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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12-09-13


    “紀大人啊,在這滿朝文武裏麵,可謂是豪傑雲集,但是我沈某人,還就是佩服你紀大人,這紀大人主持會考,為我大清刪選人才,勞苦功高,而且紀大人編纂四庫全書,風流我華夏千古文曲,我最佩服的人就是紀大人了。今天,紀大人能到我們淮安府來,說什麽我也要盡一下地主之誼,來人,上禮!”沈秋軒嗬嗬的笑道。


    沈秋軒的話音剛落,沈秋軒的兩個隨從就恭恭敬敬的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禮物給送了上來,一方硯台,一支毛筆,看起來都是不起眼的東西,但是紀曉嵐一眼就看穿了,這可都是好東西啊!這硯台和毛筆加起來的話,市場價估計五千兩銀子跑不掉,關鍵不在於他的價值,而在於他的文化味道,這文人當然喜歡這些東西了,這麽好的毛筆和硯台啊,看著就舒服,紀曉嵐看了之後更是覺得愛不釋手。


    “沈幫主,這,這怎麽好意思呢,我們初次見麵,我也沒有什麽地方有恩於沈幫主,這份大禮,我是萬萬不可接受,還是請沈幫主收迴去吧!”紀曉嵐推辭道,他知道收下了這個禮物就要幫著沈秋軒說話了,這就是和官場為敵,為了你這麽一點點的東西,我就要去和我的官場為敵,這是太不值得的事情,我才不願意去做呢。


    “哎,這送出去的禮物哪裏還有拿迴來的道理,既然是我送給紀大人的,那就是紀大人的東西了,紀大人拿去送人也好,拿去扔了也罷,都已經和我沈某人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們這些江湖漢子,是不如紀大人一身風雅,但是講究的就是一個敞亮,直來直去的,送出去的東西就是潑出去的水,沒有可以收迴的道理!”沈秋軒幹脆的笑道。


    “這個,既然如此,那曉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沈幫主的饋贈!”紀曉嵐隻好點了點頭說道,他也知道沈秋軒送出去的禮物怎麽有可能讓你給退迴去呢。這就跟皇帝一樣,都覺得送出去的禮物給退迴來,臉麵全無,何況沈秋軒也還沒有開口求自己辦事,就這樣退迴去一點道理都沒有,要是沈秋軒答應了,那他在這個淮安府也就不能立足了。


    紀曉嵐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孫之崖,孫之崖不滿的轉過了頭去,他當然知道紀曉嵐幾十年的官宦生涯,不可能不知道輕重,但是他還是擔心紀曉嵐在這件事情上拿捏不準。紀曉嵐畢竟不是在京城之中,麵對漕幫這麽大的力量,他能有什麽辦法呢?


    “沈幫主,咱們聊聊天,說說你們的茶稅事情,如何?”紀曉嵐笑著問道。


    “好啊好啊,我早就聽說紀大人是有一身的治世之才的,既然紀大人開口了,那我沈某人可正是求之不得呢,紀大人有什麽話但說無妨,我沈某人就等著紀大人的話了。”沈秋軒嗬嗬的笑道,拿了我的東西你還不嘴軟嗎,幫我說幾句,擺平那個孫之崖吧。


    陳世青和和孝公主一直都沒有說話,坐在後麵冷靜的觀察著,沈紅玲也沒有說話,他們都是背後的隱藏力量,真正的掌舵人,但是這個時候沒有到他們出場的時間,所以,他們在後麵還在繼續的等待著。等這前麵的做事情的人都已經出招完畢了,就是他們出場最後定乾坤的時候,不過現在他們仍然要先觀察一下,試探一下對方的底線在什麽地方。


    “其實呢,漕幫的名聲,我們雖然在京城,也是有所耳聞的,如果不是漕幫的話,這我們京城裏麵連吃喝都沒有了。這京城裏上上下下的人,都應該感謝漕幫的兄弟們,是你們用一船又一船的糧食,養活了我們京城裏的人,也是你們,用一點一點的辛勞,給了我們京城一個穩定的市麵,所以,在這裏,我說什麽都要先謝謝咱們的漕幫兄弟們,多謝你們各位了,曉嵐這邊有禮!”紀曉嵐說完之後就是一個抱拳,讓眾人都受寵若驚,急忙起身迴禮,這紀曉嵐可是京城裏來的大官啊,他這樣對我們也太客氣了一點吧?


