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珠,你們找的別的大夫是怎麽說的,這孩子的病症,應該是普通病啊?」淩沙心裏有疑問,找了個空,還是悄悄的問了一下田喜珠。


    田喜珠無奈的搖頭,低聲道:「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孩子是不發熱的,隻是因為身上起了一些紅疹,我們找大夫看,結果第一個大夫沒給看好,還傳出去,說我們的孩子這是出天花,是治不好的。沒想到,過了幾日,我們孩子身上的疹子都沒了,也就沒事了。誰知又過了兩三日,孩子就開始發燒起來,但是再沒起疹子,可那些老大夫都說我們不說實話,說孩子得的就是天花。」田喜珠說完,還一副氣唿唿的樣子。


    「之前起過疹子?」淩沙詫異,又說道:「哪些位置,指給我看看。」


    田喜珠一聽淩沙的口氣,有些擔憂,給她指了一下,「主要是臉上和脖子上,一顆一顆那種小紅疹,但是,也沒喝藥,過了幾天就沒有了,結果那些大夫就給傳出去說我家孩子得天花了。」


    田喜珠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淩沙彎腰,仔細的看了孩子的臉上和脖子上,又詢問道:「起疹子之前,可給孩子吃了什麽東西嗎?」


    這孩子一直很安靜,撲閃著大眼睛就不時的打量淩沙,也不鬧騰,不哭鼻子,淩沙還衝著她笑了笑。


    田喜珠想了想,迴頭看那個小丫頭和一邊的婆子,兩個人也凝神開始想。


    突然,婆子不確定的道:「少夫人,您還記得嗎?那之前,是老太爺的生辰,少爺買了一些蟹和蝦,老太太剝的給小姐餵過。」


    田喜珠一愣,趕緊看向了淩沙,「莫非,飛燕吃不得那些東西?」


    淩沙點了點頭,「看來,很有可能是這樣了,以後,你也得注意,給這孩子,魚蝦海產類的東西,還是要忌口。所以,有時候,事情不說清楚,是會讓人誤會的,你們難道沒跟那些大夫說明孩子吃了什麽嗎?」


    田喜珠茫然的搖了搖頭,「家裏沒有人吃不得那些東西,所以,我們都沒注意。」


    淩沙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沒事,這次孩子發燒,可能是著涼了引起的,最近幾日,也要注意給孩子保暖,天氣越來越涼了,孩子還是要保暖一些,但也別太厚了,像這樣的厚度就差不多。」說完,淩沙指了指孩子身上。


    「好,我知道了!」田喜珠趕緊點頭。


    等俞躍陽取完藥迴來,淩沙教他們怎麽熬,給孩子怎麽餵。


    聽到一次隻需要給孩子餵一勺就可以,田喜珠詫異,「那些大夫都讓給喝少半碗,孩子喝不進去,就哭鬧。」


    「不用,一副藥,喝一天,每隔一個時辰,給喝一勺。」


    「另外,這顆藥丸,等兩服藥喝完,還沒退燒,就給孩子吃了。三天後,如果依舊在發燒,或者起了疹子,記得及時迴來找我。」


    「是,謝謝神醫。」俞躍陽趕緊感激的說道。


    「沒事,趕緊迴去給孩子熬藥餵吧。」淩沙擺了擺手。


    一家人再次感謝了神醫後,唿啦啦的,一群人走了。


    淩沙看著田喜珠如今的樣子,笑了笑,各人有各人的福氣,當初田喜珠選擇嫁給俞躍陽時,村子裏沒幾個人看好,也就她的爹娘支持她。


    如今看看田喜珠過的這日子,村裏人羨慕的不少,而俞躍陽也幫了她家裏人不少,田家今年也是把舊院子拆了,蓋成了新院子。


    聽說,喜珠的弟弟也被俞躍陽接到三木鎮上的學院讀書去了。


    這讓不少人更是羨慕。


    脫下工作袍,淩沙洗了手,迴頭問一直在旁邊靜靜的看自己診病的川烏和商陸,「你倆有什麽疑問嗎?」


    「師傅,如何辨別出天花和吃東西過敏呢?」川烏問道。


    商陸想了想,搖了搖頭,他沒什麽疑問,如今真正的每日與川烏一起學習,他才知道自己差他很多。川烏如今已經能出手給人診病開方子了,而自己,還停留在學習診脈和背藥方的階段。


