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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銀子呢,這不是造假的吧?這地方官造假的事情常有發生,和大人管著戶部,按理說應該很清楚,就比如說去年的河南吧,多個州縣造假,錢糧全都有水分,就是靠著賄賂各級官員換來的政績,這樣的事情是屢見不鮮,和大人,我們說什麽也不能吃這個虧吧?”博澤庫反駁道。


    這倒是真不是博澤庫故意為難陳世青,他就算是為難陳世青也沒有必要和和珅對上,關鍵是這個太不現實了,讓人不敢想的事情啊!你說你一個毛頭小子,打仗你靠勇猛能取勝,靠聰明可以取勝,都可以理解,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而且,就算是這樣,大家也都認為他是靠福康安幫助的,自己也就是武功還不錯,弓箭射的好而已。[.]


    那麽,你這樣的一個毛頭小子,去做全世界上最難的事情,管理城市,居然可以取得如此之神奇的逆轉,這不是開玩笑嗎?按理說,十八歲的毛頭小子,又沒有優秀的師爺和幕僚,謀士等人跟隨,能維持地方現狀就也就是燒高香了,你居然還能逆天的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三倍的賦稅,這是一個什麽概念啊?你是有了新的稅收渠道,還是把稅收直接加大了三倍呢,不管是哪一種,都不可思議,因為這是逼民造反啊,擴大三倍稅收,你讓不讓老百姓活了,幹脆直接去搶吧。


    通過了額圖庫,博澤庫等人的思考之後,他們紛紛覺得,和珅一定是暗中給了陳世青的錢,讓陳世青好交差了。畢竟,這財政方麵做不了假,財政不比戰功,一分一毫你要交上來的,交不上來你如何自圓其說呢?


    戰功不一樣了,你說你殺了一千人,就有兩百屍體,其他被大海飄走了,被人家敗兵帶走了,別人都對你無話可說,畢竟這樣的事情可以自圓其說。隻要是你打贏了的話,是勝仗,皇帝都不會和你計較,反正就是想要升職快一點,獎金多一點而已嗎,沒問題,給你,隻要你能打勝仗,這些都不是什麽大問題。


    所以,現在和珅和這些人的矛盾,實際上又增大了。在這個事情上,阿桂也很厭惡和珅,他隻是因為要維護陳世青,才暫時的和和珅達成了一種默契,現在他也覺得有可能是和珅暗中出錢幫助陳世青,這樣的行為他就很反感了。


    一個好端端的治國良才,要是被和珅給帶壞了,豈不是大清之禍了嗎?想到了這裏,阿桂就是怒不可遏的,你個和珅啊,自己不好好做人,還要帶壞小孩子,你說你這都是什麽東西,你想折騰垮大清國嗎?


    福康安也覺得有些離奇,在福康安看來,如果這個事情不是和珅和陳世青聯合起來一起造假的話,那簡直就是自己在做夢了。和珅和陳世青的關係很好,而他的此番行動,很可能是為了陳世青的部下,他的兒子和之子,豐紳殷德,豐紳宜綿兩位的前途著想。


    跟隨了陳世青之後,進入了白虎營之後,豐紳殷德和豐紳宜綿進步神速,個人能力得到了質的變化,也屢立戰功,現在都是中高級將領了。再過幾年,都能做到大官,前程似錦,加上爵位尊貴,所以,這個時候給他們兩個小孩子鋪墊好一些政績的話,會比較容易打好以後的基礎,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和各界的猜忌之心。


    尤其是他們和陳世青的一體的,大家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以後陳世青和他們兩個配合起來,兩個額駙一個公爵,那豈不是縱橫天下了嗎?這是青春風暴啊,和珅的野心可真夠大的,他們兄弟二人已經是把持朝政了,深得乾隆的信任,如今,他們甚至還想讓子孫後代延續這個殊榮的同時,把陳世青也給拉進來,那以後江山豈不是就由你們做主了嗎?


    “哼,皇上,奴才以為,這件事情必須徹查!和大人,你不要怪本官吹毛求疵了啊,本官也隻是盡心盡力而已,你說現在到處都是造假成風,舞弊成風的,我當然也覺得這個事情有所可疑了。我額圖庫對事不對人,我不針對額駙和和大人,希望和大人也不要動怒,這件事情,必須徹查!”額圖庫一步不慢的說道。


    和珅倒是和他們想象中有些不一樣,他一點都沒有生氣,閑庭信步一樣的微笑著看著大家,任憑大家發言,他倒是一點都不著急。這一點也讓眾人舉得奇怪,你是撒謊撒上癮了還是沒有辦法了,這是打冷戰呢?


