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看著他:「果然是有名的生意人,但是你用做生意的那一套放到我這裏,好像行不通啊!」


    「……」


    「總歸有一套在你這是能行的通的。你就開口吧。」牧晟宸淡淡說道。


    路易斯靜靜看著他:「總歸有一套?哈哈,牧先生,你可能是真的不認識我,我這一套都沒有。」


    牧晟宸從沒有碰過這樣的人,仿佛所有的套路放在他麵前都不值一提,他的眸子漸漸冷漠起來。


    下一秒,牧晟宸輕輕笑了一聲,便起身:「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


    「……」


    牧晟宸半點猶豫都沒有,就要往外走去,那姿勢,那步子沒有一點滯留。


    路易斯的神情變了。


    「那笑,是什麽意思?」他眉頭一挑。


    牧晟宸淡淡道:「我妻子的腿並不好治,這一點我還是清楚的,路易斯醫生,怪才這兩個字還真好用,碰到複雜的病者,你就可以順利搪塞過去了。」


    「……」路易斯淡淡的看著這男人欣長的背影。


    「激將法對我沒有用。」


    牧晟宸輕笑:「激將法的前提激的是將,你是嗎?」


    「……」路易斯雖然在荷蘭長大,但因為母親的原因,對中國文化執念頗深,牧晟宸話裏的嘲諷意味,再明顯不過。


    牧晟宸拉開門就往外走。


    「等等。」


    他嘴角勾起笑,起身:「你確定要我來治你妻子的腿?」


    牧晟宸轉身:「你有那個能力麽?」


    「敢這麽質疑我的求醫者,你倒是第一個。看了才能知道。」


    「這麽說,你是要治了?」


    路易斯大步走出去:「你以為你的激將法成功了麽?我得看過了患者本人再做決定。」


    牧晟宸心下發笑,這路易斯說不定和尹瑟是同一屬性的,說不吃激將法,但激將法對他們來說是最管用的吧!


    牧晟宸和路易斯走進病房,尹瑟拿著手機在玩遊戲,她剛一抬頭,便對上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


    路易斯的眉頭一挑,走到尹瑟身邊,靜靜的看著這張臉。


    「牧先生,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嗎?」


    「你剛才說了那麽多,你指哪一句?」牧晟宸輕問。


    「比如長的很不順眼的比如長的太順眼的……」


    牧晟宸抿著嘴。


    尹瑟被路易斯這打探的神情盯得渾身僵硬。


    「你這一下子就符合了我兩項標準,我要是幫你們治,我自己都容不下我自己。」


    「……」


    「這右半邊臉美如天仙,這左半邊臉醜若無鹽,這是在挑戰我的視覺極限?」


    尹瑟緊緊咬著牙。


    牧晟宸的目光也微微寒冷。


    「你自己不也長的很極端?」尹瑟抬起眼直直的看著他,問道。


    路易斯微怔,「你說什麽?」


    尹瑟扯了扯嘴:「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樣。」


    「……」路易斯錯愕的看著她,「你這女人,想讓我給你治腿嗎?」


    「你可能醫術不錯,但道德實在太差。」


    「……」


    「我一點也不稀罕你這種人給我治。」尹瑟咬著牙說道,按道理碰到這種長的漂亮的,她應該會心情不錯,但是沒想到,感覺會這麽糟糕。


    「……」路易斯看向牧晟宸,「你妻子怎麽半點誠意都沒有?」


    「……」牧晟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她一向如此,隻不過出了事故之後,我就沒見她這麽牙尖嘴利過,路易斯醫生,你算是了不起的了。」


    路易斯無語的看著牧晟宸:「照你們這樣說來,受到她這麽牙尖嘴利的攻擊還是我的榮幸?」


    牧晟宸手插在口袋裏,靜靜的看著尹瑟:「在我看來,確實是一份榮幸,我倒是希望她在我麵前也變迴這樣……」


    尹瑟低下頭,眉頭微微皺起。


    路易斯看著這女人的右半邊臉,很精緻很精緻,而那左半邊,很顯然是燒傷,日子還不長,似乎隻做了些簡單的處理,為什麽不治?


