠻子,你躲你ma的頭,快給老子上,幹死這個混蛋。”


    “混蛋,你躲個屁,上去用拳頭砸死他。”


    “吐蕃蠻子,快上去砸死他,你贏了這場比賽,本公子給你個妞讓你快活一次。”


    賭客們大聲喊叫,他們是各世家大族的子弟,平時輸點錢不算什麽,可今天不一樣,角鬥場剛開始,自己就輸錢了,他們覺得不吉利,才會這麽迫切的想要贏一場。


    然而,桑格蘭對此眾人的唿喊充耳不聞。


    即便幾次被吐蕃努力逼到了死角,險些就喪命在對方的斧頭之下,可他依然不惱火,隻是全神貫注的盯著對方手中的斧頭,還有對方的移動的腳步。


    買了吐蕃奴隸這一方的觀戰也有點不耐煩了,你都拿了斧頭了,你還砍不死對手,你也太菜了吧?


    因此,他們也高聲唿喊,除了咒罵吐蕃奴隸外,還有譏諷他的膽怯和懦弱。


    “媽蛋,這混蛋是誰會?拿了斧頭都贏了不對手,太菜了吧?”


    “同樣是吐蕃人,這兩人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混蛋,你他媽快用斧頭砍他,砍他!”


    “小子,今天你不用斧頭砍死他,待會看本公子怎麽弄死你。”


    唿喊和咒罵聲不斷響起。


    角鬥場的氣氛異常的火爆。


    “程大誌,你選的角鬥士還是太差了。”李弘歎息道。


    因為這麽長時間了,吐蕃努力手裏有兵器,還解決不了對方,這確實讓李弘難以接受,同樣要是桑格蘭實力很強,即便吐蕃奴隸手中有斧頭,現在他也該早已結束戰鬥了,可他沒有這麽做,這說明他的實力也不是很強。


    李弘之所以開辦角鬥場,就是為了讓觀眾看到血性和刺激的比賽,現在兩人的決鬥就像在過家家,還刺激和血腥個屁啊!


    “時間太過倉促,臣也是盡力了。”程大誌哭喪著臉說道。


    “不是時間的問題,是你的訓練出了問題。”李弘篤定的說道。


    見程大誌有點不服氣,李弘就開口問道,“這次你買了多少奴隸?”


    “三十名奴隸,死了二名,剩下的全部準備參加今天的決鬥。”程大誌迴答道。


    “這麽說,你認為決鬥的人多,場次多,觀眾就會喜歡看是吧?”李弘問道。


    程大誌一臉的迷茫,不知道太子殿下這麽問究竟是什麽意思,就低頭沉默不語,李弘淡淡一笑道,“你錯了,精彩的決鬥廝殺不需要太多的人和太多的場次。”


    “今天,你派上的人太弱了,才會讓角鬥場顯得沒有激情和血腥。”李弘說道,“假如你在訓練的時候,能夠用殘酷的方式,將他們訓練成一名合格的角鬥士,今天你即便隻舉辦一場比賽,觀戰看完之後也會大唿過癮。當然,殘酷的訓練是要死人的,可是三十個人訓練,死二十人,剩下十人全都實力很強,能夠觀眾一場精彩的決鬥廝殺,那死二十人又有什麽關係呢?”


    “以後記得在訓練時死人沒關係,死多少都沒關係,隻要決鬥精彩就行。”李弘語氣嚴肅的說道。


    “臣明白了,多謝殿下的提醒。”程大誌躬身答道。隨即,他又開說道,“要不臣這就去安排,下場讓波斯人巴特蘭出場?”


