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沙救治華風救治了兩個時辰,他的傷嚴重性不比華重樓差。


    幸好遇到了淩沙,他活下來了。


    三日後,華重樓能下地了,他們返迴了京城。


    淩沙和白宴冰好人做到底,一起把他們送到了宣王府。


    當魚玉牒進了內室看到華重樓身上都是纏的白紗布時,眼淚頓時就忍不住流出來了。可是有外人在,她忍著沒大聲哭出來,隻是咬著唇心疼的看著華重樓。


    華重樓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就被白宴冰扶到床榻上休息去了。


    淩沙趕緊上前檢查傷口是否有裂開。


    魚玉牒有些無措的看著淩沙,「表嫂,阿樓他,這是怎麽了?」


    「迴京途中遭到了埋伏。不過,他現在沒事了,撿迴了一條命,但是華雨死了!」淩沙輕聲道。


    魚玉牒的眼淚又流了一出來,一臉震驚,「怎麽會,他們,究竟遇到了多少人?」


    「別難過了,他還需要你照顧呢,我每日會給他來清洗一次傷口,身體的別處,還需要你經常給他擦洗,暫時,他是洗不成澡的。」淩沙囑咐魚玉牒。


    「好,我知道了。他有需要每日吃的藥嗎?」魚玉牒問。


    「有,我一會會給你寫方子,讓華雲去寶壽堂抓,讓貴叔親自給配,別人別相信,以防萬一。」淩沙輕聲囑咐她。


    「好,我記得了!」魚玉牒趕緊點頭。


    華富趕來時,淩沙已經交代完了,正要和白宴冰一起離開,見他來了,兩個人先給他行禮。


    華富擺了擺手,過去先看了看華重樓的情況,見他如今氣色不錯,就知道這受傷了不是一兩天了。


    「爺爺,對不起,讓您擔心了。」華重樓抱歉的對華富道。


    「別管別的事情了,爺爺一會就進宮,你隻管休息就好。」華富麵色沉靜的道。


    「爺爺,您別去宮裏了,華雨的事情,還要麻煩爺爺出麵安排一下,他是為了救我而受傷死的。」說起這個,華重樓的鼻子有些酸。


    華富點了點頭,「知道了,你休息吧!」話落,華富轉身離去,臨走時,看了淩沙一眼,意思讓她跟來。


    淩沙和白宴冰對視了一眼,隻好跟上了華富的步伐。


    去了他的院子,華富先是對淩沙說了感謝的話,接著又仔細的問了一些華重樓傷勢的事情。


    淩沙細細的給他說了一遍,華富這才放下心來。


    等淩沙和白宴冰迴到府裏時,一個個的都焦急的不行,看到他們倆安然無恙的迴來,他們也就放心了。


    淩沙和白宴冰又大致的給他們說了一下能說的事情。


    眾人聽完,關心的詢問著華重樓的狀況。


    兩個人安撫了眾人後,迴屋洗漱,休息去了。


    第二日,白宴冰帶著眾人去看望了華重樓,華富留下眾人吃飯,下午,一行人才離開宣國公府。


    至於華重樓做了什麽事,是什麽結果,淩沙和白宴冰並沒有詢問,這也不是他們該問的事情,他們隻是從迴去的第二天開始,就和時傲他們一起幫著時傲開始收拾府邸。


    淩沙則是每日早晨去給華重樓清洗傷口,換藥。


    受傷後的第七天,也就是三月初二,華重樓可以下地行走了,這迴他才算是覺得又一次活下來了。


    當日,華重樓去了一趟皇宮,當皇帝看到他胸前的傷口時,皇帝心裏有了些內疚,也有感動,也更加的知道周國能有這麽一個神醫親戚,是多麽的幸運。


    第二日,皇帝讓雷風去杜府請了淩沙進宮。


    白宴冰不放心,可是,他無召不得入宮,隻能在府裏等著,不知道皇上叫淩沙入宮是為了什麽事情。


    一個時辰後,淩沙迴來了,身後跟著雷風和兩名侍衛,抱著兩個大盒子,說是皇上給的賞賜,感謝這次她救了宣王的命。


    雷風離去後,白宴冰放下心來,可又覺得不對,就因為一個賞賜,皇上把她請入宮中?不過,有眾人在,白宴冰沒問。


    淩沙當著眾人的麵打開盒子,就見裏邊不少的寶貝,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兩顆,珠寶首飾兩套,還有一些琉璃水晶的擺件,閃閃發光的,很是好看,眾人算是開眼了,這好玩好看的東西,都是在宮中呢!