    淩沙想了想,輕笑道:「好,你們既然問了,我就給你們說一下,不過,你們先有個了解就好,以後,在診病種遇到類似的情況,我會給你們講。」


    李川烏和李商陸一聽,開心的點頭,趕緊凝神注意聽了起來。


    「出天花的症狀,人會出現頭痛,乏力,背部及四肢酸痛,體溫升高的很快,持續高熱,甚至在體溫達到一定高度時會昏迷。發病3~5天後,病人的額部、麵頰、腕、臂、軀幹和下肢出現皮疹。開始為紅色斑疹,後變為丘疹,2至3天後丘疹變為皰疹,以後皰疹轉為膿皰疹。膿皰疹形成後2至3天,逐漸幹縮結成厚痂,約1個月後痂皮開始脫落,遺留下瘢痕,俗稱「麻斑」。當然,天花是傳染性很嚴重的病,在別的大夫眼裏,天花,是死症,感染了天花,必死無疑。不過,以後遇到,我會教你們如何治療天花病人,挽救他們的性命。而且,天花,多出現在五歲至八歲的孩子間。大人也會有,但機率小很多。」


    「而吃東西過敏的話,一般情況下是不發燒的,可能會皮膚表麵癢癢,會出疹子,嚴重的,可能會伴有唿吸困難,哮喘,渾身無力和昏迷的症狀,但是一般情況下,不會影響到生命,隻要救治及時,問題不大。但是,以後得忌嘴,想要除根,很難,尤其是遺傳性的某些食物的過敏。」


    「還有一種病,出疹子,是每個人一生都會有一次的,一般都是在很小的時候出一次,之後,就不會再出,也叫發疹子。這個,也和吃東西過敏或者天花水痘是有些區別的。你們要記得,出疹子和天花,都是病毒感染引起的,出疹子較天花的危險性小,症狀是發燒,出小疹,食欲不振等。也屬與傳染性疾病,不像天花會傳染大人,但有可能會傳染給其他的小孩子。所以,一旦確定小孩子不是過敏性出疹後,那就要再分辨是天花還是出疹子了。」


    「總之,你們記得,過敏,是肯定會出疹子的,但是出疹子,不見得就是過敏了,還有其他的很多種病。」


    最後,淩沙語重心長的道。


    「是,謝謝師傅的教導。」兩個人聽完,一起恭敬的感謝淩沙。


    淩沙笑了笑,「口過十遍,不如手過一遍,以後遇到時你們就明白了。好了,你們倆繼續用功吧,十月初一,我要考核你們倆一次,看看你們目前的水平究竟到了哪裏,等以後醫蜀病人多起來,我也會給你們安排病人,隻有直接麵對病人,你們才能成長的更快。」


    「是,謝謝師傅,我們會努力的。」兩個人一聽,頓時有些激動了起來。


    淩沙輕笑,擺了擺手,提起藥箱迴了自己的院子裏。


    屋內靜悄悄的,白宴冰竟然手裏拿著一本書,就那麽歪在軟榻上睡著了。


    淩沙輕笑,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一邊的薄毯子給他蓋在身上,走迴桌邊,開始繼續整理師祖的醫絕。


    夜幕降臨時,白宴冰才悠悠醒來。


    坐起身,看到窗上已經現出了暗黑色,迴頭,才發現淩沙正坐在桌邊低頭寫字,她桌邊放著一顆夜明珠,怕他這邊有光,還拿著一本書擋著。


    「沙兒,我竟然睡了一下午?」白宴冰抱歉一笑,跳下地,無奈的說道。


    「嗯,足見你這幾日是怎麽熬夜的。」淩沙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


    「嘿嘿!」這話白宴冰不敢接,會挨罵的,沙兒本來就是大夫,自己這幾日有沒有好好睡覺,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醒了,淩沙也不寫了,放好筆,收好那些紙張,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兩個人一起離開了房間。


    鎖好門,他們剛出院子,時傲正好向著三號院走來。


    「幹哥?你怎麽來了?「有幾日沒見他了,淩沙笑眯眯的問道。


    「來叫你們倆去吃飯啊,今晚我組局,去貴福樓吃飯去。」時傲說完,衝著白宴冰笑了笑。


    「怎麽定在今日?」白宴冰無奈,沙兒今日才迴來,本來想要她早點迴家休息的。


    「今日老劉也迴來了啊,連他也叫了,現在他可是大忙人,能碰到難得了。」


    淩沙哦了一聲,明白了!


