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蕪存精之後,這第二場的比試果然精彩的多了。


    此時上台之人大多已是真正的高手,勢均力敵之輩大有人在,想要留些後手也不得,於是精彩之中卻也帶上了一絲風險和血腥。


    每場二十八台,剛比到第四場,已有十餘人被對手打成重傷,其中更有二人當場斃命。


    看著那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上去,而後又被抬著下來的‘仙道同輩’,周道兒一臉悲痛的表情,歎息不已,但那微微上翹的嘴角、放光的雙眼卻將讓那原該嚴肅的表情欠缺了些誠意。


    要知死一個便是少一個敵手,死一個便讓二家仙道門派有了仇怨,實是妙事。


    等台上一個白發老道用一柄散發著淡藍色光芒的如意將對手敲暈之後,第四輪比試也正式結束,一個玄心宗老道跑了上去,手中拿著一張黃紙,先將第四場的勝負宣布了一遍之後,一個個的念道:


    “柳宿得意門流風對九悟派藍玉”


    “室宿廬山派陸靜修對三皇井派劉德寬”


    “鬥宿玄心宗沈仙對始豐山紀遁”……


    周道兒精神一振,這幾場可都是他期待已久的了,但隨即又在心裏暗罵了一句:“他奶奶的,都擱一塊了……老子可隻有一雙眼睛……”


    要知在第五輪決出三十九強之前,所有的比試都是每場都同時開始,二十八個場地便有二十八場比拚,此時這三場也是一樣。


    想歸想,周道兒卻也沒轍,隻能伸長了脖子往前看去,不一會,參加比試的均已入場,沈仙依舊是一身白袍,連那恬然的表情也毫無更改,陸靜修則是溫文爾雅的站在石坪一角,嘴角含笑看著對手,隻有那流風已換過衣服,看來是想把方才因被周道兒作弄而出醜的火氣發在對手身上,此時那英俊的臉龐上一臉猙獰,平白多出了幾塊橫肉。


    相比之下,幾人的對手也各有不同,沈仙對上的,乃是一五短身材的矮道士,此人身著土黃色道袍,尖頭尖腦,加上二撇長長的八字須,看上去就象和鼴鼠是近親一般。


    陸靜修對上的則是一身材高大、威風凜凜的錦衣老頭,看那打扮卻非道家之人,一張老臉雖然年紀大點皺紋多點,但長的倒也湊合,隻是滿臉寒霜,好似誰都欠他銀子似的。


    那流風對過的卻是那曾與周道兒搭話的胖子,此時手裏還是拿著那把折扇,一對與那圓臉相比顯的狹小的眼睛微微眯著,嘴皮不住翻動著,嘴裏不知在嘀咕著什麽。


    周道兒朝那幾人看了看,縮迴腦袋朝著渺空問道:“師祖……那胖子的來曆估計你是不知道的了……可另外二個你可認識?”


    渺空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誰,先朝沈仙對過的那個指了指,說道:“那老小子乃是他們始豐山的太上長老,說起輩分來比沈仙還高了一輩,修為很是了得,幾十年前就已入地仙境界,隻是極少露麵,故此道內都以為他早已飛升……”


    周道兒一喜,樂道:“那豈非和那沈仙有得一拚?”


    渺空搖頭道:“不然不然,這紀遁主修土行,最善的便是土遁之法,而後自地底而襲,讓人防不勝防,但沈仙的鴻鈞之袍卻也是土屬的寶物,加上修為也不弱與他,紀遁無寶相助,本身又沒什麽攻擊極強的功法,想要在鴻鈞之袍下討得好處,隻怕是難上加難……”


    周道兒略微有些失望,歎了口氣又問道:“那另外一個呢?”


    渺空朝那錦衣老頭看了看,忽然撲哧一笑:“那老頭可是有名的人物……你也不識?”


    周道兒正色道:“三皇井乃是道家七十二福地之一,此人既然是出自此處,修為定然也是不低,不過劉德寬……恕徒孫愚笨,還真是不知道此人來曆……”


    渺空哈哈大笑道:“三皇井派卻並非是三皇井了,這其中可是大有不同,三皇井乃是道家福地,乃是被一元宗所占,而那三皇井派全派上下就那劉德寬一人……哈哈……此人在道上有一外號便叫溜得快,乃是出了名的欺善怕惡、膽小怕事之徒,你瞧他現在一臉酷樣,我敢擔保,等下不等陸靜修出手,他便會舉手投降,逃之夭夭……”陸靜修在仙道內輩分極高,便連沈仙的師傅抱樸也隻是和他平輩論交,但渺空師從九緣,自己也是一派之長,卻是極為自然的直唿他的名字。


