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蠱母宮?”季單煌的眼睛一下子便瞪圓了,“師父,八師叔,你們這是帶我來見苗疆蠱母嗎?”


    苗疆蠱毒,聞名天下,殺人於無形,中蠱者生不如死,在許多小說、遊戲中,都有對苗疆使用蠱毒的“五毒教”“天一教”等門派的記載。


    季單煌雖然沒接觸過使用苗疆蠱毒的人,但他可認識來自苗疆蠱蟲修煉的金毒厲。那一根奇毒的尾針,一旦沾上,不死也要半殘啊!


    據說苗疆玩蠱蟲的人毒得很,自己這一路走來沒沾上什麽蠱毒吧……


    想到那傳說中形狀各異的毒蟲,季單煌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急忙調動內息檢查身體,唯恐在不知不覺間被人下了蠱。那東西,沾上可不是好玩的。


    看到季單煌一臉緊張的樣子,卓熙忍不住嗤嗤笑了起來:“季師弟不用這麽擔心,蠱蟲都很聽話,不會無緣無故便往人身上鑽的。”說著,手掌一翻,掌心中霎時鑽出一隻橙黃色的玉蟾來。


    季單煌盯著那隻玉蟾看了半天,心中想著這東西和《劍網三》遊戲裏五毒教所使用“玉蟾引”召喚出來的呱太還真有那麽一點兒相似。相比之下,卓熙手中的這隻玉蟾身體要更加的晶瑩剔透一些,若不是這玉蟾的肚子一鼓一鼓的動著,還真容易被人當成是小擺件。


    卓熙細長的手指在玉蟾的背上輕點了兩下,玉蟾發出“呱”的一聲大叫,隨即後腿用力一蹬,頓時化作一道流光,融進了蠱母宮的大門。片刻之後,光華的大門之上,逐漸映出一隻巨大玉蟾的模樣來,緊閉的大門也隨之緩緩打了開來。


    大門一開,一縷馨香隨著如夢似幻的淡淡霧氣,撲麵而來,有青草的清香,也有花朵的幽香。耳邊,隱隱有歌聲繚繞,語句聽不太真切,想必應該是蠱母宮中的男女正用少數民族的語言對唱山歌。


    跟著卓熙踏入蠱母宮的大門,入眼一片朦朧美景。這蠱母宮內有山有水景色宜人,四處可見身著華麗苗飾的男女,或采草藥,或逗弄蠱蟲,或聚在一起鬥蠱,一片美麗祥和。


    向深處走去,隱約可見朦朧霧氣之中,一大片精致的苗族吊腳樓,以及零星點綴的美麗樹屋。青蔥樹木與精致樓屋交相輝映,美得清新脫俗。


    第一次入得苗寨,季單煌就像一個頭一次進城的鄉下人一般,看什麽都覺得新奇,左瞧瞧右瞅瞅,之前對蠱毒的顧忌全然拋諸腦後,倒像是平日閑暇出門旅遊一般。眼見著有苗族少女采摘鮮嫩的果子喂手中色彩豔麗的毒蛇,季單煌舌尖沒來由得綻出一縷酸甜,倒有些饞了。


    唉,這一定是被唐雨竹和妖精們傳染的,看見什麽都想嚐嚐。


    季單煌忍不住湊上去,問那苗族少女道:“這是什麽果子?人能吃嗎?”


    那苗族少女抬頭看看季單煌,目光中露出一抹可愛的狡黠之色,咧嘴一笑露出一對小巧的虎牙來:“能不能吃,你嚐嚐不就知道了?”說著往旁邊一退,示意季單煌想吃的話可以自己去摘。


    季單煌看看少女,又看看那鮮紅的果子,當真就伸手去摘。眼角餘光之中,忽然閃入一道豔麗的虹光,急忙收手後退,定睛看時才發現,竟是那少女手中毒蛇突然向自己發動了攻擊。


    此時,那毒蛇正盤在那株結著鮮紅果子的植物上,張開血盆大口,對著季單煌露出一對尖利的毒牙,牙尖上還凝著兩滴清澈如露卻萬分粘稠的毒液。


    那苗族少女哈哈笑道:“外鄉人,這株果子是我專門種來喂養這條七彩毒蛇的,它可認得呢!小家夥護食得很,你去伸手采摘,它可是要咬你的呢!哈哈哈哈!”笑聲清脆,配合著身上銀飾的碰撞聲,十分的悅耳。


    季單煌渾身一顫,小心地向後退開,再也不敢打那果子的主意,萬一惹得這蛇大爺一個不高興,賞他一口毒液,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小黎,別鬧了。”卓熙走上前來,捏了捏少女柔嫩的略有些嬰兒肥的臉蛋,“這是師父請來的客人。”


    “誒?是宮主請來的客人?”苗族少女小黎一驚,急忙擺手將七彩毒蛇召迴來,“既然是宮主的客人,那我就不逗他啦!卓熙哥,今天晚上有篝火晚會,你可不許不來了喲!再不來的話,下次可別再想讓我給你做東西。”


