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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12-09-01


    “別管他是不是清狗了,有這個自信的人,就一定是有他的能力的。你看,今天這一戰,說起來也算是驚天動地了,但是被他卻消弭於無形,如果是換了其他的官軍,能對付的了這一仗嗎?你看我們在各地隻是出動了一兩百人,就可以縱橫,幾百人就幾乎無敵,而這裏幾萬人,卻被他擊敗了,這個人啊,不簡單啊。”司馬劍南歎著氣的說道。


    司馬君想了想之後說道:“爹,既然我們比他差了這麽多,我看我們暫時還是不要招惹他吧,也不要和他合作了,不然的話,我怕我們會被他吞掉。”


    柯誌清聽出了司馬君話裏的意思,急忙說道:“沒錯堂主,堂主你看他幾萬人都可以打敗,我們這點人真的不算什麽,他也不缺乏我們這一點力量的加入吧?再說了,誰知道他是真的要和我們合作還是用計呢,如果他把我們給騙了的話,那我們可是沒處找理去啊!”


    李文安聽出了這話裏味道,但是兩位堂主的兒子說話,他還真不方便插嘴,隻好看了看宋子堯,這件事情關鍵是要看宋子堯持什麽態度了。


    司馬劍南也看向了宋子堯,笑著問道:“子堯啊,你是香主,不如你說說,你怎麽看待這個問題,柯誌清和司馬君說的不無道理,本堂主想聽聽你的意見。”


    宋子堯點了點頭說道:“堂主,其實,乍一聽我也覺得兩位舵主說的有道理,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我們可不是那些做生意的幫派,我們是要做大事,成大事的人。就算不是為了推翻清廷,至少也不是僅僅做生意的人而已,我們的目標遠大,如果每一次,遇到了一點點的困境就害怕的話,我們以後還能有什麽進步可言呢?”


    司馬劍南皺著眉頭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冒這個險了?”


    氣氛驟然的一緊,司馬君沉聲說道:“我們現在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麽一點點的家底,不能隨隨便便的去冒險,我們清風堂的基業是多年打下來的。”


    李文安笑著說道:“大家不要緊張,現在是我們內部在討論,行不行要大家說了算的嘛,香主,你既然說了要去和他們合作,是有了什麽把握的嗎?”


    宋子堯微笑著說道:“我覺得我們最大的籌碼,就是這個陳世青,在我看來,是胸懷大誌之人,雖然他已經是皇室之人,可以富貴榮華度日,但是,我現在發覺他總是有更大的目標。他的想法就是在海上,但是在海上也好,做他的其他的事情也好,還是和洋人的交往也好,他都是在和大清律例作對,容不下他的人會是大清,而不是我們。”


    “那這和我們之間的合作又有什麽關係呢?”司馬君問道。


    “他和朝廷不和,那當然就要和我們和睦許多了,不然的話,他上不靠下不靠的話,是想做什麽呢?就憑他敢和洋人有如此的合作,就知道了,他和我們也可以有合作,如果大家怕有危險的話,我也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宋子堯說道。


    “什麽辦法?該不會是把我們的清風堂人員名單交給陳世青吧?”柯誌清不屑的說道。


    李文安和司馬君,司馬劍南也都看著宋子堯沒有說話,這件事情隻有宋子堯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了,不過柯誌清的諷刺也是適時的幫了大忙。


    宋子堯盯著柯誌清狠狠的瞪了一眼,嚇的柯誌清心驚膽戰的,宋子堯可是一個不要命的主啊,要是惹怒了她,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被她所殺,這個女人太狠毒了。


    宋子堯笑著說道:“堂主,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是去隨便的找一個舵主的話,人家會覺得我們是在對他們不敬,可能根本不會搭理我們。而如果讓堂主長老去的話,那也太冒險了,說不定人家要的就是釣我們的堂主出場的呢,所以這也不可以。”


    “嗬嗬,我以為香主有什麽高見呢,說了半天,誰都不能去,這不是等於沒說了嗎,官軍的人,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柯誌清嗬嗬的笑了,這一下不由得他不笑,他以為宋子堯有什麽辦法的才有些懼怕她,現在看來,宋子堯也就是個能扯的主。


    司馬劍南也有一些被愚弄了的感覺,頗為不滿的說道:“子堯啊,這大家都在這裏呢,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能隨隨便便的開玩笑呢?”


