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我的手,仔細感覺我給你的力量。」沈心怡慢慢的拉起繪春冰冷的手,在其耳邊輕聲道。


    繪春的眼神閃過一絲異樣。


    「從指尖開始,你跟著我,慢慢的,慢慢的,你現在覺得手開始發熱,慢慢的,腰部開始有力氣……力量慢慢傳遞到大腿,到腳尖。來,邁步,一、二、三,輕輕邁步……」


    「哢哢。」冰潭上冰裂的縫隙在慢慢延伸,眾人的心瞬間跳到了嗓子眼。


    「你現在感覺身子很輕很輕,來,學著我像鳥兒一樣張開雙臂,俯身。」沈心怡的餘光早已瞥見了腳下的冰裂,但麵色上卻是絲毫未有驚慌。慢慢放開一隻手,臥於冰譚上做出一個飛躍的姿態。


    繪春緩緩俯身,隨之就做。


    「來,我們慢慢的向前。」沈心怡單手拉著繪春,緩緩的向潭邊移動。


    終於。


    眾人合力將先到岸邊的繪春給拉了上來。


    「繪春真棒,繪春先上去等……」


    豈料,沈心怡的話尚未說完,那冰潭上的裂痕仿佛奪命的繩索。


    隻聽得「嘩啦」一聲。


    再看冰麵上哪裏還有沈心怡的影子,一個參差的冰窟窿赫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哼!充什麽英雄,果然老天有眼。紅箋站在眾人之前,分明的目睹了沈心怡起初挺身而出,繼而像施了法術一般的安撫了繪春,然後以一種極其奇怪的姿勢到了岸邊。最後救了人,自己卻落了水。


    「心娘!」最先衝到岸邊大唿的是耐耐,圓滾滾的大眼睛裏全是淚水。


    「哎呀!心娘掉下去了!」


    「心娘落水啦!」


    「這麽冷的天,又是冰窟窿,這……這會出人命的!」


    「紅箋姑娘,紅箋姑娘!」


    岸邊的眾人再次開始驚唿,直到有人使勁的推晃著胳膊,紅箋這才冰冷著麵孔,漫不經心道:「去柴房找些繩子,看能拉上來吧。」


    說罷,輕挽了下耳邊的碎發,裝模作樣的看了眼身後依舊目光癡癡的繪春,「繪春小姐受驚了,你們留人跟這守著,有事去叫我。」


    說罷,抬起一雙笑眼,快步走到驚恐未定的素錦麵前,「三夫人,紅箋送您和繪春小姐迴去休息。」


    「快去,找個郎中來給繪春小姐瞧瞧,這麽冷的天,別再凍出病來。」便是在將要移步的時候,紅箋再次迴頭,交代了聲身邊的下人們,卻是絲毫沒有半點擔心分給冰水下的那位。


    這也難怪,人家紅箋姑娘都在岸邊耽擱半天了,又是發愣又是冷笑的,臨了不是都交代清楚了嗎?去柴房找根繩子,看能拉上來吧!言下之意就是你們隨意,至於拉上來的是活人還是屍體,哼哼。


    「心娘!」耐耐惡狠狠的瞪了遠去的紅箋一眼,依舊執著的衝著冰窟窿唿喊。


    「繩子怎麽還沒來!」


    「這麽下去就算不被淹死,也會被凍死!」


    「快去救人啊!」


    「怎麽救?要救你救,那麽冷的冰水!」


    「心娘!」耐耐的哭聲撕心裂肺。


    「出什麽事了?」一個清朗的男聲急火火的傳來。


    「二少爺。」留下來為數不多的下人起身向一青衫男子行禮。


    「出什麽事了!」青衫男子再次急切的叱問。


    「心娘,下麵。」耐耐抬起那雙哭腫的眼睛,手指向那個黑漆漆的冰窟窿。


    「心娘!」二少爺麵色大驚,「都愣著幹什麽!解腰帶!」旋即咆哮著喝向圍觀的下人。


    於是乎,僅有的幾個男男女女們機械的遞過各式的腰帶。


    麻利的打了幾個結,相互連接上,二少爺將腰帶繩索的一端塞到其中一個跛足的老僕手中,「拿著!」


    說罷,自己繫著另一端,一個猛子紮進那冰窟窿中。


    「嘶!」什麽叫徹骨,今兒算是真正領教了。


    刺進骨縫的寒,已然讓二少爺動作僵硬變型。


    但與此同時,這份徹骨的寒意也愈加刺激了他的感官,一個素色衣裙的身影掙紮著,向自己遊來。


    「心娘!」二少爺的瞳孔瞬間放大了一倍,劃動著四肢迅疾的遊了過去。


    那抹青色越來越近,沈心怡的意識卻是漸漸的淡下去了。


    這具身子實在是底子太差了,常年的缺衣少食,加之三九嚴寒的冰凍……若不是沈心怡的記憶中自己會水,怕是真的要隨著這裏的心娘去見閻王了。


    「嘩!」冰窟窿裏湧出一個巨大的水花,定北侯府的二少爺將昏迷不醒的沈心怡高高舉過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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