    卓熙笑道:“如果師父那邊沒事的話,我一定會去的。師父還等著我帶客人過去,我先走了。”看小黎鼓鼓的臉蛋實在可愛,又忍不住伸手去捏了兩下。


    “我們自己過去就行,你在這兒玩吧。”任碧空連忙道,“這地方我又不是頭一次來了,認得路。要不然,等會兒我們跟你師父說話,你也還是要被趕出來,送到這兒就可以了。”


    卓熙猶豫道:“這……不太好吧……”


    兩位師伯的確來過蠱母宮許多次,但就這樣將客人扔在半路上自己跑去玩,也實在太沒禮貌了吧。事後,肯定要被師父罵的。


    尉遲憲章道:“沒事沒事,你玩你的吧,我們走了。”也不等卓熙再說什麽,和任碧空一起架著季單煌,刹那間便奔出了老遠。


    卓熙看著遠去的三人,想追也很難追得上了,隻好歎了口氣,繼續和少女小黎說笑,聊著晚上篝火晚會的內容。


    奔出很遠之後,季單煌這才迴頭,看著朦朧霧氣中的卓熙和小黎,對任碧空道:“師父,這裏的人,身上都有蠱蟲?”


    任碧空道:“嗯,都有。手上沒幾個像樣的厲害蠱蟲,也進不了這蠱母宮啊!就剛才接咱們的卓熙,別看他白白淨淨的隻比你大一歲,他可是這蠱母宮裏的玉蟾長老,這裏五分之一的地盤都歸他管。還有那個小丫頭小黎,那是靈蛇長老的親傳弟子,手裏九條毒蛇,就隻在人身上貼一下都會中毒。你小子修為還不夠高,在這裏可別隨便得罪人,就算有你十師叔護著不至於要了你的小命,那也夠你遭罪的了。”


    季單煌連連點頭,表示明白。苗疆蠱毒,他就算沒見識過,總還看過小說吧!他可不想無緣無故沾一身毒蟲迴去。


    “那這麽說……”季單煌忽地想起卓熙持有的那隻小小玉蟾來,“他拿的那個玉蟾,是不是比這裏很多人的蠱都厲害很多?”


    若不是那玉蟾厲害,卓熙應該也不會當上這蠱母宮的玉蟾長老吧。


    “嗯,他那蛤蟆是挺厲害的,跟個皮球似的,特別抗揍。”任碧空點點頭,“不過這孩子之所以能當上玉蟾長老,並不是他那隻蛤蟆的功勞。”


    “那他還有別的厲害蠱蟲?”


    任碧空搖搖頭:“沒了,他就那隻蛤蟆還能拿的出手。不過,他那蛤蟆,除了抗揍之外,毒性、攻擊力都隻處於中上等。至於他為什麽能當上玉蟾長老,一個是因為他師父是這蠱母宮的宮主,而另一個原因則是,他是苗疆地區千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生言靈之王。”


    “言靈之王?”


    季單煌頓時愣住了。關於“言靈”一說,他在各種小說之中了解到一些,大概就是完全憑借語言發動攻擊的一種招式,在他看來其實和念咒語的意思差不多。不過,這言靈之王是怎麽迴事,他就不太清楚了。


    看出季單煌心中的疑問,尉遲憲章解釋道:“這個言靈之王,隻要說出來的話,對方潛意識裏相信了那麽一下下,那基本上就會成真。舉個例子,比如說剛才他要是跟你說,你頭上有花盆砸下來,那就算你站在一個非常空曠的地方,腦袋上也肯定會真的有花盆砸下來。不過有些類似‘明天世界末日’這種覆蓋內容非常龐大的話,就算有人相信了,也是不可能會發生的。畢竟他隻是個言靈之王,不是神,沒那麽輕易就讓世界滅亡。”


    季單煌嗬嗬笑了笑,心中驚歎世界上竟然有這麽奇葩的人存在,說到什麽,什麽就能實現。果然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不過,這樣的人萬一啞巴了不能說話了,豈不是就徹底廢了?那對於卓熙來說,他最致命的弱點,也就是他的嗓子了。


    試想,一個不能說話了的言靈之王,又還能做什麽呢?好在卓熙還有蠱蟲護身,即便有一天嗓子腫了說不出話,多少也還可以保證人身安全。


    說話間,三人已進了苗寨,直奔苗寨當中那棵最粗壯的古榕樹而去。那榕樹樹枝上纏著麻繩困著成排的青竹竿,做成旋梯的樣子,盤旋而上,直通建在樹上的一片房屋。看起來,倒和《仙劍奇俠傳》中的青木居有些相似。


    三人忽略掉那盤旋而上的旋梯,直接一躍而起,跳上了樹。一片青竹竿捆綁而成的空中平地上,矗立著幾間同樣由青竹竿製成的竹屋,輕巧簡潔,一塵不染。


    在這片樹屋中央,一個穿著黑袍的男子正背靠著大樹,舉著一隻烤得外酥裏嫩的羊腿,深深地嗅著香氣,一臉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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