    和珅當然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實際上他性格潑辣,雷厲風行,他在平時肯定是拍案而起,指著阿桂和額圖庫的鼻子罵,他都毫不猶豫。不過,今天他倒是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如此,人們都吃準了吃定了他是作假的,他就偏偏要讓眾人大跌眼鏡一下。


    都說我是作假的,你們是覺得我作假做習慣了還是怎麽的?告訴你們幾位爺吧,這都是真的,是人家貝勒爺一點一點做出來的成績,你們在這裏高床軟枕的,哪裏知道貝勒爺在海州府的日子是怎麽過的,還好意思質疑他人。


    有這個心思為國出力的話,各位爺怎麽不去地方做個地方官,體驗一下民間清苦呢,就知道在這裏舒舒服服的說別人的壞話,倒是幾分臉麵?


    “和珅,既然大家都對這件事情有所質疑,你還是解釋清楚吧。”乾隆見和珅沒有爭辯的意思,於是開口下令和珅開始解釋。


    和珅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諸位,這事情一開始我也覺得離奇,覺得不可能,但是我告訴你們,這就是真的。我也不多說什麽了,今天我已經令人抄寫了幾份貝勒爺在海州府做事情的經曆,具體的東西你們迴去慢慢看,我在這裏,就簡單明了的一句話說清楚,簡簡單單,就是兩個字,海運!”


    “大家都知道漕幫有錢,山西商幫有錢,鹽幫有錢,說來說去,不就是一句話,靠著漕運河流吃飯嗎?也正是因為水運的賺錢,咱們朝廷那是設置了北河東河南河漕運四位總督,由此可見這裏麵的油水大的多,肥肉一大塊啊!”


    “但是,有一塊比河運水道要富裕十倍的大肥肉,卻一直都沒有人提起來,也一直都沒有人去注意,那就是本官早就提出的海運!所幸的是吾皇聖明,貝勒爺英武,這件事情在貝勒爺的手下,就是那麽簡簡單單的一年光景,什麽事情都給處理清楚了,如今的貝勒爺,可是把碼頭蓋的漂漂亮亮,商船如雲啊,那一船又一船拉來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都覺得這貝勒爺是造假了嗎?”


    “賬目清楚,不怕各位去盤查,這件事情,要不然,就讓江蘇布政使迅速進京,問個清楚,問個明白,自然明明白白了。”


    和珅這麽一說倒是也讓大家覺得有道理,漕運水運賺錢大家都知道,海運更賺錢大家也知道,那麽既然這樣的話,靠海運賺到幾萬兩銀子不是跟玩一樣嗎?每年清廷在水運方麵盈利過千萬兩白銀,民間盈利不下兩億兩白銀和水運漕運有關,江南因而繁華,如果是從這個角度去解釋的話,這個事情可以說的清楚。


    “哼,賬目倒是清楚了,就是不知道這錢財到底是從何而來,這就奇怪了,你說這錢財會不會是貝勒爺自討腰包的呢?”博澤庫陰測測的說道。


    “這個事情有可能,要知道很多買`官的人都是巨富之家,他們都幹過這樣的事情,拿出幾萬兩銀子來,買下了政績就可以繼續做官。哎,這官場上的風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壞了,為了當官就自掏腰包,那虧出去的錢怎麽辦呢,再在任上撈迴來,當官當官的,不為民請命,倒是成為了搜刮別人的工具,真是可恨可歎啊!”


    “這我大清原本也是吏治清明之地啊,怎麽就有了今天的境地呢,我說這事情,咱們不得不說一下了。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的大清變成了這樣,咱們乾隆盛世,海內生平,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蛀蟲出現呢?”額圖庫順勢的說道。


    福康安頓時啞火了,他就是大清國二號巨貪,這種事情上,他隻有躲開的遠遠的才能躲避危險,否則的話,這槍口早晚會對準他的。乾隆雖然是一門心思的保護他,但是保護也是有限度的,就這群情激奮的時候,保護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和珅倒是很清楚,這話根本不是針對福康安的,而是針對他和珅的。賣`官鬻爵這本身就是和珅給搞出來的,原因也是因為財政危機,乾隆太能燒錢了,對外到處連年征戰,對內侈靡成風,還要修建三山五園,加上附庸風雅,六下江南,這錢燒的真是熊熊大火一般,如果沒有和珅到處補窟窿的話,大清國早就滅亡了。


