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鐵看了看自己凍傷的手指,沉默了一會兒,對猴子說道:“你打算怎麽辦,還出海嗎?”


    猴子聞言,道:“出啊,不出海還能做什麽,我和你不一樣,我現在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要是能活到最後,賞錢足夠我舒舒服服的過完下半輩子了,到時候我也去京城附近找個地方蓋個房子,找幾個年輕的小娘子當妻子,這日子想想就舒坦啊,你呢?你有什麽打算。”


    “我也打算出海,這海上雖然危險很高,但是來錢快,我估計做完這一次,我就迴家了,希望我能活著迴來。”


    猴子點點頭道:“就是,擔心那麽多做什麽,就算是你哪天死球了,最起碼你也有個後了,咱們現在是舒服一天是一天。”


    正在二人說話間,店家端著一個模樣怪異的銅鍋走了過來。


    二人都是第一次見這東西,很是好奇的盯著這個怪東西看了一會兒。


    “這就是火鍋嗎?”猴子聞道。


    店家點了點頭道:“這就是火鍋了,二位看到這個中間的爐子沒有,這裏就是用來添加木炭的,這樣就能保證鍋內的湯汁一直滾燙,吃的時候,隻要將肉和蔬菜扔進去涮一下就行了,這東西據說是從皇宮裏麵傳出來的,我之前實在京城食為天當廚子的,這可是正宗的京城味道,保證讓你們吃的滿意。”


    “想不到這寧遠城還有食為天的大廚。”何鐵有些意外的說道。


    店家聞言憨憨的笑了笑道:“什麽大廚,就是在京城當過幾年的學徒而已,你二位稍坐,我這就去給二位拿菜。”


    猴子咽了咽唾沫,道:“黑子,想不到你我居然能吃到食為天的東西,娘的,這有錢就是好啊。”


    “就是啊,我在京城那邊生活了將近十年,這食為天我是一次都沒進去過,據說在裏麵吃一頓飯,最便宜的就得五貫銅錢,那裏是咱麽普通人去的地方。”


    “娘的,燈老子賺了前,必須要去京城見見世麵,就說京城那邊到處都是人,各種新鮮玩意到處都是,這事是不是真的。”猴子問道。


    何鐵點了點頭道:“是真的,京城可比這寧遠城打打多了,平時還好,尤其是到了過年的那天晚上,城裏的百姓觀看皇家表演團的演出,還有數萬熱一起跳的魚龍舞,要是不親眼看一看,都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這麽壯觀的事情。”


    猴子聽完後滿臉向往之色,隨後歎了口氣道:“唉,當初我的運氣也是倒黴,怎麽就被安排到鳥不拉屎的銅山城去了,那裏除了挖礦,毛都每一根。”


    “銅山城也不錯啊,那裏不是有麵包樹嗎,那東西做出的麵粉可是比磨出來的好吃多了,而且你們那邊想必也比京城便宜吧。”何鐵緩緩的說道。


    “狗屁的麵包樹,前幾年還行,最近那麵包樹被砍的都沒剩幾根了,要不是有了井,估計麵包樹一個也剩不下。最近幾年才重在銅山城附近種上樹種,等長大還不知道要多久。”猴子罵罵咧咧道。


    “還有這種事?”何鐵有些意外的看著猴子。


    猴子點點頭道:“銅山城那邊沒有河流,根本無法種植,要不是有一座銅礦,估計那城早就廢了。”


    “銅山城也是老城了,居然會成為這樣。”


    “誰說不是呢,當初還以為去了好地方,現在看來,還是在京城最舒服啊。”