    沈秋軒也沒有想到紀曉嵐居然客氣成了這樣,也誇張了一點吧,於是急忙說道:“哎呀哎呀,這話怎麽說的呢,沈某人,真是沒有想到紀大人如此的客氣,這其實大家都是朋友,我們為朝廷做事情也是應該的。我們漕幫的弟子,管的就是漕運的這檔子事情,我們不幹誰來幹呢,再說了,能有機會為京城的皇上和文武百官效力,那是我們這些苦漢子的服氣啊,怎麽敢承受紀大人如此的大禮,這,這可叫我們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紀曉嵐微微一笑說道:“沈幫主不必客氣,這都是你們應該接受的,從江南到京城,轉運千裏之遙,若是沒有了你們漕幫的話,那我們京城裏連一隻老鼠都養不活了呢。”


    “哈哈哈哈!”


    眾人聽了這話之後,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本身給紀曉嵐搞的有一些沉悶的現場,這個時候也再度的迴到了愉悅的氣氛裏,大家都以為文人難以相處,卻也沒想到紀曉嵐居然這麽風趣,讓大家一改對讀書人一副嚴肅臉孔的印象,紀曉嵐可算是又立了一大功。


    “關於這個茶稅的事情,其實我也明白你們的苦衷,但是如今大清更苦啊!您是不知道,皇上現在晚上都不吃肉了,隻吃麵啊,皇上的衣服也都有了補丁,如今皇上也隻不過是如此的節儉度日,何況是朝廷呢?如果咱們大清王朝出了麻煩,到時候天下政局不穩,最麻煩的,也還是咱們這些小民不是嗎,這個時候不為朝廷出力,什麽時候出力呢?”紀曉嵐語重心長的說道,不過看起來他的話卻並沒有得到大家的認可。


    這說來說去你還是要錢來了,本以為你說話服軟這是要給我們一點好處了呢,沒想到你居然反過來了,真是忘恩負義之人啊!你這樣的人,到底怎麽就成為了這天下的文豪呢,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麽混到這個地步的,但是我們絕對不會因為你的幾句話,就放棄了。


    沈秋軒果然第一個表達了自己的不滿,皺著眉頭的說道:“紀大人說的話呢,我們都相信,也都懂,可是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這所謂是表麵風光,背地窮困,紀大人看我們這些人以為很有錢,其實每天管著這麽多人的吃喝,我們是一點都不舒服自在,如果哪一天,我們沒有了這個門麵功夫的話,那才叫什麽都沒有了呢,紀大人,請多多體諒吧!”


    紀曉嵐微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因此而動怒,而是繼續說道:“所以啊,這一次過來呢,我就希望大家可以和朝廷共進退,共度時艱。老夫別無所長,唯獨有些墨寶,還拿得出手,今天既然沈幫主送了一副硯台和毛筆,不知道能否再送一點墨水和紙張呢?”


    “嗯?有的有的,快,快點備上紙墨!”沈秋軒聽出來了紀曉嵐的話外之音,原來紀曉嵐是打算題字贈送了,若是這樣的話,就算是交一點稅收,也可以認了。


    紀曉嵐在這裏題字,就是和紀曉嵐扯上了關係,以後不管是做什麽事情,都可以多少有一個照應。這紀曉嵐在此,往往也就說明了紀曉嵐的力量在這裏,他這主考官不是白做的啊,門生故吏滿天下,誰能保證這淮安府江南一帶就沒有了他紀曉嵐的門生故吏呢,到時候隨便有一個人,都可以給你行一個方便,省錢的地方多的是呢,不在乎這一點。


    按理說,孫之崖這邊到了這個時候應該也就滿足了,至少大家都達成了自己的界線,都願意就此收場,但是偏偏就有人不滿,一個是陳世青,一個是沈紅玲。有人不滿就有人要拿出來自己的不滿曬一曬,於是,陳世青打算在這個時候出手了。


    “紀大人,請先莫慌。”陳世青站起身來,笑嗬嗬的說道。


    “怎麽了貝勒爺,可是有事要說?”紀曉嵐詫異的看著陳世青,心思我幫你們收場,你們難道是不領情還是怎麽的,這是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個清楚呢?