    這事情一出口,和珅就真生氣了,本身他還是不當迴事的,但是這個事情是他的死穴。你們這群個老畜生,爺爺我背著貪官的惡名,過的是什麽日子,福康安二號巨貪,你們沒有人敢說一句話,就全部針對我了,可我是貪了,我沒賺錢嗎?張居正還喜歡貪圖享受呢,是不是也給算到我的頭上來了啊?


    要不是爺爺我在千方百計的賺錢,你們這群老畜生吃屎都吃不飽,還能有今天的威風和精力對著我發威?有本事我賺來的錢你不要花啊!開個海運都裝死,跟著皇上一起反對,那我有什麽辦法,不賣`官我賣什麽,賣身嗎,賣腎嗎?


    “賣`官鬻爵這本事個惡事,但是到了本朝倒是離不開他了,就像我這煙袋鍋子一樣,你說這玩意抽了又嗆人又傷身的,有什麽好的?可是現在沒有了他我還真是活不下去了,哎,這世道,亂了以後,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發生,做人也不能在死板咯!”紀曉嵐笑嗬嗬的說道,手裏拿著的是乾隆禦賜給他的金煙槍,不過,他雖然以拿著金煙槍為榮,可以到處去炫耀,卻不敢在乾隆的麵前,這樣的內部高級會議上抽煙,那就太過分了。


    “紀大人這是什麽意思?這賣`官鬻爵還有理了不成?那這樣的話,不如我看把我的爵位也給賣了,估摸著也能賺上大清一個月的開支不是?”博澤庫不滿的說道。


    “博澤庫大人有這個想法很好啊,實不相瞞,和某人現在是日子難過啊,和某人管著戶部,看著每天這開支是頭疼腦熱,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這朝廷的開支是一如雪花,到處都是,我得跟著啊,一分錢不能少了,哪裏少了錢,哪裏少了東西,我都要去填補,你說我是不是急得要死?當官當成我這樣,不算多見了。”


    “我看不如這樣吧,幹脆把我這個戶口尚書給賣吧,讓我和某人也去享幾天清福去,反正也就是在上朝的時候需要忙活,平日裏是要怎麽舒服就怎麽舒服。哎,和某人兒子也是長大了,也不想繼續操勞這國事了,不如就讓博澤庫大人去操勞吧,博澤庫大人,你可不要怪和某人撂挑子啊!”和珅不冷不熱的說道。


    “哼!和珅,這話就說過了吧?本官知道你管著戶部,這瑣碎的事情多,可管著戶部艱難,管著別的部就不難了嗎?你不就是想說我們這些人不如你和大人功勳卓著,操勞日久嗎,那我們就真的是你說的天天享福的人?嗬嗬,本官平定山西叛亂,西北征戰的時候,和大人你還在當侍衛呢,可當然不知道本官的威風了。”額圖庫不屑的笑著說道。


    年輕人獲得了殊榮之後,升官過快,當然會被很多人仇視,嫉妒,所謂的羨慕嫉妒恨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在這些人中,福康安和和珅都是比較突出的,都是升官非常快,深得乾隆的信任和信賴,一直做到了最高級別的官員,殊榮無出其右,讓老臣子們那個恨啊,就別提了有多大了。


    福康安做事情雖然也很狠辣,但是不會去計較沒有意義的事情,所以他一般不會被放在風口浪尖上,加上皇帝擺明了喜歡他,和他作對猶如直接挑戰乾隆,一般人智商過關的不會這麽幹。福康安就和各路王爺差不多的意思,那都是人家皇家的事情,你有什麽好不服氣的,而且人家兄弟幾個人不是福長安這樣的名將,就是做了額駙一類的,又是傅恆的兒子,你真是找不到事情做了,也不能去挑戰這樣的絕頂豪門啊!


