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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估摸著,這會他們的人應該就在淮安府衙門裏麵了吧?哎,官府本該是一碗水端平的,卻成為了他們漕幫的幫手,哎!”於道儒故意歎息著說道。


    “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們官府做事情就是一碗水端平的,如果我們沒有一碗水端平的話,那為什麽要擒拿了沈化龍呢?不過,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漕幫和你們十七幫,總不能永遠這樣打下去吧?你們過去的關係不是挺好的嗎,如今是怎麽了?”孫之崖說道。


    “我們也希望大家可以好好的相處,但是他們為了一點利潤,就敢對我們趕盡殺絕啊,我們這是被迫的,我們去找了他們談判,他們根本就不理我們。孫大人,這漕運的事情是漕運總督府衙門在管著的事情,您可不能不管我們,不能不為我們說句話啊!”周天潤說道。


    “是這樣嗎?”孫之崖故意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向眾人問道。


    眾人急忙點了點頭,十七幫的人,內部還是人心很齊的,至少在有共同敵人漕幫的情況相愛,他們的人心是很齊的,不會留給別人任何的破綻。


    “哎,這事情怎麽鬧的這麽大呢,你們幫派之間的械鬥,殺了幾千人,你們這是打仗啊!就算是朝廷征戰,殺幾千人也算是一場大勝了,嗬嗬,讓我怎麽說你們好呢,有這麻煩你們怎麽不早點找我們官府來處理,非要自己去惹是生非。如今發現事情處理不了了,才知道找官府幫助,那你們早幹什麽去了,晚一點的話,隻怕你們的性命都保不住!”


    孫之崖搖了搖頭說道,這話說的雖然是有些危言聳聽,但是漕幫這一次也確實是讓十七幫的人知道了什麽叫做疼,幾千人啊,還都是精銳,這一次各部都是損兵折將,這日子以後可還怎麽過呢。好在是不管是十七幫的人也好,還是漕幫的人也好,都覺得不能繼續耗下去了,有和解的意思,所以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找到了官府。


    如今的漕幫的人,也差不多想清楚了事情是怎麽迴事,怪不得官府的人要抓沈化龍了,那也是為了大家的和解,否則的話,大可不必如此。這一次鬧騰之後,不管是在客源上,生產上,還是在實力上,各幫派損耗嚴重,和官府對抗的話,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底氣了。


    “請漕幫三少爺過來談話!”孫之崖對著孫廣勝和孫久哲說道。


    這事情本身不應該是他們去做的,但是如果讓普通官兵去邀請沈化龍的話,孫之崖也擔心會因此而讓沈化龍掉了麵子,好歹也是一個響當當的漕幫三少爺,不能過於沒麵子了。


    “孫大人,讓那小子過來卻是要做什麽呢?”周天潤有些不安的問道。


    孫之崖笑嗬嗬的說道:“不要擔心,這不是什麽壞事,你們不能永遠的打下去吧?先把漕幫的人叫過來問問他們的意見,如果你們都願意和解的話,也可以商量一下一個和解的辦法,總不能永遠鬥來鬥去的,這打來打去,不能解決問題,隻能惹出更多的麻煩來的。”


    周天潤歎息著說道:“大人一片苦心,在下真是甚為感動,但是隻怕那漕幫的人不領情啊,漕幫的人都是一群黑心了的人,他們什麽時候能夠知道江湖義氣這樣的事情?”


    “哼,什麽人在這裏說我們漕幫的壞話?有什麽話有本事當著麵明著說,幹什麽在別人的背後嚼舌頭!”忽然間,沈化龍的吼聲從屋外麵傳了過來。


    周天潤不由的皺緊了眉頭,這個沈化龍可真是沒有讓他白白的去猜測一次,漕幫的人是不是都是這樣的驕橫跋扈的,你也太驕橫跋扈了一點吧?當著這麽多幫主,當著這麽多朝廷官員的麵,你居然也敢在這裏對我們嚷嚷來嚷嚷去的,你以為你是何人呢?