    “題字的事情,不著急,以後再說,我有一個人要引薦給大家見見,相信大家也都是想見識一下這個人的,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要錯過這個機會了。”陳世青笑著說道。


    “有朋友要見麵?好啊,那就請出來吧,我這個人最喜歡交朋友了。”沈秋軒笑著說道。


    陳世青拍了拍手,隨後立刻就見艾那帶著幾個護衛把五花大綁的趙飛沙給拖進了院子裏,趙飛沙倒是也夠兇的,都被捆綁成了這樣還是不甘心,使勁的蹦躂折騰著,臉上一股子的不服氣,好像有一種,有本事,放開我和我打一場的感覺。


    “趙飛沙!”沈化龍驚唿道,他當日沒能親自拿住趙飛沙,一直都覺得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現在忽然之間看到了趙飛沙,當場就愣住了。


    沈紅玲也是一呆,她為了收取人心,也是派遣了大量的人手出去尋找趙飛沙,捕殺趙飛沙,就是為了能夠進一步的立威。可是,他的人馬派出去了不少,淮安府附近都是被翻的接近了一個底朝天了,還是沒有能夠看到趙飛沙的影子,甚至連趙飛沙的手下都見不到了,一度讓她放棄了尋找趙飛沙,借此立威的想法,誰能想到他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大家都認識他吧?”陳世青指著趙飛沙明知故問的問道。


    “當然知道他了,嗬嗬,沒想到趙幫主也有今天啊,你不是要殺光我們督辦府的人嗎,不如趙幫主滿足一下我們?”孫久哲惡狠狠的走到了趙飛沙的麵前得意的笑道。


    這個趙飛沙,可是讓孫久哲丟了太多的麵子,而且差點死在了他的手裏,所以孫久哲對於趙飛沙,可以說是一股子的怒火。好小子啊你,我早就想要對你下手了,沒想到你還真的在這裏,既然如此的話,我們督辦府的人,絕對會滿足你的,你可有的受了。


    趙飛沙就像個猛虎一樣劇烈的掙紮著,衝著孫久哲耀武揚威,拚命的發狠,奈何他被綁的實在是密不透風的,根本沒有任何的可能會逃脫出來。


    陳世青讓宋子堯早就動用了白刀會的力量,暗自尋找趙飛沙,找到了之後,一舉得手。這官府雖然是人多勢眾的,認識的人也多,但是如果要是在暗處尋人的話,還是要從黑道的路上下手比較容易一些,而黑道裏麵,神秘組織又更加的容易,所以官兵沒能找到,漕幫也沒有能夠找到趙飛沙,唯獨確是讓白刀會的人給得手了,拿下了趙飛沙。


    趙飛沙也是夠倒黴的,偏偏就撞上了白刀會的人,準確的說,他居然是主動的去投靠白刀會的人。因為他和白刀會的人有生意上的往來,以為白刀會的這個生意隻是一般的生意人而已,哪裏會想到生意背後還有白刀會這樣龐大的力量,和那樣大的目標,一露麵,就讓人家給拿下了,一點邊都沒有,趙飛沙也是惱怒的很,卻為時已晚。


    “大人,這趙飛沙是如何被拿住的?”沈紅玲好奇的問道。


    眾人這個時候也都把眼光看向了陳世青,他們也都很好奇到底陳世青是如何拿住了趙飛沙的,這個趙飛沙也太倒黴了吧,藏的那麽隱蔽還是被發現了。


    沈紅玲的話是問向的孫之崖,孫之崖於是也笑著說道:“二小姐不要問我,我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情都是貝勒爺去做的,要問的話,還是請貝勒爺說說吧!”


    “哦?貝勒爺,這件事情是你一手操辦的嗎?那就請貝勒爺說一下,這個趙飛沙到底是如何被拿下的,也讓我們開開眼,多謝大人了。”沈紅玲詫異的看著陳世青說道。


    陳世青心裏暗暗的點了點頭,這個沈紅玲確實是一個人物,她心裏麵也在著急的想知道為什麽她連趙飛沙的影子都沒有找到,但是趙飛沙卻被他拿下了。沈紅玲是想利用趙飛沙事件鞏固自己的地位,是要借著陳世青的手來幫她做事情,可以說是用心險惡了,但是陳世青偏偏就做了她的牽線木偶,幫助沈紅玲完成了這個事情。


    於是沈紅玲的心裏就不可能不泛起了嘀咕,好你個陳世青,你難道是一開始就知道了我的盤算,所以早就在準備著?否則,為什麽我連趙飛沙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但是你卻可以那麽容易的拿下他,倒是是我被你耍了,還是你被我耍了呢?