    和福康安相比,和珅是做的更多,得到乾隆的絕對信任和喜愛卻稍遜,出身上也略有差距,不過兄弟二人一個從文一個從武,倒是相得益彰。而且,和琳是絕對的清官,十分的清廉,也找不到突破口讓別人去攻擊和珅。


    而和珅的兒子豐紳殷德,娶的是乾隆最為喜愛的十公主,固倫和孝公主,你總不能對著人家皇帝的女婿發狠吧?要知道後來和珅倒台被斬殺,豐紳殷德也沒有被牽連到,還是繼續過他的富貴日子的。


    想來想去,對付和珅,就隻能直接從和珅本人入手了,加上和珅本人也不是什麽好鳥,貪財問題確實很嚴重,鬥和珅,你還可以得到一個打擊貪官的美名。最重要的是,和珅為人非常潑辣,像個愣頭青一樣,絕對不給別人留麵子,不懂得中庸之道,見到了惡人那是狂風暴雨一般的進攻,不知道因此而得罪了多少人。


    這個地方還真要多虧紀曉嵐對他的幫助,紀曉嵐作為和珅的好友兼幫手,幫助潑辣的和珅去柔化了許多的對手。和珅也知道自己是離不開紀曉嵐的,所以在平時,也經常聽取紀曉嵐的意見,倒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本官還是真不知道額圖庫大人的威風,因為實在是找不到大人威風的地方,隻是本官自己的心裏也很清楚,這戶部的開支是要出現赤字了!這出征緬甸,耗費千萬,出征尼泊爾耗費六百萬,疏通運河漕運,耗資五百萬,修建沈陽西山園林耗資一百六十萬,這新組建白虎營,青龍營,耗資五十萬……”


    “怎麽樣,還需要本官繼續說下去嗎?這花錢不少,倒是賺錢的地方越來愈少,漕運總督府的銀子比去年少了一成半,黃河泛濫,河南山東一帶賦稅大減,江西水患,還要賑災,廣東兵亂,三州四縣賦稅顆粒無收!天地會餘孽劫我大清官銀五次,掠奪白銀三十萬兩,這到處都要用錢,卻到處都收不上來錢,不知道這個時候,大人你打算怎麽去威風,難不成是去靠你自己的盔甲威風去嗎?”和珅不屑的說道。


    “怎麽了?你的意思是我們花錢不對了?和珅,你可要把話說清楚了,這我們可沒有一個人是買來的官,是貪來的錢,我們的錢都是戰功銀和爵位俸祿銀,來曆的是幹幹淨淨,我們出征那是為國出力。和大人你在京城裏錦衣玉食,倒是說起了我們這些浴血奮戰,守關戍邊將領的不是,可真讓本官大開眼界啊!”額圖庫反駁道。


    “怎麽這仗是你額圖庫大人打的嗎?那都是福大帥和嘉親王打的,與你何幹?哦對了,這還有個人,就是你今天說他不是的陳世青,他也打了,人家浴血奮戰的功勞倒是記在了你額酷圖大人的頭上了,這樣的好事情,我和珅倒是真羨慕啊!”和珅不屑的說道。


    “大膽!和珅你怎麽好意思說我等的不是,你兒子豐紳殷德一場大婚花的錢不比打仗少吧,怎麽不說說你兒子的事情了?”博澤庫指著和珅吼道。


    “你才大膽!你是想說皇上花錢大手大腳,讓十公主靡費巨大嗎?可笑,十公主是皇上掌上明珠,一場大婚花點錢又如何,那也是花的皇家的銀子,何嚐用了你博澤庫家中的餉銀了,這賬算到哪裏去,也算不到你博澤庫大人的頭上!”和珅反擊道。


    博澤庫一聽這話,頓時呆了,哎呀,怎麽忘記了和珅和乾隆是姻親了,這事情麻煩了,把皇上給罵進去了,這可是殺頭誅九族的死罪啊!


    “皇上,臣絕無此意,隻是和珅他語無倫次,這分明是黑白顛倒,他和珅為我大清管著戶部,就應該量入為出,怎麽能把花錢的責任推卸給了我們呢?難道我們就不能花錢了,我們打仗就可以不花錢了嗎,我們不去打仗,那錢一分錢都算不到我們大清的手裏,都被人家給直接的搶走了吧?”博澤庫慌忙解釋道。


    “對啊,再說了,這皇上嫁女兒花錢是應該的,那不是咱們自己人嗎?陳世青可是個漢人,他賺了點錢又如何,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這大清可不是任由他來當家做主的。皇上,我等都是為了保住我大清的千秋萬代基業而考慮的啊!”額圖庫跟著補充道。