    另外一箱子,則是十根金條,十根銀條。最上麵放著的,是一件紅色的蠶絲裙,折在一起,隻有一小團,可是展開提起來,就是一件金光閃閃的裙子了。


    淩沙說,皇上介紹這是件寶物,穿上後可以刀劍不入。


    時傲很是不信,讓淩沙穿上,他拿著匕首去刺淩沙,果然被衣服擋住,刺不進去。


    不信邪的時傲使用上了內力,還是沒能刺進去,這迴,他服氣了,幹妹這迴算是得到一件寶物了。


    首飾,淩沙送了黃小義一套。黃小義推辭不要,淩沙說皇上說了,讓她可以送人打點身邊人,黃小義這才接了,寶貝似的打算迴去找個好盒子裝起來。


    另外淩沙把琉璃件一人送了一件,三郎和時傲是水晶的筆筒,雙胞胎是琉璃擺件,四個人都驚喜的接了。


    雲楠家裏有這些東西,所以,淩沙送了他一顆夜明珠,另一顆夜明珠,淩沙送了橙兒。


    東西分完,眾人都迴屋玩寶物去了。


    淩沙和白宴冰抱著盒子迴了自己屋裏,淩沙給眾人分東西時,白宴冰一直就笑眯眯的看著。


    「看來,我們得弄個帶鎖的櫃子了。」淩沙看著這兩箱子東西。即便每人送了一件,這盒子裏,也還有些稀罕的東西,這些,在別人眼裏,可是寶物。


    「嗯,過幾日時傲買家具時,我們一起買,讓掌櫃的給做兩個帶鎖的櫃子,專門弄一個房間放貴重的東西吧,讓小義給在門上和四周設置個機關和陣法看起來。」白宴冰笑眯眯的道。


    淩沙點了點頭,「嗯,我明天跟她說。」


    「沙兒,皇上找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白宴冰輕聲問道。


    「嗯,讓我在太醫署掛名,做掛名太醫,隻需要偶爾去趟太醫署就好。」淩沙無奈的道。


    「你答應了?」白宴冰輕聲問。


    「沒,我隻答應他,每次來京後,會到宮裏為他和太後,皇後太子太子妃診脈,別的人不管。我隻治我想治之人。」淩沙無奈道。


    「皇上答應了?」白宴冰嘆息問道。


    「嗯,隻是因為他們一家子都對娘很好,我才答應他的,別的人,我沒答應他。我也堅決不在太醫署掛名,不然那以後哪個臣子家裏有病人了,求到皇上跟前,皇上為了籠絡人心,讓我治這個,治那麽,怎麽辦?」淩沙撇嘴,其實,她就是想做個簡單的小醫生而已,可是,在這個世界,好像很難。醫術不好,活不下去,醫術好了,煩惱頗多,此時,她也理解師祖為什麽要隱居在幽靈山穀那地方了。


    「哎,對不起,沙兒,都是因為我。」白宴冰擁著她,一臉的抱歉,要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淩沙也不用接觸這些皇族貴胄了。


    「是啊,都怨你,我現在也明白我師祖當年為什麽定下不治皇室之人的規矩了。可是,我都嫁給你了,這條規矩在我這裏就破了,我還得想著下次師祖來了,我該怎麽對她說這事呢!」淩沙瞪了他一眼,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嗬嗬嗬,那你要不打我一頓出出氣?」白宴冰悶笑。