    這時店家端著托盤走了過來,將一盤盤的蔬菜肉類擺放在桌子上。


    “二位,這些就是用來刷火鍋的踩了,這兩個碗裏的是蘸料,涮完之後在裏麵沾一下就能吃了,這時您二位的酒,這酒很烈,就適合像您二位這樣的軍中勇士。”店家侃侃而談道。


    “你這人倒是會說話,好了這裏沒你的事了。”猴子嘿嘿笑道。


    “那您二位慢用,有什麽需要隨時叫我。”說完店家便朝著櫃台的方向走去。


    由於夏國的蔬菜種類很少,尤其這裏已經處在了較為寒冷的北方,綠色的蔬菜隻有兩三種而已,大多數都是各種不知名切成薄片肉類。


    猴子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的用筷子將這些東西不停往鍋裏添放。


    火爐內的木炭散發這灼熱的氣息,將火鍋內的湯汁燒的沸騰,紅彤彤的湯汁看上去就讓人胃口大開。


    薄薄的肉片和蔬菜在沸水中煮了一會便已經熟透,沾上蘸料吃了一口,這種獨特的滋味頓時讓二人兩眼放光。


    兩人根部顧不上說話,風卷殘雲一般將桌上的食物一掃而空。


    “店家,上菜,上菜。”猴子大聲吼道。


    不一會兒,又一托盤的菜被送了過來。


    直到二人都撐得靠在椅背上摸著鼓鼓的肚皮,才一臉滿足的打著飽嗝。


    這時二人才想起來,剛才光顧得吃飯了,這一壇子酒甚至沒來得及喝上一口。


    二人休息了一會兒,將愛那那壇子酒打開,濃烈的酒香飄散開來。


    火鍋配烈酒,在這冬日的天氣中,讓人渾身舒爽無比。


    這一頓飯二人花了十貫銅錢,財大氣粗的猴子,眼也不眨的從錢袋子掏出十串銅錢,扔子桌子上,二人瀟灑無比的相互攙扶著走去店門。


    剛一出門,外麵寒風頓時吹得二人打了個哆嗦,酒勁也緩解不少。


    “黑子,要不要兄弟我帶你去找小娘子,在海上漂了半年,可是連個女人都沒見過啊。”黑子表情猥瑣的說道。


    何鐵搖了搖頭道:“不去了,帶我去軍營,我想把我的錢領了。”


    猴子聞言撇了撇嘴,道:“錢在那裏又不會飛了,算了,正好我也有些困了,迴去睡一覺也好。”


    二人迴到軍營後,軍營內果然如同猴子猜測的那般,如今隻有不到一半人窩在軍營內無所事事。


    從猴子口得知了船長魏明的住處後,何鐵便肚子一人去那邊領錢。


    向營帳外的守衛說明了來意後,何鐵便走進了營帳。


    營帳內,魏明正仔細的研究著桌子上的地圖,這副地圖可以說是夏國最為神秘的東西。


    在他的印象了,夏國的船隻隻是圍繞神州大陸航行過,至於神州外麵有什麽確實一無所知,但是在這副地圖上,不止畫出了神州大陸的位置,甚至連這個世界其餘的大陸也畫了出來。


    這種近乎神跡的東西,當時出海前,吳剛交到他手中的時候,著實讓他震驚了很久。


    知道自己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去往神州大陸洗麵的那個大陸和其附近的島嶼。


    他的任務就是去看看那裏有沒有人類,或者恐龍人的國家,如果那裏是個無主之地,夏國就會毫不客氣將那裏占為己有。


    “船員何鐵,拜見船長。”何鐵弓身拜道。


    “十來領賞錢的嗎?”魏明問道。


    何鐵點了點頭道:“昨天在衙門診治,沒領。”


    “何鐵是吧?”魏明確認道。


    何鐵點點頭。


    魏明在船員的的名單和三個翻找了一會兒,道:“何鐵,京城人氏,家中有一妻子,一個四歲的兒子。”


    “正是屬下!”何鐵沉聲道。


    魏明起身走到一個箱子前,拿出一袋子銅錢,扔給何鐵道:“這裏是三十貫銅錢,暫時給你們這段時間的花銷用,這個算在探險的賞錢裏,賞錢的等任務完成後,自然再付給給你們。”


    何鐵一愣,想不到居然會有意外之喜,連忙謝過魏明,接過這一袋子沉甸甸的銅錢,樂的幾乎合不攏嘴。


    “這些錢,你要是不打算花,也可以存放在船隊裏,不過要收取保管的錢。”魏明提醒道。


    “存放在船隊要花多少錢。”何鐵問道。


    “十貫收一枚銅錢。”


    何鐵看了看手中的銅錢,暗道:“在海上也花不了什麽錢,不過猴子今天倒是破費了不少,找機會得報答一下這小子。”


    想了想道:“存錢倒是不用了,如果是賞錢發下來肯定是要存起來的。”