    “怎麽,說來說去,就是一個身份的問題而已嗎?不錯,陳世青是漢軍旗,不過漢軍旗也是我們旗人啊,旗人總不能和我們大清過不去吧?再說了,陳世青也是朕的額駙了,都是自家人,何必分彼此呢?”乾隆笑著說道。


    額圖庫可不覺得若蘭這樣的公主是正牌的公主,當即說道:“皇上,知人知麵不知心,這陳世青畢竟是個漢人,獲封過快,加上他年輕氣盛,如果現在不打壓一下的話,以後隻怕會釀成了大禍啊!陳世青確實是戰功卓著,但是如果我們任由他肆意妄為下去,早晚有一天,我們就沒有人可以去管住他了,到了那個時候又怎麽辦呢?”


    “這桀驁不馴,本也算是年輕人的一個優點,也正是因為如此,陳世青在戰場上才可以所向披靡,但是,嗬嗬,早晚,這種人也是個禍害啊!皇上,可還記得年羹堯嗎,漢人啊,終究還是不可信的,不可信啊!”


    提出了年羹堯的例子,大家就都服服帖帖了,這年羹堯和吳三桂,永遠是壓製漢人更進一步的死穴,誰讓他們都走到了風口浪尖上了呢?


    “那麽說,陳世青如果不是漢人,而是滿人的話,那麽你們就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了嗎?”乾隆好奇的問道。


    額圖庫笑著說道:“說起來,紀大人,劉大人,可能會說在下這是小人之心了,在滿人的小圈子裏晃悠,但是,這江山就是要一個穩字,各位大人都是心如明鏡一般的聖人,想來不必我多言了。兩位大人,這陳世青,如果是這樣下去的話,早晚會引發大亂的,倒是後就算是漢臣,也未必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朕隻問你,是不是隻是因為陳世青是漢人,你才看他不順眼?”乾隆問道。


    額圖庫見到乾隆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急忙說道:“皇上聖明,這陳世青,不管怎麽說也是個漢人啊,漢人和滿人終究有別。額圖庫鬥膽,望皇上以蒼生為念,天下社稷為重,容額圖庫小氣一迴吧,這都是為了我大清江山千秋萬代不得已的事情啊!”


    “哼,現在倒是嫌棄人家是漢人了,在緬甸,尼泊爾的時候,怎麽沒見你說漢人不可信,讓他迴來,別出戰呢?”和珅厭惡的說道。


    “和珅,不要亂說話,一碼歸一碼,為朝廷效力是他應盡的責任,防範他,也是朝廷必然要做的事情,這都是我們要管的。”額圖庫笑著說道。


    “好,傳朕旨意,抬陳世青全家入滿洲軍旗,隸屬鑲黃旗管製,期內職務平調,額圖庫,這樣的話,就沒有什麽外人漢人,和自己人的區別了吧?”乾隆問道。


    “這個,這,皇上,貿然收漢人入滿洲軍旗,這不合適啊!”額圖庫死扛著說道。


    “怎麽不合適了?你說出一個理由來,朕就聽你的。”乾隆沒好氣的問道。


    “這個,這是個,這個……”額圖庫結結巴巴的,倒是什麽都說不出了。


    “好了吧額圖庫,你這麽大的人了,怎麽就和人家一個毛頭小子對上了呢?我大清的江山社稷要靠的是有能力之人守護,貝勒爺可是人才啊,又是皇上的額駙,抬入滿洲軍旗再為合適不過了,你有什麽不滿意的?難道你不希望大清多一個能臣幹將,多一個能夠守護江山之人嗎,要知道,江山保住了,才有你額圖庫的榮華富貴!”和珅嗬嗬的笑道。


    本身是對陳世青的批鬥大會,和珅發現自己都無法保住陳世青了,卻沒想到在最後時刻徹底的逆轉,讓陳世青反而被抬入了滿洲軍旗,一下子地位就改變了,甚為可喜啊。


    額圖庫這些滿洲老頑固,這一次可是真的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陳世青在不知不覺之中,躲過了一難,而且還得到了莫大的好處。陳世青啊陳世青,你可真是個能鬧事的祖宗啊,我們在這裏為你擔驚受怕的,你倒是在前方是越來越能折騰了,就沒有一個安分的時候,希望你能夠明白自己所處的地位,做出合適的選擇吧。


