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何凡就把人給請了過來,來的是一個年紀看起來和何老夫人差不多的,還有兩個中年男女陪在旁邊,何老夫人也緩和了臉上的神色,雖然能看出不太高興,卻不像是剛剛那般了,其實也不怪何老夫人如此,畢竟雖然都是何氏一族的人,他們這支才是嫡係,也是發展最好的,很多族人都是在何老夫人他們手下討生活的,何老夫人自然有這樣的底氣。

    若來的不是何老太爺的弟弟,怕是連這點好臉色何老夫人都不會給。

    那位老人進來後,胡氏她們先行禮後,唐承和唐暖這些小輩才行禮。

    唐暖偷偷掐了唐承腰一下,唐承開口道,“想來今日大舅母請了眾多長輩來也是有要事相商,我與妹妹就不打擾了。”

    何老夫人麵色緩了緩,剛想開口,就聽唐暖弱弱地開口道,“哥哥,我們迴家吧。”

    “恩。”唐承應了一聲,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露出了唐暖有些紅腫的眼睛,溫言道,“哥哥這就帶你迴家。”

    何老夫人身子晃了晃,就聽見何凡說道,“委屈你們兄妹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讓你舅母幫你們。”

    胡氏聞言也是說道,“是啊。”

    二叔公聞言眼神閃了閃,說道,“這是怎麽了?怎麽要走?”

    何凡緩緩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麽,吳氏說道,“這次我請您來,是想分家的。”

    “什麽?”二叔公麵色一變。

    唐承說道,“我們兄妹是晚輩又是外姓,就不打擾各位長輩了。”

    何老夫人怒斥道,“我還沒死呢,分家分什麽家!”

    竇氏也不願意分家,更何況她此時掛心的是兒子的前程,伸手就要去抓唐承的衣服,可是在唐承的眼神下打了個寒蟬,竟然不敢再動手,可又心中不甘,指著唐暖說道,“你還沒說清楚文竹先生和菖蒲先生的事情,不許走。”

    不管是為了私心還是龐的,此時何老夫人都不想再提分家的事情,說到底不僅因為分家後怕是不能給兒子爭取到最大的好處,還有就像是唐承說的,他們兩個外姓人在,吳氏這般可是丟盡了何家的臉麵。

    唐承皺了皺眉頭,二叔公問道,“這是怎麽了?”

    何凡不顧何老夫人的臉色,在一旁把事情說了一遍,吳氏又提了最開始的珍珠首飾的事情,二叔公神色倒是不變,而陪著二叔公來的中年女人詫異地看了看竇氏,竇氏臉色變了又變,解釋道,“是丫環

    拿錯東西了。”

    唐暖此時開口道,“二舅母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竇氏隻覺得一口血噎在嗓子裏麵,若是唐暖真想算了,怎麽不早說非得等事情都說完了才開口,何老夫人微微垂眸沒有說話,唐暖接著說道,“既然三舅母一直懷疑我和哥哥故意害二表哥,不如直接派人去問好了。”

    “什麽?”竇氏看向唐暖。

    唐暖說道,“三哥,你寫封信給文竹先生和菖蒲先生,直接問問他們之間是不是有舊怨,旁的也不用說了。”

    何老夫人開口道,“菖蒲先生那裏就算了。”可是她並沒有提文竹先生,畢竟文竹先生名聲再好也和他們沒什麽關係,而菖蒲先生可是何源崢的先生。

    何源崢聞言說道,“祖母,這樣不妥吧。”

    唐暖看了眼竇氏說道,“怕是隻有文竹先生,三舅母不相信。”

    唐承冷笑一下說道,“這有何難也不用寫信,丁琪你直接走一趟,分別去菖蒲先生那裏和文竹先生那裏求個答案,若是三舅母不信,讓二表弟的小廝也跟著就是了。”

    竇氏剛想同意,又覺得這般怕是得罪了兩位先生,直接說道,“讓你的小廝去就可以了。”可是又怕唐承騙人,“還是寫封信比較好。”

    唐承看向竇氏,“三舅母是覺得我年幼可欺嗎?”

    就連二叔公也覺得竇氏太過了一些,“這事情太沒依據了。”

    唐暖的祖母是江南那邊的,而唐暖和祖母在一起的時間比較久,口音中帶著幾許江南水鄉的軟糯,“三舅母好沒道理,當初可不是我家三哥求著表哥去的,你如今這般指責我們,是何道理,莫不是……”說著就紅了眼睛,白嫩的手抓著唐承的衣袖,“三哥還要拜師呢,這般直接去問怕是要得罪了文竹先生和菖蒲先生,以後還要怎麽著老師。”

    這個莫不是的挺頓有些微妙,何凡既然決定幫唐承兄妹,此時就抓著機會說道,“我記得崢哥是不是明年也要下場?”