    「讓我和她單獨談談。」路易斯淡然的說道。


    牧晟宸看了眼尹瑟,便走了出去。


    路易斯靠在窗邊:「能跑到荷蘭來治腿,可見你們的財力非同一般,既然這樣,為什麽不先把臉治好?」


    尹瑟抬起頭看著他:「那麽重要麽?這張臉。」


    「就我看來,很重要。」


    尹瑟低下頭,苦笑:「其實我也覺得重要……」


    路易斯眼睛微亮,灰藍色的瞳孔靜靜看著她,「是什麽原因?」


    她深吸了口氣:「因為有罪。」


    「……」路易斯看著尹瑟帶笑的麵容,心下說不出的複雜,為什麽對這一個才見過一麵的陌生女人產生這麽複雜的心情。


    「什麽罪?」


    尹瑟抬起頭看著他,嘴角帶笑:「這張臉很恐怖麽?恐怖到你沒有辦法替我治腿嗎?如果是那樣,那我不會勉強你幫我治。」


    「……」


    「別人不是治不好。」


    「隻是治好了會有瑕疵,而這瑕疵是終身的。」路易斯淡淡道。


    如果這女人的臉沒有毀,她笑起來一定很明媚,很狡猾,很媚人……


    「我無所謂。」


    「你無所謂?」路易斯皺著眉頭看著她,竟沒來由的覺得生氣,「那你來這裏幹嘛?!」


    「是我丈夫帶我來的,他想治好我的腿,想讓我沒有瑕疵……」


    「你自己呢?真的無所謂?」


    「對,無所謂……」跛腳也好,毀容也好,都無所謂……


    路易斯的拳頭竟慢慢攥緊:「你這種病人,我不治!」他走了出去。


    牧晟宸就站在門口,裏麵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路易斯看著牧晟宸:「別說已經符合我的兩項不治標準了,現在又符合了一項,老子心情很不好!」


    「……」


    路易斯憤憤的迴到辦公室,本來就亂七八糟的辦公室此刻即將麵臨更大的災難。


    牧晟宸走進病房,淡淡的看著尹瑟。


    「你無所謂嗎?」


    「……」她閉了閉眼。


    牧晟宸抿緊了唇,走了出去。


    尹瑟咬著牙,他厭了吧,這樣的她……她自己都厭了……


    牧晟宸重新走進路易斯的辦公室,他坐在辦公桌上,隨手拿著一旁的重要文件,一張張的紙都被折成了飛機,在辦公室裏亂飛著。


    「不是我不治,是那女人自己不想治,我最煩的就是那種病人。」他淡淡道。


    「她受了很大的打擊。」牧晟宸靠在門邊幽幽道。


    「我看不起她。」路易斯淡淡說道,「我心情不好,我不治,你出去。」


    牧晟宸輕嘆了口氣:「真的不治嗎?聽教授說,治她的腿也算得是一項挑戰。」


    「啊啊啊!就是不治!這種病人最討厭了!」路易斯煩躁的說著,像個孩子般。


    牧晟宸也有些晃神,「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前兩天還在想要不要請個心理醫生過來……」


    「……」路易斯抬頭。


    「她喜歡漂亮的東西,她驕傲,自尊心強,但是一場事故,將這些全部打沒了,對她對我都很重要的一個人,在事故中死了,她很自責。她覺得如果治好了腿,修好了臉,過得太舒心是一種罪。」


    「……」


    「其實有時候想想也真是挺搞笑,明明是個挺狡猾壞心眼不斷的小女人,到了真正遇上事的時候,做的卻是最愚蠢的行為。」


    路易斯站在那良久,看著眼前的男人,靜靜道:「我幫她治,我治腿,你治心!」


    「……」牧晟宸抬頭看他:「怎麽改變主意了。」


    「我受不了煽情的話。」路易斯微微尷尬道。


    牧晟宸微僵……


    「但是我有個要求。」


    「說說看。」


    「我治好她的腿後,我還要她去治臉。」


    「……」


    「我想看看這個女人完美的樣子。」


    「……」牧晟宸眉頭一挑。


    「你不用防備我,我沒有其他企--」


    「我沒想其他,你有企圖也沒有用。」牧晟宸淡淡道。


    「哦?」路易斯竟被挑起了鬥爭心理,「哪天要是你們被我攪得離婚,你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牧晟宸不再說話,麵前的這個人是個怪才可能不是開玩笑的,萬事有備無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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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牧晟宸替尹瑟擦了擦身體,抱著她一起睡在病床上。


    「明天做手術,可能要吃點苦頭……」


    尹瑟搖了搖頭:「沒事,我不怕疼。」


    牧晟宸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你不怕疼麽?」


    「……」


    牧晟宸在她耳邊說了一串話,結果惹得尹瑟頓時紅了另半邊臉頰。


    「怎麽不說話了?」牧晟宸輕問。


    尹瑟閉上眼睛:「困了。」


    牧晟宸輕嘆一口氣:「我的瑟兒,什麽時候才能迴來呢……」


    「……」尹瑟抓著他的衣服,像是在隱忍著什麽。


    牧晟宸平靜的吸了口氣,然而,他要慢慢打開那個潘多拉魔盒,那個可能會引爆一切的潘多拉魔盒,他知道,她還藏著什麽……


    「瑟兒……告訴我吧,婚禮那天,你是怎麽被帶走的,被許言帶走的那十天,你又是怎麽過的--」


    「啊!」尹瑟驚叫了一聲。


    「……」牧晟宸心痛不已,趕緊將她抱進懷裏。


    她不要去想了,不要去想了……


    將自己,將所有人害成這樣的幫兇是她的父親,她要怎麽開口,光是想到,她的頭皮都在發麻,光是想到那十天,許言扭曲的嘴臉就浮現在她麵前……


    「不要問我……」


    「瑟兒,告訴我……」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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