    李文安急忙說道:“堂主,我相信香主絕對是有她的辦法的,我們不如聽香主說完吧,香主,你快點把你的想法告訴堂主吧,讓大家都幫你去參謀參謀。”


    宋子堯感激的看了李文安一眼,笑著說道:“我說了,舵主去了不夠格,堂主長老去了也危險,既然這樣的話,就讓我這個香主去吧,人家多少還會給我幾分麵子的。”


    “什麽?你去?”司馬劍南,司馬君,柯誌清,李文安等人頓時都呆了,不由得驚唿道,這不是開玩笑吧,你一個香主這麽冒險,你還是幫助的女兒,這怎麽能行呢?


    “是啊,就是我去了,不然的話還能是誰?陳世青一開始就是和我接頭的,我去了的話,多少也有點作用,他還能相信我們的誠意。如果換了一個人的話,他反而要懷疑我們的目的性了,所以,我覺得我就是那個最適合的人選了,不是嗎?”宋子堯笑著說道。


    李文安歎著氣的說道:“那怎麽能行呢?你是小輩啊,讓你去承擔這麽大的風險,那不行,還是我去吧,我是堂中的長老,我去了的話,人家一樣會給我麵子的。而且,我們堂中隻要香主和堂主都在,就不會有什麽麻煩,我這個長老,有沒有我都是一樣的。”


    司馬劍南急忙阻攔道:“文安,不可冒險,大家都不能去冒險,這個事情我決定了,都不要去了,和不和他們合作,對我們來說,也未必就是多麽重要的事情,我不能拿著幫裏的人去冒險。好了,子堯,你的膽識我很欣賞,但是你畢竟我們的堂堂香主,不可以這樣去冒險的,我也要確保你的安全,關於這件事情,再說吧。”


    司馬君和柯誌清也覺得應該如此,不管怎麽說,大家都是清風堂的人,如今清風堂的人可以說是一路向上,獲得了很大的發展。在這樣整體上升的關鍵時刻,如果惹出來了什麽麻煩的話,實在是不值得的,為此,還是保守一點的好,小心駛得萬年船,雖然他們對宋子堯有所不滿,但是不滿歸不滿,還是要認可她的作用的。


    如果這一次不是她主動的去聯絡了陳世青,獲得了軍火的話,也不可能在漕運上幹這麽漂亮的一票。功是功過是過,什麽事情都要看的清清楚楚才行,宋子堯作為清風堂的關鍵人員,不能丟,也不能有任何的損傷。


    “這有什麽?我宋子堯不怕死,不就是一個死字嗎,大小我認了,為了清風堂冒險一下又如何,我覺得值得,總比讓無數兄弟們擔驚受怕的過日子要好的多吧?”宋子堯毫不介意的說道,她還真是不在乎死不死的,膽氣十足。


    “哎,子堯,不要衝動,任何事情都有解決的方法,不一定要去死不死的,我們做事情不怕死是好樣的,但是也不能輕易的把性命交付出去。而且,文安,你把發現到的事情說說給大家聽一下吧!”司馬劍南衝著李文安神神秘秘的說道。


    李文安麵露難色的看了看司馬劍南說道:“堂主,這件事情,是不是緩一緩再說?”


    司馬劍南笑著說道:“不用了,都是自己人,有什麽事情能是怕我們自己人知道的,告訴大家也好,不然的話,沒有準備,到時候也會手忙腳亂的。”


    李文安點頭說道:“是!那就按堂主說的辦了,其實,我們之前也有派人留意海州府內的情況,想要更多的了解海州府的狀況,根據我們的人迴報,海州府內實際上是暗流湧動,看起來平穩,其實好幾路人馬都在這裏匯聚,怕是有不小的動作在後頭。有一路人馬,神神秘秘,看長相似乎都是滿人,也從不和他人交流,做事情神秘詭異,很是可疑。”


    “現在我們在猜想,這夥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他們來到了這裏,又這麽神秘的,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存在。看起來,陳世青應該還不知道他們的到來,或者說是他們不願意讓陳世青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這個事情就麻煩了,我在想,這裏麵是不是有矛盾在,我們可以借這個東風,去幫助陳世青,因此贏得陳世青的信任,同樣,反過來的話……”


    司馬劍南笑著接過話來說道:“反過來的話,如果我們願意,也可以跟著這夥人暗地裏行動,一起合作,去對付陳世青。這,具體該怎麽做,就要看怎麽對我們有利了,現在我們麵對的可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個能擊退幾萬人的陳世青,咱們不借助別人的力量,是很難對付他的,但是如果我們合作的話,事情就會簡單了許多。”


    宋子堯聽了之後內心不由得一緊,他們還是想要對付陳世青了嗎?