    “呦,我當是什麽人這麽不懂規矩呢,原來是周幫主啊!周幫主,這事情你就做的不對了吧,有什麽話咱們當麵鑼對麵鼓的說清楚了,你怎麽能在背後說人呢,這周幫主你德高望重的,這個時候去給我們幹出這樣的事情,不合適吧?”沈化龍陰測測的說道。


    周天潤冷哼了一聲說道:“三少爺教訓的是,隻怕是三少爺說的輕鬆,這事情辦起來卻不是那麽輕鬆了吧?要想讓人背後不說,除非自己行的正走得直,否則的話,這事情難辦!”


    “難辦?嗬嗬,難辦又如何了,難道背後說人還有理了嗎?我現在就在這裏了,請周幫主說清楚了,我們漕幫什麽地方做的不地道了,讓周幫主和各位幫主要在背後議論我們漕幫這麽勞師動眾的,說得通了,不就行了嗎?”沈化龍不服氣的說道。


    “坐,有話坐下說,現在不要著急,一會都可以理清楚了。”孫之崖笑嗬嗬的說道。


    “孫大人,這我被請過來,怕不是來清算我們漕幫的吧?”沈化龍有所不滿的說道。


    孫之崖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三少爺千萬不要誤會了,三少爺之所以會被請過來沒有別的原因,隻是因為三少爺惹出來一點麻煩,咱們得給解決了才是。這你們十七幫的人也好,漕幫的人也好,都是我淮安府的大幫派,淮安府要是沒有了你們的話,也就玩不轉了,所以本官一心是希望你們可以和好的,不知道你們彼此之間,又能不能願意和好呢?”


    “願意不願意和好,這要看他們的意思了,這他們帶著人燒了我們的糧庫,這又派人伏擊我們,如今打不過我們,就跑來告狀,嗬嗬,真是讓在下佩服不已啊!男人之間打仗,打不過了就找別人幫忙,這要是傳出去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婦人呢!”沈化龍毫不客氣的諷刺道,在這個時代說男人是婦人,那可是一種高級別的侮辱和打擊啊,誰都受不了。


    “啪!”周天曆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指著沈化龍罵道:“你說誰是婦人呢?”


    沈化龍也不甘受辱,冷哼著說道:“我說誰是婦人誰心裏清楚,不過你這麽激動地跳出來,是不是你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婦人了啊,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把你也給算上吧!”


    “好小子,你出來,我們出去練練,看看到底你是婦人還是我的婦人,你敢不敢?你要是不敢的話,我看你現在就是婦人!”周天曆怒不可遏的大吼道。


    周天潤卻沒有阻止周天曆,一般這樣的情況下,他都是要出麵組織事情的進一步發展的,但是這一次除外了,他不打算出麵阻止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因為沒有必要。他有別的想法,他希望可以通過這件事情來看出到底孫之崖的底線在什麽地方。


    “娘的,打就打,老子我還怕你了不成?走著!”沈化龍更是年輕氣盛,本來被官府抓來了他就憋著一股氣,現在正好找個機會爆發一下,看看到底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孫之崖也是出奇的冷靜,他居然也沒有出麵阻止這兩人的打鬥,這讓所以人都感到十分的奇怪,這是要做什麽呢,孫之崖今天如此的反常,難道是有其他的什麽打算在裏麵嗎?


    “嗬嗬,怎麽了,還想在這裏也動動手?”正在沈化龍和周天曆打算走出院子裏比武的時候,卻被一群人迎麵給攔住了,領頭之人是陳世青,但是說話的人卻是一個中年漢子。


    “貝勒爺,這小子不服氣,我非要收拾他一下不可,他出言不遜,總不能不受點教訓吧?”周天曆不認識這個中年漢子是什麽人,隻好直接對著陳世青抱怨道。


    沈化龍冷哼了一聲說道:“貝勒爺,我倒是沒有說任何人的壞話,誰知道他為什麽要送上門來承認自己就是呢?再說了,我就算是說什麽話,那也是當麵鑼對麵鼓的說,我絕對不做那種背後說人的惡事,貝勒爺,這個事情您看看怎麽辦吧,不能放過他!”