    “去吧,今天的決鬥已經無聊了這麽久,不能再繼續這麽無聊下了。”李弘說道。


    程大誌領命,就躬身離開了。


    “殿下,你說這兩人究竟誰會贏啊!”閆莊也看的有點不耐煩了就低聲問道。


    “桑格蘭是在積蓄體力,不然早在一開始,他就能幹掉吐蕃奴隸了。”李弘淡淡的說道,“他這麽做,隻能說明對手太弱,他沒有放在心上,而是想在今天贏下所有的比賽。”


    “這個吐蕃人這麽厲害?”閆莊吃驚道。


    “厲害是相對的,就看下一場波斯人的實力了。”李弘說道,“看看波斯人能否給這個桑格蘭一點壓力,不然今天他就能笑傲角鬥場了。”


    兩人正說著,角鬥場上傳來了一聲慘叫聲,角鬥已經分出了勝負。


    就在剛才,吐蕃努力信心一爆棚,警惕性就放鬆了,因此在他一斧頭砍向桑格蘭時,這次桑格蘭沒有後退,而是閃電般前衝,就在吐蕃奴隸斧頭還沒有落下之際,一拳砸在他拿斧頭的胳膊上。


    “哢嚓——”的一聲,吐蕃奴隸的這條手臂被砸斷,同時戰斧也掉在地上。而桑格蘭卻是撿起了地上的戰俘,很從容的砍下了吐蕃奴隸的頭顱,收割了他的性命。


    “蠻子,好樣的,你沒給本公子丟臉,本公子說話算話,待會決鬥結束就賞你一個妞。”


    “這蠻子實力這麽強大,老子今天不贏不行啊!”


    “這場幾場決鬥雖然很新鮮,不過也太不經打了…”有人也低聲議論道。還好他們的免費觀看,而不是花錢買了票,不然就不會是這麽低聲議論了。


    桑格蘭贏了吐蕃奴隸,他的表情依舊很冰冷,他手持戰斧,目光銳利的盯著角鬥場的一個小鐵門。


    這座小鐵門,就是剛才吐蕃奴隸走出的那個小鐵門。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下一個對手將會從那個鐵門裏走出來,今天他已經連續贏了三場,第四場的對手肯定不會再像之前這麽弱了。


    不然,連贏三十場的決鬥不就太簡單了嗎?


    自由,自由要是這麽容易就能獲得,他在吐蕃的同伴也就不至於給土司老爺做奴隸了,還不如來大唐做角鬥士好,隻要輕輕鬆鬆連贏三十場就能獲得自由。


    自由,對於世世代代都做奴隸的桑格蘭來說,他真的很向往,真的很期盼。


    因此,他才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贏了,因此他才會不痛苦這樣的決鬥比賽,因此跟自由相比,付出這樣的代價不是很值得嗎?


    “這個吐蕃人的心境很平靜,他對這幾場廝殺出現的生死看的很透徹,是個人才啊!”李弘盯著桑格蘭的眼神看了良久才開口說道。


    “殿下覺得他很能打?”閆莊問道。


    其實,有的時候閆莊這麽問李弘,不是說他要將自己變現的很白癡,而是想通過自己的白癡表現承托出李弘的睿智。


    這就是官場上,很多白癡大臣能身居高位而為帝王喜歡的原因了。


    帝王心術,馭人之道。


    自古帝王,不止是看重人才、良才和大才,同樣很重視庸才。


    更加不喜歡玩小聰明的人才,就像三國曹魏時的楊修,時常玩點小聰明,將自己的命給玩沒了。


    “能打是其次,用他來培養死士倒是很不錯。”李弘微微點頭說道,“當然,他要是夠忠心,可以做侍衛,這吐蕃人要是利用的好,是可以為自己的主人以身擋刀的人。”


    “要不臣這就去將他叫過來讓殿下看看?”閆莊說道。


    “不用了,等今天的決鬥比賽結束,他還沒有死的話再說吧。”李弘說道,這樣的人才他身邊太多了,沒必要這麽興師動眾,他這麽說也隻是一時之間發出了點感慨而已。


    “諾!”見太子這麽說,閆莊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這時,角鬥場再次傳來了唿喊聲。李弘將目光移向角鬥場,發現又有新的角鬥入場了。這名角鬥士身形高大健壯,跟桑格蘭不相上下,而且他走進角鬥場時步伐沉穩,氣息悠長,一看就是百戰老卒。


    這樣一個人走進了角鬥場,頓時引起了觀眾的喝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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