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楠讓人送走了柳如昇,柳如昇到底拿走了那封他本想給秦景楠的那封信,如果秦景楠不是啞巴,那麽他給出的這些東西確實不合適了,而且秦景楠為什麽一直說讓他等十天?

    從暗道走出的那一刻,柳如昇才發覺他的裏衣已經被汗浸透,深吸了一口氣對著侍從說道,“多謝。”

    來送柳如昇的侍從正是剛才在書房中站在秦景楠身邊的那個,此時說道,“不用,我隻是聽從殿下吩咐,車夫會送柳先生迴去。”

    柳如昇笑了下。

    侍從做了個請的姿勢,讓柳如昇上了早就備好的馬車,車夫就駕著馬車離開了。侍從暗中護送柳如昇平安到落腳之處,這才迴了五皇子府。

    秦景楠還在書房中,一手撐著臉,一手拿著筆隨意在紙上寫著什麽,仔細看了就能發現不過是一些零散的線條,根本不是什麽字。

    侍從進來後行禮說道,“殿下,人已經安排妥當,若是柳如昇有絲毫異動立馬拿下。”

    秦景楠並沒有開口。

    侍從猶豫了下問道,“殿下,柳家……”其實柳家並沒有他們自己所想的那般重要的,多一個柳家和少一個柳家對五皇子暗中的勢力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的功效罷了,所以他想不通五皇子為何要給柳家這樣一個機會,甚至暴露了最大的秘密。

    秦景楠看了侍從一眼,擺了擺手,那侍從不再說什麽行禮退下了。

    為什麽?秦景楠放下手中的筆,腦中不經意浮現了莫姝安的笑容,是願意給她相信的喜歡的人一個機會吧,秦景楠站起身看著那線條淩亂的紙,隨意把筆扔在桌子上,離開了書房。

    臥室中莫姝安睡的正香,秦景楠眼神柔和了許多,脫了衣服卻沒有馬上上床,而是等身上的寒氣散了,這才躺在了她的身邊,把莫姝安摟到懷裏,這才舒服的唿出了一口氣,覺得缺的那一塊好像被填滿了似得。

    天微微亮莫姝安就醒來了,卻發現秦景楠還在睡,莫姝安放輕了動作本想悄悄從秦景楠的身上爬下床,卻沒想到剛爬到了一半就聽見有些沙啞的笑聲,莫姝安默默地扭頭看向不知何時已經睜眼正看著她的秦景楠,又看了看自己的姿勢,臉一紅變成了跪坐的姿勢嗔了秦景楠一眼,“什麽時候醒的?”

    秦景楠換了個姿勢撐著頭側躺看著莫姝安說道,“剛醒。”

    才不信!莫姝安皺了皺鼻子,卻不再計較,而是大大方方下了床,拿了衣服自己穿好,這才

    拉了一下床頭的繩子,莫姝安發現有人守夜的時候,秦景楠總是睡不安穩,所以莫姝安就不讓人守夜了,秋實和冬清她們也可以多休息會了。

    秦景楠就側躺著看著莫姝安梳洗,秋實把莫姝安的頭發編成了一個大辮子挽起來,莫姝安整理了一下袖口,說道,“殿下再睡一會,晚些時候我來叫殿下。”

    因為有外人在,秦景楠並沒有開口,隻是笑了下,莫姝安眼睛一彎迴了個笑容,就先出去了。

    院子是被莫姝安重新收拾過的,專門隔了一個小練武場出來,莫姝安活動了一番,等身體活動開了,就開始打拳。

    這拳法也不知道莫君庭從哪裏學來教給莫姝安的,招式大開大合的看起來霸氣十足,就是不太適合姑娘家,若不是莫姝安練拳後身體真的健康了許多,胡氏是絕對不會允許女兒練這個的,按照胡氏的想法哪怕要學也要選那招式漂亮適合姑娘家的學,比如劍舞一類的就是不錯。

    莫姝安離開房間後,秦景楠就起身了,也不用人伺候,自己換了衣服讓人打了水梳洗,莫姝安畢竟是姑娘家,用的都是溫水,而秦景楠不管春夏秋冬,都喜歡用涼水。

    秦景楠靠在樹幹上,看著莫姝安習武,又想起在宮中莫姝安那一派柔柔弱弱,好似稍微有人聲音大些就要嚇暈過去的模樣,心中更覺得好笑,怕是嚴帝、皇後和貴妃都看走了眼,把一隻食肉的豹子當成了膽小的兔子來對待,其實秦景楠有些期待他們看到莫姝安變身的那一刻。

    莫姝安也看見了秦景楠,隻是笑了下卻沒有停下來,等一套拳打完了這才問道,“怎麽不多睡會?”