    陳世青笑了笑說道:“不管是什麽事情,也不需要你們在這裏動手,迴去吧,有話迴去說,今天讓你們過來,就是想要解決問題的,不是給你們製造更多的問題。”


    “這位大人就是咱們江蘇提督府的副將大人王鴻烈王大人,你們要是想比武的話,倒是可以和王大人切磋一下,王大人武藝高強,也喜歡沒事練幾招,倒是可以給你們指點一下。你們反正在江湖上跑的人,也都是喜歡比武的不是嗎,那正好啊,正好讓王大人指點幾招,也好讓你們日後在江湖上麵行走的時候,多一點本錢,省的被人欺負了。”


    “原來是副將大人,失敬失敬,茶幫周天曆參見王大人!”周天曆一聽說王鴻烈的身份之後,頓時就無語了,怎麽出門就遇到牛人呢,這麽厲害的人我都撞上了真是的。


    沈化龍雖然年輕氣盛,卻也不是傻子,也知道什麽人是可以惹的,什麽人是不可以惹的,既然遇到了一個不可以惹的人,還是趕緊服軟的好。


    “王大人,失禮了,以後有事還希望大人多多幫助,漕幫上下感激不盡!”沈化龍急忙也跟著低下來頭,恭恭敬敬的說道,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那副驕狂之模樣。


    “沈化龍,嗬嗬,你小子我倒是聽說了,你有幾下子啊,據說這一次你一個人就砍翻了幾十個人,好小子,這本是如果不去軍營裏麵的話,豈不是浪費了嗎?怎麽樣啊,要不要我和你爹說說,你以後也不要在漕幫裏麵打雜了,跟著本將去江蘇提督府當差,拿著刀從軍去,那不比你在這裏舒服的多了嗎?”王鴻烈嗬嗬的笑著說道。


    沈化龍急忙說道:“在下這點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上不了台麵,就不給王大人添亂了,再說了,家裏的生意忙,家父也不可能放在下離開的,還請王大人多多理解了。”


    開玩笑吧,和你去參軍,好男不當兵啊,我沒事和你去軍營裏麵混什麽東西?這個年代當兵當然有很多人是囚犯充軍的形式加入的,因此軍隊的名聲並不好,加上綠營軍在各地的都吃吃拿卡要的主,因此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大部分的人是不願意參加綠營軍的。


    “嗬嗬,那就可惜了啊,你小子一身的本事,如果不去參軍的話,實在是浪費了你的這一身的武藝,不過人各有誌,我也不勉強你。我早就聽說過你們漕幫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尋常富貴人家的少爺們都是一個個的紈絝子弟,在江寧府我是見的多了,你卻不一樣,能夠身先士卒,一身武藝也不是吹的,倒是像個人樣了。”王鴻烈笑著說道。


    “化龍不過是做些尋常事情,也沒有什麽值得誇耀的地方,倒是多謝王大人的誇獎了,卻擔不得王大人如此的誇讚,在下實在是受之有愧啊!”沈化龍低著頭老老實實的說道。


    “好了,當得起也好,當不起也好,裏麵說話去,如果是今天的事情處理不好的話,別說你是當不起了,你可能還要在大牢裏麵坐著。年輕人啊,血氣方剛的,但是卻用錯了地方,有力氣不是壞事,用錯了地方,就不是好事了。”王鴻烈笑著說道。


    眾人隨即又走迴了大廳之中,看到了王鴻烈和陳世青並肩而來,大廳裏的人紛紛起身歡迎,十七幫的人看到了王鴻烈,更是如同見到了大神一般的敬畏。他們不是沒有見過大官,但是他們對文官還不是很怕,怕的就是武官啊,文官比如這淮安府裏麵的兩個總督,倒是比王鴻烈的品級要高,但是畢竟不是那掌握兵權的人,人家也並不怕你。


    這些幫派中人,人多勢眾的誰怕你文官說的幾句話呢,碰到了武官就不一樣了,人家武官手裏麵是有人的啊,那打起來的話,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官兵再少也是兵啊,差役再多還是差役嘛,所以淮安府守備這麽屁大的一個小武官,都可以對著眾人嘻嘻哈哈的,索要好處,就是這個原因了,反過來是一般的同級文官的話,誰把你當迴事看呢。


    “好了,你們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這一次你們可是鬧的夠大的,居然敢去城外麵械鬥,還一次就死了幾千人,這要是不知道的人看見了,還以為是你們是兩國在打仗呢。哎,我也不知道說你們是什麽好了,今天,我過來也是因為孫大人和貝勒爺而來的,希望你們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不要再繼續鬧下去了!”王鴻烈開門見山的說道。