    陳世青也知道沈紅玲肯定會有此一問的,倒是也早有準備,於是笑嗬嗬的說道:“這事情要說起來也是湊巧了,我是個外地人,淮安府我是一點都不了解,但是,我的門下有在淮安府附近做事情的人,江湖上的朋友也多。所以呢,這個趙飛沙,自投羅網,還以為自己是去找到了一條生路,卻沒有想到自己倒是落入了我的天羅地網裏麵,嗬嗬。”


    “不過,趙飛沙也是不能算太倒黴,我這個人什麽都不好,就是有一點好,那就是不喜歡動用酷刑私刑,我認為殺人不過頭點地,要殺他一刀就夠了,折磨人,那不是我的喜好。所以,我的人雖然拿住了他,卻沒有對他有任何的虐待之處,這也算是我們對得起他了吧,如果是落在了江湖兄弟的手上,隻怕他這個時候半條命都沒有了。”


    陳世青的話,讓趙飛沙頗為讚同,這個時候他聽到了陳世青的話,倒是也沉默了。仔細一想也對啊,雖然我是被人拿下了,而且冷言冷語的,但是並沒有任何人在虐待我,雖然吃的一般,但是好歹也是白米飯,沒有虐待我啊,要是換了是漕幫的人,或者是督辦府的人,那些人還不把我劈頭砍腿的嗎,從這個角度來看,我似乎也沒有吃虧什麽。


    陳世青的話也讓沈紅玲消除了心中的疑慮,原來是靠江湖朋友的幫助才得手的,這就正常了,江湖上什麽人都有,神秘組織無數,有一個自己不了解的神秘組織也很正常。這些神秘組織如果是要藏起一個人來,那是太容易了,完全可以做到滴水不漏,一點消息都不出現,這屬於是很正常的一個邏輯,暫時沈紅玲還沒有更深入的發現。


    不過,她倒是對於陳世青所了解的那個人很有興趣,這是說陳世青在江湖上眼線極多,他是要暗示自己什麽嗎?是要告訴我漕幫的人,不要囂張,江湖上的朋友很多也是他們的人,鬥起來的話,你漕幫是沒有任何便宜可以占的?


    暫時她可能搞不清楚陳世青的想法是什麽,隻好繼續的開口旁敲側擊的說道:“貝勒爺到了我們淮安府呢,那就是我們淮安府的貴客,如果有什麽江湖上的事情需要解決的話,隻管對著漕幫說一聲,漕幫一定給貝勒爺辦好了。嗬嗬,不過貝勒爺江湖上的朋友也是挺厲害的,我們漕幫的弟子十萬多人,搜的淮安府快要來了個底朝天,愣是沒有發現任何趙飛沙的影子,可見貝勒爺的朋友在江湖上,必然也是有一手本事,不知道可否為紅玲引見一下呢?紅玲就愛交這個江湖上的朋友,一番好意,還請貝勒爺不要見怪了!”


    陳世青微笑著說道:“交朋友是好事情,當然是最好不過了,可惜的是我暫時還不能答複二小姐,因為這個朋友他脾氣古怪的很,如果不是他自己願意的話,我也不能強迫他,否則他還會和我翻臉的。二小姐不要慌忙,這件事情咱們以後再說,我們先把眼前的事情給處理完了再說也不遲,這個趙飛沙,我們在座的人,不是都在找他嗎?”


    “沒錯,貝勒爺說的對,趙飛沙,你可是真夠厲害的,走私了這麽多的茶葉,我們漕運總督府衙門可是為你丟了臉麵啊!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讓你這樣的人,逍遙了這麽多年,我孫之崖真是當官當的瞎了眼睛,才讓你能在這裏廝混下去!”孫之崖知道陳世青想要開脫,於是急忙接過話頭來,對著趙飛沙怒吼道。


    這話也是說給了淮安知府和江南河道總督聽的,這件事情如果離開了他們兩個的幫助的話,那麽根本不可能讓趙飛沙在淮安府走私這麽久,而且還可以遁形的。孫之崖雖然眼線極廣,但是都有燈下黑的說法,對江湖上的事情他比較容易打探,但是事情隻要牽扯到了自己的同僚們的身上,到了官場上,這事情就變得複雜多變了。