    「那走吧,我倆迴家換身衣服。」白宴冰道。


    「別換了,今日幹妹就以李半夏的身份一起吧,也正好結識一下本鎮上的公子們,女子身份,多有不便。」時傲看了一眼淩沙男裝的行頭,這丫頭裝什麽像什麽。


    白宴冰和淩沙對視了一眼,想了想,點頭,也是,該知道她身份的,都知道,不該知道的,她也不會主動告訴的。


    白軒和青黛也被淩沙放了假,不用跟著自己了,他們倆可以直接迴家,並告訴家裏他們倆晚飯不迴去吃了。


    貴福樓,如今的生意好了很多,自從何玉梨嫁來五木鎮後,她也常常迴貴福樓,經過她一係列的改革和調整,再加上時傲他們這些公子們經常捧場,貴福樓的生意竟然火爆了起來。


    尤其,最近,每隔七八天,貴福樓就會推出一道新菜,可謂是吸引了一大票本鎮上的吃貨們。


    好多的大老闆們談生意,也都喜歡來貴福樓請客了。


    劉記酒樓的生意更不好做,劉稟連上個月幹脆直接關門了,劉記酒樓改成了劉記百貨,這也成為了鎮上很多做生意的人們談論的話題。


    劉稟連親自帶人甄選了上百種生活中用到的東西,從廚房用具的鍋碗瓢盆,到洗漱的水盆香胰子,他都各樣選了一種,而且,還分了品類區,樓上是吃的用的東西,樓下是生活用品。


    剛開始,人們不習慣這樣的買東西方式,還是習慣買誰家的就去誰家,到處跑。


    直到有一家要辦喜事,在劉記百貨一次就全部買到了家裏管家給拉出來的清單,劉記還派出了馬車幫客人把東西送上門後,劉記百貨的好處一下子被人們發現了,也傳開了,原來,這樣還省事了不少。