    何軒宇一直站在胡氏身邊,開口道,“文竹先生今日誇讚了三表哥。”

    竇氏還沒反應過來,何老夫人已經發現他們幾個人你一言我一句就已經把事情給定了性,竇氏想要毀了唐承,這樣的事情可大可小,這是讓兩家結仇呢。

    “什麽事情?”門外忽然傳來一個男聲。

    眾人看過去的時候就見一個穿著青色衣袍的青年站在門口,還沒等

    人反應過來,吳氏已經紅了眼睛跑了過去,“易哥!”

    來人正是何涉易,吳氏唯一的兒子,就算吳氏再淡定此時見了何涉易也是上下打量,見兒子完好這才鬆開了一些。

    何涉易先安撫了母親,才進來給眾人行禮,然後說道,“我思家心切就沒讓門房通傳而是直接進來了,請祖母,二叔公莫怪才是。”

    何老夫人心中滿是震驚,又有幾分說不出的疲憊,知道何涉易迴來怕是大局已定,看了身邊的福翠一眼,福翠趕緊出去,派人把三老爺何駿也給請迴家。

    何涉易看向了唐承和唐暖說道,“今日怕是不能好好與表弟敘舊了。”言下之意就是讓他們先離開,不管分家還是別的事情都是何家自己的事情,有外姓人在場總歸是不妥。

    唐承點頭說道,“改日我下帖請表哥去唐府。”說完就與唐暖一並行禮離開了。

    何涉易皺了皺眉頭看向了母親,吳氏輕輕搖了搖頭,唐家的事情說起來有些複雜,所以不好說,倒是何凡沒有什麽顧忌,明顯對何涉易很親近,直接當著眾人麵再次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讓屋中伺候的都下去,把春桃的事情的前因後果也給說了,“分家,必須分家!”

    何老夫人抿著唇看著眾人,何涉易微微垂眸,說道,“祖母,分家吧。”

    唐承陪著唐暖到了梨落院,李媽媽已經讓人收拾好了東西,唐暖問道,“三哥你的東西收拾的怎麽樣了?”

    “恩,就沒怎麽拆開。”唐承開口道。

    唐暖說道,“讓李媽媽去看著人收拾吧。”

    唐承點了下頭,“丁琪也一起去。”

    “是。”李媽媽和丁琪趕緊去收拾。

    蘭喜問道,“姑娘我們這就走?”

    “恩。”唐暖開口道,“讓人去備馬車。”

    “是。”蘭喜趕緊去準備了。

    唐承看向唐暖,仔細打量了一番問道,“可是受委屈了?”

    唐暖搖頭仔細把今日的事情說了一遍,從永安郡王世子的到訪到竇氏去正院吵鬧,“我想著將計就計,三哥不也說家裏已經修葺好了嗎?”

    “恩。”唐承輕輕敲了敲唐暖的額頭說道,“正巧也不用找理由了。”

    唐暖笑了下問道,“三哥文竹先生那裏怎麽樣?”

    “文竹先生讓我明日開始去他那念書。”唐承眼中也露出幾分喜色,說到底在正院時候

    那些怒意都是故意表現出來的,“文竹先生也考校了一下兩位表弟,倒是誇讚了三表弟幾句,還幫著找了個先生。”

    “怪不得……”唐暖這才明白為何二舅和二舅母這般相幫,要知道唐承和唐暖這般突兀的搬離何府,就算覺得蹊蹺,可是有何老夫人這個長輩在,更多的人會覺得是唐暖兄妹的錯,而何凡再三提起唐家這些委屈還有文竹先生一類的事情,那時候正院中可又不少下人,如果是以往何府的口風緊的話,如今卻不行了,因為那時候為了把春桃的死推在唐暖身上,何老夫人暗中示意了不少人到處嚼舌根甚至傳到外麵。

    有些事情若是開了頭,怕就不好製止住了,特別是那次何老夫人別說製止了,還暗中推波助瀾,根本沒有給那些下人懲罰,有的打探消息的難免會給些好處,這樣一來嚐到甜頭的人,哪裏會收手。

    最重要的是,何老夫人怕是短時間內沒有心思來管這些了,分家才是大事。

    而且為了示好,想來吳氏和胡氏不介意暗中幫把手。

    所以怕是不出三日,唐家兄妹被逼走的消息大家都該心知肚明了,如此一來眾人隻會覺得何駿、竇氏和何老夫人不對,而唐家兄妹是無可奈何了。

    而何凡到底是姓何,何駿名聲不好,也會連累他們,若是沒有足夠的好處,何凡是不會出手的。

    “那二表哥呢?”唐暖有些好奇地問道。

    唐承笑了下,“文筆秀麗,辭藻華貴。”

    唐暖一下就反應過來,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這樣她就放心了,既然已經把何駿一家得罪了,那麽唐暖可不想看到何源崢出頭。

    很快東西就收拾好了,唐承派了人去正院給眾人打了招唿,就直接陪著唐暖坐在上馬,朝著唐府的方向駛去,在車上唐承更是許諾過些日子帶著唐暖去打獵遊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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