    秦景楠指了指放兵器的架子。

    莫姝安眼睛一亮,抿唇笑道,“好。”

    秦景楠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莫姝安先去選兵器,其實莫姝安還真沒有碰過兵器,能學拳法已是不錯,不是莫君庭不想教,而是當初的環境根本沒有條件教,最重要的是胡氏和莫君庭都被莫姝安傷了自己。

    而秦景楠的意思是,他教莫姝安習武,讓莫姝安自己選個兵器,莫姝安當然高興了,其實早在秦景楠讓人準備這些兵器的時候,莫姝安心中就有猜測了。

    莫姝安仔細看了一圈,最後停在一個□□麵前,她就喜歡這樣霸氣十足的兵器,秦景楠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卻搖了搖頭,握著莫姝安的手寫道,“雖說一寸長一寸強,可是這樣的東西並不適合隨身攜帶,需要的時候也不好找到代替品。”

    “也是。”莫姝安明白秦景楠更多的是從實用上思考,可是秦景楠話中也透露了一個意思,他會教莫姝安,是覺得莫姝安會遇到需要使用的時候,或者說萬一有那一天,他希望莫姝安是有自保能力的,“那殿下覺得……”

    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景楠捏了一下手指,莫姝安愣了愣扭頭看向秦景楠,卻見秦景楠眼中帶著一種堅持,莫姝安輕咬了下唇叫道,“景楠覺得哪種更合適?”

    秦景楠在莫姝安手心寫道,“為何不叫夫君?”

    莫姝安臉猛的紅了,嗔了秦景楠一眼,秦景楠卻笑了起來,卻也沒有為難莫姝安,而是牽著她的手走到一對雙刀的位置,說是雙刀其實也不合適,因為那兩把雖是刀的模樣,卻隻有莫姝安兩個巴掌長,這還要帶上刀柄,看起來倒更像是精致的擺件。

    這是秦景楠專門為莫姝安準備的,莫姝安雖然身體比一般女子要健康,力氣也會大一些,可是相比起來還是有些欠缺的,特別是如果對手是男人的時候,所以有時候出其不意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秦景楠思索了很久,這才畫了圖紙,專門讓人給莫姝安打造了這兩把刀,等莫姝安練熟悉了,到時候照著這兩把刀的樣子打造幾支簪子或者首飾,就可以讓莫姝安隨身攜帶了。

    其實秦景楠猜到莫姝安會更喜歡□□大刀這類的,可是那些東西不容易攜帶,也有些太重了,會浪費莫姝安的力氣。

    秦景楠把雙刀拿下來放到了莫姝安的手上。

    莫姝安握著活動了一下感歎道,“好輕。”感覺還沒有她腕上戴的鐲子重。

    秦景楠捏了莫姝安手腕一下,莫姝安有些疑惑,秦景楠卻隻是示意莫姝安拿著雙刀和他一並進了屋中,並讓伺候的人都留在了外麵,門關上後,這才說道,“這兩把刀還不是成品,我想把它們給你弄成發簪或者手鐲的,大致的模樣是這般,不過到時候真成了還是要調整的。”

    莫姝安眼睛卻眯了一下,她注意到的並不是秦景楠說的把兵器弄成飾品讓她隨身攜帶的時候,而是打造兵器……若是想要做這樣的東西,就意味著秦景楠手上掌握著一個可以打造武器的兵工坊,並且有一批手藝高超的工匠,隻是雍朝並不允許私下打造利器,能打造兵器的工匠和能鍛造武器的作坊都是在官府登記的,每一件也都需要登記在案。

    可是秦景楠……莫姝安覺得秦景楠掌握的肯定不會在官府登記,甚至知道的人也不多,可是秦景楠今日透露出來的消息,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的?這

    麽一想,莫姝安就看向了秦景楠。

    秦景楠卻是一笑,伸手捏了下莫姝安的鼻子,“這可是為夫最大的秘密。”

    莫姝安聞言心中顫了顫,隻覺得滿心的感動,這和秦景楠會說話不一樣,嚴帝如果知道秦景楠能說話,並不會懲罰秦景楠,可是如果知道秦景楠暗中自己鍛造囤積兵器,恐怕……秦景楠根本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哪怕秦景楠是個皇子也是如此。

    “其實這兩把刀就足夠了。”莫姝安看過不少雜記,知道兵器並不是越大越好,這樣越小越輕越薄的才真的難打造,要是像秦景楠設想的那樣把兩把兵器打造成首飾好讓她隨身攜帶,恐怕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完成的,時間上倒是其次,其中花費的材料和人力才是真正的浪費,“其實我覺得到時候簪子長一些鋒利一些也是可以用的,而且……宮中也能找到合手的。”

    他們是不能攜帶利器進宮,可是宮中本就有的呢?侍衛身上的佩刀不多,那燭台一類的也是可以用的,莫姝安看了看自己屋中的燭台,她覺得燭台都比秦景楠給她準備的刀要長一些。

    秦景楠輕笑出聲,有些沙沙啞啞的,就像是小毛刷子在人的耳中輕輕搔過似得,哪怕不是第一次聽秦景楠的聲音,莫姝安還是覺得……這聲音太犯規了。

    “我昨晚去見了一個人。”秦景楠忽然說道。

    莫姝安還真沒有發現,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麽了,她睡的特別沉,難不成是因為秦景楠在身邊的緣故?

    秦景楠看著莫姝安這樣微微仰頭看著他的模樣,忍不住低頭在她嘴角上親了下,“你猜我見了誰?”

    “和我有關係的人?”莫姝安想了一下說道。

    秦景楠點頭,“再猜。”

    莫姝安沉思了下,“是柳家人嗎?”其實並不難猜,和莫姝安能扯得上關係,值得秦景楠半夜一見的也就剩下柳家了。

    秦景楠笑道,“真聰明,不過我讓他等十天,看一場好戲後,再來與我見麵。”

    莫姝安眼睛眯了一下,秦景楠笑的開懷,“一場很好看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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