    司馬劍南繼續說道:“這夥人也不是什麽好人,咱們漢人有不少人是糟踐在了他們的手裏的,他們應該是宮裏來的人,好啊,看來這個韃子皇帝也是不信任陳世青的嗎?居然暗地裏還派人過來對付他,一場富貴榮華,說來說去都是空啊。”


    這話一出來,倒是也道盡了人間滄桑,最讓人傷心的事情不過就是信任不複存在,高鳥盡良弓藏,這種事情君王幹的太多了,不幹的似乎還要被扣上心慈手軟的名號。遠的不提了,近的說年羹堯當年何等的威風,還不是落得一個慘淡收場,隻不過是陳世青似乎來的早了一些,這才多少歲啊,這才幾年啊,就被猜忌了嗎?


    “哼,咱們漢人在韃子皇帝的眼裏麵,都是奴才,他們怎麽會真心的對我們好呢?堂主,這個人死有餘辜,他死不死的我們就不要管了吧!”柯誌清說道。


    “話不能這麽說,你真的以為這件事情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嗎?這陳世青,也算是漢人裏的佼佼者,他做事情一直都是為了老百姓考慮,其實,有時候我挺佩服他的,換了是一般人,不會和他一樣得罪同僚,一心為民啊!他都已經是榮華富貴在身了,偏要來到這權力漩渦裏去爭鬥,為的卻不是自己,這個人,很可悲啊!”司馬劍南感慨著說道。


    “爹,您的意思,該不會是要去幫他吧?”司馬君驚唿道。


    司馬劍南看了看司馬君那著急的反應,笑嗬嗬的說道:“不要說幫不幫的話,這話應該讓他自己來說,咱們來到這裏,具體的目的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別人。哎,你們說,這陳世青,到底值得不值得我去幫他呢?”


    “值不值得,一試就知道。”宋子堯冷靜的說道。


    “哦?怎麽個試法?”司馬劍南饒有興致的看著宋子堯笑道。


    宋子堯說道:“我還是那句話,讓我去見見陳世青吧,他如果真心和我們合作的話,我們是可以做個朋友的。這江湖上的人,和當官的做朋友的多了去了,江南的漕幫,還不是各方官員拉攏的對象,何況咱們雖然矢誌抗清,但是我們到底還是沒有到那一步,他們還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就和我們決裂了吧?”


    “還是冒險啊!”司馬劍南心有不忍的說道,宋子堯可是幫主的女兒啊!這幫主的女兒,如果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在自己的帶領下出了什麽事情,到時候責任隻能我來承擔!


    “堂主,人在江湖,哪裏能畏首畏尾呢?”宋子堯不滿的說道。


    這一句話盡是對司馬劍南的不滿語氣,要說起來大家也是來這裏試探著和陳世青的合作的,怎麽一來了之後就變得畏首畏尾的了呢?陳世青都不怕,你怕什麽,他敢頂著朝廷上這麽大的壓力做事情,我們為什麽就不能,什麽都怕,那我們還做什麽清風堂?


    “香主啊,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我們都希望清風堂可以平平安安的,這樣子也有錯了嗎?”柯誌清歎著氣的說道。


    “堂主,你拿主意吧!”宋子堯沒有去搭理柯誌清,而是對著司馬劍南說道。


    如果司馬劍南不答應她的話,顯然是會讓她十分的失望,如果司馬劍南答應了她,一切似乎還有轉機,就看司馬劍南怎麽決定了。


    司馬劍南笑著說道:“看起來我不答應你也不行了,子堯,記得,保護住自己的安全,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你的安全最重要,知道嗎?”