    周天潤有些躊躇的說道:“王大人,這事情隻怕不是那麽好解決的啊,其實我們十七幫的人倒是無所謂,關鍵是他們漕幫的人不罷休啊!我們這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我們一心求和,他們就當做是我們怕了他們,您說這事情怎麽搞吧,和他們,根本就沒法談。”


    “哼,你們燒了我們漕幫的糧庫,派人伏擊我們漕幫的人,現在居然好意思說是我們找你們的麻煩?可笑,王大人,這件事情並不是這樣的,是他們先惹的我們,打不過了我們現在才這麽說,要是當時不是我命大的話,我現在就死在了他們的手下了!”沈化龍指著周天潤怒吼著說道,惡人先告狀,你做夢呢你,這件事情說什麽也不行。


    “我們那是被你們給逼出來的,是你們的人搶了我們的生意,還斷了我們的水路,還搶了我們的茶園,我們要是不做點事情的話,難道要等死嗎?”周天潤怒吼道。


    “什麽叫我們搶了你們的生意,那是我們公平競爭做生意賺來的,你們自己沒有本事,難道也要怪給我們嗎?哼,做生意每年虧錢要死的人多了是了,也沒見都和你們一樣要死要活的,一有點事情就推給我們,你們真以為自己什麽事情都沒有呢?”沈化龍不屑的說道,打不過人家就找人幫忙,這樣的人最沒骨氣了,說你們都懶得說。


    “大人,你看,這不是我們不願意和解,而是他們要把我們給逼上絕路啊!我們十七幫有十五萬弟兄要跟著我們吃飯,現在他們一句話就要奪得了我們的生意,那我們這十五萬人吃什麽喝什麽,吃喝都沒有了,難道等死嗎?所以,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和他們鬥了起來,這都是被逼出來的啊!”周天潤正好抓準了沈化龍的話頭,就此說下去。


    “嗬嗬,怎麽你們還是要吵個不停的呢?什麽事情都是可以談的嘛,這件事情我有所了解,不能說都是誰的錯,你們不是已經有人提出來要和解了嗎?你們漕幫就不能為人家十幾萬兄弟的出路著想一下嗎?人家畢竟也是有一大群人要跟著吃飯。”王鴻烈笑著說道。


    沈化龍嘿嘿一笑說道:“這事情簡單啊,不就是有十幾萬人要跟著吃飯嗎,我們漕幫不嫌棄人多啊!要是你們覺得有十幾萬人要養活,你們承擔不了的話,可以給我們啊,我們漕幫的人絕對沒有二話,我們給你們養好了,那你們不就是省事多了嗎,怎麽樣?”


    “你,你這小子,說話口無遮攔,我看你早晚是要吃大虧的,既然不願意和談的話,那我們十七幫的人也不是好惹的,我們還省的麻煩了呢。大人,今天的事情,非是我們不願意給大人麵子,實在是這小子不知好歹,既然談不攏的話,那我們隻好告辭了!”周天潤當著王鴻烈的麵不好發作,隻好無奈的以退為進,打算邀請王鴻烈強力介入這件事情了。


    王鴻烈點了點頭,對著周天潤揮了揮手說道:“我本是一個外人,也不了解你們這裏的是是非非,不清楚你們彼此之間有什麽仇恨,但是我既然是受邀而來,那就要為你們做主。你們漕幫如果是就這斷絕了人家的吃飯家夥的話,那是不行,人家是要吃飯的,怎麽可能忍受你們這樣的做法呢,所以,這件事情我還是要說,不能如此,要給別人一條活路。”


    沈化龍為難的說道:“王大人,可是我們也不容易啊,我們漕幫十萬弟子也是要養活的,我們給他們一條活路倒是容易,可是誰給我們一條活路呢?再說了,如今這生意也是越來越難做了,漕幫為什麽會插手茶葉的生意,就是因為漕運上麵已經是賺不夠錢了,如果我們不賺錢的話,十萬弟子也是要吃飯的,這可怎麽辦呢,這事情我們也為難啊!”