    從那之後,劉記百貨的生意就越來越好了。而劉記百貨也成了各行各業的人們談論的對象。


    但是,劉稟連依舊是低調的做自己的事情,好多盤碗瓷盆那些,都是自家瓷窯上的,還有一些東西,是從別家批發來的,價格當然是簽訂協議,按批發價。


    時家主也跟時傲探討過這個事情,時傲隻告訴他爹,做這個綜合型的百貨,有利有弊。如果是自家人手不夠的話,還是不要去嚐試的好。


    時家主稍一思索,就明白了。


    而今日,十來個鎮上的公子哥們聚集在了一起,說的最多的,也是劉記百貨的事情。因為大部分都是跟著自家爹做生意的。


    在這些人中間,白宴冰和淩沙是兩個異類,一個是鎮丞,是皇上親封的世子,一個是聞名五國的神醫李半夏。


    自從兩個人來了後,這些公子們都開始極力的和兩個人套近乎,想要認識一下。


    其中,有兩個,本來就和時傲白宴冰關係也不錯,一個叫祁子蒙,一個叫洛鶴,這兩個就是那兩個在白府見過如意一次的,看上了如意的公子。


    這兩位,倒不是生意人家的公子,家裏雖然做生意,但是主要的,還是因為這兩家是書香門第之家,祖上代代出秀才的人家。


    到了他們這一代,還在為秀才這個稱唿努力中,但他們分明心中也是比較喜歡做生意而不想讀書的,隻是為了家族世世代代的那份秀才的榮耀,在努力著。


    當知道白宴冰竟然還有妹妹時,這兩個心思活了。即便知道了那是堂妹,也是世子的妹妹不是?成為世子的妹夫,那也算是飛黃騰達了。


    當然,關於劉稟連和如意之間的事情,他們並不知道。知道那件事的幾個人,沒有一個是會出去亂說的,所以,這兩個人是隻要逮著機會,就想往白宴冰跟前湊的。


    對於他們的想法,白宴冰心裏一清二楚,所以,他從來沒許諾他們什麽,這些人的想法,他可以理解,但他不會把如意嫁給那樣的人的。


    這樣的人,還不如劉稟連,至少,劉稟連的性情,他還是了解的,劉家二老性子雖然差了一些,但是他們對劉稟連的關愛是真的,如今把生意全給了劉稟連也是真的。而白宴冰,就一直在觀察他,在等著劉稟連成長起來,成長到足以靠著他自己的能力來保護如意為止,到那時,他就放心的把妹妹嫁給他了。


    這些是白宴冰的想法。


    而淩沙呢,一直就淡笑著,劉記百貨,其實,她和時傲都是有股份的。光靠劉稟連那個腦袋,他能想的出現代人喜歡購物的這種模式嗎?


    當然是不能,所以,在那次事件之後,在劉稟連崛起之後,時傲暗中找了劉稟連,跟他談合作,當然,他也是淩沙派出的,他說淩沙有好點子賺錢,但是,他和淩沙要入股,給他投錢,最後分紅。這是三個人合作的生意,他得保密,對任何人保密。


    劉稟連一聽淩沙有參與,立刻毫不猶豫的點頭,事情,就這樣成了。


    當然,這事,淩沙和時傲做的很周密,她連白宴冰都沒告訴,她除了拿出一部分的本錢外,就是給時傲出點子,再沒參與一點事情,所以,這事,白宴冰並不知曉。不過,淩沙也不打算瞞他一輩子,等如意和劉稟連的事情成了後,淩沙是會告訴他的。


    到那時,劉稟連的百貨生意做成功了,他的能力,也就被白宴冰認可了,淩沙即便說了,問題也就不大了。


    所以,在聽著別人談論劉記百貨時,淩沙和時傲白宴冰三個就隻默默的喝茶,注意聽著。


    劉稟連是最後一個來的,當他出現時,一群公子哥都是連哥連哥的叫著。


    如今,劉稟連成為了劉記所有生意的決策者,身上竟然隱隱的出現了一絲沉穩的氣質,當他推開門,第一眼看到白宴冰和淩沙時傲時,氣息稍稍的不穩了一下後,之後,一直就平穩了很多,沉穩的跟每一個人打招唿。


    他稱唿白宴冰還是老白,稱唿淩沙為神醫,態度倒是恭敬的很。他也很上道,知道淩沙這樣打扮,就是不想以女子的身份來,他肯定是要配合她的,尤其,如今,淩沙在他眼裏,是大恩人。


    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侍衛,搬進來了兩個大箱子。


    眾人都好奇的探頭看著,「連哥,這是什麽?」


    劉稟連笑了笑,「我買下了一個桔園,這幾日桔子正好熟了,在收桔子,我迴來時就帶了一車,這些,是送你們的,每人兩個框子,迴家嚐個鮮。」


    他話落,侍衛們就打開箱子,兩框子兩筐子的放在了地上的靠牆邊。等擺好後,正好是十一份,而今日,加他,正好是十二個人。


    而最後剩下的一筐子,劉稟連則是直接接過來打開,放在了桌子上,讓眾人們現場吃。而這裝桔子的小框子,編的很精緻,是細藤條編製的,工藝很細緻。


    看來,這小子來時,是做了一番功課的。


    淩沙和白宴冰對視了一眼,失笑,以前的劉稟連,根本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倒是這樣的事情時傲做出來,他們才覺得正常一些,沒想到,劉稟連竟然做了。


    時傲顯然也沒想到,一愣之後,拿了一個桔子剝著吃,笑著道:「老劉,不錯啊,都買了桔園了,看來生意做的挺好啊!」


    劉稟連擺了擺手,無奈的道:「也是正好碰到了,那家人兒子死了,老人缺錢,要用錢,我幫了一把,前段時間,老人就說歲數大了,也管理不動了,把桔園頂給我,我讓人估算了一下後,又多給了五百兩。」


    時傲一愣,隨即點頭,「那倒是你行善了,不錯啊!「


    淩沙心裏嘆息,這小子,確實是改變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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