    宋子堯聽著司馬劍南的話,滿意的笑著說道:“堂主你放心吧,我第一會保護住我自己的安全的,第二我也絕對不會透露出我們清風堂的任何秘密,咱們清風堂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我作為清風堂的香主,自然很清楚我應該做什麽不應該做什麽。”


    “好,你去吧,未來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我們老一輩的人啊,有些地方是跟不上你們了,希望你們能好好的鍛煉自己,接過我們的班啊!”司馬劍南一時間感慨不已。


    這一次的海匪抗擊戰,打的很好,說他好,是因為他成功的把敵人遏製在了岸邊,沒有進入城區,也就是說,城區不需要擔心戰爭的威脅,沒有城牆,也可以繼續守城了。這是一舉堅定了老百姓們的心,要知道老百姓們在之前一次的突襲戰中,就已經對陳世青建立了信心,而這一次之後,他們就更加信任海州府的城防能力。


    港口雖然有一些商船被擊沉,貨物有部分破損,但是整體破損數量都很低,基本上都維持在了範圍之內。本來以為要被這場海匪風暴吹的幹幹淨淨的海州府,倒是安全了,可以保存下來,而海州府的子民零傷亡,也避免了被驚嚇,也是一種福氣。


    “大人,咱們的老百姓們都迴來了,其實,一開始他們就都沒走多遠,怎麽讓他們走都不願意,說是海匪根本打不進來。所以,雖然我們在努力的讓他們逃離海州府,但是他們也是怎麽都不願意,走了一天了,就走了這一點路,倒是方便了他們迴來,嗬嗬。”趙炳德哭笑不得的說道,以前都是老百姓怕事的,現在老百姓倒是忽然之間膽大了。


    陳世青歎息著說道:“這一次我們的損失還是不小啊,不夠總算是解決了這個危機,現在我們在這裏的力量也不弱了,下一步就是要擴大海洋上的力量。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我希望我們可以把敵人給限製在海上,而不是讓他們有機會打到我們的港區。”


    趙炳德急忙說道:“大人無須自責,這一次真的是一次意外,誰能料想到有幾萬人的海匪幾百艘船唿嘯而來呢?其實,我們就那麽幾艘船,能擋住他們也不錯了,不過這一次倒是要謝謝荷蘭人,不是他們的幫助的話,或許事情不會這麽順利的。”


    趙炳德這話說的倒是沒錯,這樣的事情不可能天天有,而且,這一次痛擊了他們之後,以後海匪就不會再來了。這一次可以說是讓海匪元氣大傷,幾年都未必可以恢複,海匪可不是官軍,有了損失可以迅速的補齊,海匪要是有了損失的話,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靠自己一點一點的去積攢自己的家底,但是這個家底又豈會是那麽容易積攢出來的呢?


    “對於死了的兄弟呢,多給點銀子,人隻能活一次,不能走的太寒酸了。這一次,趙大人辛苦了,如果不是趙大人在後方組織得力的話,未必我們的人可以這麽順利的撤退,可能更多的麻煩事情還在後麵呢,這一次我們能取勝這一仗,趙大人你是居功至偉啊!”陳世青由衷的說道,真心覺得自己當初沒有把趙炳德給處理掉是英明的決定。


    趙炳德急忙苦笑著說道:“首功當然是在大人身上的,大人作為我海州知府,調配得力,在關鍵時刻,居於一線而不退,可謂是英雄蓋世。如果是換了我的話,我早就下令三軍撤退了,可沒有那個膽量和這麽多的海匪死拚啊,哎,咱們這一次,打贏了是真的不容易,多少的運氣在裏麵啊,大人你可以後也不能這麽冒險了。”


    陳世青淡然的笑著說道:“敵人的強大是客觀存在的,如果你懼怕他們的話,他們就會更加的厲害,人唯有決死之心才可以求得生機,為此,我們要付出的就是膽量。如果不怕他們,他們也就不可怕了,這些海匪,說什麽也不應該讓我們裝備精良的官軍懼怕他們,官軍如果懼怕了海匪的話,那還是官軍嗎?”