    “散了吧,散了吧,和珅,帶上你戶部的賬冊,隨朕到禦花園裏去,其他人請迴吧,有什麽事情明天早朝再說。”乾隆揮了揮手說道。


    “吾皇萬歲!”眾人不得不低頭請安,恭送乾隆走出書房。


    和珅得意的看了一眼額圖庫和博澤庫,順便掃了一下阿桂,一臉輕鬆的走了,想折騰我,你們還差得遠呢!就憑我能幫助皇上賺錢,我就能保住我的地位和性命,你們這群人,嗬嗬,簡直是一群廢物,還不是我的對手。


    “哎,我今天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這沒事和自己過不去嗎這是!好端端的,不但沒能把他給拉下來,還幫他往上麵抬了一步,真是和自己過不去了,這事情看來不能管咯,越管越亂!”額圖庫走出了紫禁城之後,無奈的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也不要說這些喪氣話,總有我們得勢的時候,這運氣,不能總是站在他的一邊。咱們現在倒是有點著急了,其實這事情啊,靜觀其變要比我們主動出擊好的多,你看著吧,過不了多久,他還得熱點事情出來。”博澤庫倒是一臉的輕鬆,無所謂的樣子。


    “是嗎?你怎麽就知道他還會惹事的?這和珅難道不會立刻告訴陳世青收斂一點,現在宮裏有人要對付他嗎,還要和自己過不去?”額圖庫奇怪的問道。


    博澤庫自信的笑了笑說道:“你真當陳世青那麽聽話呢?我可是聽說了,他打仗的時候連福康安和嘉親王的話都不聽,這小子,位極人臣,又是戰功卓著,加上年輕氣盛,皇親國戚,你說他能怕了誰?我估摸著,能讓他低頭的人也就隻有皇上了,但是當今聖上如果會直勾勾的對著他說不,那就是已經要放棄他的時候到了。”


    “和珅是無法拿下他了,和珅不管說多少話,他都會我行我素。你說,這小子修了碼頭,難道就真的是為了咱們自家的那點錢嗎,碼頭一開,對著日本朝鮮西洋人,那白銀是滾滾而來啊,這麽大的利益,我就不相信他不想要。再說了,就算是他不想要,那百姓窮的吃不飽飯了,你說百姓想要不想要賺這筆錢啊?”


    “我早就派人下去了,就守著他們呢,隻要他們敢有任何的動作,別管是陳世青的人做的還是老百姓做的,那我們都說是他做的,到時候就直接拿下他!迴來之後,管他是管理不力還是管理得力,及時處理了那些人,皇上都會照樣降罪於他,年輕人啊,就是太自信了,咱們遇到這樣的年輕人還少嗎。”


    額圖庫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倒也是有理,但是陳世青畢竟是貝勒爺,又是額駙啊,這你說就因為這麽點事情,他最多撤職查辦,迴來了還是個爺。榮華富貴是享之不盡,你說他這迴來了,還不是一樣的威風嗎?”


    博澤庫得意的笑道:“誰也沒想過要他死,隻要他不添亂那就成了,要是給咱們大清國打江山去,訓練白虎營去,沒人管他,還要給他叫個好呢。可是,要想變動祖宗規矩,想要謀取我大清江山,那我們就不能放過了。”


    “有理有理,這件事情就該這麽辦了!”額圖庫堅定的說道。


    他們之所以反對陳世青,除了對陳世青的濃濃妒意之外,關鍵是他們不想讓漢人開了個掌權的壞頭。而且,陳世青的所作所為,都在一絲絲的動搖清朝的江山統治基礎,如果有一天,清朝被他這樣動搖了根基的話,那麽還有什麽人可以二次力挽狂瀾呢?