    官場上的人對於自己同僚的做事方式和手法,都是非常清楚的,因此想要隱藏起一個人來也非常的容易,這就會給官場上的人造成巨大的麻煩。而實際上現在的淮安官府,可以說是基本上都是在漕幫的勢力範圍之內了,已經成為了他們一起的人,選邊站了,官場上自己都不是鐵板一塊,你還指望什麽去對付人家漕幫的巨大力量呢,隻能借助外力了。


    “一個趙飛沙不算什麽,我們要做的是大事,以後我們能不能一條心,還要看各位的意思。我大清的江山,就是各地的府州縣所組成的,當然也需要我們各位的鼎力相助,否則的話,哪裏有我大清的日月河山呢,點點滴滴,都是我大清強盛之源,這茶稅,你們要減,朝廷不能減,這是大家要各讓一步的時候了,所以,我打算給大家一個能節省五成茶稅的法子,有了這招,從此以後,我們什麽錢都不怕了。”陳世青笑著說道。


    “哦?五成?貝勒爺,此話當真嗎?”沈秋軒立刻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激動的問道。


    這五成茶稅是個什麽概念啊,這不是一下子就讓大家多出來了五成的利潤嗎?別說是沈秋軒了,連孫之崖都呆住了,貝勒爺怎麽老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呢,你有這樣的力量去保證減少五成稅收嗎?別說皇上不可能答應了,就算是皇上答應了,你也不能答應啊,沒有了稅銀子,那麽以後皇上靠什麽支撐著江山呢,大清的財政危機又如何能夠解決呢?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起來,這五成的稅銀也太可怕了,五成啊,是一個多大的讓步,這貝勒爺不是誠心說笑的,來耍我們玩的,就是來這裏發神經充大頭了,這怎麽可能呢?


    陳世青微微一笑說道:“其實呢,你們最應該省錢的地方不是茶稅,而是在關稅上啊!這你們平常吧,出商船限製太多,除了廣州之外,我們的商船都被限製過大,這路途遙遠啊,一路上不知道花費了多少銀子,這到了廣州的時候,還要被十三行征收重稅,這錢當然是沒法賺了,至於大部分的成本來說,這茶稅銀子,真是九牛一毛。”


    “不如這樣,以後你們都把商船走我的碼頭出去,走我海州府出去,這樣的話,你們可以節省一大半的成本,那何止是五成茶稅,省下來的錢,幾乎就是全部的茶稅!這樣你們還不滿意嗎?”


    孫之崖聞言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這事情可麻煩啊,你這在海州府已經鬧出了不少的事情了,人家京城裏麵很多人都在彈劾你呢,這麽多人在等著你的錯誤,你還主動的找麻煩,這對嗎?孫之崖是不知道,陳世青正是在憑借著茶商們還保住自己的安全,漕幫的死活是小事,他的死活是關係到改變曆史的大事,所以他不能不重視這個事情。


    “大人,您是說走你的海州府出海?可是,這好像不符合規矩啊,再說了,洋人願意到這裏來接貨嗎?”沈秋軒疑惑的問道,這個事情太大了,不由得他不懷疑。


    陳世青說道:“你們放心,我作為海州府的知府,我就保證這一點,絕對不會收取你們一分多餘的稅銀,一切按照規矩辦事。我們這千裏迢迢的去廣州出貨,是沒有任何道理的事情,還是應該把事情在家門口解決了才對,大家都不想做的事情,我替大家解決了,以後大家跟著我陳世青,有錢賺,放心,我的碼頭上洋人多的是呢。”


    話雖然說的很大氣,但是大家還是對陳世青有所擔憂,擔心陳世青無法把這個事情給承擔下來,大家都是生意人,生意人注重風險投入比。如果這件事情大家都答應了,到時候陳世青卻又是沒有這個能力去支撐的話,到時候豈不是更麻煩了嗎,陳世青可以一走了之人家是皇親國戚,可我們不行啊,這不是自己給自己下陷阱了嗎?


    “好,我願意和貝勒爺合作,貝勒爺說話一諾千金,當然不會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咱們漕幫能交了貝勒爺這個朋友,也是我們漕幫的運氣。貝勒爺,我們就跟著你混了,你可要給咱們把事情處理的妥妥的啊,不能讓我十萬漕幫弟子難堪啊!”沈紅玲第一個站了出來,率先同意了陳世青的提議,這是有膽量有氣魄的人才能做出來的選擇,沈紅玲做了第一個。


    “哦,那在下就多謝二小姐的好意了,隻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啊!”陳世青雖然感激沈紅玲對他的信任,但是他卻知道這件事情還需要另一個人的肯定。


    陳世青不由得的把眼神看向了在一邊的沈秋軒,沈秋軒的麵色冷峻,也是在迅速的思考著,到底要不要答應陳世青呢,這麽大的讓步,背後是不是有什麽陰謀詭計呢?