    “那這件事情你到底是可以做主還是不可以做主呢?”王鴻烈好奇的問道。


    沈化龍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大人,您這就是拿我尋開心了,我算是個什麽人啊,這件事情不能由我做主啊,這現在我們漕幫是我二姐在管著,要不然就要是我二姐答應才可以,要不然就需要是我爹答應才可以。如果他們任何一人不願意的話,這件事情也就是沒有辦法解決了,我也是無奈的,誰讓我就是個在漕幫裏麵打雜的呢,這事情我是沒辦法了。”


    “哦,原來是這樣,如果是這樣倒是有情可原,畢竟這事情不由你做主,那咱們是不是去把漕幫的老爺子給請過來,當麵的說清楚呢?”王鴻烈對著陳世青問道。


    陳世青笑著說道:“那是自然的,這管事當家的人不在的話,那事情當然沒法解決,這事情簡單了,一會我們去把沈老爺請來不就成了,沒多大的事情,我看是有的談的。”


    “貝勒爺,不用請了,老夫已經來了。”沈秋軒在院子外笑著說道。


    “是沈老爺來了,快快請坐,這大家等候沈老爺已經好久了。”陳世青急忙起身說道。


    沈秋軒笑著走進了室內,看著滿堂的人,不由得又笑了,這十七幫的人都是各懷鬼胎的看著他,心裏麵都是滿肚子的不爽,臉上也是一臉的不爽。不過,更吸引他注意的卻是旁邊那些朝廷的官員,看起來,似乎個個都是大官,尤其是眼前的這位副將大人。


    總兵官是不可能過來的,人家要看著江寧府呢,那副將大人也就是可以調動的武官裏麵排名第一的人物了。如今,江蘇的副將都過來了,不得不讓沈秋軒有所動容,看來今天是不得不和解了,但是和解也有和解的說法,如果得利的話,和解就和解好了。


    “嗬嗬,多謝貝勒爺,哎呀,我這老頭子年齡大了,一聽說兒子出事,這還不趕緊過來嗎,沒辦法,可憐天下父母心,誰讓咱老頭子一把年紀了,就指望著這小子給咱養老送終呢?沒辦法啊,對了,我說今天這濟濟一堂的,看來是有要事要商量吧?”沈秋軒笑著說道,今天看起來忽然之間和藹了許多,也不如之前那麽鋒芒畢露的樣子了。


    “哎,其實呢,這事情沒有了沈老爺是沒法談的,你們作為這淮安府的大幫派,天天鬥個不停,這什麽時候是個頭呢?老幫主啊,如果這件事情可以商量的話,還是商量著解決吧,不然的話,什麽時候也消停不下來是不是?”陳世青笑著說道。


    由於陳世青之前提出了允許他們從海州府出海的提議,讓他們的利潤多了好多,因此大家的心裏麵都是對陳世青有很好的印象的。也不和一開始那樣,見了麵就以為是要和陳世青廝磨硬泡的,終於到了這一步,現在大家也都認可了陳世青,至少陳世青給他們帶來了無數的好處,而當時的英雄沈秋軒卻成為了大家如今的重點打擊對象,這老頭不行啊!


    哪裏有這麽做人的,都說好了的事情,他是都要反悔,當初利用我們對官府施壓,後來一轉頭發現有好處就要和我們過不去了。這樣的人我們是對他徹底失望了,一點點的信任都沒有,就算是他答應了要和我們和好,我們也沒有人敢相信他,道理很簡單,誰知道他是真的假的,說不定又來一次陽奉陰違,給我們搞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怎麽辦?


    “好吧,貝勒爺既然你做主了,那就請貝勒爺說說這事情怎麽解決,我們漕幫雖然財雄勢大,但是也不是亂欺負人的主。這一次,如果不是他們主動的找上了門來,又打又砸的,我們也不會動手,貝勒爺,我們都相信你,你是善人啊,隻要貝勒爺你可以提出一個合適的條件出來,我們就願意答應。”沈秋軒最終還是服了軟,這事情鬧下去也沒有好處。


    “好,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說幾句,其實,大家都是為了賺錢而產生的矛盾,漕幫本身不是做茶葉生意的,卻也要來做茶葉的生意,也是給錢鬧的。其實呢,要是可以在鬆江府出海,不是更近了嗎,這沿著長江直接把貨物運出去,比廣州府還要方便呢,但是那就沒有了南北通衢的漕運什麽事情了,漕幫也一樣是沒有什麽好發財的地方。”