    “告訴所有人,不要怕死,老百姓也不要怕死,你越是怕死,他們就越是要虐待你,隻有和他們拚命,才有生機。趙大人,這些事情還得麻煩你去了,這幾天啊,又要接待洋人,又要處理這些事情,煩心事情是真不少。”


    趙炳德歎了口氣說道:“真正的煩心事倒不是這些了,煩心事在於這些海匪的俘虜怎麽辦,我們抓捕了幾千人的海匪,有不少的傷員在其中。按理說呢,這些人都是海匪,秉公處理的話,應該斬首和發配,但是如果這樣做的話,幾千人都被殺了,隻怕是會引起其他海匪的報複,但是不這樣處理的話,老百姓也未必能服氣啊!”


    陳世青皺著眉頭說道:“傷員要趕緊處理,不然的話,很快就會死的,這麽多的俘虜,我是真沒想到,不過這些海匪很多人本身也是苦命人,他們願意做海匪也是正常的,不然就要餓死啊!哎,說到底還是我這個當官的沒做好,才讓人家被逼上絕路,這件事情處理的要很有智慧,如果采用雷霆手段的話,後果是後患無窮的!”


    趙炳德點著頭的讚同說道:“大人這話說的仁義,也說的很好,說道了妙處了,如果我們采用雷霆手段處死這些俘虜,倒是簡單的很,但是這麽做的話,害處有三!第一,會引來海匪的瘋狂報複,第二,會讓其他的海匪斷絕了歸順之心,這第三呢,就是會逼著更多的人堅定做海匪,不願意投降。”


    “其實,曆來治理海匪,都是剿撫並重,打仗隻是一個手段而已,主要還是靠籠絡人心,招募歸順,招安才是主要的辦法。這要是我們願意招募他們的話,好處也有三處,第一點,是讓這次的海匪散了心,不會再合起力量來對付海州府,第二,是讓許多的海匪看到了出路,第三,是讓百姓們知道,我們官府是不會不管他們的。”


    陳世青笑著說道:“為什麽他們臨走的時候走的那麽急,丟下幾千人給我們?海匪雖然敗了,也不至於走的這麽急,這些人,就是他們給我們留下的一個棋子,他想靠這一點害了我們,讓我們中他們的計策,不錯啊,這海匪也有人會用計謀?”


    “計謀?大人,你的意思是,這些人是他們故意留下來的?”趙炳德皺眉問道。


    陳世青冷笑著說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他們丟下幾千人給我們,就是預料到了我們這一次傷亡慘重,必然會大發雷霆,殺光這幾千人,以此泄憤。那麽,殺掉了這幾千人,我們就會因此而得罪了各方的海匪,而且,本身他們遭遇慘敗,可以說是內部必然會有巨大的矛盾出現,甚至火並都有可能,海匪可不是官軍,火並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由於我們的出現,幫助他們找到了共同的敵人,讓他們可以聯手對付我們,好啊!真把我陳世青當傻子了,不過這個人的計策確實不錯,如果我們晚一步想到的話,一切就沒有機會可以彌補了,我相信現在已經有一些俘虜被我們的官軍所泄憤斬殺,麻煩趙大人,速速下令嚴禁傷害俘虜,並且立刻出動人手醫治傷員,保證他們的安全!”


    趙炳德轉身便要走,今天這一次算是陳世青給了他有史以來最重大的一次任務了,忽然之間,趙炳德又迴過了身來,對著陳世青問道:“大人,那這件事情,在下想多嘴問一句,治好了這些俘虜之後,又該怎麽辦呢?放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倒是不會中計,也不會得罪了海匪,倒是把百姓和官軍的人手給得罪了啊!”


    陳世青笑著說道:“怎麽會呢,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熱,做了海匪,還是要懲罰的,隻是不能這麽嚴厲而已。這樣吧,我們給他們頂下五年的勞役,五年之後,允許他們入籍海州府,但是要保證這五年內不許有任何的違法行為,五年之後呢,可以一次性的獲得身份和職業,這勞役呢,也未必就是去做苦力,也可以去學習一些手藝什麽的,比如造船廠呢?”