    別看這些老頑固好像迂腐不化的,其實洞察能力很強,他們也不是傻子,乾隆盛世每況愈下,江山有變色危機,他們也是看的出來的。這民變四起,誰知道江山可以支撐到哪一天呢,在找到更為合適的扭轉乾坤的人之前,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去盡量的延長這江山變色的時間,除此之外,他們也沒有別的什麽辦法了。


    “兩位,怎麽在這裏就說起這些話來了,額圖庫,去你府上一聚如何?”嘉慶微笑著帶著幾個護衛走到了兩人的身邊笑著說道。


    由於紫禁城外不是直接的麵對鬧市區,所以還有一小段的人煙稀少的路段,這大家都知道是皇家官家的地方,也不敢輕易的涉足輕易的過來。平常,這裏都算是皇家和官家的人準備入宮的地方,倒是也成了一小塊的園林,甚是幽靜美麗。


    “王爺!”額圖庫和博澤庫見是嘉慶,急忙行禮。


    “行了,免禮,知道你們就在這裏忿忿不平,本王也有話要說,你們兩位先行迴府,本王轉眼就到,記住,不要在隨便議論這些事情了,知道嗎?”嘉慶笑著說道。


    “奴才遵命!”兩個人立刻低頭走了。


    嘉慶看著兩個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忽然間笑容斂去,對著空氣說道:“出來吧,別躲躲藏藏的了,再不出來的話,本王可就走了,別怪本王不留情。”


    “好啦好啦,十五哥你越來越不經逗了,不就是和你玩玩嗎。”和孝公主嘟著嘴從大樹後方走了出來,和她一起出現的,還有她的兩個丫頭,達春和達喜。


    “行啊你個小丫頭,一個護衛也不帶,就帶著兩個丫頭就敢出門了?你也不怕遇到危險,以後可不許這樣了知道嗎?”嘉慶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這個地球上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可以管理住和孝公主,麵對她,你隻能選擇容忍。


    “我說十五哥啊,你知道我也是刀山火海裏走出來的,當初我可是出征過緬甸的,你就這麽看不起你的妹妹啊?不是本公主自大,尋常人五六個都不是我的對手,再說了你以為達春和達喜就什麽本事都沒有了,她們兩個人也是高手呢,多少也頂一個護衛的作用吧?”和孝公主這倒是實話,滿足女子多習武,達春和達喜跟著她這個小魔女,不可能沒有一點拳腳功夫,否則的話,早就死在了她的手下或者是獵場的猛獸口中了。


    嘉慶皺著眉頭問道:“你到底有什麽事情,快點說,十五哥的正事多的是,沒有功夫陪你在這裏瞎胡鬧的,不說話的,十五哥可走了啊!”


    “哎別別別,十五哥,怎麽這麽不經逗呢!”和孝公主笑嘻嘻的走到了嘉慶的身邊。


    嘉慶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著用右手食指點了和孝公主的額頭一下,沒好氣的問道:“是不是又想問陳世青的事情了?”


    和孝公主點著頭說道:“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十五哥的眼睛,夫君和姐夫都在海州府,這海州府現在是不是會很好玩呢?我聽說海州府發生了許多的大事,哎呀,你說這個陳世青還真的是挺能折騰的呢,十五哥,你就不想過去看看嗎?”


    嘉慶笑著說道:“我為什麽會想要去看一下?這對我有什麽好處?你這小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沒門!”


    “且,我都沒說話,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又瞎說了。”和孝公主不服氣的說道。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適合外出,皇阿瑪沒有命令的話,就不許你亂走。陳世青的事情你不需要擔心了,皇阿瑪明顯是要保他的,和珅和福康安都為他說話,他的地位堅如磐石,暫時呢,還是操心一下各地的民變吧,哎,這亂賊怎麽就殺不完了呢?”嘉慶苦惱的說道,如果等到他即位了,形勢會比現在更加的可怕。


    權臣們對於新君主的適應問題,和不服氣的問題,乾隆餘威的丟棄問題,即位的一係列問題,等等等等的大問題,統統折磨的嘉慶幾乎睜不開眼了。他就不明白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麽什麽破事都會找上他呢?


    天地會等反賊也是沒完沒了的在折騰,今天劫取官銀,明天搜殺朝廷命官,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一個幫派都可以這麽肆無忌憚的在清朝的各地官府之間縱橫,這還了得。偏偏現在各地綠營軍早已經喪失了戰鬥力,僅有的一點點精銳,都要拿來去鎮壓叛亂和對外作戰,各地的情況就是這樣有一天算一天的不斷惡化著。


    到了嘉慶即位的時候,他很可能要麵對的是一個自己無法招架的局麵,到了那個時候可怎麽辦呢。嘉慶目前可是在挑戰著這個地球上技術難度最高,難度係數最高的職業,皇帝,這個工作可不是打遊戲那麽簡單,方方麵麵的事情,有一點點出了偏差,江山易主那也就是分分鍾的事情,嘉慶也不敢怠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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