    “我倒是有一個提議,都是為了賺錢,這就好辦了,大不了我在海州府加大對外的生意,讓你們可以多賺點錢。不過,這生意始終是有限的,多的人來了,就要有所衝突,以後這樣的事情也是難以避免,那怎麽辦呢,難道還是打打殺殺的嗎,所以說讓你們去解決的話,不可能有解決的辦法,隻會增加許多新的麻煩,最終的辦法還是官府來解決。”陳世青試探性的說道,官府就是要乘這個機會進入這個行當裏麵,擴大官府的力量。


    這對於官府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但是對於這些幫派來說,可能就是他們最不願意見到的結果了,不過,事情也不是完全的沒有轉換餘地。如今幫派門之間鬥的厲害,他們雖然知道可能因此傷害的是彼此的利益,讓官府得利,但是他們仍然是會找機會去坑害對方的,這就是人性啊,寧可我自己沒有好處,我也不會讓你有好處的。


    周天潤率先說道:“官府多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何況官府要是不管我們了,我們這個生意也沒有辦法做下去,有了官府才能會有我們的生意可以做嘛。我們茶幫的人,倒是不介意官府的介入,這漕運要不是有官府看著的話,早已經不知道會被禍害成了什麽樣子,可見萬事還是要有官府的好啊,沒有官府的話,這事情根本就不能幹下去!”


    於道儒也急忙跟著說道:“對,官府來了是好事,官府管得好,我們才賺得多,過去我們就是沒有官府管,什麽破事都來了,如果官府願意進來管一下的話,我於某人第一個讚成。貝勒爺,不知道具體官府打算怎麽管呢,先給咱們通通氣唄!”


    陳世青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沈秋軒,他在等候著沈秋軒的答案,現在關鍵是沈秋軒的意見,十七幫的人已經表示了讚同,那麽接下來就要看沈秋軒的意思了。


    沈秋軒的心裏麵真是對這些人鄙視的很,真不知道你們都是一些什麽腦子的人,這人家都找上門來了要分一點好處,能是帶著好心的嗎?你們居然還幫著人家數錢,活該你們這些人賺不到錢,要是讓你們賺到錢了那才叫沒理了呢,和這些人合作,真是夠累的。


    哎,沒有辦法了,如今事情已經鬧到了這一步,已經得罪了十七幫之後,就說什麽也不可以去得罪官府,否則的話,兩邊不討好的結果,就是死字啊!


    漕幫到了這一步,已經隻有選擇答應的權力,不過,漕幫卻仍然有辦法,讓自己在這樣的過程之中占據主動。好啊,你們不是要和我鬥嗎,那就鬥到底試試看,官府又不是擺明了要來幫助你們的,真不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麽好開心的地方,活該被人賣。


    “嗬嗬,貝勒爺說的話,老夫當然同意了,貝勒爺,這事情你給咱們說說吧,你說怎麽做,老夫就怎麽做,這件事情老夫肯定是完全跟隨著貝勒爺去了。”沈秋軒笑著說道。


    “我多謝大家對我的信任,但是這件事情,卻不是我來做主不是我來說,而是,孫大人,嗬嗬,這漕運的事情是孫大人在管著的,再說了我是海州知府,也不是淮安府的知府。我既不是淮安府的父母官,也不是管著這些事情的人,我當然不能做這個主了,不過孫大人和我們商量出了一個很合適的做法,不會讓大家吃虧的。”陳世青嗬嗬的笑著說道。


    孫之崖隨即接過了話頭說道:“貝勒爺說的沒有錯,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商量過了,既然大家都在爭奪這個茶葉的生意,所以我們還是通過茶引來做生意,這便好了。過去,你們反對朝廷出茶引,現在倒是好了,讓你們自己去做生意,但是搞的怎麽樣呢?腥風血雨!”


    “我們淮安府本來是一個繁華的好地方啊,如今被你們給弄成了什麽樣子了,這要是傳到了京城裏麵去,讓皇上知道了,隻怕是我們有多少個腦袋都不夠掉的!哎,你們啊,是成心給本官找麻煩,淮安府要是出了什麽收拾不了的大事,我看你們還怎麽辦!”