    “我們現在是人手緊缺啊,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多了幾千人幫我們去幹活也是好事情,反正我們的糧食多的是,也不是不夠吃的。我希望用他們這幾千人做為一個展示,讓大家都清楚,我們這裏是願意對改邪歸正,棄暗投明的人張開懷抱的,我相信,在我們的努力之下,這些海匪早晚都會投入我們的懷抱,分崩離析的,這可比我們打仗省事多了。”


    趙炳德迴頭看了看不遠處碼頭上的一片慘象,海港裏的一片血紅,不由得的點了點頭,戰爭真的是最不合理的一種手段,可以的話,還是用溫和的手段比較好啊!現在打仗打了這麽多次了,但是結果呢,也沒有打敗海匪,反而讓他們越來越猖獗,歸根結底,還是根子上出了問題,隻有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一切才可以得到解決。


    明朝的倭寇就是一個教訓,打來打去發現都是自己人,其實都是被禁海逼的沒有出路的情況下,大家才去做的海匪。清朝雖然開了海禁,卻限製重重,也算是半開狀態,幾億人口啊,比明朝多了幾倍,窩在這一畝三分地裏,耕地沒有增加,人口增加了,不去海上討生活,還能去哪裏呢?這不是老百姓的錯,是政策方麵有瑕疵。


    “哎呀,我說你們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麽這會兒成了啞巴了,當海匪是吧?來,當海匪的不是都不怕死的嗎,讓我砍一刀試試,看你的脖子是不是鐵做的!哈哈哈哈!”一個步軍衙門的士兵提著一把戰刀,大笑著說道,身後則是一群士兵在歡笑著。


    這個名被他恐嚇的海匪被嚇的磕頭如搗蒜,來迴求饒的說道:“軍爺軍爺,小的有眼無珠,真的知道錯了,請軍爺給個機會給個麵子吧!我們都是苦命人,也都不想做海匪的啊,現在我們投降了,已經不是海匪了啊!”


    “給你個麵子?你個當海匪的你有什麽麵子?笑話,你們殺了我們這麽多的兄弟,現在跟我們說給個麵子了,早做什麽去了?我告訴你們,不是我瞧不起你,但是我就看不慣那趨炎附勢的小人,剛剛不是挺能耐的嗎,這會就蔫吧了?就憑你這幾句話,就想讓我放過你一條命,你做夢吧你就!”這個官軍不屑的喝道,手裏的鋼刀一揮,眼看著就要下手。


    “慢著!”趙炳德一聲大吼,嚇的官軍們都呆在了現場。


    趙炳德也是步軍衙門的管事人,所以他在軍中說話很有分量,這話一出口,官軍們就立刻起身站立,表示尊重,給足了趙炳德的麵子。要知道,軍隊裏的人一向是和地方有些隔閡的,所以對地方官會如此尊重的情況並不多見,雖然他們是鄉勇而已。


    “大人,這些人都是傷天害理的海匪,殺了他們也是應該的啊!”拿著刀的官兵笑著說道,好像並不覺得這件事情對自己會有什麽比較明顯的影響的樣子。


    趙炳德冷冷的說道:“就因為他們是海匪,所以就可以隨便殺人了嗎?他們是海匪,但是現在已經是俘虜了,隨便殺人說的過去嗎,這件事情,是你可以做主的嗎?殺人你都敢做主了,不知道的人看到了,還以為你是哪裏來的總兵,提督呢!”


    還是做海匪的人機靈,一看到這個畫麵,頓時就知道自己的活路來了,於是急忙跪在地上大喊道:“大人救命啊,大人救命!我們已經是真心投降了,不能殺我們啊!”


    趙炳德點了點頭說道:“你們的事情以後再說,但是我們是不會隨便殺人的,快,先給他們醫治一下,不許因為他們是海匪就對人家敷衍了事,知道嗎?這是本官,也是知府大人親自交代的,做不好的話,你要親自去和知府大人解釋!”


    幾個軍醫急忙認真的帶著手下還是給受傷的海匪進行醫治,但是他們的舉動卻因此而讓其他人看了心裏冒火,官軍們普遍覺得憋屈。我們拚命的打仗,怎麽大人不給我們考慮下感受,這麽關心這些人做什麽,再說了,我們的人也在負傷啊,要救也是先醫護我們自己的人,怎麽能這樣去幫助別人,而忽略了自己人呢?