    魏明點了點頭,道:“在城中吃喝玩樂可以,但是不能做違法的事情,要是被衙役盯上了,我這邊也比較麻煩。”


    何鐵點點頭道:“屬下明白!那我告退了。”


    魏明揮了揮手示意何鐵退下。


    腰間掛著沉甸甸的錢袋子,心情頓時無比的舒爽,雖然他沒什麽可花錢的地方,但是有錢在身聽著嘩啦啦的響聲也是一種享受。


    迴到營帳內,何鐵見到猴子已經睡得如同死豬一般,笑了笑,找了個空著的床鋪躺在床上。


    摸著鼓鼓囊囊的錢袋,嘴角翹了翹,酒勁上湧,迷迷糊糊中,何鐵便沉沉的睡去。


    鹽城。


    自從王朗隻做出第一個擺鍾之後,經過幾天的測試和改進,終於完善了擺鍾,雖然還是有些誤差,除了外觀不太美觀之外,已經基本上不影響使用了。


    頑抗按照自己習慣,將擺鍾的表盤上刻上了十二個刻度,用阿拉伯數字標記出時間。


    第一架擺鍾擺放在王朗的書房內,這個新鮮玩意立刻做完之後,立刻就引起了自己的妻兒還有那些大臣們的興趣。


    王朗的書房時不時的就會有朝中的官員,借著匯報工作的借口,來這裏看一看這個能顯示時間的東西。


    擺鍾的設計圖紙已經交給工部去研究,擺鍾這東西目前來說造價十分的昂貴,在夏國除了官員之外,隻有一小部分人能有這種的購買力。


    這種情況當然是王朗不願意看到的,但是製作的成本想降也降不下來。


    修建鍾樓的想法在一次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當中。


    修建鍾樓雖然要花費一筆錢財,但是隻要鍾樓修建起來,就可以方便百姓生活,一個鍾樓相當於千萬個擺鍾。


    而至於那種小型化的擺鍾確是相當於一種奢侈品的存在,這種奢侈品,可以讓那些家裏有些餘錢的富裕人家把錢拿出來,去買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把錢放在市場上麵進行流通,而不是存在家裏任其爛掉。


    夏國雖然胡思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社會,但是通過完善的交通,各地的商品貿易也是頻繁的往來。


    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夏國已經有了一批新的階層,也就是商人階級,這些商人通過倒賣貨物來賺取其中的差價,這種投機倒把的行為,王朗雖然不恥,但是也知道社會沒有這些人也是不行的。


    士農工商這個階級已經基本形成,相對於另外三個階級來說,商人在王朗的眼中是屬於地位最低的一等,和另一個世界的華夏古代國家一樣,夏國的商人不事生產,完全就是一個寄生階層。


    由於王朗是來自商品經濟十分發達的現代社會,對於金錢至上的生活方式是十分鄙視的,他自從部落時代時期,一直在通過自己的言行來影響人類的道德觀念,錢可以賺,但是違反了道德和法律,那就對不起了,不關你是王侯將相還是功臣之後,在王朗的字典裏那就代表著前途無亮了。


    跟隨在王朗身邊的人都知道,自己的這位皇帝陛下,可以允許你沒有才華,但是絕不容忍他們卑劣的行徑。


    按理說,侍衛們身為王朗的親信,收受賄賂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從夏國成立至今,發生過受賄的行為,隻有寥寥數起而已,而那些收受賄賂的侍衛往往下場都會十分的淒慘,無處不在的錦衣衛,會在他們受賄的第二天就能找上門,將他們帶到秘密地點進行審問,這些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穿著飛魚服的探子,幾乎成了官員和百姓的噩夢,因為這種原因落在錦衣衛的手裏,雖然不至於判為死刑,最起碼也得掉一層皮,而且出來後他們身上的汙點也注定會跟隨他們一輩子,甚至會影響到他們的下一代,永遠在人們的鄙視和嘲諷中抬不起頭來。


    商人也是錦衣衛重點關注的對象,王朗認為這些遊手好閑到處亂竄的商人,是影響社會安定的不安因素。


    雖然有國營的貿易站用來穩定物價,但是人類是十分聰明的,會通過各種手段來鑽空子,這個事後,哄抬物價擾亂市場的市場的行為,一經發現就會被立刻拿下,錦衣衛大牢就是這些人最好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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