    這話說的倒是不假,由於淮安府的賦稅很高,所以一直以來京城裏麵都是很在意淮安府的,一直以來,他們給淮安府派遣了這麽多的官員,都是為了管好這個賦稅重地。如今朝廷財政危機,就更加的重視這些財政大戶,不允許這裏麵出現半分的差錯。


    如今淮安府鬧出來了這些事情,看起來是發生在淮安府的事情,屬於內部問題內部解決,其實不可能的。淮安府有兩個總督啊,那是什麽概念,省級以上的管理權限,讓他們知道了,這還如何在淮安府內部解決,加上紀曉嵐,陳世青等人都在這裏,想要內部和諧就更是不可能的任務,如今到了這一步,大家都沒有了退路,必須同舟共濟了。


    “可是,這茶引要是不夠用怎麽辦呢?我們以前就是苦於爭奪茶引子,打起來的次數也不少,而且這茶引子都是掌握在官府的手裏麵的,嗬嗬,這大人們不要怪我們多嘴,我們還是真有點害怕呢,嗬嗬。”劉德勳笑嘻嘻的說道,到了後麵聲音越來越小不敢說了。


    “劉老爺的意思就是說擔心官府貪汙,所以到時候茶引子隻給交錢的人,隻給了那些有關係的人,卻不給你們是嗎?”陳世青直言不諱的問道,倒是讓劉德勳有些下不了台了。


    劉德勳看著陳世青和滿屋子的官員,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事情,以前確實發生過,我們倒是不擔心大人們,但是,隻是怕涉及的人多了,大家分到的茶引子有多有少,大家彼此之間還是有意見的。嗬嗬,其實呢,做生意都是求財而已,我們有錢了,也可以更多的繳納稅收給官府給朝廷嘛,到時候咱們大家都開心,大家都發財,豈不是快事嗎?”


    “不要緊,劉老爺,這件事情既然你已經提到了,我們就給他解決掉,否則的話,大家的心裏麵總是有一個疙瘩,這個事情是沒法處理的。各位,本人來到這裏做官多年了,為人如何,大家都是知道的,今天茶道的大人也在這裏,不如我們就當著大家的麵,把這個事情給說清楚吧,胡大人,嗬嗬,到你了。”孫之崖笑著看向了坐在一邊的茶道使說道。


    茶道使確實手腳不幹淨,不管是鹽運使還是茶道使,他們作為肥差是不可能幹淨的,否則的話,朝廷的主要稅收都在這裏,怎麽可能會財政危機呢?雖然有各級盤剝和皇帝過於浪費的緣故,但是也不應該落到這樣的地步,錢應該還是夠用的,關鍵還是在源頭上麵,財政就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虧空問題,導致後續的問題也就不斷的爆發了出來。


    茶道使見孫之崖點到了自己,隨即笑嗬嗬的說道:“本官知道你們都對本官有所誤解,在這裏本官要澄清一下,其實這些事情都是子虛烏有的,否則的話,按察使早已經把本官拿下了,豈會讓本官在這裏為官多年呢?如今朝廷財政有難處,不管是什麽人,在這個時候給朝廷找不痛快,那不就是找死的行為嗎,再說了本官要是真的收錢了,那麽本官又豈會在這裏呢?難道總督大人會容忍貪財嗎,各位,誤會始終是誤會,謠言止於智者也。”


    “本官雖然知道外麵對本官的謠言很多,但是本官仍然希望大家可以相信本官,當然了,其實還有更好的方式讓大家相信本官。貝勒爺和孫大人就是擔心各位對我們茶道使衙門有所懷疑,所以才特地和我們商議清楚了,如今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具體的辦法,那就是,按照茶引子的多少分別繳納賦稅,並且給茶引子的最高分子給設置上限。”


    “哦?這法子倒是新鮮,願聞其詳。”沈秋軒聽到了之後眼前頓時一亮,如果沒有可猜錯的話,這個方法其實對自己的影響是最大的,因為他的生意肯定是做的最大的一個。


    周天潤也聽出味道來了,跟著點著頭說道:“這事情倒是第一次聽說,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弄的,要是做的好的話,咱們的疑心也就消除了,可以更好的給朝廷給官府辦事。”


    “哈哈哈哈,這事情簡單了,茶引子拿得多的人,交稅的額度也就多,茶引子哪的少的人,抽稅也就少!比如說茶引子最少的人,三十抽一即可,要是茶引子多的人,可能就要二十抽一,而最多的人呢,十五抽一,一十抽一也是有可能的,誰讓你的生意做的大呢,不要你的錢要誰的,這樣的話,是不是會比較公平一點?”茶道使嗬嗬的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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