    “貝勒爺說的好,這貝勒爺給我們這麽大的便宜,我們不能不領情,貝勒爺,既然這樣的話,算我一個人吧,我也跟著貝勒爺去混。咱是老了,不行了,一輩子沒有下過海做生意,也不知道這在海上如何做生意,算了,不該我管的事情我就不管,我就該走的時候走吧,這以後的生意,都交給我的三個小兒,讓他們去做。”沈秋軒最後還是選擇了支持沈紅玲,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精明強幹,做事沉穩,既然做了這樣的選擇,那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既然這樣,就不如順水推舟算了,希望她可以真的做好這件事情。


    “那,我們茶幫也不甘落後,既然是二小姐和幫主都說了要和貝勒爺做生意,我們茶幫也跟著了,貝勒爺,這件事情不管說什麽都算我們一份吧!”茶幫的幫主周天潤咬了咬牙說道,雖然冒險,但是說不定這也是一次給自己發展的機會也說不定呢?


    “好,那我陳某人也跟著貝勒爺混了,咱們做大生意,下海去!”


    “我老李也不能落後啊,既然你們都先走一步了,我說什麽也不能落在了後麵!”


    眾人吵吵鬧鬧的,很快就達成了協議,全部都讚同了跟隨陳世青去海州府出海做生意的提議,這既然可以節省這麽多的錢,當然是不可以錯過了。做生意是求財,而不是冒險,既然有錢賺,有辦法可以節約成本,說什麽都應該去一次,當然了,這求財也要有一條長久的財路才可以,這條財路既然出現了,說什麽都不可以錯過,否則就是對不起自己。


    這做生意要千裏迢迢的,確實很難受,又要防範賊匪搶掠的,又要擔心一路上稅收過多,各地盤剝的。這對於商人們來說是一種剝削,對於國家來說,也是一種損失,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合適的地方才是對的,比如說用在科研和國防上麵,這把錢用在了這些無意義的內耗上麵的話,就指揮不斷的削弱國家的力量而已,沒有任何的好處,陳世青是反對的。


    “那既然是貝勒爺給了我們這麽大的好處,我們也就不好意思要貝勒爺給我們減稅了,那這稅收,我們就足額的繳納,一分錢也不少,請貝勒爺放心吧!”沈秋軒總覺得自己占了這麽大的便宜有點不好意思,於是對著陳世青當場就許下了他自己的諾言,也算是迴報陳世青一下,讓大家都知道,我們漕幫絕對不是那忘恩負義的人。


    “對對對,我們茶幫的人也是這個意思,既然是貝勒爺給了我們這麽大的好處,我們就應該迴報貝勒爺才是,人心嘛,不能壞了。所以,我們茶幫在這裏說了,貝勒爺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我們不能讓貝勒爺為難了,茶稅一分錢都不會少的,請貝勒爺放心吧!”茶幫幫主周天潤急忙說道,他也是肯定了這個說法,兩位大佬發話了,剩下的人當然也不會有什麽不同的看法,他們畢竟都是跟隨著這兩位大佬混飯吃的,敢不聽話你就試試看。


    這可不是僅僅的足額繳納茶稅的事情而已了,這一次,可是要讓全部的走私之人都改變了策略,不需要再走私了。他們之所以走私,其實隻是能夠逃避茶稅這一個稅收而已,其他的費用還是一分錢都無法節省的,因此這隻是省小錢。而陳世青現在是要幫助他們省大錢了,那當然是要做出一個明確的選擇,到了海州府出海,什麽錢都省了,還在乎這一點做什麽,否則到時候人家要是不讓你出海的話,那你就真的是哭死也討不迴來了。


    這一次的聚會可以說是歡樂而散盡興而歸,大家都很開心,沒想到官府還有真的幫助老百姓的時候,居然不再是隻想著賺錢的那個官府了,一時之間,大家居然還有些不敢相信這些事情。一開始沈秋軒也是覺得這個事情不靠譜,但是漸漸的,他又覺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這是他陳世青自己主動提出來的,有任何的責罰,也和我們無關啊。


    陳世青的做法確實很讓眾人詫異,這幾乎是陳世青把自己該交代出去了,便宜的確是別人。對孫之崖來說,他以後不需要再擔心漏稅和走私的問題,可以說是賺了,而對於這些茶商來說,他們省下的錢更多,所以他們以後就更加不會覺得是吃虧了,那麽陳世青到底賺到了什麽呢,他們都在想這個事情,難道陳世青就是純粹過來這裏做好事的嗎?