    周道兒頗為訝疑的看了那錦衣老頭一眼,卻怎也看不出他竟然會是如此膽小之人,但也知渺空見多識廣,定然不會胡說,看來人不可貌相,果然如是……


    二人在那聊了幾句,場上石坪旁邊的紅色屏障又已冉冉升起,一蓬禮花狀的光芒自場地中央嘭的一聲彈起,在空中散開,一時間,藍天之下,皆是五顏六色、絢麗繽紛的霞光。


    等那光芒消失之後,那一塊塊石坪之上也閃起了道道彩芒,道道法寶的破空之聲利嘯如箭,將旁邊的眾人的耳膜都震出了陣陣的迴響。


    一時間,石坪之上唿喝之聲不絕,周道兒東張希望了會,嘴裏念叨著:“一……二……三……四……五……”


    渺空聽見,奇怪的扭頭看了看,卻正好聽見他數到五十……而後‘呸’了一聲:“奶奶的……除了那流氓和沈仙的……都是些垃圾凡寶……連靈器都沒一件……”那流氓便是流風,周道兒看這小子實在討厭,便給他改了個名字。


    渺空好氣又好笑,傳心道:“你以為世上人人都和你一般法寶一掏一大堆的啊……就算是凡寶,好些的也要上萬兩銀子一件,除了那些大門派誰用的起……”


    “那些垃圾都賣的那麽貴?”周道兒眼珠轉了轉,忽然起了個念頭,他懷中的寶貝大部分都是用仙法認了主的,表麵上卻是誰都看不出來,甚至還能重新認主,但就如那送給乾鶴發的雷神降一樣,隻要原主人不死,就算換了主人也能召之即來,如若在這賣上一堆,而後等溜走的時候再召迴來……豈不是便能賺黑了……想到那堆成山的銀子,不由得‘嘿嘿’奸笑幾聲……


    這些念頭,隻是在電光火石般的一瞬便閃了過去,場內忽然掠起一道極為燦爛的銀光,頓時將其他法寶的光芒都比了下去,連帶將周道兒眼神一並吸引了過去。


    隻見那柳宿之位已被一層銀光所籠罩,等那銀光散去,流風手中已握著一柄丈長的古銅色長槍,槍身上,一道銀色光芒正在來迴遊動,宛如遊蛇一般,周道兒身邊,渺空深吸了一口氣,驚道:“又是一件仙器……這得意門此次還真是大手筆了……”


    要知流風第一輪比試時所使的卻不是此物,而是一麵古鏡,仙道法寶品種雖然繁多,但其中猶以劍、鏡、拂塵、如意這四種最多,兵器類型的則大多都是飛劍一類,槍類則極為罕見,周道兒仔細看了幾眼,低聲冷哼了一聲:“這也不過是件下品仙器而已……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此時眾人大嘩,周道兒這細細的聲音在那陣陣驚歎聲中有如蚊呐,渺空在他身旁,卻聽的真切,想起自己懷中的二樣寶貝,臉上一紅,附和道:“就是就是……沒什麽了不得的,如若遇到我,保管他死的難看……”


    周道兒卻死死的盯著流風對麵的那胖子,那槍雖然在他自己眼中算不得什麽,但既然已是仙器,卻不是普通修道之士所能擋的,但那胖子卻是不慌不忙,隻見那將手中的折扇插到了衣領後,正在那捥著袖子,周道兒眼神極好,卻看見那袖口中有一點極深的黑芒一閃而逝。


    此時沈仙與紀遁的一場已然結束,正如渺空所說,那紀遁的土遁之術在鴻鈞之袍下毫無用處,沈仙隻是簡簡單單借那鴻鈞之袍之力使了個固土之術,便將他困在了裏麵,而陸靜修那裏則更是搞笑,比試剛一開始,陸靜修還未出手,那錦衣老頭滿臉的寒霜便化做了一臉的春風,行了一禮之後就‘哎喲’一聲,捧著肚子逃之夭夭……


    全場的目光已皆集中在流風與那胖子所在的柳宿之上……


    就在此時,流風忽然將那長槍往地上一頓,呯的一聲脆響,那堅硬如鐵的石坪頓時被那槍柄炸裂了半丈有餘,一道道蛇行的裂縫隨著那槍柄四散而開。


    “驚神……疾……”


    隨著一聲大喝,那槍尖之上閃起了一道銀色厲芒,帶起一陣尖銳的嘯聲,朝著那藍玉直刺而出,光芒過去,就連空氣都好似扭曲了起來,一彎一折已到了藍玉麵前。


    銀芒背後,流風身旁狂風大作,一身雪白的衣衫被吹的獵獵作響,長發當空揮舞,臉上殺氣森森,氣勢驚人,引得台下一眾仙道女弟子嬌唿連連。


    周道兒忿忿的啐了一口,罵道:“人仗器勢,垃圾東西……”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那至今仍是神色不動的藍玉,他已看出那胖子定有所恃,心中卻盼望著他能爭口氣,如能將這小子打成豬頭……嘿嘿,那就再妙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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