    「留著等你功夫再厲害點再打。」淩沙撇了他一眼,躺在軟榻上,想著事情。


    白宴冰也沒再說話,把這兩個盒子抱著放進了櫃子裏最下麵的大箱子裏,把隔板蓋好後,才迴到她身邊坐下。


    「哎,原本還打算迴去一趟的,今日都三月初三了,算了,不迴去了,和你一起等著放榜吧!」


    「好!」白宴冰點頭。


    ————


    三月初五,白宴冰陪著淩沙去給華重樓做最後一次跟診,都檢查沒問題了後,淩沙把他身上的傷口都抽了線。


    「你可以自由行走了,這段氏時間,多吃些補血補氣的吃食,雞湯更是要隔三差五的喝上,這樣,身子才能盡快的養迴來,手術後一個月之內,一定要養好身子。」淩沙對華重樓道。


    華重樓點頭,鄭重的對淩沙說了感謝的話。


    魚玉牒更是對淩沙感激不盡,府裏的好東西,收拾了好幾件,讓人送到杜府,以感謝淩沙。


    華重樓留他們倆吃飯,說有事告訴他們,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點頭,答應了。


    魚玉牒去廚房安排去了,華重樓躺在軟榻上,示意他們倆都坐下後,說道:「你們一定很好奇我這傷是怎麽來的吧?」


    白宴冰和淩沙對視了一眼,搖頭,「不想。」


    華重樓瞪了兩個人一眼,「不想聽我也想告訴你們。」


    「哦,那你就說吧!」淩沙淡淡一笑。


    華重樓無奈的撇了她一眼,說道:「那日,我們從齊雲口中知道了不少東西。第一件事,就是方寒果然和北晉人有勾結,而與他一直接觸的人,你們絕對想不到。」


    「是誰?」兩人詫異,問道。


    「齊飛,齊雲的那位大哥,天星的掌櫃的。」華重樓無奈的道。


    「什麽?不可能,幹爹說,齊飛可以信任。」白宴冰和淩沙不相信的瞪大了眼。


    「你們別急,聽我說。齊飛對於遠叔來說,當然可以信任,因為遠叔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他,也不會傷害遠叔,不會害天星,他對天星也忠心耿耿。但是,這不代表他就忘記了自己從北晉來周國的任務。而這次,晉國要吃掉的是四國,而不是我們周國一個,我們隻是第一個。這個計劃,他們計劃了十幾年了。齊飛從出現在周國,就是計劃的一部分。」


    「而方寒要做的,就是在最後的關頭給華氏皇室之人下毒,控製住所有皇室的人,方便晉國人打入京城,占領皇宮。那日,齊飛和齊雲正在內訌,正好你們去了,才發生那樣的情況,這樣一來,也把齊飛暴露了出來。我們順藤摸瓜,去了天星,齊飛果然已經不見了,我隻好帶著人追往他們在周國的老巢,那裏是被我們端了,也抓了一些人,暗中已經送迴了京城天牢,但是,齊飛並沒有逮住,我們在進入京城地界後,就在一處山脈間被人圍堵了。我認得,那帶頭之人,就是齊飛,隻不過,他易容了,也蒙了麵。」


    「華冰和華雲帶著二十暗衛斷後,我和華風華雨帶著二十暗衛往前,為的是分散他們的人力,卻不想,對方真狠,找的,竟然是江湖上的高手,在前麵攔截我們,我們三個都受了傷。等華冰和華雲追上來,那些江湖人也死傷不少,而齊飛也追了上來,華風和華雨讓他們帶我先走,才會出現如今的局麵。」華重樓說到這裏,眼睛裏都紅了,拳頭握緊。


    「那華風是怎麽脫困的?齊飛沒有殺他?」淩沙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呢,等華風好些了,我會問的。應該是被安慰打跑了吧,那天的四十暗衛,也就剩下了十九人。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華雲手下的高手,頂個江湖高手。」華重樓嘆息。


    淩沙點頭,大概明白了。齊飛再厲害,也一人難敵多人。何況,留下的是兩個侍衛,也沒必要浪費時間趕緊殺絕,繼續去攔截華重樓才是最重要的。


    「齊飛認出你了嗎?」華重樓問。


    「沒有,我一直都戴著麵具的,除了你們這些熟悉的能認出我來,外人,認不得的,何況,齊飛與我也並不是很熟。」


    淩沙地那頭,明白了,那日華冰去了自己那裏時,也確實是一身黑衣,隻是遮麵的麵巾不見了。


    「兄弟,我給你的藥呢?」淩沙好奇了,他的藥呢。


    「藥,我給了阿義和阿哲了,我身上隻留了美人麵的,見風倒沒了。當時給他們時,我們是分開行動的,我還不知道要出城去呢,等我剿了他們老巢後,才想起來我沒帶那些藥,不過,我沒想到的是北晉在我們周國,會有這麽大的勢力。我是在任務完成迴來的路上被圍堵的,早知道,我走之前去你那裏一趟就好了。」華重樓說這話有些心虛的偷看了淩沙兩眼,兄弟給他的藥,他確實怕另外兩個兄弟出事,給了他們,結果,他自己出事了。


    淩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真實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了。原本,你也不是靠藥保命的,我給你那些東西,為的就是以防萬一,結果真到了這個萬一的時候,你竟然把藥送了別人,活該你受這一大難。你這傷,別看你今日拆線了,內髒裏還有傷呢,記得,一個月之內,不能動武,不能調動內力,不能和人對打,否則容易震碎內裏的傷口。我可是給你從裏到外縫了大半個時辰,你想想,你的傷有多重。」


    華重樓聽了,默默的低頭摸著胸口處,怔怔的抬起頭看著淩沙,低低的說了聲謝謝。


    「行了,謝就不用了。明天我會重新給你準備藥,我又研究了一些新藥。記得這些藥不是讓人與人打架的,而是在危急的時刻,用來保命的,這一次,幸好我沒迴五木鎮,一直在等阿宴他們考完,要不然,你的身體已經變成了一堆黃土,你的靈魂已經該去投胎了。」淩沙冷冷瞪了他一眼道。


    華重樓嗬嗬一笑,看向了白宴冰,嚴肅了很多,「這幾日,你們也注意點,那天阿義和阿哲來看我時說,他們抓到的,也是假的齊飛,真的,還是沒抓到。沒想到,這人性格如狐,難抓的很。」


    白宴冰點頭,「我與他沒什麽利益衝突,他如果真的是對幹爹忠心耿耿的話,是不會傷害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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