    “來,快一點快一點,趕緊給裝箱了啊,趕不上這趟船,到時候你們一分錢工錢都別想要,這耽誤了我們漕幫的生意,你們賠上全部的身家也都賠不起!”沈化龍威風十足的對著船工們喊道,如今就要裝載第一個船隊出海去了,沈化龍的心裏當然也是感慨不已的。


    “嗬嗬,三少爺,在忙活呢?這三少爺在碼頭上這樣一出現,還真是威風八麵呢,不過這事情也確實需要三少爺來壓場,否則的話,換了一般人哪裏能對付的了這麽大的事情呢?”孫久哲和孫廣勝並肩的走了過來,笑嗬嗬的說道,看起來大家似乎是一團和氣。


    沈化龍見是孫久哲來了,急忙抱拳笑著說道:“原來是兩位大人來了,嗬嗬,怎麽著今天順道過來做事的嗎,來來來,我們這邊說話,這邊說話來!”


    孫久哲嗬嗬的笑道:“這不是過來看一下貨物,清點一下貨物之後好登記造冊的嗎?你們漕幫的生意大啊,一口氣就發了三十條船,這怕是西洋人光是喝你們漕幫的茶葉,都可以喝上三年啊,這到底是漕幫,做生意的勢頭就是不一樣,財大氣粗的。厲害厲害,在下真的是無比的佩服,這和什麽人在一起做事情,感覺都不一樣了。”


    沈化龍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是一個優點紈絝子弟性質的人,雖然他有所作為,但是他仍然是一個紈絝子弟的心理,所以對於這種阿諛奉承的話,他是很受用的。如果這話反過來是對沈紅玲或者是沈家大少爺去說的話,那麽就會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因為沈紅玲和沈家大少爺是絕對不會把這樣的好聽話當迴事情的,甚至還會有一絲絲的反感和警覺之心。


    “呦,這貨物看起來三十艘船都裝不下吧?三少爺,這還不是應該多加幾艘船了?”孫廣勝眼尖,看了看堆積如山的貨物之後,立刻就有了一個大體的數字概念。


    沈化龍嗬嗬一笑說道:“那是自然了,我們漕幫的生意多大啊,十萬人要養活呢,這麽多的人要養活當然就多幾條船才夠用了,不然的話,豈不是耽誤了我們的生意了嗎?”


    孫廣勝不由的讚歎道:“這漕幫的生意做的是真大,不過你們漕幫的生意這樣的做,豈不是就讓其他的幫派沒什麽生意可以做了嗎?我聽說,漕幫好像搶走了不少其他茶商的生意呢,為此好像聽說一些茶商還是頗為的不滿,他們還嚷嚷這要討個公道呢,嗬嗬。”


    “討個公道?有趣了,我們一不偷二不搶的,他們在我們這裏討什麽公道,再說了,有本事他們也去把我們的生意給搶了啊!他們要是有這個本事能把我們的生意給搶了的話,我們絕對沒有話說,要是沒有這個本事的話,就隻能嚷嚷幾句了,咱們漕幫難道還能怕了他們不成了?”沈化龍毫不介意的說道,這些人在他看來,根本就不配和他對話。


    “那倒是那倒是,這做生意也好,做任何的事情都好,完全是一個憑借本事做事情的地方,他們沒有這個本事,當然也就做不成這樣的生意。咱們的漕幫,十萬弟子,浩浩蕩蕩的,要養活的人也多啊,不多拉點生意的話這怎麽能行呢,這些小幫派哪裏能知道我們大幫派的苦處,隻知道在一邊瞎嚷嚷,也確實是不成大器!”孫廣勝推波助瀾的說道。


    “你看,我就說了吧,大人到底是大人,見識就是不一樣,就憑著大人你的這句話,你和我就是朋友了,我就喜歡大人這樣的朋友,幹幹脆脆的,爽快!”沈化龍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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