    一個軍官看著實在忍不住了,對著趙炳德說道:“大人,我們的軍醫和藥品都有限,但是我們的人為什麽不提前先醫治好呢?這些人死有餘辜,但是我們還要救他們,如果一會我們的人沒有了藥品因此而死了的話,這我們的人是不是死的太冤枉了?”


    趙炳德轉過頭來看著這個軍官,冷笑著說道:“怎麽了,你不服氣嗎?”


    “屬下不敢,屬下隻是好奇,隻是不明白,為什麽我們有能力去給這些海匪藥品,卻不可以給我們自己人處理好事情呢?你看我們的人吧,也都是傷員一大片,很多人可能因此沒有藥品,救治晚了耽誤了治療的話,就是一個死字啊!”軍官忿忿不平的說道。


    趙炳德歎著口氣說道:“這件事情我當然考慮到了,但是我正是因為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因此而遇難,所以我才要好好的救助他們的人,當然了,他們的人也會是我們的人。你放心吧,我一切都有分寸,這是我和知府大人一起決定的,有什麽過錯的話,我們來承擔,這件事情,你們就不要多說了,看著衙門去處理就好,都消消氣吧。”


    “是,屬下遵命!”軍官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他知道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多說也無用。


    碼頭上的幾千個海匪看到了這一幕,都感動的低下了頭,有的的還留下來眼淚,就算是在海匪的幫派裏麵,也未必有人會這麽關心他們。對於他們那些幫派老大來說,這些人是最不值錢的,還要花錢醫治他們,簡直是浪費錢,門都沒有,受傷了就自己去處理吧,有錢你自己去治病去,沒有錢的話,你是死是活真的就和我們沒有關係了。


    海匪們何嚐感受過這樣的溫暖,沒想到官府的人,居然會舍得把這麽昂貴的藥品留給我們大家,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啊!要知道,官府的人,一向是很摳門的,比幫派裏還摳門,剝削還嚴重,否則的話,大家也不會走上做海匪的這條路,卻沒想到最後居然會有這樣的一個結局,看來,如今的官府,真的是和過去的官府不一樣了,都不一樣了。


    看著海匪們痛哭流涕的樣子,趙炳德就算是放心了,看來初步受到了效果,接下來還有一係列的工作要去做,都做好了的話,他們就會徹底的歸心。他們的歸心,也會讓更多的海匪看到希望,最後大家都會歸心,到時候就不愁海匪這個麻煩,困擾著海州府了,一切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那麽一切的問題,也就都不存在了。


    陳世青在遠處也在看著這邊,看樣子效果還不錯,不過事情並沒有結束,轉過來就是要安撫人心了,大家都肯定不服氣的,花這麽的錢,對這些該死的人,老百姓有怨氣,軍隊裏麵更有怒火,這件事情處理不好,陳世青會撿了芝麻丟西瓜。


    “娘的,幾千人,就這麽丟下了?你們可都是好狠的心啊!”劉霸刀怒氣衝衝的說道,由於這被丟下的幾千人裏,大部分的人都是他的人,所以他的損失很大,因此怒火也很大。


    “嗬嗬,著急什麽啊?這不是都因為不得不丟下的嗎,如果我們不丟下他們的話,那麽到時候誰能抵擋得住官軍的衝鋒呢?不要忘記了,我們當時已經失敗了,如果不趕快逃命的話,那麽就一切都晚了,總不能不要命了吧?”吳老二笑嘻嘻的說道。


    這件事情就是吳老二具體操作的,他一走,劉霸刀就必須走了,他也就是在這件事情上看到了有機會去折騰一下海州府,在海匪裏他可以說是最喜歡思考最有計謀的人。


    “我說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就算是戰敗了,他們那點人能吃掉我們多少人,我們完全可以把人都帶上船了之後,從容撤退嘛!何必就這樣丟下了自己的人呢,幾千人啊,不是幾百人啊,這麽多人沒了,我們的幫派還要不要了?”劉霸刀還是非常不滿的說道。


    “沒錯,這次損失的人手呢,確實是很多,但是人手是可以去招募的,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再找人嘛!這件事情不需要生氣,也不需要大動肝火,我們的人,都是招募來的,隻要我們願意的話,山東,江蘇,到處都可以招募,招募十萬人也不難啊!”吳老二一臉輕鬆的說道,不過招募人手對於海匪來說,確實不算是一件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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